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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三维Copula函数的蚀坑预测模型

2021-11-08喻宣瑞姚国文蒋一星李乔依

建筑材料学报 2021年5期
关键词:盐雾钢绞线宽度

喻宣瑞,姚国文,蒋一星,李乔依

(重庆交通大学 土木工程学院,重庆 400074)

在氯盐环境下,由于氯离子对拉索中钢绞线的侵蚀,使得钢绞线发生腐蚀,是索承式桥梁破坏的重要原因.考虑荷载和环境对钢绞线的耦合作用,研究钢绞线的腐蚀机制,对于延缓钢绞线的腐蚀、提高索承式桥梁在恶劣环境下服役的耐久性,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际工程价值[1].

从宏观层面上看,钢绞线是由高强钢丝经过淬火、铰链等工艺制作而成,是缆索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钢绞线的出现推动了大跨径桥梁的发展,同时也暴露出了相应的缺陷.其中一个最为致命的问题就是氯盐对钢绞线的腐蚀效应,即氯盐在潮湿环境下易与钢绞线发生电化学反应[1‑2].

Rebak等[3]、朱劲松等[4]、Faber等[5]将钢绞线的腐蚀情况主要分为2种:吸氢腐蚀和吸氧腐蚀.在酸性环境下,易发生吸氢腐蚀;在碱性或者中性环境下,更容易发生吸氧腐蚀.Sun等[6]、Frankel等[7]、Vermaas等[8]发现,蚀坑是影响钢绞线腐蚀疲劳寿命的重要因素.在高应力作用下,蚀坑处会形成较为明显的应力集中,使钢绞线的疲劳寿命急剧下降,且下降幅度与蚀坑尺寸相关.如何精确预测蚀坑的分布规律,量化钢绞线的腐蚀寿命就显得尤为重要.为此,Tian等[9]、谢民滇等[10]从概率角度出发,假设蚀坑长度、宽度和深度之间互不影响,发现蚀坑深度服从Gumbel极值分布,并利用线性回归的方法得到了蚀坑深度与应力集中系数的关系.Valor等[11]通过机械学习法建立了马尔可夫链模型,考虑腐蚀时间和应力幅对蚀坑发展的影响,发现腐蚀时间和应力幅对蚀坑的腐蚀速率影响显著,但对蚀坑的分布规律影响较小,即可以认为不同时段下的蚀坑分布形式基本相同.

由上述研究可知,无论是物理模型试验还是具体工程案例,都表明蚀坑对钢绞线的腐蚀疲劳寿命影响显著.然而,绝大多数研究仅仅关注蚀坑深度这一单一方向,或分别考虑长度、宽度和深度对钢绞线力学性能的影响,忽视了三者之间的相互关联.蚀坑的发展是一个三维演变过程,即蚀坑深度变化的同时,其长度、宽度也会衍生,三者共同变化,应视为一个有机的整体.仅从某一方面研究其分布规律,不能客观反映蚀坑的发展规律.鉴于此,本文通过盐雾腐蚀试验来模拟钢绞线的腐蚀情况,得到蚀坑长度、宽度和深度三者的独立分布形式.并基于三维Copula函数得到其联合概率分布函数,建立三维蚀坑预测模型,同时应用Kolmogorov‑Smirnov检验(K‑S检验)等方法来验证该模型的合理性,以期为精确预测钢绞线的疲劳寿命奠定基础.

1 试验

通过YC‑200型盐雾腐蚀试验箱来模拟钢绞线的腐蚀过程,考虑荷载和环境二者的耦合作用,盐雾喷射速率为250 mL/(m2·h).钢绞线由碳素钢混合其他金属材料制作而成,除Fe元素外,主要化学元素含量(质量分数,文中涉及的含量等除特别说明外均为质量分数或质量比)为:0.83%~0.86% C,0.62%~0.84% Mn,0.12%~0.20% Si.钢绞线由7根高强钢丝组成,直径为15.2 mm,抗拉强度为1 860 MPa,二级松弛率,单根钢绞线镀锌层质量不低于110 g/m2.钢绞线两端借助千斤顶和反力墙施加交变荷载,应力幅(Δσ)分别为100、200、300 MPa,荷载最大值为744 MPa[12],即0.4fptk(fptk为钢绞线极限强度标准值).拉伸试验采用WAW‑1000型万能试验机,每2 h实现钢绞线应力上下限转换,4 h为1个加载周期.

拉伸试验完成后采用KYKY‑2008B型工业电子显微镜(SEM)观测钢绞线的腐蚀形态,得到3种应力幅下的蚀坑尺寸,以便定量分析蚀坑的分布规律.

综合考虑温度、湿度等因素的影响,参考文献[13]和ASTIM G85—94《Standard practice for modified salt spray(fog)testing》,盐雾溶液由NaCl、冰醋酸、CuCl2·2H2O及蒸馏水组成,其中CuCl2·2H2O浓度为(0.26±0.02)g/L,最终浓度控制在(50±5)g/L;加入冰醋酸是为了保证盐雾溶液的pH值在3.1~3.3之间;温度设定为25℃.盐雾腐蚀试验完成后,在80℃下用铬酸溶液清洗钢绞线.为防止残留氯离子对钢绞线的腐蚀,可采用AgNO3溶液进行中和,再用自来水冲洗,冷风吹干静置.

