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园鸟类正强化训练要点探讨

崔媛媛，张 卓，雷 钧，杨东亮，刘 珑

（太原动物园，山西 太原 030009）

在动物园饲养管理中，现代行为训练运用以正强化为核心的操作性条件作用原理，以人与动物之间的双向信任为基础，目前已成功应用于包括灵长类、象、熊类、大猫、有蹄类等哺乳动物中。系统开展正强化训练可在开展各种饲养和医疗程序时减少和/或避免使用捕捉、保定，减少动物个体应激，并促进了饲养人员、兽医与动物的正向交流，有效提升了动物福利。

1 正强化训练对鸟类饲养管理的意义

1.1 传统管理方式对鸟类造成的压力

在以往的饲养工作，如需转移笼舍或注射疫苗时，多是通过追逐、网捕或徒手保定的方式开展。罩网、毛巾、扫帚、编织袋等是因追逐/捕捉造成典型的负强化物；还有操作会用水淋湿鸟类，直到羽毛太湿而无法飞行以利于捕捉。

尽管这些方法可能相对快速且易于上手，但对鸟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大多数鸟类在野外都属于被捕食者，追逐、捕捉和保定均可能导致皮质酮水平升高、呼吸心律加快以及应激性生理行为反应，会导致疾病恶化、弃巢、弃卵和/或对兽医/饲养员的攻击行为，甚至可能造成个体死亡。动物园中的一些鸟类，特别是圈养出生的个体，也许因经常被捕捉和保定，可以学会容忍这种做法，但已有研究表明，反复暴露于动物和人无法控制的厌恶事件时会产生长期有害影响。

1.2 鸟类正强化训练的阻滞原因

在动物园中，鸟类的行为训练内容落后于很多大型哺乳动物，其原因可能有：（1）鸟类可能由于其体型相对较小，在许多情况下，直接保定已被视为标准做法，认为鸟类不像大型哺乳动物那样存在操作困难和严重的安全问题。（2）很多人认为鸟类的学习能力弱于哺乳动物，训练起来会有难度。（3）动物园对展区中鸟类的关注点多为繁殖或对公众可见，对行为管理的内容重视不足。（4）动物园中的展示鸟类往往成对或成群饲养，或经常混养，为开展训练增加了难度。

1.3 正强化训练对鸟类饲养管理的助益

在国内外一些动物园的饲养及鸟类行为展示项目中，现代行为训练方法已成功开始应用。秃鹳（Leptoptilos crumeniferus）、黑冠鹤（Balearica pavonina）等通过正强化训练学习定点保持不动，减少了对饲养员的攻击行为；裸颈鹳（Jabiru mycteria）、日 （Eurypyga helias）等的称重训练，非洲海雕（Haliaetus vocifer）自愿接受涂抹药物和绷带包扎以治疗禽掌炎，并可在非保定情况下接受肌肉注射等训练内容，均有助于鸟类的健康管理；以及召回及进入小运输笼的训练，也促进了鸟类的饲养管理。以上实例表明，鸟类具有不输于哺乳动物的学习能力，同样是进行饲养和兽医类训练的极佳物种。

通过正强化训练，鸟类学会自愿参与饲养和兽医程序，避免了捕捉和保定的压力，也减少了攻击行为。同时，称重、进行视检和/或触检以及其他预防性程序也更容易执行，更好地监控鸟类健康。由于鸟类天生就有掩盖症状的倾向，基于训练，体重、行为的明显变化会更容易被注意到。训练本身也会让饲养人员更仔细地观察动物的行为，及时发现潜在的健康问题，如果某一天训练时发现鸟类对指令的响应明显迟缓或是其他行为异常等，就需引起足够的重视。

2 鸟类行为训练项目

根据对相关文献资料的查询，总结鸟类训练中一些已开展的、有效的常规训练项目及训练实例，以便为鸟类正强化训练工作提供参考。

2.1 饲养管理类项目

指有助于在日常展示中更为有效地管理鸟类，结合现有环境设施增加串笼、定向移动、减少攻击性等行为训练项目，这些行为对管理不容易被抓控、表现出更强攻击行为、生活在较大展区中和/或生活在大群体中的鸟类或混养的鸟类尤其有用（见表1）。

表1 鸟类的饲养管理类行为训练项目

2.2 兽医诊疗类项目

指检查和/或治疗鸟类的身体状况或其他健康问题的兽医程序中所涉及的行为，目前多在鹦鹉中开展，其他物种的相关还在进一步探索。训练兽医诊疗行为可能比训练饲养管理类行为需要的精力更多。另外，上述许多兽医行为可能涉及到先让鸟类个体对抓控、保定处理尽可能脱敏和感觉放松后再开展（见表2）。

表2 鸟类的兽医诊疗类行为训练项目

3 鸟类的正强化训练要点

3.1 训练安全

在进行训练前，需明确训练安全事项，特别是对大型鸟类（如鹳鹤类），多利用喙和脚爪进行攻击，在发情期主动攻击性会上升，可能造成面部甚至眼睛的严重损伤，需穿着长袖长裤的衣服，建议佩带护目镜。

通常情况下，建议采用保护性接触对大型鸟类训练，特别是在训练初期，训练员（饲养员）可隔着钢网或栏杆隔障，开展一些训练项目，如定位、移动、上秤、进运输笼等。如果日常的饲养操作是在自由接触下完成，并且鸟类适应人的靠近，可以在评估训练安全的基础上，以自由接触的方式开展训练。自由接触训练时，训练区域要便于饲养员进出，并且应有其他人员陪同，辅助安全及必要时采取合理的保护措施。在自由接触下，计划进行身体接触类训练项目，需仔细评估所有脱敏步骤的安全性和可行性。

3.2 建立信任

建立信任在动物训练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也是开展训练的基础。鸟类训练在建立信任时的方法主要有以下两种。

（1）始终在进行操作前先给予口头提示 如，饲养员先说“门”，然后将展区门打开；说“进入”，然后进入展区；说“碗”，然后拿起或放下装食物/水的碗，且不同人员提示语需保持一致。这种方式为鸟类提供了更可预测的环境，让它们学习通过口头提示了解工作者下一步的行动。

（2）“不许动”策略 如果鸟类移动，饲养员将停止动作，并等待鸟类安定并静止下来，然后再继续自己的行为（当然也要在行动前先给口头提示）。因为各种行为活动和不可预测性对鸟来说都可能意味着危险，在其决定规避可能的风险时，饲养员的行为要由鸟的行为所决定。

3.3 其他

由于绝大多数鸟类敏感且警惕，因此被动训练（习惯化）的使用频率可能要高于很多哺乳动物，并且效果也非常好。如，进笼训练可以由训练员指示鸟主动接近和进入运输笼；也可通过被动训练实现，只需将运输笼放在鸟舍内，将食盆越来越靠近小运输笼，允许鸟类自行探索运输笼和获得强化。

通常幼鸟更容易接受新事物，饲养幼鸟的机构可以让幼鸟逐步适应听诊器，指甲钳，剪刀等物品的接触及脱敏。

4 结语

正强化训练通过引导鸟类学习，可有效促进动物园野生鸟类的饲养管理，同时也是训练员在实践中积累经验和不断自省、学习的过程。随着鸟类正强化训练的不断开展，也将出现更多训练实例，总结更多训练经验及细节，以期为动物提供更好的照管，提升动物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