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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标背景下我国特殊教育学校教材研究的回顾与展望

2021-10-18陆文深马金晶

绥化学院学报 2021年10期
关键词:校本教材学校

陆文深 马金晶

(云南师范大学教育学部 云南昆明 650500)

教材是教师教与学生学的重要参考资料,特殊教育教材建设关乎特殊教育质量提升。第二期特殊教育提升计划(2017-2020年)中明确指出要加强特殊教育学校教材建设,推进特殊教育学校课程教学改革,不断提高特殊教育质量[1]。2016年,教育部颁布了盲、聋、培智三类特殊教育学校义务教育课程标准,为特殊教育学校的教材建设提供了重要依据。依此为背景,通过整理分析现有特殊教育学校教材研究,回顾教材研究的历程,以期为后续研究提供参考。

一、文献来源

以“教材”“教科书”“特殊教育”为主题词,在中国知网文献检索平台检索了2016年12月1日至今的文献,获取到相关研究125篇。通过对文献标题、摘要、内容的浏览,删去“会议简讯”“用稿通知”等相关度不高的文献,得到高相关文献93篇,其中包含硕博论文5篇、期刊文献88篇(见表1)。通过对这些文献的阅读、分析与整理,在Excel中将文献的作者信息、发表年份、研究内容、文献来源等进行编码,以期了解研究状况。

表1 期刊文献来源

二、特殊教育学校教材研究的回顾

(一)研究数量:教材研究成为显学。通过对文献发表时间的统计,我国特殊教育学校教材研究年度发文量分别为,2017年(15篇)、2018年(20篇)、2019年(25)篇、2020年(24篇)和2021年(9篇)。2017至2020年年均发文量为21篇,2017至2019年发文量呈显著递增趋势,2019年发文量达到峰值,2019至2020年发文量趋于平稳,2021年相关研究发文量有待扩充(详见图1)。由此可知,课标颁布后,研究人员对特殊教育学校教材研究的热情持续高涨。教材承担着实现国家教育目标,辅助教师教学和学生学习的责任。[2]不论是普通教育领域,还是特殊教育领域都十分重视对教材的研究。但相较而言,特殊教育领域中对教材研究的关注度有待加强。

图1 课标背景下我国特殊教育学校教材研究年度发文量统计图

(二)研究主体:一线教师占据主力。通过对文献作者及其所属单位的计量分析发现,特殊教育学校一线教师发文量为36篇(38.71%),出版社及其下属部门27篇(29.03%),高校师生12篇(12.9%)。单位合作发文中,包括高校与特校合作(2篇)、高校间合作(1篇)、高校与教师教育研究中心合作(1篇)、教育科学研究院与普校及特校合作(1篇)、资源中心与特校合作(1篇)。其余文献作者分别来自于特殊教育中心(4篇)、教育研究院(3篇)、教体局教研室(2篇)、教育科学研究中心(2篇)及康复中心(1篇)(见表2)。发文3篇及以上的作者有人民教育出版社课程教材研究所郑宇(4篇)、福州教育研究院教研中心许海英(3篇)、四川省成都市特殊教育学校全月玲(3篇)以及天津市视力障碍学校董彦斌(3篇)。

表2 文献作者单位及其发文量统计表

通过对文献作者所属单位地域分布的计量分析发现,我国大部分地区均关注到了特殊教育学校教材研究问题,但关注度有待提升。发文量在6篇及其以上的省区包括北京(27篇)、江苏(14篇)、安徽(6篇)、福建(6篇),未见黑龙江、吉林、辽宁、河南、宁夏、江西、广西、云南、西藏、青海10个内地省区的研究人员发表相关文献。

综上可知,一线教师成为了特殊教育学校教材研究的主力军,故特殊教育学校教材研究多为经验总结型研究,理论研究不足。除此之外,我国东北、西北、西南、华南地区研究人员缺乏对特殊教育学校教材研究的关注,后续有待加强。

(三)研究主题:类型学段学科分布不均。在学生类型上,对聋生(42篇)、盲生(22篇)、智力障碍学生(20篇)教材的研究较多,少量涉及送教上门学生(2篇)、孤独症儿童(1篇)、发育迟缓儿童(1篇),未见对其他特殊需要学生教材的研究,教材研究学生类型分布不均。其中,在对盲、聋、智力障碍三类特殊需要群体的教材研究中,研究人员主要研究了现有新版部编教材的特点及使用策略。对送教上门学生、孤独症儿童和发育迟缓儿童教材的研究则主要结合其教材缺失的现状,研究了其教材开发问题。

在学段上,以对小学阶段教材的研究为主(46篇),其次是对初中阶段教材的研究(11篇),对学前(2篇)、高中(1篇)、职业高中(1篇)阶段的研究较少。其中,小学阶段和初中阶段教材研究均是以研究现有新版部编教材的特点及使用策略为主。学前、高中和职业高中阶段的教材研究则以校本教材的需求及开发研究为主。

