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资本主义条件下的数字劳动异化及其治理分析
2021-10-28张晓燕李婷
张晓燕 李婷
摘要:随着现代信息技术的发展,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渗透到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人们的生产生活方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整个世界在进行着一场广泛而深刻的变革,人们似乎比以往拥有更多的自由平等权力。然而,在数字资本主义条件下,个体仍然是作为一种免费的数字劳动力进行数据的生产消费,而广大的数字资源及信息技术掌握在少数垄断资本家手中。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所阐述的劳资对立和劳动异化现象依然存在,甚至在更大范围、更深层次上影响着我们的生活。为了争取每个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消减数据鸿沟带来的不利影响,需要借助马克思的《资本论》,透过数字劳动的表象去揭示其深层次的运行逻辑。
关键词:数字资本主义;数字劳动异化;数字劳动治理;《资本论》
中图分类号:A81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2991(2021)05-070-006
一、数字劳动的概念界定
关于数字劳动,国内外学术界尚未形成统一认识。数字劳动可以追溯到加拿大传播学者达拉斯·斯迈兹在《传播: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的盲点》一文中提出的“受众商品论”。受众商品理论从传播政治经济学的角度分析了广告主、受众和媒介之间的关系,揭示了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本质,广告商通过媒介来侵占受众群体的注意力时间并不断激发其非理性购买欲望以实现自身的利益。斯迈兹指出:“传递给受众的信息、娱乐和‘教育材料是一种引诱(礼物贿赂或‘免费午餐)以吸引潜在受众,并保持他们的忠实注意力。”[1]数字劳动一词最早出现在意大利学者蒂齐亚纳·泰拉诺瓦所撰写的《免费劳动:为数字经济生产文化》一书中,数字劳动是一种非物质劳动,具体包括:“互联网用户自由浏览网页、自由聊天、回复评论、写博客、建网站、改造软件包、阅读和参与邮件列表、建构虚拟空间等。”[2]英国学者克里斯蒂安·福克斯在科学探究马克思劳动价值论、剩余价值理论以及斯麦兹的受众商品论的基础之上,创造出自己特有的理论。他指出:“从数字媒体产业的全球价值链看,数字劳动既包括软件开发、在线平台设计与维护等互联网专业劳动,也涉及硬件生产的原料采掘、加工组装等体力劳动,以及网络数字平台在线用户的生产性消费活动。”[3]在他看来,伴随着全球化与产业分工协作的细化,资本的力量渗透到各个方面,其剥削与压迫也扩大到世界各个角落,福克斯详细论述了国际数字劳动分工(IDDL)下的各种形式的数字劳动。劳动会伴随着控制、压迫、剥削,而数字劳动作为劳动在新时代条件下的最新形态,其是以对劳动主体、劳动对象、劳动工具和劳动产品的异化为基础的。工作是一种超越社会形态的永恒的概念,数字劳动异化会在一段时间长期存在,但这种异化现象将随着共产主义社会的到来逐渐丧失其存在的土壤。特勒贝·朔尔茨的“玩乐劳动”理论认为,在数字化信息化的新时代,娱乐与劳动,闲暇与工作时间似乎已经没有明显的界限区分,广大的工人以及员工不仅仅在工作场所中创造价值,甚至在自己的休闲娱乐时间中,也会通过互联网来为大数据公司以及其他行业无偿创造价值,可以说,这种剥削与压迫已经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虽然当前的学术界并没有对数字劳动作出一个明确的概念,但是,数字劳动可以大致区分为以下几种:第一种就是互联网的专业劳动,主要是指拥有专业知识和技术的互联网工作人员所进行的相关的劳动,包括网站、程序设计等等以及非技术人员所进行的一些管理工作。第二种就是无酬的数字劳动,主要是指用户被数据媒介公司利用且没有得到丝毫报酬的无偿劳动。第三种就是指受众劳动和玩乐劳动,受众劳动主要是指广告商为了牟取经济利益从数字媒体那获得用户信息和对产品的注意力,从而进一步促进消费,受众劳动主要是以用户的消费性为特点,比如广大网民在浏览页面,阅读时所进行的消费活动等;而玩乐劳动如前文所述,就是在网络上所进行的许多带有娱乐性质的活动,这种活动模糊了传统的玩与劳动的对立关系,让广大的网民在娱乐的过程中不知不觉为数据公司创造经济价值。
