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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共产党与少数民族工作(连载十七)
——中国人民解放军进军西南、建设西南之九

2021-10-29薛庆超

民族大家庭 2021年5期
关键词:刘伯承

文/薛庆超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认为,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刘伯承是四川人,早年在四川投身革命,熟悉西南地区各个民族的风俗习惯、历史沿革、山川河流、地理环境。中国人民解放军进军大西南、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刘伯承担任中共中央西南局第二书记、西南军政委员会主席、第二野战军司令员等党政军要职,与西南局第一书记、西南军政委员会副主席、第二野战军和西南军区政委邓小平,西南局第三书记、西南军政委员会副主席、西南军区司令员贺龙等一起,写下了解放大西南、建设大西南的壮丽史诗。

刘伯承作为西南军政委员会主席,高度重视西南地区的民族工作。他要求各级党委、人民政府、共产党员和部队指战员,在进军西南、建设西南过程中,要充分尊重各少数民族,相信和依靠各少数民族兄弟,要注意团结教育各少数民族代表性人物。他主持西南军政委员会期间,大力发展各民族地区的经济建设和文化建设,创办一系列学校,建立各民族民兵配合部队,保卫西南边疆。他呕心沥血,昼夜操劳,开创了西南地区经济恢复、社会稳定、百业发展的新局面。

四川人刘伯承在西南地区开始军旅生涯,投身中国革命对西南地区具有刻骨铭心的历史记忆

“不忘初心,牢记使命。”重庆和四川是刘伯承早年从事革命活动、参加中国共产党、走上共产主义道路的地方。刘伯承对此有着刻骨铭心的历史记忆。吴玉章、杨闇公等共产党人在青年刘伯承心中点燃了永恒的共产主义火炬。

吴玉章是中国同盟会会员,参加过辛亥革命,在四川各界颇负盛名。他任成都高等师范学校校长(现在的四川大学)期间,与恽代英、杨闇公等创办进步刊物,引进新思潮、新文化、新思想、新观点,宣传马克思主义,组织进步青年,发动工人、农民和各界群众起来革命,影响很大。吴玉章与刘伯承有密切交往,了解刘伯承忧国忧民的高尚情操和杰出的军事才能。

吴玉章介绍刘伯承认识了杨闇公。杨闇公早年留学日本,1922 年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积极投入反帝反封建斗争,并酝酿建立四川的共产党组织。刘伯承回忆说:“1924 年我在成都与闇公同志一起,可以说朝夕不离,论说当时局势。”正是在吴玉章、杨闇公的深刻影响下,刘伯承的思想发生了质的飞跃。杨闇公高度评价刘伯承始终不渝探索救国救民道路的赤胆忠心、高贵品质和军事才能。1924年1 月2 日,杨闇公的日记写道:“伯承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于军人中尤其罕见。返川许久,阅人不可谓不多,天才何故如此罕出。”他在1 月4 日的日记中写道:“伯承机警过人,并且很勤学的,头脑也异常清晰,不是碌碌者比;又兼有远大志向。得与之交,我心内是很快活的。目前我们虽说不上深厚的感情来,但我已决意与渠长久交好,因他堪当益友之列,并可同行于一个道路。”

青年刘伯承历来坚持独立思考,然后“深思断行”。刘伯承尚未了解共产党时,有人动员刘伯承加入中国共产党。刘伯承回答:“十几年来的生活经验,使我悟出一条道理,就是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先搞清其中的真谛。我从参加辛亥革命至今,所见所闻已经不少了,川军那里我是决定不回去了。但是,当今的中国应该向何处去?哪一种主义最合乎中国的国情,还应当深思熟虑才稳妥。如果一见旗帜就拜倒,我觉得太不对了。因为我对于各派都没有十分的研究,正准备极力深研,将来才能确定自己的道路。”杨闇公听了刘伯承发自内心的见解,十分感慨,在日记中写道:“这是何等的直切,何等的真诚哟!比起那因情而动、随波而靡的人来,高出万万倍。此后拟设法使其从本方向走。若能达到目的,又多一臂助。”

当时,四川局势十分动荡,军阀混战,民无宁日。有人推荐刘伯承“出山”担任四川军阀的师长。刘伯承严肃地回答说:“你我相处这么多年,难道还不晓得我的志向么?岳武穆(岳飞)云:‘文臣不爱钱,武臣不惜死,天下太平矣!’我从军数年,向来不顾个人性命,家中更无私蓄,遇敌时便可奋不顾身,为的是救国救民。看现在的世道,内忧外患,国将不国;官压兵扰,民将不民。我冲锋陷阵十多年,为的是拯民于水火,不是为了博取虚名和显示荣耀。这些当权者总是汲汲于一己之私利,我算是看透他们了。顺利时不肯委以重任,一旦时势危急又想以爵禄相诱,真是有眼无珠!”