在学科上,现有研究更关注语文/生活语文(33篇)、数学/生活数学(16篇)的研究,对化学(5篇)、生活适应(3篇)、英语(2篇)、美术(2篇)、音乐(3篇)、物理(3篇)、道德与法治(2篇)、生物(1篇)、手工(1篇)、信息技术(1篇)、体育(2篇)、社会适应(2篇)、沟通与交往(2篇)、言语康复(1篇)、心理健康(1篇)、社交技能(1篇)、烹饪(1篇)学科鲜有讨论,其他学科暂未发现有相关研究。

综上可知,一线教师成为了特殊教育学校教材研究的主力军。一线教师结合教学实践,对教材内容、教材解读、教材使用等问题进行了探讨,积累了有益经验。但研究多为经验总结,理论高度不足。就地区而言,东北、西北、西南、华南地区研究人员对特殊教育学校教材研究的关注不多。

(四)研究视角:开发分析使用三足鼎立(见表3)。特殊教育学校教材研究有三个主要研究视角,即校本教材开发(12篇)、教材分析(48篇)及教材使用(23篇)。

表3 研究视角统计表

1.校本教材开发研究。在校本教材开发研究中,以行动研究为主,理论研究较少。纵观研究内容,研究人员主要探讨了校本教材开发的原因、意义、依据、原则、程序等。校本教材开发的原因为:一是政策鼓励:二期特殊教育提升计划、三类特殊教育学校义务教育课程标准中均鼓励各特殊教育学校因地制宜开发校本教材;二是需求满足:由于特殊需要学生身心发展的差异性和特殊性,现行教材难以充分满足特殊需要学生差异性发展需求以及教师的教育需求。校本教材开发的意义为:一是促进学生多方面能力的发展,二是推动特殊教育学校课程建设和改革[3]。校本教材开发的依据为:一是理论依据:以人为本的教育理念、生活教育的教育理念、医教结合的教育理念、教康结合的教育理念[4];二是政策依据:国家课程设置实验方案、课程标准、3—6岁儿童学习与发展指南等;三是依据学生身心发展特点及生活经验、教师和学生发展的实际需求、学校资源及地方文化环境特色以及其他相关已出版教材。校本教材开发的原则为:生活性、实践性、开放性、趣味性、人文性、与时俱进、直观多样性、潜能开发和缺陷补偿等[5-6]。校本教材开发程序可分为开发准备,开发进行和开发完成三个阶段,每个阶段对应着不同的工作内容。其中,开发准备阶段包括开发小组的成立、开发成员的培训和开发计划的制定。开发进行阶段以教材开发设计为主,包括设计教材的目标体系、内容结构、呈现形式等;开发完成阶段包括教材的实施、评估与改进。除此之外,有研究人员强调了在校本教材中设置专门的“家长评价区”,促进家长参与[5]。还有研究人员强调了完善校本教材配套辅助资源的重要性[7]。纵观研究结果,现有研究中校本教材的开发都取得了良好的效益,促进了该校教育质量的提升。

2.教材分析研究。在教材分析研究中,主要涉及对现行特殊教育学校中使用教材的文本分析。一是对新教材内容及编写特点的分析。分析发现新教材以《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基础教育课程改革纲要》中的基本精神为指导,遵循了三类特殊教育学校义务教育课程设置实验方案和课程标准的基本理念及要求,适应了时代发展需要,在教材结构、教学目标呈现、内容选取等方面充分照顾了特殊需要群体的学习需要,体现了义务教育的普及性、基础性和发展性[8-9]。基于此,特殊教育教师应该认真研读课标,仔细梳理教材内容,把握教材编排特点,结合校情、生情,针对性、创造性地开展有效教学[10-11]。二是对不同版本教材间的比较分析。如在分析新旧版部编教材异同后发现新版部编教材比旧版部编教材更具情境性,更能够满足中重度特殊需要学生的学习需求[12-13]。分析上海市卢湾区辅读学校编写的培智学校教材实用语文第一册和人民教育出版社编写的培智学校教材生活语文一年级上册后提出以生为本,以生活为导向,给予各地开发与选择空间的生活语文教材编写建议[14]。分析国外出版的五本权威孤独症儿童社交技能教材后提出了科学构建我国社交技能教材分析框架及内容,对教材进行本土化改良的建议[15]。三是对教材整体建构、教材建设及教材设计的分析。如分析培智低年级段三科教材的整体建构,提出“以生为本”灵活运用教材、处理好统编教材与校本教材之间关系、深入探索培智三科教材组织顺序与逻辑结构的教学意见[16]。分析我国历史上两套国家通用特殊教育教材建设,提出了加强教材开发灵活性、开发学前和高中特殊教育国家通用教材等建议[17]。分析培智教材设计提出应以智障儿童的视觉心理为基础设计教材[18]。