综上,数字劳动作为伴随着信息技术高度发展而出现的新型劳动形式,仍未脱离其异化性质,而数字劳动与互联网公司形成的这种特殊的新型劳资关系也仍会产生种种经济利益上的纠纷和矛盾。
二、马克思的异化理论
马克思的异化理论中的“异化”一词源自拉丁文,有转让、疏远、脱离等意,在德国古典哲学中被提到哲学高度[4]。异化反映了主客体之间的一种关系,即由主体所创造、支配的客体却支配控制着主体。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对劳动异化理论作了大篇幅的阐释,劳动异化就是工人在劳动生产过程中,创造出一种与其自身相对立的异己的力量。马克思在考察外部经验世界的基础之上,透过物对人的控制即物的异化现象分析洞察其现象所产生的内在根源及其本质,物的异化究其根源在于资本主义私有制条件下的生产关系——即资本与劳动的关系,为此,马克思不仅考察物的异化,并在此基础之上考察人的异化,由此形成动态性的全方位的逻辑框架。马克思异化劳动的四重规定如下。
规定一:人与人的劳动产品相异化
在以雇佣劳动和私有制为基础的资本主义社会里,个体成为一种商品,在市場上被明码标价。资本家凭借其占有的生产资料,在自身欲望的驱使下,通过各种手段无休止地剥削工人的剩余价值,人只能获得其生产产品价值的一小部分,绝大部分都被资本家无偿攫取,“工人生产得越多,他能够消费的越少;他创造的价值越多,他自己越没有价值、越低贱;工人的产品越完美,工人自己越畸形;工人创造的对象越文明,工人自己越野蛮;劳动越有力量,工人越无力;劳动越机巧,工人越愚钝,越成为自然界的奴隶。”[5](P158)工人生产的产品越多,他自身的价值就越低,所得到的财富就越低。物的世界的增值相伴随的是人的世界的贬值,物的世界的极大丰富伴随的是人的个性、想象力、创造力被压抑,工人创造的财富越多,资本家对其的剥削则更甚,为此,资本主义社会的两极分化现象愈加严重,甚至会出现经济危机。
规定二:人与人的劳动过程相异化
马克思主义认为,劳动者与劳动之间的异化关系表现为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劳动者与劳动产品的异化,这是从劳动结果的角度所作的考察;另一方面是劳动者与生产活动之间的异化关系,这是从劳动过程角度的考察。从简单协作到工厂手工业再到机器大工业,资本同劳动的关系从形式的隶属转为实际的隶属,资本逐步实现了对劳动的绝对占有,工人所受的剥削也愈加严重。由于社会分工的不断细化,人们被固定在某一狭小的领域,不能自由选择其感兴趣的活动,本该由人所支配的机器反过来支配人、控制人,成为机器的附庸。在劳动这一过程中,劳动外在于主体自身,与主体相分离,为此,工人在“自己的劳动中不是肯定自己,而是否定自己,不是感到幸福,而是感到不幸,不是自由地发挥自己的体力和智力,而是使自己的肉体受折磨、精神遭摧残”[5](P159)。在劳动过程中人们不再能够自主发挥各种力量,而是周而复始地重复进行着单调乏味的工作,他们体验到的不是自我价值实现的满足感,而是被奴役、被束缚的压迫感,这在应然意义上确证人类本质的活动即劳动变成一种让人厌恶的事情,不劳动的时候满心欢喜,一旦开始劳动,人们就避之不及。
规定三:劳动者与他的类本质相异化
“动物和自己的生命活动是直接同一的。动物不把自己同自己的生命活动区别开来。它就是自己的生命活动。人则使自己的生命活动本身变成自己意志的和自己意識的对象。他具有有意识的生命活动。这不是人与之直接融为一体的那种规定性。”[5](P162)人与动物的区别在于有意识的生命活动,在于人的类本质。在劳动过程中,个体本应该自由自觉发挥其类本质,而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劳动变成了一种压制束缚人自由发展的力量;个体能够通过劳动实践这一对象性的活动将自己特有的本质力量展现出来,而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的劳动者却被物化,沦为一种机器。人的劳动不是自由的有意识的创造性活动,劳动被异化为一种为了维持生活所不得不采取的手段。正如马克思所说:“人的类本质,无论是自然界,还是人的精神的类能力,都变成了对人来说是异己的本质,变成了维持他的个人生存的手段。”[5](P163)人正是通过实践活动将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意识的关系联系起来,也正是在劳动的过程中认识和把握规律,用自身特有的想象力、创造力赋予对象一些新的可能性来确证自身的类本质力量,并通过实践活动不断提升自己的各种情感体验与能力,而此刻的劳动却压制了人的各种能动性、可能性、创造性、人的自由个性,人只不过是一台冷冰冰的生产机器。
规定四:人和人相异化