刘伯承通过艰辛探索,终于找到共产主义道路,确立共产主义信仰。1926 年5 月,刘伯承经杨闇公和吴玉章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实现从旧民主主义者到共产主义者的重大转变,从此为共产主义理想信念奋斗终身。

中国人民解放军所向无敌,西南重镇重庆解放刘伯承回顾历史,心情激动,豪情满怀

邓小平说:“伯承从青少年时代起就立志‘拯民于水火’,正是这种博大的胸襟,使伯承从旧民主主义者逐步转变为共产主义者。和许多忧国忧民之士一样,他从自己的切身经历中看清楚了,要谋求中华民族的独立和中国人民的解放,除了走共产党指引的道路,别无他途。伯承在1924 年就接触了共产党人,但他没有马上参加共产党的组织,而是在经过了两年认真地观察和思考之后,才确定了自己的政治选择。一旦看准了,选定了,他就为实现自己的信仰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1949 年刘伯承率领数十万大军解放重庆,重返故地的他心潮澎湃,万千往事,涌上心头。他连续出席重庆工人、学生和工商业者等各界人士座谈会,发表一系列慷慨激昂的演说。他在工人座谈会上说:“我作为一个解放军军人,一个政府工作者,尤其是作为一个共产党员,与解放了的重庆人民大众和工人同志们见面谈心,是何等高兴呀!我想到大革命时代,在重庆遭到‘三·三一’惨杀与顺泸起义失败,老工友、老战友、老同学们都被蒋介石打散了。在土地革命时期、抗日时期及在重庆解放前,重庆工友的斗争消息我们时常从远处听到,而今天则是亲眼见到工友们护厂的英勇斗争和与解放军作战的密切配合,特别是能在一起聚会,这是经过了多少斗争啊!”

刘伯承、邓小平都是四川人,熟悉西南地区的山山水水,部署部队行军,能够根据地形地貌选择合适的线路;部署部队作战,能够准确预测即将遇到的山川河流,指挥战役战斗,能够随时判断我情、敌情和敌军动向;实施追击,能够精准预测敌退我进的行程。所以,他们在进军西南过程中,部署适当,指挥果断。解放大西南战斗打响后,首先实施川黔作战,第二野战军迅速按照预定计划,顺利完成对川黔国民党军进行大迂回、大包围和大歼灭的任务,共歼灭敌军1 个兵团部、10 个整师及51 个师的大部,计七万六千余人,解放重庆、贵阳等132 座城市,大获全胜。

刘伯承、邓小平指挥部队,全力以赴歼灭蒋介石最后一个战略集团——胡宗南集团

中国人民解放军进军大西南,所向披靡,气势如虹。为了全歼蒋介石最后一个战略集团——胡宗南集团于成都地区,刘伯承、邓小平在川黔作战结束前夕命令第二野战军:“我军渡江(指北渡长江),必须控制垫江、邻水、内江、荣昌、井研、乐山一线,才算完成第一战役。这个战役的关键,在于占领乐山,完成切断敌人退往西昌、会理、云南的公路线。”

刘伯承和邓小平命令部队继续西进,切断胡宗南集团退路。第二野战军第三兵团和第五兵团由纳溪、自贡、内江、遂川等地向乐山及其以北地区挺进,完全切断胡宗南集团退路。人民解放军从东、西、南三个方向对成都地区形成大包围阵势,胡宗南集团等国民党军残部完全处于被包围的境地。

然后,第二野战军迅速行动,抢渡长江,巧渡岷江,兵临宜宾,对驻守宜宾城的国民党第72 军形成钳形包围之势。1949 年12 月8 日凌晨,宜宾地区大雨如注。经由江安、南溪推进至宜宾城外南广镇的第二野战军第52 师准备攻入宜宾城内。交火后,国民党军很快撤入城内。

