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博弈视角下政府补贴对被动式住宅产业的影响研究

李海波 赵 辉 赵 丽 刘月君 梅 倩

湘南学院财务处，湖南 郴州 423000

依据《中国建筑节能年度发展研究报告2020》可知：2018年，我国建筑面积总量约达601亿m2，建筑运行的总商品能耗为10亿tce，约占全国能源消费总量的22%[1]。由此可见，提高能源利用率，进行建筑节能对促进我国经济、能源和环境的持续健康发展意义重大。被动式住宅与传统住宅相比，其能源消耗低且居住环境舒适，是一种新方向，也是解决气候变化和能源消耗增加问题的重要途径之一，正逐渐成为世界建筑节能的主要发展方向。截至2019年底，全国各地在建及建成的被动式超低能耗项目已近1000万m2，被动式超低能耗建筑正逐渐被消费者认可[2]。其中，政府能通过制定补贴政策，有效促进被动式住宅产业的发展、被动式住宅开发商的创新[3]，尤其是节能型被动式住宅产业更需要政府培育。被动式住宅产业正处于推广发展的关键时期，亟须揭示我国被动式住宅产业补贴策略选择的博弈过程及演化规律，有效促进产业发展。

现有研究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被动式建筑节能技术、节能设计、发展现状及趋势研究，二是被动式建筑政策激励方面的研究，而对被动式建筑政策补贴方面的研究较少 。黄理达[4]、王志强等[5]运用委托代理模型对被动房政府激励机制进行了研究，为被动房的推广提供了参考依据。此外，博弈论学科是研究在多个团体或个体对局中的行为策略问题，能得到各个主体互相作用时的均衡[6]。部分学者运用博弈论研究被动式住宅产业中三方主体的博弈关系、行为策略问题，已取得一定的成果。例如，刘硕等[7]、王志强等[8]基于演化博弈理论构建博弈模型，对政府激励策略进行了研究。杨雨璇等[9]、丛为一等[10]为研究被动式住宅的激励机制，构建三方演化博弈模型及演化博弈相位图得出三方演化博弈趋势，为政府制定激励政策提供了参考。叶青等[11]从地方政府的视角构建了三方演化博弈模型，分析了博弈关系，并制定了针对开发商与购房者的激励对策。在实际的补贴过程中，各方主体为最大化自身利益，政府补贴与否、补贴力度大小会与开发商是否开发、消费者是否购买进行博弈。因此，本文在已有研究基础上，基于政府、开发商和消费者三方博弈模型，探讨三方主体之间是如何相互作用的，政府的补贴政策是如何影响三者之间的相互博弈关系的，政府以后制定补贴政策应从哪些方面入手，从而能更好地发挥政策效果，更好地促进被动式住宅产业发展。

1 政府、开发商和消费者博弈模型

1.1 模型的假设

在实际中，被动式住宅产业的发展有众多主体参与，为方便分析动态复杂的博弈过程，做出如下假设：

①参与博弈的三方主体为政府、开发商和消费者，不对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进行区分，三方主体都想使自身利益最大化。

②遵循该博弈顺序：政府→开发商→消费者，博弈类型为完全信息动态博弈。

③博弈过程属于序贯博弈，即政府先决定是否给予被动式住宅产业补贴政策，然后开发商依据市场形势和政策形势决定是否开发，最后消费者决定是否购买。

④结合当今已有的政策与建筑业的发展趋势，政府趋向于对开发商开发被动式住宅的建筑面积进行补贴，对消费者购买被动式住宅补贴几乎没有。于是，为了有利于模型构建和计算，文章中假设政府既给予开发商建设补贴也给予消费者购房补贴。

1.2 行为策略和相关经济量描述

住宅市场上传统住宅和被动式住宅并行存在，被动式住宅暂时没被消费者广泛接受。因此，博弈中，开发商的行为策略有两种：一是开发传统住宅，耗能较大，二氧化碳排放多，与政府提出的构建低碳环保社会相矛盾；二是开发被动式住宅，这类住宅可提供舒适可靠、经济耐用的住宅环境，对环境是友善型的，政府扶持该产业，并提供相应的补贴。消费者的行为策略：购买或不购买被动式住宅。 政府作为被动式住宅政策的制定者、监督者，在此博弈模型中的行为策略有两种：一是为鼓励被动式住宅产业发展，提供政策补贴支持；二是通过加大环境治理提高政府的社会公信力，而不提供政策补贴。但是，政府作为公众的利益代表，若加大环境治理的投入，则要承担更多的责任，这些成本往往比支持被动式住宅发展提供的补助要多很多。

结合上文对政府、开发商和消费者三个参与主体行动集的阐述，可以得出，政府的行为策略为{不补贴，补贴}，开发商的行为策略为{不开发，开发}，消费者的行为策略为{不购买，购买}。博弈模型中的经济参数设置及其含义如表1所示。

