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疏解背景下北京城市居民对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疏解影响的感知与态度

2021-11-03杨成凤韩会然

云南地理环境研究 2021年4期

杨成凤，韩会然，阳港

(安徽师范大学地理与旅游学院，安徽芜湖 241000)

0 引言

城市功能与人口分布有着直接的联系，合理的城市功能结构是保证城市正常运转和实现城市可持续发展的前提。城市功能疏解是在城镇化发展到一定阶段，由于城市集聚效益的存在，城市在区域发展和人们的生活中承担过多的功能，导致人口、产业等不断向城市集中，进而产生一系列城市问题的情况下提出的。过多功能的集聚给城市的经济、社会发展带来较大压力，通过疏解城市功能来控制城市规模的过快增长已成为城市地理学、城市规划学、城市经济学等学科研究的重要内容。

城市功能疏解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会导致城市形态、人口居住和产业等功能空间分布产生变化。已有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功能疏解的测度方法、经验借鉴、疏解时序安排、疏解的评价等方面[1]，或从宏观区域政策或者产业发展等角度[2，3]进行开展，而对城市功能疏解涉及的行为主体的关注尚不多见。城市功能疏解过程对政府、企业、居民、商户[4]等不同行为主体施加的影响不同，不同行为主体对功能疏解带来的影响存在着较为明显的态度和感知差异。城市居民是城市功能疏解中所依托的重要主体，也是疏解过程中的作用对象和实际感受者，其对城市功能疏解影响的感知和态度也反映了城市居民受功能疏解影响的程度和范围[5]，这种态度和感知反过来会影响到城市功能疏解的成效，因此对城市居民的感知和态度进行探讨成为目前研究的热点。目前，国内外有关居民感知和态度的研究大多来自旅游地理学及相关学科[6-8]，主要集中于旅游地居民对旅游影响的感知[9，10]、居民感知内容与评价体系[11]、居民感知和态度的影响因素[12]、居民参与旅游决策行为[13]、居民感知的历时性分析[14]、城市旅游社区形象感知[15]等方面。在研究技术和方法方面，随着ICT技术和社交媒体的普及，包含空间互动与地方语义信息服务的广泛应用[16]，研究者可利用各种社会感知数据来理解社会经济环境，越来越多的社交媒体数据为开展居民态度和感知的研究提供了新的思路[17]。此外刘瑜从社会感知的视角，结合地理大数据探究了人文地理学中空间分布和空间交互这两个基本问题，认为大数据可以通过定量方法识别特定人群和场所并进行刻画，社会感知手段为集成定性和定量研究方法，构建混合地理学奠定了基础[18]；谢永俊等发现文本挖掘及地理大数据分析的城市意象研究方法能及时感知人群在城市不同场所的活动、态度、偏好，是对刻画城市物质形态的城市意象五要素模型的重要补充，并以北京为案例地进行了实证研究[19]。在功能疏解对居民的影响方面，目前仅有安树伟等基于问卷调查数据从居住环境、外出就餐、出行、工作方面对北京非首都功能疏解对居民影响及居民对功能疏解的态度进行了分析[20]。但该研究分析了功能疏解的总体影响，并未具体分析某一行业或部门疏解对居民的影响及居民对此的态度，而不同行业疏解对居民所造成的影响存在差异，居民对疏解的态度也会存在不同。

北京作为中国的首都，特殊的地位和长期的发展导致城市功能高度集中。2015年，《京津冀协同发展规划纲要》指出推动京津冀协同发展是一个重大国家战略，核心是有序疏解北京的非首都功能，其中区域性批发市场疏解是疏解非首都功能的重点任务之一。区域性批发市场不仅服务于北京，同时也服务于周边省份，虽然其能促进地区经济的发展，但巨大的人员和货物流动对周边地区居民的生活环境、交通出行、治安状况产生一定的影响，由于受到不同居民属性特征、空间距离等因素的影响，居民对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疏解的感知和态度也存在差异。基于此，本文以北京市三大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为研究案例地，探讨非首都功能疏解背景下居民对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疏解的感知和态度，以期能为国内其他城市的功能疏解研究和实践提供一定的参考。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问卷设计与发放

