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共词分析法的我国网络安全研究热点与趋势＊

华鑫鹏，黎远波

（1.杭州电子科技大学计算机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2.杭州电子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

随着互联网络的发展，互联网络已经由一种传播技术逐渐演变成人的一种生存方式。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2019 年第43 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数据显示，截至2018 年12月，我国网民规模为8.29 亿，全年新增网民5653万，互联网普及率达59.6%。互联网已经成为人们浏览信息、获取信息、交流信息、发布信息的主要媒介，“网络空间是亿万民众共同的精神家园。”[1]然而，在网络加速发展、网民数量急剧增加的同时，网络安全问题日渐凸显，深刻威胁着人民的根本利益，威胁着国家的长治久安，威胁着党的长期执政。2019 年1 月25 日，习近平参加中共中央政治局在人民日报社就全媒体时代和媒体融合发展举行第十二次集体学习时指出，“没有网络安全就没有国家安全，过不了互联网这一关，就过不了长期执政这一关。”[2]维护网络安全，加强网络综合治理，已成为党治国理政中的一项战略任务，是一项兼具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的时代课题。所谓网络安全，是指“网络所带来的各类安全问题。”[3]如何把握该领域的研究热点和研究趋势，有利于推动该领域研究向纵深发展。本研究采用文献计量学的共词分析法，探讨我国网络安全研究的研究热点和发展趋势为从事该领域研究指明方向。通过采用聚类分析、网络社群分析等方法，把握该领域研究的知识框架、研究范式和发展趋势。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数据来源

本研究在中国知网（CNKI）期刊数据库中，以关键词为“网络安全”，且来源类别为CSSCI 为检索条件开展检索，检索日期为2019 年8 月11 日，此次检索共检索到相关文献745 篇，时间跨度为1998年至2019 年。

1.2 研究方法

采用文献计量方法中的共词分析法对关键词开展共现分析。现从CNKI 中按照检索条件将121条检索结果导出，通过SATI3.2 构建高频关键词共现矩阵、相关矩阵和相异矩阵，借助SPSS21.0 进行聚类分析，运用UCINET6.2 开展区块分析并绘制知识图谱来揭示我国网络态安全研究的研究热点和发展趋势。

2 数据分析

2.1 关键词选取

通过SATI3.2 统计工具，从745 篇文章中共得到1673 个关键词，关键词出现的最低频次为1 次，最高频次为579 次。一般而言，界分高频词和低频词的公式，是Donohue 根据齐普夫第二定律提出的，具体公式如下：

式中，T 为高频词和低频词的分界数，I1为出现频次为1 次的关键词数量[4]。在本研究中，数据分析结果显示，出现频次为1 次的关键词有1349 个，代入公式(1)求得T（取整）为51。而根据词频统计结果，超过51 次的高频关键词只有2 个，显然不能满足研究需要。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主要是样本太少。因此，不得不采用其他方式确定高频关键词。结合研究实际，本研究以频次为5 的热度指标来作为界分高频词和低频词的标准。同时，对一些没有实质意义的关键词进行了数据清洗，最终确定40 个关键词为高频关键词，并作为研究的基础数据，这40 个关键词见表1。

表1 高频关键词统计表

2.2 矩阵构建

2.2.1 共现矩阵构建

共现矩阵用来揭示关键词相互之间在文献中共同出现的频次，在共现矩阵中关键词交叉线上的数值即为共现频次，数值越大说明共现频次越多，反之则越小。利用SATI3.2 将40 个高频关键词（见表2）构建为40×40 的共现矩阵，见表2 所示。

表2 关键词共词矩阵（部分）

2.2.2 关键词相似矩阵构建

相似矩阵用于表达两个关键词之间距离的远近，数值越大说明彼此的关联越大，数值越小说明彼此关联越小。本研究利用SATI3.2 将40 个高频关键词（表2）构建40×40 的相似矩阵，见表3。

