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晴

编剧 罗淑清 李 静

1.内景 美国画室 日

画室洁白的墙面上排列着几幅不同的人体画，工作人员正在为一个月后的画展有序筹备着。

雨曦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一身得体的白色西装，站在一旁与助手轻声交代举办画展的相关事项，不时翻阅着手机里的消息。

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显示：爷爷。

2.内景 美国家中 日

雨曦打开家门，将车钥匙随手放在了桌上，随后重重地跌坐在沙发上，扭动着酸痛的脖子。

雨曦不经意间瞥见了桌上的邀请函，拿了起来。

邀请函首行的“姚远”二字映入眼帘。

雨曦嘴角上扬，似乎想到了什么，拿起手机拨打电话：喂，爷爷，我现在就过来接您。

雨曦拿上钥匙走出家门。

屋内静悄悄的，墙上挂着一幅简单的素描画，画中一个小女孩扎着双马尾，穿着病服，笑眼盈盈地站在窗边。

3.外景 美术学院正门口 日

字幕：1998年。

清晨，阳光透过树叶间隙肆意地洒在了美术学院正门前的地上，“湘阳美术学院”几个大字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学生们或是手拿着书疾走而过，或是背着包有说有笑地走进学校大门。

4.内景 教务处 日

教务处长正喝着茶听着学校广播。

姚远火急火燎地推开了门。

教务处长被吓得一哆嗦，茶水洒到了衣服上，不满地斜睨了一眼姚远：姚老师，你怎么老这么冒失呢？

姚远擦了下汗，双手撑着桌面盯着教务处长：处长，学校再不给画室找模特，人体课就得关了。

教务处长擦着衣服上的水渍：上次不是说了，模特得你们画室找嘛。

姚远：这应该是学校的责任啊！

教务处长：学校只能提供劳务费，别的也无能为力呀。

姚远微微抬起下巴：学校不管我们自己找！

姚远说完走出办公室，“砰”的一声重重地关上了门。

教务处长惊愕地看着门：这暴脾气。

5.内景 画室 日

画室里正在上素描课，学生们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拿着画笔。

铅笔在纸上摩擦出了窸窣的沙沙声。

姚远坐在靠窗边，抿着嘴不停地翻看手中的表格，烦躁得揪着头发。

身后窗外的柳树被迎面而来的微风吹得轻轻飘荡。

6.内景 姚远家 夜

姚远的女朋友蒋妍穿着一件及膝的白衬衫，散着头发撑着头半卧在沙发上。

姚远拿着画板握着画笔坐在凳子上，不时举起画笔调整角度。

姚远：欸，妍妍你能不能把衣领往下拉点，对对，就是这样。

蒋妍害羞地低下头笑了。

姚远瞧着手中的画，挤眉弄眼地看向蒋妍：宝贝，你能不能给我们画室当人体模特啊？

蒋妍慢慢收起微笑，伸出手从沙发上面揪出一个枕头砸向姚远。

7.内景 画室 日

阳光慵懒地洒在画室的窗户上。

姚远正在整理学生们上课时需要用的素描纸。

一名女学生笑嘻嘻地走了过来：老师，我两点要去教研室那边兼职，跟您请个假。

姚远手中的动作不停，抬了下眼皮：我记得你前两天请了次假去兼职，怎么又去？

女学生上前双手合十哀求道：学校门口贴的兼职启事总是三天两头换新的，老师，您就批准吧。

姚远站直身子，看着女学生，拍了下女学生的头顶：行，你去吧，不过下次不能这样了啊。

女学生低头吐了下舌头，咧开嘴笑道：还是老师您对我们最好。

女学生说完便离开画室。

姚远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窗外正对着学校大门口的通告栏。

8.外景 美术学院门口 日

学校门口的马路上不时有车和行人过路。

一位半白头的老人扛着装满塑料空瓶的绿色编织袋停留在了门前，盯着通告栏上贴的人体模特招聘启事。

9.内景 画室 日

姚远缓慢地在学生中间踱步，低头巡视着学生面前架子上的画，不时弯下身子拿起笔指导。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姚远上前打开门，只见一位男生走进门。