相关数据主要来源于问卷调查数据。鉴于个人属性特征、空间距离因素、居民对疏解影响感知态度的差异等对其疏解态度会产生一定影响，问卷内容设计主要包括三大部分：首先，居民基本情况，包括人口学特征、户籍状况、个人月收入、家庭构成、职业及居住地状况等；其次，距离因素，包括工作地，距最近批发市场的距离等；再次，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疏解前对当地及居民本身的影响，主要包括对经济、周边地区房价、交通、环境、治安、安全、城市整体环境等方面，探讨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搬迁前对居民的影响；最后，居民对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搬迁的态度。

问卷调查于2015年4月～5月通过问卷星发放。动物园服装批发市场、木樨园—大红门服装批发市场和雅宝路服装批发市场在功能疏解前曾被誉为北京市三大服装批发商圈，是北京市服装批发市场主要集聚区[21]，因此本文以3个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商圈所在地及其周边地区为调查区域，根据距离批发市场的距离，建立抽样框随机选取调查对象，共计发放问卷986份，经筛选获得有效问卷861份，问卷有效率为87.32%。

1.2 被调查者的基本特征

从问卷被调查居民的基本特征看(表1)，包含了不同的性别、年龄、户籍、职业、学历、收入水平和家庭构成的居民，样本随机性较强，保证了分析结论的可靠性。调查样本女性偏多，年龄以45岁以下为主，学历偏高，收入水平偏高，这与网络调查的方式有关。样本的户籍结构中63.1%为京籍，36.9%为非京籍，与2014年末北京市常住户籍人口61.9%、常住外来人口38.1%的比重基本一致；从非京籍人员在京居住年限来看，6个月～2年的比重最高，占非京籍样本的36.16%，其次为在京居住3～5年和6～10年的样本，分别占非京籍样本总量的28.93%和19.81%，总体而言，有68.87%的非京籍居民在京居住年限在5年及以内。在样本的家庭构成中，夫妻携子女、单身独住、单身和父母同住的家庭占多数，达全体样本的67.5%，此外夫妻独住家庭也占较大比重(12.9%)。

表1 被调查居民的人口学特征及所占比例Tab.1 Demographic characteristics of respondents

1.3 研究方法

在居民对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疏解影响的感知差异分析中，首先利用SPSS 18.0软件对影响因子进行归类，进而采用多元线性回归模型选取居民属性特征和空间距离因素分析疏解影响感知差异的影响因素。

在居民对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疏解影响态度的影响因素中，选用SPSS 18.0软件中选用二项Logistic回归模型进行分析。Logistic回归模型是概率型非线性回归模型，可以直接预测观测量相对于某一事件的发生概率，其中二项Logistic回归模型适用于描述一组自变量和具有二分类性质的指示变量之间的最佳映射关系。分析中因变量应为二分变量，自变量可以是分类变量，也可以是连续的、离散的或是三者的混合。二项Logistic回归模型的一般形式如下[22]：

式中：E(y)为选定各自变量后，居民赞同批发市场疏解的发生概率，是由上述因素组成的自变量构成的非线性函数；β和α分别为未知参数和带估计参数的回归系数；Xi为第i个自变量。

2 城市居民对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疏解影响的感知

2.1 居民对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疏解影响感知

本文将影响的认同程度分为5个等级：非常同意、同意、一般、不同意、非常不同意，分别赋值5、4、3、2、1。总体而言，除经济方面为调查样本或其家人提供就业岗位和为样本所在家庭带来租金收入两项的认同度一般外，其余各项影响的认同度均较高，其中对交通、安全和环境方面影响的认同度达到4以上，说明居民对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搬迁前对其交通出行、安全和环境状况的负面影响感知强烈(表2)。

表2 居民对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疏解影响的感知情况Tab.2 Perceptions of urban residents towards the impact of regional garment wholesale market alienation

具体而言，在经济方面，67.02%居民非常同意或同意(两者后文统称“认同”)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能够带动本地经济增长，仅有8.59%的居民不同意或非常不同意(两者后文统称“不认同”)该观点，说明多数人肯定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对北京经济发展的积极作用。但在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为居民个人及家庭所带来的经济利益方面，分别仅有27.87%和24.85%的样本认同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的存在为他或他的家人提供了就业岗位和为他的家庭带来租金收入，说明多数样本并未直接从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中获得经济利益。