表3 关键词相似矩阵（部分）

2.2.3 关键词相异矩阵构建

相异矩阵用来表示关键词两两之间关联程度。在相异矩阵中，关键词交叉线的数值越大，说明关键词之间的相互关联越小；关键词交叉线的数值越小，说明关键词之间的相互关联越大。相异矩阵可以通过文献计量软件SATI3.2 获得，其最终结果见4。

表4 关键词相异矩阵（部分）

2.3 关键词聚类分析与中心度分析

2.3.1 聚类分析

在研究过程中，将相异矩阵导入SPSS 21.0中，采用系统聚类（Hierarchical Cluster），并在“方法”中选择“组间联接”和“Euclidean 距离”，同时将聚类阈值设定为“5”，聚类分析结果显示，40 个关键词聚类为4 大群集。其中，关键词：网络安全、信息安全、网络空间、国家安全、网络治理等关键词划分为第1 类，通过对关键词的分析可将关键词概括为研究热点1：网络安全基础理论与实践运用研究；关键词：电子政务、电子治理，合计2 个关键词，划分为第2 类，通过对关键词的分析可将2 个关键词概括为研究热点2：电子政务及电子治理研究；关键词：网络主权、俄罗斯、网络信息、安全战略，这4 个关键词，划分为第3 类，通过对关键词的分析可将4 个关键词概括为研究热点3：俄罗斯网络主权与网络信息安全战略研究；关键词：中国、网络空间安全、人才培养、网络安全战略，这7 个关键词，划分为第4 类，通过对关键词的分析可将7 个关键词概括为研究热点4：网络空间安全与网络安全战略研究。

2.3.2 关键词的网络社群图分析

关键词网络社群图是关键词之间关联结构可视化的结果。在本研究中，将关键词相似矩阵导入UCINET6.2 中，借助NETDRAW 工具包，可以获得40 个关键词的网络社群图。在网络社群图中，关键词以节点的形式呈现出来，关键词之间的共现关系用相互之间的连线表示出来。节点连线越多，说明该关键词是该领域研究的重要主题。由图1 可知，网络安全、信息安全、网络攻击、国家安全、网络空间、美国等关键词与其他关键词关联非常密集，这表明以上关键词所代表的研究主题是本领域研究的核心领域。

图1 关键词网络社群图

2.3.3 网络社群图中心度分析

中心度是社会网络分析的重点之一。文献计量统计学认为，中心度分为三种，即点度中心度、中间中心度和接近中心度[5]。其中，点度中心度用于衡量网络中与该点有直接联系的点的数目；中间中心度用来揭示点在网络中的“中介”角色程度；接近中心度用来揭示节点在网络中的重要程度和 “控制”能力。本研究采用UCINET6.2 对40 个关键词的中心度展开分析。由数据分析结果可知，网络安全、信息安全、网络攻击、国家安全、网络空间、美国几个关键词所表示的研究内容是本领域研究的主要内容。基于以上结论，网络犯罪、人工智能、人才培养、治理、网络安全教育、新时代、网络安全战略8 个关键词所代表的研究主题是我国网络安全研究的新兴发展趋势。

3 研究结果

通过共词分析、聚类分析、社会网络分析，可客观、全面地把握新时代我国网络安全研究的五个研究热点和三种研究趋势。

3.1 新时代我国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研究的五个研究热点

3.1.1 网络安全基础理论与实践运用

网络安全基础理论与实践运用这一研究热点覆盖的知识节点多，涉及的研究领域广，需要系统把握。在理论层面，要结合互联网发展的最新成果，进一步丰富网络安全研究的理论内涵；要集合国家总体安全观，进一步延展网络安全研究的理论外延；进而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网络安全理论体系和话语体系[6]。在实践运用层面，要根据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党治国理政客观形势的变化，国际环境变化，不断维护我国网络安全，维护网络主权，“坚持走中国特色治网之道，形成多主体参与、多种手段相结合的综合治网格局[7，8]。”