在此形势下,根据蒋介石计划布防川南的国民党军第22 兵团司令官兼第72 军军长郭汝瑰,看到起义时机已经成熟,力排干扰,决定起义,连夜派人乘船去南溪,向解放军部队报告起义准备情况,提交起义决心书。

郭汝瑰长期与中共地下组织保持秘密联系,潜伏虎穴,在国民党军高层从事秘密工作。他派出参谋与人民解放军接触时,人民解放军前线部队并不知道其秘密身份,为了壮大声势,将第52 师改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宜宾前线指挥所”,派出一名参谋和一名政治部副主任,进城谈判。

解放军大军压境,起义刻不容缓。12 月11 日,郭汝瑰按照中国共产党的指示,召集所部的团以上军官会议,公布《起义告官兵书》,然后向全国发出起义通电,通知所辖区域部队同时起义,热烈欢呼“中国人民解放军万岁!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次日,郭汝瑰部迎接中国人民解放军进入宜宾。宜宾城和平解放。此时此刻,起义是唯一正确的选择,国民党四川省第六行政督察区专员同日宣布起义,并于14 日通令所属各县宣布“自行解放”。于是,高县、兴文、长宁、筠连、屏山等县相继解放。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第十八军指战员雄赳赳、气昂昂开进宜宾城,受到人民群众的热烈欢迎。

这时,已经逃到台湾的蒋介石得知自己极为信任的原国防部作战厅厅长、陆军中将、兵团司令官兼军长郭汝瑰率部宣布起义,气得浑身发抖,捶胸顿足,连声痛骂郭汝瑰,但也无可奈何。

郭汝瑰身份公开后,海外报纸在《一谍卧底弄乾坤,两军胜败已先分》中写道:“郭汝瑰以国防部作战厅厅长的身份,为国府‘运筹帷幄’之中,却让中共决胜千里之外,真是匪夷所思,一大讽刺。”

郭汝瑰逝世后,有关方面评价他的一生是“惊险曲折、丰富深刻的一生”“为抗日战争的胜利和人民的解放事业作出了重大贡献”。

在刘伯承、邓小平和贺龙精心指挥下,国民党军胡宗南集团主力被逐步歼灭,最后只剩下少数孤立守敌和逃往西昌的部队,胡宗南见势不妙,只身逃往台湾。12 月21 日,刘伯承、邓小平发出发起成都战役命令,中国人民解放军南北两线部队迅速投入战斗。

从12 月初起北线人民解放军中路、左路、右路军就在贺龙、周士第、李井泉指挥下,从宝鸡、汉中等地进军四川,相继解放川北、川中重镇,把国民党川湘鄂边区绥靖公署主任胡宗南集团等国民党残余部队压缩在成都附近及周围地区。人民解放军全线进入对敌合击位置。

与此同时,人民解放军南线部队第二野战军以第三兵团和第五兵团5 个军的兵力,日夜兼程,攻击前进,迅速解放宜宾、泸州、内江、自贡、乐山、峨眉、眉山、洪雅、名山等地。接着攻克邛崃、大邑、崇庆等县,完成对四川境内国民党军残部的包围。

在此期间,国民党西康省主席刘文辉,西南军政长官公署副长官邓锡侯、潘文华等宣布起义。12月25 日,在南、北两线人民解放军钳形攻势夹击下,驻守成都一带的国民党军弃守出逃;26 日,由成都向雅安方向突围的国民党军第5 兵团在新津、邛崃一线被阻。随即遭到人民解放军分割包围,敌军防线被彻底摧毁,胡宗南集团、李文兵团等五万余人投降。成都战役歼敌30 余万人,胜利结束战斗。

万紫千红总是春,姹紫嫣红报喜讯刘伯承庄严宣告:西南解放,是在全国总胜利的局面下在大陆上最后一次大胜利

国民党统治在西南地区陷于彻底失败前夕,对共产党人和革命志士进行了一系列大屠杀。成都解放前夕,国民党特工部门烧毁位于成都将军衙门的国民党“四川省特种委员会”全部档案,并将关押在“特种委员会”看守所的32 名政治犯运至成都外西十二桥集体屠杀——史称“一二·七大屠杀”。被害人员大多为被捕的中国共产党员、中国民主同盟成员、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民革)成员、各方面的进步学生和民主人士,还有从成都周边各县特工部门解送至“特种委员会”的“政治犯”。

