何泽慧:中国的居里夫人
2021-11-17李清浅
何泽慧:杰出的核物理学家、中国科学院院士,被誉为“中国的居里夫人”。
毕业即失业,是何泽慧从来没有预料到的。
1936年,22岁的何泽慧以第一名的成绩从清华大学物理系毕业,抱着科学救国的目的,她和几位男同学一起去南京军工署求职,希望学以致用。出乎意料的是,其他几位男生都被录用了,何泽慧却因为是女生,被拒之门外,她的失落可想而知!
她出生于山西名门望族,清朝年间,家族出过15个进士、29个举人,父亲何澄曾和孙中山先生一起参加过革命。
18岁时,何泽慧和同学去上海考大学,她同时报考了浙江大学和清华大学,浙江大学共有800多人报考,她是唯一被录取的女生;清华大学竞争空前激烈,有近3000人报名,后来只录取了28人,何泽慧原以为希望渺茫,竟也榜上有名。最终,她选择了清华物理系。
出乎意料的是,从选择这个专业开始,一道无形的墙就挡在了她的面前:入学没多久,系主任以物理研究很艰苦,女生不适合学物理为由,劝8名新生转系,她们一起跑去系主任那里抗争:“你们为什么在考试成绩之外设立一个性别条件?”系主任迫于压力,最终同意她们试读一学期。这是何泽慧第一次因為性别据理力争,她成功了。
天赋加上勤奋,何泽慧不仅顺利毕业,还考了第一名。那一年的第二名,是后来成为她先生的“两弹一星”元勋钱三强。
可社会对性别的偏见并不是轻而易举能改变的,面对南京兵工署的拒绝,她愤怒却无奈。不服输的她决定去德国留学,拜现代弹道学的开创者克兰茨教授为师。多方辗转到达学校后,没想到克兰茨教授也拒绝收她:弹道专业属保密专业,从未收过外国学生,更没有收过女生。
提前做过功课的何泽慧知道克兰茨教授曾做过南京兵工署的顾问,诘问道:“你曾到中国来当兵工署顾问,帮我们打侵略者,我为了打败他们到这里来学习,你为什么不收我呢?”
克兰茨惊讶于这个女生的胆识,得知她的成绩后,同意她以旁听生学习。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何泽慧焉能不珍惜?仅一学期,她就转为正式生。就这样,她成为该系破例接收的第一个外国学生,而且还是个女学生。
1946年春天,何泽慧从德国到法国巴黎,和同学钱三强结婚。随后,他们一起在约里奥—居里夫妇的指导下,合作发现了铀核裂变的新方式——三分裂和四分裂现象。这一发现,让他们成为物理界闪亮的新星,何泽慧一度被西方媒体称为“中国的居里夫人”。但在事业蓬勃期,他们选择带着八个月大的女儿一同回国,因为祖国在召唤他们,他们想为祖国做更多的贡献。
很多年后,钱三强成了中国原子能科学事业的创始人,何泽慧也不是橡树身边的凌霄花,而是另一株高大的橡树,她的成绩足以和钱三强比肩。
2018年1月30日,中国首颗X射线天文卫星“慧眼”投入使用。“慧眼”的命名涵义之一,是为了纪念推动中国高能天体物理发展的何泽慧。这一天,距离何泽慧被系主任劝说转离物理系过了86年,距离“男女平等”写入《宪法》过了64年。
李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