表1 经济参数设置及其含义

1.3 模型构建

由以上分析可以得出如下博弈树，即三方主体的博弈过程（图1）。

图1 政府、开发商和消费者三方博弈树

依据博弈模型假设、经济参数设置和计算政府、开发商和消费者在博弈树中各个节点的收益，得出政府—开发商—消费者收益矩阵，如表2。

表2 政府—开发商—消费者收益矩阵

政府的期望效用函数为：

对U1关于P1求偏导数，计算得：

由公式（2）可知，只有在P2P3I4-P2S2-P1S1＞0时，政府支持被动式住宅的开发。P2、P3、I4都是政府对开发被动式住宅提供补贴的影响因素。

开发商的期望效用函数为：

对U2关于P2求偏导数，计算得：

由公式（4）可知，只有在P1S1+P3（I1-I2）-（C1+C2）＞0时，开发商会选择开发被动式住宅。S1、C1、I1、C2、I2、P1和P3都与开发商决定是否开发被动式住宅相关。

消费者的期望效用函数为：

对U3关于P3求偏导数，计算得：

由公式（6）可知，只有在P1P2S2+P2I3＞0时，消费者会选择购买被动式住宅。I3和S2这两个因素是制约消费者购买被动式建筑的重要因素。

2 政府、开发商和消费者在被动式住宅产业中的博弈均衡分析

由公式（2）得出，政府在被动式住宅产业的效用U1与P2、P3成正比，与单独的P2、P3成反比，即政府在对被动式住宅产业进行补贴时，需要对开发商和消费者同时进行补贴，会使政府获得支持建设被动式住宅所带来的社会效益得到提升；另外，只有当政府支持被动式住宅产业所获得的效益足够大时，才能弥补政府对开发商和消费者的补贴支出。因此，在被动式住宅产业发展初期，政府给予开发商和消费者的补贴力度越大，对被动式住宅规模化发展的影响程度越显著。

由公式（4）得出，当P1和P3都为0时，即政府不补贴、消费者不购买时，开发商为负效用。由此可以得出开发商是否参与被动式住宅产业的发展主要受三大因素的影响：首先是外在动力影响，即开发商开发被动式住宅的概率会随着政府给予的补贴增加而提高，从而增加开发商的期望效用；其次，开发商开发被动式住宅与开发传统住宅获得收益的差值与开发商的效用成正相关，当差值为正数时，开发商才会考虑开发被动式住宅；最后，开发商开发被动式住宅的成本与效益成负相关，只有成本小于收益时，开发商才会获取利益，选择开发被动式住宅。

由公式（6）得出，政府对消费者购买被动式住宅的补贴与消费者的效用呈正相关，即政府给予消费者购买被动式住宅的补贴会提高消费者参与被动式住宅产业的发展积极性。在现实中，政府对消费者购买被动式住宅给予补贴的政策少之又少，现有补贴政策多是趋向于对开发商开发被动式住宅补贴，因而对消费者难以形成激励的效果。

3 提升政府补贴效果的对策建议

被动式住宅产业建设是我国发展循环经济和建设低碳社会的重要途径。我国被动式住宅产业正处于快速发展时期，政府如何通过补贴政策有效推动被动式住宅产业发展是当前面临的现实问题。通过博弈均衡分析，政府对被动式住宅产业的补贴政策在以下几个方面进一步提升，将会对被动式住宅产业产生重要的推动作用。

3.1 政府的补贴政策效果显著，不可或缺

通过博弈模型可知，在被动式住宅产业发展初期，开发商的盈利能力受限，政府提供给开发商的补贴力度越大，其扩大开发被动式住宅规模的意愿越强，且呈正增长，也反映了政府能通过财政补贴政策促进被动式住宅产业的发展。在产业发展的实际过程中，可以看到政府补贴政策的效果。例如：到2021年初，整个河北省的被动式超低能耗建筑项目已经达到141个，建设面积440万m2，与2018年底累计建设面积213.42万m2相比，可以看出，近两年中，被动式住宅产业在河北省已形成规模化的发展。

3.2 加大政府补贴力度，增强政策倾斜

政策补贴不仅能提高政府的公众福利，还可以提高开发商对被动式住宅设计、施工技术的研发投入，带动发展整条被动式住宅产业链，提升被动式住宅产业的竞争力。在目前被动式住宅产业发展初期阶段，结合各个地方政府官方网站上的政策条文，政府对开发商的扶持与倾斜力度尤为突出，但是消费者在市场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如果被动式住宅生产出来卖不出去，那就创造不出价值。所以在以后发展中，政府应当也给予消费者一定的政策补贴，来提高消费者购买被动式住宅的积极性，促进被动式住宅产业的良性发展。

3.3 加大宣传力度，提高被动式住宅知名度

被动式住宅可以利用再生能源来缓解非再生能源的消耗，减少二氧化碳排放，为实现“碳达峰”“碳中和”战略目标助力。政府可以代表社会公众的利益，宣传发展被动式住宅产业，这既是一项重大战略举措，也是一种责任和义务。政府宣传有助于提高公众对被动式住宅产品的认知度，引导消费者更加容易接受被动式住宅，以提高开发商开发被动式住宅的积极性，从而促进被动式住宅产业持久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