成都解放后,中国人民解放军成都市军事管制委员会组织力量,在外西十二桥和抚琴台挖掘出死难者遗体,1950 年1 月19 日,为外西十二桥、抚琴台就义的烈士举行1000 余人参加的成都市各界人民公祭活动。然后,外西十二桥烈士32 人、抚琴台烈士3 人,重庆白公馆遇难烈士周从化的遗骨,被迁葬于青羊宫烈士陵园(今成都文化公园内)。

正义之师,所向披靡;人民群众,夹道欢迎;“箪食壶浆,以迎王师”。1949 年12 月27 日成都解放,4月29 日。成都市123 个单位联合举行四川省会各界庆祝解放大会,欢迎中国人民解放军胜利进入成都。次日,贺龙率领中国解放军第十八兵团在成都人民热烈欢呼声中进入成都。同日,中国人民解放军川西军区成立,周士第任司令员兼政委。1950 年4 月四川全境解放,从此揭开四川新的历史篇章。

中央人民政府责成西南军政委员会主席刘伯承根据《大行政区人民政府委员会组织通则》,结合西南实际,组建西南军政委员会及其内部机构,行使地方政权机关职能。1950 年6 月28 日,中央人民政府批准任命贺龙、邓小平、熊克武、龙云、刘文辉、王维舟6 人为西南军政委员会副主席,于江震、王近山、宋任穷、李井泉等87 人为委员,同时任命了西南军政委员会所属各部、委、署、局、院负责人。

解放大军,所向无敌;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摧枯拉朽,连战皆捷。从刘伯承、邓小平担负解放大西南重任,指挥第二野战军等发起川黔战役至成都战役结束,历时两个月,刘伯承、邓小平率领的第二野战军与贺龙率领的第十八兵团和兄弟部队,共歼灭国民党军90 余万人。

刘伯承概括总结了解放大西南的经验:“西南进军,在部署上为出敌不意,突然推其侧背,断其逃路,在行动上,则猛打猛追,使敌人无喘息余地,更来不及变更原有的部署,被动应战;在政策上,尤其切实可行地执行了本军委布告的八项规定,收效很大。”

万紫千红总是春,姹紫嫣红报喜讯。1950 年元旦,新年伊始,气象万千,西南大地,万物回春。重庆社会各界和人民群众在市中心解放纪念碑广场举行10 万人参加的庆祝西南解放大会。刘伯承庄严宣告:“西南解放,是在全国总胜利的局面下在大陆上最后一次大胜利……蒋介石和美帝国主义者诺兰在重庆商定的在大陆上作最后挣扎的一套阴谋,巳被我军的伟大胜利完全粉碎!”

邓小平高度评价“伯承同志党性坚强突出表现在考虑问题从党的全局出发事事顾全大局,服从大局”

全国性抗日战争爆发后,邓小平任中国工农红军改编的八路军政治部副主任,刘伯承任红四方面军改编的八路军第一二九师师长。不久,八路军第一二九师政治委员张浩因积劳成疾,重病在身返回延安。1938 年1 月,邓小平任八路军第一二九师政治委员。从此,刘伯承、邓小平一起,率部转战太行山区,开辟晋冀鲁豫边区抗日民主根据地;千里跃进大别山,揭开中国人民解放军战略进攻的序幕;开辟辽阔的中原解放区,彻底粉碎国民党军中原防御体系;与华东野战军并肩作战,赢得淮海战役战略决战的伟大胜利;发起渡江战役,解放南京,攻克上海;解放大西南,建设大西南。刘伯承与邓小平“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生死与共,风雨同舟,肝胆相照,战友情深。他们指挥的部队被称为“刘邓大军”,从华北战场打到中原战场,从渡江战役打到江南地区,从南京地区打到西南地区,震撼中华,享誉中外。

邓小平认为:“伯承同志党性坚强,突出表现在考虑问题从党的全局出发,事事顾全大局,服从大局。为了党的整体利益,他总是毫不犹豫地牺牲个人和局部的利益,总是主动挑起最艰巨最危险的任务,兢兢业业,排除万难去圆满完成。长征开始前,他因反对军事指挥上的教条主义,被错误地撤销了总参谋长的职务,到五军团去当参谋长。他忍辱负重,积极工作。长征一开始,伯承率五军团担负了最艰巨的殿后任务,同数倍于我的敌人展开恶战,保护了中央机关的安全。后来他又担任先遣司令,率领部队斩关夺隘,为长征开辟前进道路。红军第一、四方面军会合后,他坚决拥护党中央北上抗日的方针,对张国焘另立中央、分裂党分裂红军的行为,进行了坚决的斗争。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时期和建国以后,他始终保持着党性坚强的高贵品质。