这一点尤其是在资本主义社会中资本家与工人的关系方面显得尤为突出。在资本主义社会中,资本家与工人处于一个全面对抗、分裂的局面,其阶级对抗更为激烈。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资本家通过一系列非人道主义的途径来为其野心和利益服务,甚至有产阶级之间、无产阶级之间的联系,也是被异化了的。人与人之间感情交流少,越来越淡漠疏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多表现为竞争、冷漠,人与人不再平等。马克思认为:“有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同样表现了人的自我异化。但是,有产阶级在这种自我异化中感到幸福,感到自己被确证,它认为异化是它自己的力量所在,并在异化中获得人的生存的外观。而无产阶级在异化中则感到自己是被消灭的,并在其中看到自己的无力和非人的生存的现实。”[6]每个被纳入资本逻辑体系中的存在,仿佛都失去了自己独有的个性特质,为资本所驱使,一切都按照资本的逻辑有条不紊地运行着。
综上所述,即为马克思关于劳动异化的四层规定。马克思的异化劳动理论对资本主义制度的批判,揭开了资本主义带有虚伪性、欺骗性特征的面纱,批判了资本主义制度条件下物统治人、资本压迫人的种种弊端,同时提出了扬弃异化的途径和实现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的美好理想。在信息技术飞速发展的现在,涌现出各种新业态新模式,数字信息成为一种全新的生产要素,数字劳动也成为一种新型的劳动模式,然而数字劳动异化现象依旧存在,且有更多新的表现形式。
三、数字资本主义条件下数字劳动异化的四重表征
数字劳动作为一种新的异化形式,其本质仍旧是在资本逻辑推动下而导致的劳动异化形式,为此,沿着马克思的异化理论,可以从以下四个方面对数字劳动异化进行考察说明。
(一)劳动者与其数字劳动产品相异化
在数字资本主义条件下,数字劳动者作为免费的劳动力无偿为各类平台提供各种信息,比如淘宝正是通过各种渠道来搜集不同消费群体的信息,并通过各种大数据算法形成消费者所独有的“肖像”,在对各个消费者的细致考察和对各类信息准确判定的基础之上为消费者提供符合他本人年龄层次、职业特征、消费偏好的商品并由此来获取更多的利润。甚至,各个浏览器也能通过网民的搜索浏览、点赞评论等等来推断一个人的政治倾向,对某件事情的立场、态度。因此,网民作为数据信息原材料的供应者,理应获取一定的补偿,而现实情况却是数字劳动者同自身所衍生出来的一系列数据原材料相异化、相疏离。不仅仅是网络用户,甚至是网络专职技术人员,他们也成为资本为实现自身目标的工具而存在,其剩余价值被剥夺,可以说,资本为自己编制了一张能包罗一切的巨大的网,一切被吸纳进去的资源要素都要无条件服从于资本所订立的目标。资本的力量无孔不入,已经渗入到社会的方方面面,整个社会呈现出带有资本色彩的商业化和泛娱乐化的趋势。
(二)劳动者与其数字劳动过程相异化
当网民出于一种休闲娱乐消磨时间的目的在各种媒体平台的引导下被动地无意识地接收各种信息,这一过程不断为资本家创造各种数据原材料。虽然在数字劳动过程中,大部分数字劳动者首先感受到的可能是大量数据信息所带来的身心欢愉和前所未有的放松,然而,这种情况并不会持续很久,很快一种空虚乏味的感觉便会悄然而生。这种劳动虽不同于马克思所处大机器大工厂背景下工人阶级被剥削被压迫被强制性的无偿占有剩余价值的情况,然而,这种剥削形式更为隐蔽,更为温和,更具欺骗性,让大众在一场又一场无形的欢愉盛宴中迷失自我,沉溺于虚拟世界。即使是装配电子产品的员工亦或是互联网专业人员也会被灌输各种意识形态和企业文化,寻求一种“制造同意”机制,让员工主动地甚至乐此不疲地参与到激烈的“赶工游戏”的竞争中。数字劳动者仍然处于一种付出的劳动和应得的回报不等值、甚至为剥削压制其发展的互联网公司创造源源不断的财富和价值的异化状态中,资本家与普通劳动者之间的差距也呈现出越来越大的趋势。
(三)劳动者与其类本质相异化
马克思主义认为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每个个体都处在社会关系网络中,是社会存在物,而数字信息时代洪流中的个体处在现实和虚拟并存的二元世界中,个人实现社会关系的场域也由现实世界延展到虚拟世界,但虚拟世界只是社会现实的补充和延展。为了在新的时代条件下增强社会关系的丰富性,广大网民自觉或不自觉地参与到数据世界的建设过程中,通过发布更新动态、点赞、评论等行为打造个人的虚拟社区,但过分关注虚拟世界而忽略现实生活中社会关系的构筑则会导致贫乏、畸形的社会关系。为此,寻求和实现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社会关系的相辅相成、相互促进、共同发展极为重要。在数据与资本紧密结合的时代条件下,各类文化产品被商业市场所侵占,人们的思想也一步步被引导、被控制,并且在意识形态不断输入的过程中逐渐削弱其自身的反抗意识和自主性。大众传媒在资本逻辑的驱使下,通过各种平台来进一步整合分析处理网民所无偿提供的数据,而网民则是在平台的引导下日复一日孜孜不倦地重复着特定的动作,无偿为互联网平台生产更多的剩余价值,而其自主能动性和判断力被削弱。为此,在追求技术进步的同时也要审慎面对其所带来的消极异化的风险,保持主体自身独立思维,让客体为主体所充分利用以实现主体的发展,最终实现社会进步和人的发展全面统一。