男生的身后跟着一位皮肤黝黑、驼着身子的老人。

男生：老师，这位老爷爷进学校说要找画室，我就把他带过来了。

姚远伸过脖子看了眼男生身后，点点头：哦，谢谢。

男学生侧身离开。

姚远走上前，将门轻轻掩上，不着痕迹地快速打量了下老人，笑着问：老人家，您有什么事吗？

老人不安地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面，用力搓了搓双手，缩着脖子，缓缓开口：俺看到门口贴着张纸，上头说你们这里招模特，你看俺行不？

姚远微微张开嘴，眼神犹豫地看向老人那布满沟壑的脸庞：老人家，我们这里招的是人体模特。

老人茫然：啥是人体模特？

姚远尴尬地瞥了眼别处，耐心解释：就是不穿衣服坐在讲台上，供学生们画画，和一般的模特不太一样。

老人露出恍然大悟状，挠了挠头发，向后转了半边身子，思索了会儿：那你们这怎么算工钱呢？

姚远：我们这一小时一百五，一次三个小时，一周来三次就行了。

老人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好，俺干。

姚远忍不住欣喜，转身拉开门，侧着身子看向老人：老人家，您跟我到这边来。

老人跟着姚远亦步亦趋地走进画室，低着头穿过学生中间。

同学们都向老人投来了好奇的眼神。

姚远从桌上拿起一张表格和一支笔递给老人：老人家，麻烦您填下自己的家庭住址和电话。

老人点点头，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匍匐在桌上慢慢填着表格。

过了一会儿，老人双手将表格递给了姚远。

姚远快速扫了一眼姓名，笑着看向老人：好，万爷爷，明天开始您每周过来三次就行了，工钱一周一结。

万爷爷低头小心翼翼地环视了下四周：好，好。

万爷爷随即放开搓着衣角的手，抬头询问姚远：这个模特需要我当多久啊？

姚远的语气十分愉快：最多三个月吧。

听到回答，万爷爷又失落地低下头。

姚远打量了一番万爷爷，万爷爷身上穿着打着补丁沾着污渍的青色大褂，许久未洗过的头发稀疏地散落在脑门上。

姚远收回目光：万爷爷，今天我先带您去收拾一下吧，算您一天工钱。

10.内景 澡堂 日

姚远领着万爷爷走进澡堂。

二人裹着毛巾走进浴室，姚远大大咧咧地坐进浴池，溅起了一阵水花。

万爷爷小心翼翼地抬脚跨进浴池，慢慢坐了进去，拿起毛巾细细地擦着胳膊。

11.内景 理发店 日

理发师摆弄着万爷爷的头发。

万爷爷瞄着镜子里的自己。

12.内景 拉面馆 日

服务员将两碗面端到姚远和万爷爷面前。

姚远给万爷爷递了双筷子。

姚远快速咽了口面条：万爷爷，您家里人知道您来当模特吗？

万爷爷低着头搅拌着碗里的面条：俺就一个孙女。

姚远放慢了吃面条的速度：您孙女多大了？

万爷爷顿了顿：十岁了。

姚远：哦。吃面，吃面，一会儿该凉了。

13.内景 画室 日

微风摇曳着窗帘，午后的阳光斜射入画室，照在了万爷爷的脸上，泛着柔和的光。

画室里回荡着此起彼伏的“沙沙”声，学生们有的抬头观察万爷爷，有的低头握着笔快速在纸上勾勒线条。

14.外景 美术学院 日

整个城市在阴沉沉的天空的笼罩下仿佛只剩下灰色，风不停地刮在路人的脸上和身上。

万爷爷吃力地拉着一个拖板车，上面载满了被压扁的空纸壳和学生丢弃的废画纸，瘦弱的肩膀上扛着被空塑料瓶撑得鼓鼓的编织袋，脚步缓慢却又坚定地走在美术学院大门前的人行道上。