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后,刘伯承、邓小平指挥了上党战役、邯郸战役,大获全胜。1946 年6 月,蒋介石大举进攻中原解放区,发动全面内战,刘伯承、邓小平组织指挥陇海战役、定陶战役、鄄城战役、滑县战役、巨(野)金(台)鱼(乡)战役,连战皆捷。1947 年6 月30 日,刘伯承、邓小平率晋冀鲁豫野战军主力12 万人,强渡黄河,发起鲁西南战役,然后千里跃进大别山地区,在极其困难的环境中,吸引国民党军大批精锐部队,在国民党军重兵围攻中坚持大别山斗争,把战线从黄河流域推进到长江北岸。邓小平说:“解放战争的第二年,中央决定晋冀鲁豫十万大军挺进大别山,将战争引向国民党统治区。这是一个无后方作战的十分艰险的战略任务。当时有的干部对执行这一任务有顾虑,伯承对他们说,这个行动可以把敌人吸引到我们身上来,减轻兄弟野战军的压力。釜底抽薪,焉能惧怕烫手,即使作出牺牲,也义无反顾。伯承这种态度,堪称执行党的各项决议和中央战略方针的典范。”

邓小平与刘伯承

在开辟中原战场过程中,1948 年5 月,中共中央、中央军委决定,建立扩大的中共中央中原局和扩大的中原军区,指挥中原野战军和华东野战军协同作战,逐鹿中原,并将华东野战军司令员兼政治委员陈毅调到中原战场。在此前后,刘伯承、邓小平、陈毅等指挥的洛阳战役、开封战役、襄樊战役、宛东战役、宛西战役、江汉战役,六大战役,捷报频传。邓小平评价:“伯承同志是我党我军的大知识分子,大军事家。他的军事指挥艺术和军事理论造诣,在国内外屈指可数。他熟谙兵法,博采古今中外军事学术精华,运用于中国的革命战争。”

中国人民解放军发起战略决战后,东北战场率先赢得辽沈战役胜利。中原战场发起淮海战役,中共中央军委决定由刘伯承、陈毅、邓小平、粟裕、谭震林组成总前委,邓小平任书记,指挥淮海战役。淮海战役共歼灭国民党军55.5 万人。淮海战役胜利后,中原野战军改编为第二野战军,刘伯承任司令员,邓小平任政治委员。邓小平为渡江战役总前委起草《京沪杭战役实施纲要》。刘伯承、邓小平、陈毅、粟裕等指挥渡江战役,解放南京、上海及江南广大地区。邓小平评价刘伯承:“他用兵作战最讲实事求是,从实际出发。他判断敌情准确,计划战斗周密,长于出奇制胜,就连敌人也不得不佩服他的神机妙算。作战指挥上的神机妙算,用伯承的话说,就是首先要靠弄清楚任务、敌情、我情、时间、地形。他把这五个要素比作五行,常说:‘五行不定,输得干干净净。’伯承最反对军事指挥上墨守成规,粗枝大叶,大而化之。他常用‘烧香找错庙门’‘蚊子叮泥菩萨,看错了对象’等四川俗话,幽默诙谐地批评那些不重视侦察和调查,指挥莽撞,办事马虎的同志。”

孙子曰:“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邓小平指出:“伯承善于总结经验,把军事实践上升到理论高度,又善于创造性地用理论指导军事实践。他是卓越的马克思主义军事理论家。对于毛泽东军事思想的形成和发展,伯承是有大贡献的。说伯承同志的军事理论是毛泽东军事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恰如其分的。”