3.1.2 电子政务及电子治理研究

电子政务是“政府上网工程”的产物，使得政府职能借助互联网得以高效、便捷、经济的实现和完成。互联网作为一种工具和桥梁，打通了政府与公众的“最后一公里”，集中体现了“互联网+政务服务”的新思维。正如学者所指出的，“在发展‘互联网+政务服务’ 的同时，应同等重视其网络安全问题。理顺‘互联网+政务服务’网络安全机制构建思路，有助于推动政府网络安全保障能力的提升。”[9]电子政务的发展必然产生电子治理，电子治理是包括政府部门在内的多元治理主体，依靠互联网平台开展治理的一种治理实践。在发展电子治理的过程中，如何保护用户隐私，维护信息安全等在内的网络安全，成为电子治理必须面对的重要问题。

3.1.3 俄罗斯网络主权与网络信息安全战略研究

20 世纪90 年代俄罗斯独立以来，俄罗斯便把网络安全建设作为国家发展的重要国策。30 余年来，俄罗斯网络安全建设，历经“酝酿、发展和趋向成熟的三个阶段，具有概念使用严格注重自身特色，倡导建立网络空间的国际行为准则，推进军民融合深度发展三大特色。对于我国网络安全建设具有不可忽视的借鉴意义。”[10]近年来，“俄罗斯在网络安全建设中着重法治建设，颁布《俄联邦宪法》等法律法规，以俄联邦安全局为主导机构，采取多方面措施来创造一个安全、稳定的网络环境。”[11]

3.1.4 网络空间安全与网络安全战略研究网络空间安全与网络安全战略研究有着独特的时代背景、丰富的理论内涵和巨大的战略意义。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一再强调，“我们必须敏锐抓住信息化发展的历史机遇，加强网上正面宣传，维护网络安全，主动参与网络空间国际治理进程，自主创新推进网络强国建设，为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作出新的贡献。”[12]正如学者所指出的，“习近平网络强国战略思想是互联网时代的产物，既揭示了新时代网络强国建设的内容和体系，又明确了新时代网络强国建设的总布局和总路径。”[13]

3.2 新时代我国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研究的三种研究趋势

3.2.1 新时代网络安全战略研究

党的十八以来，勇立互联网发展的时代浪潮，围绕网络安全和网络强国战略提出了一系列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形成了习近平网络强国思想。其中关于网络安全的研究是其重要组成部分，“网络安全是全球性挑战，维护网络安全是国际社会共同的责任。各国应该加强沟通、扩大共识、深化合作，共同构建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14]。”网络强国战略研究大体上经历了萌芽、初具轮廓、基本形成、深化发展四个阶段。系统把握这一发展历程，有助于更好地推进新时代网络强国建设。

3.2.2 人工智能与网络安全治理研究

学者指出，“人工智能技术的迅猛发展给网络安全领域带来了发展机遇和严峻挑战，从人工智能的技术伦理视角推进网络安全伦理规范路径，进而建立规范自律、合理有序的智能化生态化网络综合治理体系[15]。”诚然，“人工智能的蓬勃发展，网络安全面临人工智能化入侵，网络犯罪人工智能化等新情况，这不可避免地对国家安全、公共安全和公民个人财产权、隐私权构成威胁。”[16]如何科学把握人工智能发展对网络安全带来的机遇和挑战，如何运用人工智能理念和技术来维护网络安全，是本领域研究需要进一步加强和深入的地方。

3.2.3 人才培养与网络安全教育研究

加强人才培育是维护网络安全的题中之义，网络安全领域的人才培养就是要 “扩展吸纳人才通道、加强人才培养的前瞻性、重视公私部门的交流与合作、促进人才队伍框架与职业认证体系制度化建设。”[17]此外，维护网络安全离不开对全体网民的网络安全教育。紧密结合网络安全新形势新形态，积极开展网络安全教育是本领域研究的一个重要发展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