3.教材使用研究。2016年三类培智学校义务教育课程标准颁布后,紧接着部编版新教材于2017年秋季学期在起始年级正式投入使用。有研究人员调查了新教材的使用现状,发现其存在难度系数大、教学成效不高的问题,并从教材编写的角度提出了合理衔接新旧教材、优化新教材页面布局、加强配套教辅编写的建议[19]。有研究人员结合课标理念,提出了综合考虑课标、教材、学情,依据新教材和学情的特点开展基于课标的教学设计,创造性利用教材资源的教材使用意见[20-21]。部分研究人员结合自身实践经验提出了联系学生经验、重组教材、采取分层策略、注重实操练习等教材使用意见[16][22]。针对培智学校除起始年级之外其他学段部编版语文新教材尚未发行,使用需求未满足的现状,研究人员提出了四条教材适性建设意见,包括:梳理课标明确课程取向、梳理生源现状了解生本需求、梳理主流教材确定主选文本以及梳理教材内容有序增删补改[23]。除此之外,部分研究人员结合传统纸质教材使用效率不高、教材难以全面满足特殊需要学生多样化学习需求及特殊教育发展需要的问题,从教材出版的角度提出了三方面的解决路径:一是同步出版数字教材与纸质教材。数字教材作为纸质教材的拓展和延伸,由其弥补纸质教材难以实现交互性与生动性的不足,并由纸质教材弥补数字化教材无法实现集中性与稳定性的不足[24]。二是构建特殊教育的定制出版体系,针对特殊需要儿童提供定制服务,以解决特殊教育图书出版少、针对性差的问题[25]。三是顺应国际融合教育发展趋势,响应《第二期特殊教育提升计划(2017—2020年)》中提出的“坚持统筹推进,普特结合”的原则,针对融合教育发展需要,出版系列融合教育相关教材[26]。

三、特殊教育学校教材研究展望

(一)大有可观:促进特殊教育学校教材研究均衡发展。教材是课程实施的重要依据和基础材料,在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促进教育公平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17]。对特殊教育学校教材的研究将极大推动我国特殊教育事业的高质量发展。现阶段,我国特殊教育学校教材研究表现出了明显的发展不均衡问题。一是区域发展不均衡,未见我国黑龙江、吉林、辽宁、河南、宁夏、江西、广西、云南、西藏、青海10个内地省区的研究人员开展相关研究;二是研究主题类型、学段、学科分布不均衡。针对以上问题,我国亟需从国家、地方、学校三个层面,以政策支持、资金支持、技术支持等方式,自上而下地组织或推动未开展特殊教育学校教材研究的地域加强相关研究,鼓励研究人员积极开展对除盲、聋、智力障碍外其他类型学生教材的研究,不断加强对除语文、数学外其他学科教材的研究,积极将教材研究向学前、高中和职业教育阶段延伸。

(二)深化视角:提升特殊教育学校教材研究质量。我国特殊教育学校教材研究的研究主体主要是特殊教育学校的一线教师,缺乏多部门之间的合作研究,这将在一定程度上阻碍相关研究质量的提升。因此,我国应加强高校、出版社、特殊教育学校、特殊教育中心等相关部门间的合作研究,构建学术研究共同体,相互借力,扬长避短,将理论与实践紧密结合,不断提升特殊教育学校教材研究的质量。除此之外,我国研究人员应不断深入研究现有的三个主要研究视角。在校本教材开发研究方面,应加强对校本教材开发的理论研究,从校本教材需求、校本教材使用、校本教材评价等方面不断深入对校本教材的开发研究,从而提升校本教材的开发质量。在教材分析研究方面,应加强对现有教材各组成部分的系统而深入的分析,丰富对国内外现有教材的比较分析。在教材使用研究方面,应进一步分析教师和学生使用教材的方式及特点。

(三)与时俱进:拓宽特殊教育学校教材研究领域。进入数字时代,以大数据为代表的新技术引发教材编制思路与范式的转变,教材编制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新样态[27]。当前,数字化教材问题成为了普特教育中的研究热点。然而,在特殊教育领域却少有研究。因此,我国研究人员首先应顺应教材发展趋势,积极探索开发特殊教育学校数字化教材,以提升特殊教育学校教材建设质量。其次,应顺应国际融合教育发展趋势,充分利用高校、特殊教育学校、普通教育学校的资源与力量,积极探索融合教育教材的开发与建设问题。再次,应顺应心理健康教育和职业教育发展趋势,加强对特殊教育学校心理健康教育教材及职业教育教材的研究,以此提高特殊需要学生的心理健康水平及社会服务力。最后,应顺应教育思潮,将核心素养、五育融合、学科融合等教育思想渗透进特殊教育学校教材建设及使用当中,积极开展相关理论及实践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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