2 结果与分析

腐蚀时间和应力幅是影响钢绞线力学性能的重要因素.为探究腐蚀时间对钢绞线力学性能的影响,以应力幅Δσ=200 MPa为例,分别在盐雾腐蚀试验进行120、360、600、720 h时,测量钢绞线的抗拉强度(fT)和延伸率(A).将钢绞线进行切割,每段长约1 m.考虑到扩张力会对夹持在钢绞线上的引伸计造成损坏,本试验不采用夹持引伸计进行测量,而是用油缸位移代替引伸计伸长量.在预加载阶段,采用2 mm/min的速率,达到目标荷载2 kN后,采用1 kN/s的加载速率进行定向拉伸,直至破断.6根钢绞线部分时段的静态拉伸曲线如图1所示.由图1可见,随着钢绞线在盐雾环境中暴露时间的延长,其抗拉强度出现了明显下降.

图1 钢绞线的应力-应变曲线Fig.1 Stress‑strain curves of steel strands

钢绞线的腐蚀特征参数如表1所示.由表1可见:(1)当盐雾腐蚀试验进行到70 h时,钢丝由于镀锌层的保护,几乎未被腐蚀.钢绞线两端施加荷载约28 kN时,钢绞线的抗拉强度为1 850~1 890 MPa,延伸率(包括钢绞线的弹性变形)大于5.5%.(2)当盐雾腐蚀试验进行到120 h时,钢丝镀锌层腐蚀,出现大量白锈,同时有极少量红锈出现,腐蚀失重为10~150 g/m2,钢绞线的基体开始出现腐蚀.当荷载加载至27 kN时,其抗拉强度为1 710~1 860 MPa,延伸率为5.0%~5.5%.(3)当盐雾腐蚀试验进行到360 h时,钢丝出现大量红锈,去除腐蚀产物后可见少量蚀坑,腐蚀失重为150~300 g/m2.钢绞线两端施加荷载为25 kN时,其抗拉强度和延伸率开始出现明显下降.(4)当盐雾腐蚀试验进行到600 h时,钢丝出现较多锈蚀或损坏,部分截面出现削弱,去除腐蚀产物后可见密集蚀坑,腐蚀失重为300~400 g/m2.钢绞线两端施加荷载为21 kN时,其抗拉强度为1 350~1 550 MPa,延 伸 率 为3.2%~4.2%.(5)当盐雾腐蚀试验进行到720 h时,钢丝出现大量严重锈蚀,钢绞线两端施加荷载为19 kN时,肉眼可见锈蚀空洞,小蚀坑之间相互贯穿形成较大蚀坑.去除腐蚀产物后可见大面积蚀坑,截面严重削弱,刮取少量腐蚀产物溶解于盐酸溶液中,再滴入KSCN溶液,发现溶液呈现血红色(Fe(SCN)3),说明该腐蚀产物含有大量Fe3+.

表1 钢绞线腐蚀特征参数Table 1 Corrosion parameters of steel strand

为直观反映应力幅对钢绞线腐蚀程度的影响,在盐雾腐蚀试验进行到720 h时将试件取出,通过SEM来观察钢绞线的腐蚀形态,结果如图2所示.由图2可见:应力幅为100 MPa时,钢绞线表面较为平整,蚀坑深度较小,密度较大,个别蚀坑直径约为40μm,部分镀锌层仍在;应力幅为200 MPa时,钢绞线表面出现大量蚀坑,且蚀坑深度明显比应力幅为100 MPa时大,个别蚀坑直径约为55μm,部分蚀坑已联合贯通,形成裂纹;应力幅为300 MPa时,钢绞线表面出现大面积腐蚀,镀锌层已经被完全破坏,大量小蚀坑已联合贯通形成较大蚀坑,个别蚀坑的直径约为75μm,蚀坑位置处产生明显裂纹,部分裂纹已经开始衍生,钢绞线寿命将受到严重影响.

图2 钢绞线的腐蚀形态Fig.2 Corrosion patterns of steel strand

3 蚀坑的分布规律

通过Valor等[11]的研究发现,应力幅和腐蚀时间对蚀坑的分布形式不会产生显著的影响,即在不同应力幅和不同时段下,蚀坑分布规律具有统一性.为便于测量蚀坑的尺寸,待盐雾腐蚀试验结束后(即盐雾腐蚀试验进行720 h),对所有试件表面的蚀坑尺寸进行统计.蚀坑的宽度、长度可采用SEM进行标记,如图3所示.蚀坑深度可采用Bruker台阶仪进行测量,具体可参照文献[14].分别采用不同的分布形式对蚀坑的长度、宽度、深度进行分析,并利用K‑S检验,得到各种分布的误差值(D),残差值(RMSE)和赤城信号值(CAI),将各分布模型检验结果汇于表2.