姚远和几位学生说说笑笑地走出校门，在门口互相告别。

姚远裹紧了外套，吸了吸鼻头，看见了万爷爷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驻足了一会儿。

15.内景 画室 日

天空中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风轻轻吹着透风小窗，小窗咯吱咯吱地响个不停，淡黄色的窗帘微微掀动。

万爷爷撇过头看向窗外，愁眉不展，又快速回过头坐直了身子。

16.内景 画室 日

字幕：一个月后。

姚远独自一人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叼着一支笔把玩着，长长地叹了口气。

一位女生拿着画交给姚远：老师，万爷爷还没来，这都两周了。

姚远望着天花板：是啊，招呼也不打人就不见了，上次工资都没给他结，好不容易找到的模特。

女生：您既然这么在意，怎么不上门问问呢？万一人家有什么急事。

姚远向女生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起身在抽屉里翻找出万爷爷的表格，定定地看了一会儿。

17.外景 民家村 日

乌云遮蔽了天空，雨滴密集地从半空中落下，滑落到屋檐上，又重重砸向了泥泞的青石板地，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姚远撑着伞缓慢地走过一栋接一栋矮房，停在了“207”号门牌前。

姚远拿起表格，抬头凑近看了看门牌号，轻声嘀咕：这是最后一栋了吧？

姚远打量了下四周，瞥见一位老人坐在不远处的房檐下。

姚远走上前：老人家，请问万金生爷爷是不是住在这附近？

老人愣愣地瞧着姚远，点了点头。

姚远：那您知道他住哪里吗？

老人指了指前方：老万住在前面，你一直往前走，看到一个铁皮屋就是他家了。

姚远道了声谢，继续向前走。

不一会儿，姚远走到了一片似是许久未修剪的草丛，一个小小的铁皮屋映入眼帘。

屋子四周散落着成堆的硬纸壳和空塑料瓶，在雨中显得落寞不堪。

姚远犹豫地撑着伞走上前。

一个硬纸牌子挂在门前，上面用彩笔歪歪扭扭地写着“208”。

姚远轻叩了下门，不一会儿门从里头被打开。

万爷爷探出头，看清来人后，诧异道：姚老师，您怎么找到这来了？快进来坐。

姚远走进屋。

18.内景 铁皮屋 日

姚远关上了门，不自觉地环视屋内。

屋内亮着一盏昏暗的电灯，墙上挂满了彩笔画，一张床孤零零地摆在了屋子的角落里，床的旁边是一张书桌，上面放着几本书和一盒彩笔。

万爷爷倒了一杯水递给姚远。

姚远双手接过杯子，移动到唇边轻抿了一口，抬头望着万爷爷：万爷爷，我来找您是想问问，您怎么突然不来画室了？

万爷爷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抹着眼睛，声音颤抖：俺孙女雨曦住院了，得了先天性心脏瓣膜关闭不全，俺得天天去医院陪她才行。