居民对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为其提供廉价商品，带来生活便利性方面认同度较高，69.22%的样本认同其便利性的存在，21.95%的样本认为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给自己生活带来的便利性一般。61.90%的居民认同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的存在造成了周边房价、租金的上涨，27.99%的居民认为对周边房价、租金的影响一般。说明在生活便利性方面，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虽为居民提供了相对廉价的商品，但同时也带来了房价、租金上涨等问题。

对交通的影响方面，80.95%的居民认为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的存在造成了周边交通的拥堵，14.75%的居民认为其对交通拥堵的影响一般，说明对多数居民而言，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对周边交通产生了消极影响，这与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带来的巨大人员和货物流动有关。也有学者认为导致动物园服装批发市场商圈内交通混乱、物流效率低下的原因是其未进行良好的物流设施规划，导致收发货平台、公共仓库、车辆停靠点等严重不足[23]。

对周边环境影响方面，79.44%的居民认同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的存在造成周边环境脏乱、嘈杂，15.45%的居民认为其对周边环境的影响一般。从安全角度看，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的经营人员多以非京籍的外来人口为主，而且市场内每日都存在从本地或外地来此购物的购物者和进货商，大量的人流使得周边居民感受到人员流动复杂、治安较差的问题，占样本总量的81.42%。此外，由于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主要的经营商品——服装纺织品属于易燃物品，大量的货物堆积存在消防等安全隐患，其中81.88%的居民认同该观点。因而从居民感知的角度而言，有59.58%的居民认同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脏乱景象影响了北京市的城市形象。

2.2 不同属性居民对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疏解影响的感知差异

本文首先对批发市场疏解前对居民生活的影响进行归类，其次考虑距批发市场远近的距离因素可能影响到居民的感知差异，将居民的居住地址数据转换为空间数据加入模型分析，最后加入居民的个人属性因素，构建模型分析不同属性特征的居民在感知态度上的差异。

(1)提取主因子

通过KMO检验和Bartlett球形检验发现，KMO值为0.816(大于0.8)，P值为0.00(小于0.01)，适合进行因子分析。利用SPSS 18.0对批发市场疏解前对居民生活影响进行因子分析，提取影响居民生活的主因子。提取特征根大于1的2个主因子(表3)，得到各主成分的载荷值，并将其2个主因子分别归纳为环境因子(前5项)和经济因子(后5项)。

表3 主成分载荷因子Tab.3 Principal component load factor

(2)回归模型分析

选择性别、年龄、户籍、学历、收入、家庭构成、职业等居民属性特征作为解释变量。由于在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内工作的居民会因服装批发市场的疏解而导致经济利益的变化，同时这些群体是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负面影响的直接感知者和制造者，因而该类居民的感知可能不同与其他居民；而在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周边工作的居民可能受负面影响更强烈，因此选择是否在服装批发市场内工作以及是否在服装批发市场周边工作的工作地作为指标，纳入解释变量。此外，鉴于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疏解前对居民感知的影响可能存在随距离递减的规律，故选取居民的居住地与其最近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的距离作为变量进行分析。相关变量特征见表4。

表4 回归方程变量及属性特征Tab.4 Definition of independent variable and its characteristics

从回归模型结果可以看出(表5)，模型1的对数似然函数值为-1 144.065 6，回归方程拟合率为87.73%，具有较好的拟合效果，模型结果的可信度较高。由模型1看出性别、户口、学历、收入、工作地等因素是影响疏解前居民环境方面影响感知的重要因素。(1)从性别上看，女性居民对环境影响的感知比男性更强烈，这主要与女性居民对环境、治安、安全等方面的敏感性高于男性有关，两者认同环境影响的比例分别为81.97%和76.46%。(2)户籍因素的影响显著为负，即京籍居民对环境影响的感知(81.77%)比非京籍居民(75.47%)更强烈，这与问卷调查数据中京籍居民在环境影响主因子的各项指标认同度的比重皆高于非京籍居民结果相一致。(3)学历对环境影响感知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与预期学历越高对环境影响越敏感的结论相反。这可能是因为，不同学历层次的居民在多数环境影响感知上差异不大，但在城市形象影响的感知方面，学历越高的居民在判断中考虑的因素可能更多，导致其呈现随学历升高认同批发市场脏乱形象影响北京市城市形象比重减少的趋势，因此导致学历对环境影响感知的总体作用为负。