图3 蚀坑的散点分布Fig.3 Distribution of scattered points of erosion pit

由表2可见,蚀坑长度和深度的分布形式更符合Gumbel极值分布,宽度的分布形式更符合对数正态分布.图4为概率模型的参数分布.

图4 概率模型的参数分布Fig.4 Parameter distribution of probability model

表2 检验参数表Table 2 Inspection parameters

Copula函数是不限定变量的边际分布函数,通过Copula函数可以将任意K个独立分布的边际函数联系起来,得到一个多变量联合概率分布模型,能够更为客观地反映蚀坑分布规律.

4 三维Copula函数理论

迄今为止,Copula函数种类繁多,其主要类型大致分为3种:椭圆型、阿基米德族和二次型.其中,阿基米德族Copula函数结构简单,计算简便,可以构造出形式多样、适应性强的多变量联合分布函数,在实际中应用较多.阿基米德族Copula函数族是通过算子ϕ(又称生成函数,一个完全单调的函数)构造而成[15],n维阿基米德族Copula函数定义如下:

本文以三维随机变量为例,当n=3时,其表达式为:

式中:C(u1,u2,u3)为多维Copula函数,表示随机变量X1,X2,X3…Xn之 间 的 关 系ui=F(Xi);i=(1,2,3,…,n),表示单个随机变量概率分布函数;ϕ是一个连续、严格的递减凸函数,满足ϕ(0)=+∞,ϕ(1)=0;ϕ-1(1)为ϕ的逆函数,仍为一个单调递减,且 连 续 的 反 函 数,满 足ϕ-1(∞)=0,ϕ-1(0)=1.Copula函数的具体证明过程可参考文献[16].

4.1 Copula函数

从式(1)、(3)中不难看出,通过求解算子式,进而可知Copula函数相应表达形式,不同算子式对应不同Copula函数.下面介绍几种常见的Copula函数:

称为Frank Copula:

(2)算子式ϕθ(t)=(-lnt)θ的Copula函数称为 Gumbel‑Hougard Copula:

(3)算子式ϕθ(t)=t-θ-1的Copula函数称为 Clayton Copula:

4.2 参数估计

采用参数估计法中的IFM法(极大似然法)对θ值进行求解[15],该过程由以下2步完成:

(1)采用IFM法估计边际分布中的参数a1、a2、a3.

(2)采用IFM方法估计Copula中的参数θ.

4.3 Copula函数运用流程

(1)确定各参数适合的分布形式,通过K‑S检验、均方根误差等方式找到各参数的独立分布形式.

(2)判断各参数之间的相关性,通过IFM方法确定适宜的Copula函数,明确Copula函数具体形式.

(3)通过拟合优度检验,从众多Copula函数模型中确定出最为合理的Copula函数.

5 检验分析

各种Copula函数模型的线性相关性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其中R为Pearson古典相关系数,S为Spearman相关系数,τ为Kendall’s秩相关系数.由表3可见,长度与宽度的相关性较高,而长度与深度、宽度与深度的相关性较低.根据阿基米德族Copula函数的结构特征,Clayton、Franck和Gumbel函数对线性相关检验结果更为适合.对这3种函数做优度检验,得到其RMSE、CAI、D和θ值,如表4所示.由表4可见,Clayton Copula函数的RMSE、D和CAI值最小,对样本的拟合效果最佳.

表3 线性相关系数Table 3 Linear correlation coefficient

表4 优度检验参数Table 4 Goodness test parameters

将Clayton Copula函数计算结果与经验公式(式(10))计算结果作对比,结果如图5所示,图中的散点值为Clayton Copula函数计算结果.由图5可见,各散点值都均匀分布在y=x这条斜线的两侧,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Clayton Copula函数计算结果的精确性.

图5 Clayton Copula函数计算值与经验公式计算值对比Fig.5 Comparison between the calculated value of Clayton Copula function and the calculated value of empirical formula

式中:X为蚀坑长度,mm;Y为蚀坑宽度,mm;Z为蚀坑深度,mm.

为直观反映蚀坑的三维预测结果,用xi,yi,zi这3个变量来描述蚀坑的长度、宽度、深度,得到当[P(xi,yi,zi)=P(X≤xi)=75%P(xi,yi,zi)=P(Y≤yi)=75%]时的各联合概率分布,如图6所示.从图6中可以较为直观地看出蚀坑长度、宽度和深度的分布规律,能够较为精确地预测不同蚀坑尺寸发生的概率,为预测钢绞线的腐蚀疲劳寿命提供参考.

图6 条件联合概率分布值Fig.6 Conditional joint probability distribution

6 结论

(1)蚀坑长度和深度的分布形式符合Gumbel极值分布,宽度的分布形式符合对数正态分布.

(2)Clayton Copula函数对实测数据的拟合效果最佳,其精度较经验公式更高.

(3)蚀坑三维预测模型的建立,可以更为客观地反映蚀坑长度、宽度和深度的变化规律,大致预测不同蚀坑尺寸发生的概率,为进一步探究钢绞线的腐蚀疲劳寿命提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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