刘伯承在艰苦征战的战争环境,仍然潜心总结革命战争经验,精心钻研战略战术,翻译苏联军队的军事理论著作,在军事思想方面造诣深厚。邓小平评价:“作为一个杰出的军事家,伯承的战略眼光不仅表现在战场上面,也表现在他对我军现代化、正规化建设的高瞻远瞩。当我军还处在小米加步枪的年代,他就从诸兵种联合作战的前景,来考虑我军的建设问题。一九四六年下半年,正是晋冀鲁豫解放区战事频繁的时候,平均二十天就要打一仗。在那种情况下,他还抓紧一切空隙时间补译、校订《合同战术》一书。他很欣赏苏联著名话剧《前线》,多次强调不要做戈尔洛夫式的保守人物,而要像欧格涅夫那样勇于接受新鲜事物。伯承自己就是面对新形势下的作战特点,最早重视汲取各国现代军事科学成果,最早把教育训练提到我军建设战略位置的领导人之一。”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刘伯承自告奋勇,创办军事院校,总结中国革命战争经验,学习外国军事经验,培训适应未来现代化战争的高级将领。邓小平评价:“大陆解放不久,他从军事建设的全局出发,给中央写信,恳请辞去西南军政委员会主席和第二野战军司令员的职务,自告奋勇去办陆军大学(后命名为军事学院)。为造就具有现代军事科学知识的干部,伯承呕心沥血,在仅剩的一只左眼视力也已严重减退的情况下,还拿着放大镜,将上百万字的外国军事译著和大量的自编教材加以校订和审定。他在军事学院的许多建树,对我军现代化、正规化建设至今仍有重大作用。1958 年批判他搞教条主义,那是不公正的。完全可以说,伯承是我军现代化、正规化建设的奠基人之一。他在这方面的重大贡献,永远值得我们珍视。”

在长期革命战争中,刘伯承主管军事指挥和作战,邓小平负责政治工作和干部管理;两人珠联璧合,相得益彰。邓小平评价:“伯承非常重视政治工作,不但对政治委员,而且对政治机关的工作人员都很尊重。他下部队,总要请政治机关派人一起去。不是为了替他写讲话稿,或者为他本人的活动写新闻报道,而是把他们看作政治机关的代表,遇事随时随地同他们商量;在作军事部署的时候,便于他们及时布置政治工作。当他要向部队传达中央指示或作政治动员时,往往把自己起草的讲话提纲送政治机关阅改。他这样做,不只是出于谦虚,更是出于把政治工作看成我军的生命线。他一贯关心干部战士的政治思想教育,关心政治工作建设。可以说,他是我军高级军事指挥员中重视和善于做政治工作的模范。”

刘伯承具有坚定的共产主义理想信念。他在50岁时自铭:“勉作布尔什维克,要在执行党的正确路线中把握当前具体情况实现之,要在危难中发挥顽强性,要在实践中致力学业。”邓小平评价:“从他接受马克思主义、参加中国共产党那一天起,从民主革命时期到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从战争年代到和平年代,从指挥作战到治学办校,顺境也好,逆境也好,无论何时何地,客观环境有什么变化,他始终是把自己的一切贡献于、服从于党的需要,把自己融合于党的事业之中,毫无个人荣辱得失的考虑,真正达到了忘我的境界。1942 年冬天,太行山区军民和延安的同志祝贺伯承50 寿辰的时候,他曾说过:‘离开党,像我们这些人,都不会搞出什么名堂来的。’他接着还说了这样一段话:‘如果我去世的时候,能在我墓上立一块碑,上书中国布尔什维克刘伯承之墓,那就是我莫大的安慰。’回顾伯承为共产主义事业所走过的战斗历程,他的卓越贡献,他的坚强党性,中国布尔什维克———这个意味着真正共产党人的光荣称号,他是受之无愧的。”

刘伯承对有计划的培养少数民族干部作了长远考虑。为此,西南军政委员会决定创办西南民族学院(现在的西南民族大学)。1951 年6 月1 日西南民族学院在成都成立,第一届500 多名学生基本涵盖西南各个民族,包括藏族、彝族、回族、傣族、羌族、白族、满族、佤族、汉族、土家族、布依族、纳西族、景颇族、蒙古族、哈尼族、傈僳族等24 个民族。西南民族学院成立时,社会各界代表到会祝贺,宣读了西南军政委员会主席刘伯承的贺电:西南民族学院的创立对我们西南地区各兄弟民族工作的开展具有重大的意义,西南军政委员会祝贺学校的成功和学习任务的胜利达成。为发展各兄弟民族的经济和文化生活而努力,为加强团结,巩固国防,建设新中国而努力!西南局第一书记邓小平为西南民族学院成立题词:“各兄弟民族团结在毛主席和中央人民政府的周围,建设一个独立强盛繁荣幸福的新中国。”西南民族学院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创建的第一批民族高等院校之一,迅速成为培养西南少数民族干部的重要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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