表5 居民对疏解影响感知差异的估计结果Tab.5 Estimated results of residents’ perceptual differences in the impact of function dispersion

(4)收入对环境影响感知的影响显著为正，即居民的收入水平越高，对环境影响的感知越强烈，随着收入水平的提高，认同环境影响的比例从74.71%上升至88.42%，这与高收入居民对环境方面的要求较高有关。(5)工作地对环境影响感知的影响显著为正，即工作地离批发市场及其周边越远，居民对环境影响的感知越强烈，工作地在批发市场内、周边或其他工作地认同环境影响的比例分别为66.13%、76.68%和81.94%，这与预期的影响相反。这可能是因为在批发市场内工作的居民有意弱化批发市场所带来的环境负面影响，而批发市场周边单位和其他工作地的居民对其环境影响感知更强烈有关。

模型2的对数似然函数值为-1 055.597 4，回归方程拟合率为71.22%，拟合效果较好。由模型2可知，年龄、工作地、职业、距离等因素对疏解前居民经济方面影响感知具有显著影响，且影响为负。(1)年龄对居民经济影响感知的影响显著为负，即年龄越低其对经济影响感知越敏感，随着年龄段的提高，认同经济影响的比例从68.42%下降至42.86%。这可能与批发市场从业人员中年轻人比重较高，且年轻人的积极积累相对较少需要物美价廉的产品有关。(2)工作地对居民经济影响感知的影响显著为负，工作地在批发市场内、周边或其他工作地认同经济影响的比例分别为80.65%、78.03%和61.28%。这可能是因为在服装批发市场内工作的居民受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搬迁而导致的经济收益影响更大，他们可能面临失业、转行或去其他地区经营。(3)职业的影响在于本文赋值较高的职业类型如商贸、服务人员、个体户、司机均与服装批发市场具有较高的关联性，而学生等收入水平相对较低的群体，需要服装批发市场为其提供廉价的商品，因而这些职业的居民所感知的经济影响(73.04%)相对较高(其他职业的平均值为65.52%)。(4)居民居住地距最近的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的距离因素对居民经济影响感知也存在显著的负向影响，这可能是因为越靠近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的居民越容易获取部分经济效益，如能够为其或其家人提供就业岗位、带来租金收入，产品低廉降低部分生活成本等。

在2个回归模型中，工作地对环境和经济方面均有显著的影响，说明居民是否在服装批发市场内工作以及是否在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周边工作显著影响着居民对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影响的感知。

3 城市居民对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疏解影响的态度

3.1 居民对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疏解影响态度

从居民对批发市场疏解的态度(表6)来看，47.50%的居民支持(包括赞同或非常赞同)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的疏解，29.38%的居民表示一般，17.66%的居民反对(包括不赞同或非常不赞同)，表明在功能疏解前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给居民带来交通、环境、安全等方面的负面影响下，近半数居民支持对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进行疏解。居民对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疏解的态度因工作地不同而有差异。总体而言在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内工作的居民反对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疏解的比重偏高，达到该类人群的32.26%，这可能是因为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的疏解关系到他们的切身利益，所以反对疏解比重较高。然而即使是在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内工作的人员，也有51.62%的样本(32人)支持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疏解，这可能是因为随着服装批发市场商家的集聚，相似商户之间的竞争激烈，又由于这些样本年龄较小(81.25%的样本年龄在35岁及以下)，他们有能力去其他地方拓展业务或尝试其他行业。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周边单位的居民支持疏解的比重最高，占该类样本总量的54.26%，说明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周边单位受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的负面影响较大，希望对其疏解的愿望最强烈。除此之外，其余各项与总体样本相似，不再赘述。

表6 居民对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疏解的态度Tab.6 Attitudes of urban residents towards the impact of regional garment wholesale market alienation

3.2 居民对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疏解影响态度的影响因素

由于不同属性特征的居民考虑的因素不同，对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疏解的态度也会因此存在差异；同时工作地是否在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内或周边以及居住地距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远近等距离因素也会对搬迁态度产生影响。因此通过构建二项Logistic回归模型对影响居民对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疏解态度的因素进行分析(表7)。