(四)各主體之间的分离异化状态
劳资双方的地位是不平等的,资本家仍可以通过劳动者所创造的数据这一特殊的商品来实现其对剩余价值的追求,劳动者也仍旧未能摆脱被资本家所操纵控制,并为资本家创造利润的地位和局面,形式上表面上的平等依然无法掩盖实质上的深层次的不平等。在资本全球化的过程中,将这一不平等的关系扩展到世界范围内,信息数据鸿沟进一步加深。互联网公司对数据的垄断加剧了社会的不平等,与此对应,广大的数据劳工则更难实现阶层的跨越和生存状态的有效改变。资本家作为人格化的资本,成为了资本实现自身力量的工具,各个资本家之间为争夺数据、争夺流量、争夺市场、争夺利润而不断提升数字网络平台的服务效能以带给用户更好的体验,其关注商品的使用价值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实现商品价值的最大化,互联网公司对数据的垄断加剧了社会的不平等,与此对应,广大的数据劳工则更难实现阶层的跨越和生存状态的有效改变。
四、数字劳动异化的治理路径
新冠肺炎疫情暴发期间,互联网+、物联网、零工经济等新业态不断发展,新业态又催生了互联网弹性雇佣工作制、灵活用工、共享用工、互联网众包、外包等数字劳动新模式,但数字劳动异化现象仍旧普遍存在。为此,需要在现有条件下调节各个利益主体之间的关系,建立和谐的数字劳资关系。数字劳动异化现象在一段时期里将与人类长期共存,为不断地缩小差距,消解异化现象作出努力,对此很有必要针对这一现象所造成的一些消极影响提出解决方案和路径。
(一)提高思维鉴别能力,增强权益保护意识
对于广大的数字网民而言,在纷繁复杂的数据信息面前,作为有意识有思想的主体,并不是被动地接收来自互联网上的全部信息和数据,而是主动地选择有效信息和过滤无效信息。现代人的大部分娱乐时间基本上都被固定到手机或者互联网这些虚拟世界里。首先,作为具有主体性的个体,可以通过各种方式来实现自身的价值,充实自己的精神生活;其次,作为信息时代的网民,应当具有批判意识,需要不断提高辨别是非真伪的能力,不断提高自己的科学文化素养和主体性自觉,从各种纷繁复杂的现象中,抽离出这一现象的背后的逻辑和本质;最后,应当了解数字劳动产生的数字产品的内涵、本质特征以及经济价值,作为数字产品的生产者和创造者,理应增强数字劳动权益保护意识来维护自身权益。
(二)发挥科技正向作用,提升技术创新能力
数字劳动的出现,是伴随着科学技术巨大的发展和进步而出现的一种新的劳动异化形式,应充分利用科技的正面效用,通过科技来帮助我们解决遇到的问题。首先,现代科技的发展代替了以往劳动者所承担的部分繁琐重复的工作,让人从简单机械的无法实现劳动者自身能动性、创造性、自主性的劳动中解放出来;其次,区块链技术的应用可以低成本高效率实现数据的确权、流转、交易,确证每个数据要素贡献的劳动量,有利于合理地形成数字要素分配格局,实现数据共享,提升数据的保护力度,打造数字强国;最后,依托科技打造非营利性、开放性的数据共享平台,形成跨层级、跨地域、跨国界的数字网络。
(三)加强平台数字治理,秉持数据共享理念
一旦资本家掌握了技术的垄断权,技术为资本的增值服务,那么整个社会的进步发展则必然要牺牲掉广大劳动者的一部分利益来实现资本的积累和扩张。在面临数字劳动异化以及由此产生一系列问题时,首先,政府应该充分发挥其宏观调控作用,完善数据产权保护制度,加强网络平台监控,规范对数据信息的使用,不得未经用户许可就随意盗用、出让和出卖用户信息,建立严格的数字保护机制和监管机制;其次,政府也应该制定相关的政策法规和条例,确保数字劳工个人权益,加强网络信息安全体系建设和网络信息安全监管工作,实现数字治理法制化、规范化、专业化、常态化,多主体参与,多举措并进,为形成良性的数字时代网络劳资关系作出贡献;再次,自媒体和大数据公司应当秉持互联网资源共享的理念,坚守企业道德,学习并遵循国家制定的有关规章制度,肯定用户对自身数据所有权占有的正当地位并按照一定标准给予用户一定的补偿和回报;最后,建立以政府为主导的数字共享平台,建立健全资源共享机制,通过数据共享的方式,基于平等互惠的理念来不断推进社会公平正义,打破资本家通过资本和技术对数据的垄断,实现社会的进步与资源的开放和共享。
参考文献:
[1] Dallas Walker Smythe. Communications: Blindspot of Western Marxism[J]. Canadian Journal of Political and Social Theory,1977(03).
