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以远，远至雁门关外（外一首）

万有文

想把那些历史的路再走一遍

想看看那些风花雪月的古月楼、胡腾舞、琵琶

和美人

想看看哪把刀剑里杀生成仁，一身豪气

也许会有岔口

会有生死未知的两茫茫

但我们雄心以远

一生都要跨马向西

死也要做刀剑上的亡魂

山河里的惆怅和儿女情长小酌的月光

生在马背上，一生都断肠天涯

只是关山以远呵，远在雁门关下

当月让我们再次一览众山小

雁门关外还是月夜铺上的一层清辉

马蹄山

那些洞窟依然幽深，像是山的一个个喉咙

它要喊出什么

那些洞窟依然悬挂在崖壁上

像一个个吊篮

篮子里盛着信仰、佛佗，还是

那些让人猜测的历史

那些洞窟依然那么坚硬

硬得凿窟的人只凿出几个小小的洞

只够一个佛佗屈身，只够一座佛塔盛放

这些信仰啊统统都钻到山里面去了

仿佛这洞窟是避世的天堂

但我想起来了，那一个个空洞的洞窟

喊出的是饿！饿得整座山都前胸贴后背

饿得整座山都是一个干瘦的脊梁

我看见脊梁上零乱地长着一些草

一些低矮的灌木让一千年的历史

隐蔽得不露一点声色

但它是如何让一个叫临松的地方从历史里

缓缓走出来的

它又是如何让一个叫沮渠蒙逊的人声名远播的

这，恐怕只有那些喇嘛才知道

只有那些山的守護者才知道

那深藏在山中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