本文将居民对批发市场疏解的态度进行归类处理，将非常赞同和赞同归入“赞同”一类，取值为1，将一般、不赞同、非常不赞同和不了解归为“不赞同”，取值为0。解释变量主要包括性别、年龄、户籍、学历、收入、家庭构成、职业等居民个人属性因素，距最近批发市场距离、工作地等距离因素和批发市场疏解前对居民产生的各项影响等感知因素(表2)，引用二项Logistic回归模型，对居民对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疏解态度的主要影响因素进行分析，回归结果见表7。

从表7看出，居民个人属性中，性别、户籍、收入因素通过显著性检验，而年龄、学历、家庭构成、职业未通过显著性检验。(1)从性别上看，相对于男性居民(50.63%)，女性居民赞同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疏解的概率更低(44.85%)，这与女性居民爱购物的特性与去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购物的频率更高有关。(2)与京籍居民相比，非京籍居民赞同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疏解的概率更低。即京籍居民(57.09%)比非京籍居民(31.13%)更支持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的疏解，这可能是因为京籍居民作为城市的“主人”对城市发展中面临的负面问题更关注；而非京籍居民在京居住年限相对较短，其来京最主要是追求经济利益，对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存在可能产生的负面影响关注较少，同时因为批发和零售业的从业人员中绝大部分为非京籍居民，疏解对其经济影响较大。(3)相比于个人月收入2 000元以下的低收入人群(28.16%)，4 000元及以上的各收入层次人群更赞同(55.46%)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疏解。

表7 居民对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疏解态度影响因素的二项Logistic回归结果Tab.7 Binomial logistic regression results of influencing factors on residents’ attitudes toward regional garment wholesale markets

距最近批发市场距离、工作地等距离因素皆通过显著性检验。(1)与居住地距最近的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1 km及以内的居民相比(59.27%)，仅3～5 km范围内居民通过显著性检验，且与1 km及以内的居民相比，其赞同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疏解的概率更低(35.38%)。这可能是因为距最近的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1 km及以内的居民因紧邻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受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所带来的环境脏乱、交通拥堵、治安较差等影响强烈，而在距最近的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居民3～5 km范围内的居民对其负面影响的直观感知相对较低，同时又能享受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带来的廉价物品，所以其赞同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疏解的概率比1 km范围内居民低。距最近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1～3 km与5 km以外未通过显著性检验。(2)与在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内工作的居民相比(44.44%)，在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周边单位工作的居民未通过检验，在其他地区工作的居民则更支持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的疏解(51.69%)。这可能是因为在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周边单位工作的居民中包含很多为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提供配套服务的物流、餐饮、住宿等行业，他们虽距离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较近，受其负面影响较大，但同时也接受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存在为其带来的经济收益；而其他与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联系不强的周边单位居民则更多会对其负面影响感知强烈，故而该类居民未通过显著性检验。从居民的感知因素上看，经济、租金、生活便利、环境、城市形象5方面的感知通过显著性检验。

4 结论与讨论

4.1 结论

利用问卷调查数据，通过相关统计和模型分析研究发现：

(1)城市居民对批发市场疏解带来的经济效益、生活便利性等方面具有积极的感知，尤其对周边环境的改善、交通拥堵状况的改善和减少周边人员流动方面感知强烈。

(2)性别、户籍、学历、收入、工作地是居民环境方面影响感知的重要因素，其中女性、京籍居民对环境影响的感知比男性、非京籍居民更强烈，学历对环境方面影响感知具有显著的负向影响，收入和工作地对环境方面影响感知的影响显著为正；不同属性居民对区域性批发市场疏解前的经济影响感知受年龄、工作地、职业、距离等因素影响，且影响为负。

(3)47.50%的居民赞同或非常赞同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的疏解。通过二项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发现，在居民个人属性中，相对于女性、非京籍居民、个人月收入2 000元以下的低收入人群赞同疏解的概率更低。距离因素中，居住地距最近的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3～5 km范围内居民赞同疏解的概率更低；与在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内工作的居民相比，在其他地区工作的居民更支持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的疏解。从居民的感知因素上看，经济、租金、生活便利、环境、城市形象等居民感知因素显著影响其对区域性服装批发市场疏解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