[2] Tiziana Terranova. Free Labour:Producing Culture for the Digital Economy[J]. Social Text,2000(02).
[3] 黄再胜.数字劳动与马克思劳动价值论的当代阐释[J].湖北经济学院学报,2017(06).
[4] 张奎良.论异化概念在马克思主义形成中的历史地位[J].学习与探索,1980(01).
[5] 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M]//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6] 马克思,恩格斯.神圣家族或对批判的批判所做的批判[M]//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261.
An Analysis of the Digital Labor Alienation Under the Condition of Digital Capitalism and Its Governance
Zhang Xiaoyan, Li Ting
(School of Marxism, 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 Xian Shaanxi, 710000)
Abstract: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modern information technology, internet, big data, cloud computing, and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have penetrated into all aspects of peoples lives, which has greatly changed peoples way of production and life. The entire world is undergoing extensive and profound changes, with people seeming to have more rights of freedom and justice than ever before. However, under the condition of digital capitalism, individuals still produce and consume data as free digital labors, but numerous digital resources and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re instead grasped by a few monopoly capitalists. The phenomenon of conflict between labor and capital and labor alienation expounded in Marxs Capital still exist and even affect our lives on a larger scale and at a deeper level. In order to pursue the free and well-rounded development of each individual and cut down the adverse effects brought by data gap, it is necessary to use Marxs Capital to reveal its deep-rooted operation logic through the appearance of digital labor.
Keywords: Digital Capitalism; Digital Labor Alienation; Digital Labor Governance; Capital
責任编辑:吴 静
作者简介:张晓燕(1974- ),女,陕西蒲城人,陕西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政治经济学院副教授,法学博士,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发展史和社会主义经济理论与实践研究。
李 婷(1997- ),女,山西柳林人,陕西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2019级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