屋外的雨点伴随着闪电和雷声落了下来，打得窗户噼啪作响。

屋内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重。

姚远缓缓开口：万爷爷，雨曦在哪家医院，我能去看望她吗？

19.内景 医院走廊 日

医院走廊中人来人往，不停有医生和护士走过，零星的几个人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

20.内景 病房 日

雨曦瘦弱的身躯奋力地趴在桌板上，抿着嘴专心地画着画，身旁放着一个蓝色的呼吸机，病床边上的桌子上摆着几张画和一些不再新鲜的水果。

敲门声响起，雨曦迅速抬起头看向门口，万爷爷推门走了进来。

笑容瞬间爬上了雨曦的脸庞，她看向万爷爷，用稚嫩的声音喊了一声：爷爷！

万爷爷应了一声，上前拉住了雨曦的手。

雨曦看向万爷爷身后的姚远，歪着脑袋露出疑惑的表情，没有出声。

姚远提着水果和花篮走进病房。

姚远笑着将东西放在地上：雨曦你好，我是你爷爷的朋友，今天是特地过来找你玩的，欢不欢迎我呀？

雨曦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猛地点头，两根小辫子上下飞舞。

姚远看着雨曦乖巧的模样会心一笑。

万爷爷握着雨曦的手坐在了病床上，看向姚远：雨曦不是俺的亲生孙女，那天下着大雨，俺走在街上听到有娃娃在哭，过去就看到一个女娃裹着棉被被人放在墙角。

万爷爷顿了顿，叹了口气：俺孤家寡人，就把雨曦带回了家，想着能有个人做伴。没想到雨曦有这么个病，俺想尽力给她治好病，她还小，俺不能不管她的死活。

讲到这，万爷爷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泪水：俺们爷孙俩每个月就靠政府给的低保和卖废品攒的钱讨生活，等俺走了，雨曦可咋办呀？谁来照顾她呀？

身旁的雨曦搂住了万爷爷的胳膊，哽咽道：爷爷。

姚远听得红了眼眶。

21.内景 医生办公室 日

医生坐在办公桌前看着雨曦的检查报告：雨曦目前的情况不容乐观，需要尽早进行心脏瓣膜修补术，这样后期才会恢复得更好。

姚远：医生，手术费和后期修复费用大概需要多少？

医生扶了下镜框，放下报告：十万左右。

姚远迟疑了一下：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22.外景 美术学院 日

微风轻拂，嫩绿的树叶婆娑起舞，温暖的阳光照在学生们明媚的脸庞上。

美术学院门口的空地上举办着画展，姚远和学生在人群中忙碌着，身旁放着一个红色的募捐箱。

学生们参观着画展，不时地称赞着面前的作品，有序地捐款。

不远处的栏杆上拉起了一道横幅，上面写着：用我们的爱心托起明天的希望。

23.内景 画室 日

姚远坐在凳子上，一手耷拉在一边，一手紧紧握着捐款名单。

捐款名单的末端用红笔写着一个大大的“6840元”。

24.内景 画室 日

姚远一个人在整理旧书籍，他不厌其烦地打开一个个柜子，将里头堆积的旧书搬出来用绳子捆好，再整齐地码放在一起。

“砰”的一声，门被打开，一位男生面红耳赤地冲了进来，兴冲冲地看着姚远，手指向窗外。

男生：老师，有记者来了！在校门口，他们要采访您！

姚远转过身，用沾满灰尘的手蹭了一下脸颊，留下了一道痕迹。

25.外景 美术学院 日

一辆面包车停在了校门口，上面走下来几名记者。

姚远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走过来的记者。

一名女记者手持话筒走向姚远：您就是姚远老师吗？我们是城市新闻台的记者，听说你们最近在举办爱心募捐活动，我们特地前来采访的。

一旁的摄影师适时地将镜头对准了姚远。

姚远自信地看着镜头，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26.内景 病房 夜

清晨，窗外的鸟儿站在枝头上叽叽喳喳地鸣叫。

雨曦卧在病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湿漉漉的眼睛静静地看着窗外。

窗户正对着医院的草坪，草坪上几个孩子正在嬉笑玩闹，你追我赶。

万爷爷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削着苹果。

姚远靠在柜子上，手里拿着画板，悄悄画下雨曦的侧脸。

敲门声响起，两名陌生男士提着花篮与营养品走了进来。

其中一位看向姚远，笑着自我介绍：你们好，我们是市志愿者协会的成员，您就是姚远老师吧？

姚远忙放下画板，三步并作两步握住志愿者的手，频频点头：是我，是我。

志愿者放下物品：大家从电视上看到了雨曦的事情，我们深受感动，自发志愿帮助她，这是大家的一点心意。

志愿者说完，从脚边的袋子里掏出两个鼓鼓的牛皮纸袋递给姚远：这是五万块钱，是大家一起凑的，希望能够帮助到你们。

雨曦用手臂撑着床，支起半个身体，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

姚远怔怔地看着志愿者递过来的牛皮纸袋，深呼一口气，伸出手接过，他感觉一颗心仿佛要跳出了嗓子眼，半晌说不出话。

万爷爷和雨曦双双看向姚远。

姚远回过头，激动地握着拳头：雨曦，你可以做手术了！

雨曦一下子坐得笔直，床板由于她的起身发出“咯吱咯吱”的动静。

雨曦一头扎进万爷爷的怀里：太好了爷爷，我终于可以做手术了！

万爷爷轻抚雨曦的背，悄悄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姚远和两名志愿者如释重负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病房里洋溢着喜悦之情。

27.内景 画室 傍晚

一抹殷红的夕阳照在了画室的角落。

姚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画室，闭上眼休息了一会儿。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姚远接过电话。

刘医生：医院这边安排好手术时间了，可以尽快准备了。

姚远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拿起手边的外套一个箭步冲出了画室。

28.内景 病房 夜

夜幕降临，幽蓝的空中挂着一轮明月，将乌云驱散开来，几颗璀璨的星星分散在周围。

病房里堆满了鲜花与果篮，几名护士正在帮忙装扮病房。

姚远站在凳子上，边指挥着护士，边奋力地踮着脚挂着气球。

雨曦站在一旁扶着凳子。

挂好气球，姚远从凳子上下来，将雨曦拉至身边。

姚远半蹲着身子，双手轻轻扶着雨曦的肩膀：雨曦，明天你就要动手术了，害怕吗？

雨曦摇了摇头，露出坚定的眼神：我不怕，我想快点好起来。

姚远摸了摸雨曦的小脑袋，学着小孩说话的语调：我们雨曦真勇敢！

一名护士端着医用托盘走过来，低头叮嘱雨曦：雨曦，今天晚上你要早点休息，养好精神，为了明天的手术做好准备。

姚远拉着雨曦：放心吧护士。

29.内景 手术室 日

几名护士推着手术床走来，姚远和万爷爷连忙迎上前。

躺在手术床上的雨曦被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一张小脸在外头。

万爷爷：雨曦，一会儿进去不要害怕，爷爷在外头等你。

姚远：雨曦，你就当睡了一觉，醒来迎接一个全新的自己。

雨曦点了点头。

护士推着手术床进入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大门缓缓关上，将两人担忧的面庞隔绝在了外面。

30.一组镜头

钟表“嘀嗒嘀嗒”地走着。

众人安静地守在手术室外。

姚远时而来回踱着脚步，时而靠在墙上焦急地望着手术室的门口。

手术室的大门被打开，护士推着一辆推车走出来。

姚远连忙冲上前，急切地朝手术室里张望，看到的是长长的走廊。

一个半小时后，手术室终于亮起了绿灯，雨曦被推了出来。

姚远和万爷爷连忙起身迎上前。

医生笑着安慰道：手术很成功，雨曦还在麻醉状态中，过两个小时就会醒了。

姚远：谢谢医生！

31.内景 画室 日

字幕：十四年后。

雨过天晴，一道彩虹划破了湛蓝的天空，空气中充斥着雨后凉爽的气息。

姚远正在画室里教授新一届的学生，学生们都听得十分认真。

下课后，一个老师模样的年轻男士拿着一个邮件走进画室：姚老师，这是从美国寄来的邮件，请您签收一下吧。

姚远接过邮件，扶了扶眼镜，慢慢拆开了封皮。

蓝色的邀请函映入眼帘，姚远小心翼翼地打开，当看到底部雨曦的亲笔签名时，姚远欣慰地笑了起来。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