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国内循环经济研究可视化分析

苟儒男

（青海民族大学，青海西宁810007）

循环经济，是指在生产、流通和消费等过程中进行的减量化、再利用和资源化活动的总称。循环经济强调以循环发展模式替代传统的线性增长模式，有效地利用资源和保护环境，最终达到以较小的发展成本获取较大的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环境效益[1]。循环经济理论在我国经历了认识—实践—再认识的阶段。从20世纪90年代循环经济理论的传入，到2005年国务院发布《关于加快发展循环经济的指导意见》，再到2008年我国颁布的《循环经济促进法》，使循环经济发展步入法治化轨道，党和政府对循环经济的认识不断深化，战略地位不断提升。党的十七大报告提出循环经济要形成较大规模，十八大报告将“更多依靠节约资源和循环经济推动”作为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5 个“主要依靠”之一，并要求“着力推进绿色发展、循环发展、低碳发展、形成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的空间格局、产业结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十九大报告进一步提出“建立健全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的经济体系”的目标，推动我国经济走向绿色高质量发展的道路，建设生态文明[2]。探讨新时期、新形势下推动循环经济发展的方向和路径。从宏观到微观、从融入国家战略到发展地方经济、从综合开发利用到循环可持续发展、从科技创新驱动到企业生产经营等各层次多维度的研究，也是各学科领域的学者亟待面临的学术工作。

1 研究数据与方法

研究数据来源为CNKI 数据库，在高级搜索中设置主题和关键词为“循环经济”，期刊来源类别设置为核心期刊和CSSCI，以此来展现更关键的研究成果。选择时间节点为不限，精确匹配检索，共得检索结果1 130 条。其后笔者对检索结果作了人工清洗，去掉了其中包含新闻、会议通知等相关条目，最后将1 065 条知网数据导入CiteSpace 5.7.R2 进行了系统去重，剔除了无效文献后，得到可作为数据转换的1 024 条有效文献。

研究使用CiteSpace 5.7.R2 可视化软件进行了简洁的文献梳理，以图谱化的形式展现我国在循环经济研究领域的成果。根据样本文献设置“Time slicing”为1995年—2020年12月，“Yearsperslice”为1.Top 为50，开始进行可视化分析。

2 基于CiteSpace 的循环经济发展现状可视化分析

对于循环经济发展现状的分析主要是对现有研究文献数量、主要研究作者和机构作一外部分析，以及通过对关键词共线、聚类、突现等图谱得出循环经研究的聚焦主题及研究热点。

2.1 文献数量、主要作者、研究机构及高频被引文献分析

2.1.1 文献发表时间及数量

从国内在核心期刊和CSSCI 上发表的文章时间和数量分析（图1）可知，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相关循环经济的理论在我国学界崭露头角，学者们根据循环经济理论在发达国家崛起实践，探知该理念在国内发展的基本理念和行动原则并且预测循环经济模式将会成为我国经济体制改革中的一个新的经济增长点。因为文中将文章来源类别设置为核心期刊，所以只展现了一部分更具学术性的研究成果，同时在普刊和学报上关于此的研究更是不在少数。在图1中，此类文章数量逐年增加，表明国内对循环经济理论的研究人数不断上升。从2002 起，文献数量直线上升，并在2006年达到最高点。原因在于在科学发展观和可持续发展的理念之下，学者们不断从不同角度将循环经济理论带入到我国实际实践中，从环境、生态、资源、企业生产等角度探讨应对负面问题的对策及在中国建构起循环经济的社会机制。十八大以后，学者们受绿色发展和生态文明理念的影响，在此方面的研究不再限于宽泛地探讨循环经济之于传统经济的优越性，是更注重其实证研究，主要将循环经济理论指标化，从而更科学地测量出循环经济的实效。从图1中可知，近年来总体研究呈下降趋势，表明对该理论的研究热度下降，究其原因可能在于视角创新和技术创新等方面都遇到了桎梏，需不断进行理论创新并结合国内发展实践得到更关键的学术成果。

图1 循环经济研究文献发表及数量

2.1.2 相关作者研究

从图谱（图2）中的光圈大小可知，国内对于循环经济领域研究成果较多的学者有冯宗宪、贾楠亭、程鑫、冯之浚、诸大建、肖序等人。其中冯宗宪发文量为31 篇，贾楠亭和程鑫各为21 篇，其他作者发文量均为8 篇以上且也有一大部分发文不少于2 篇的作者。从图谱中作者间的连线得知，作者间合作发文的现象且合作研究的对象长期固定，同时也有不少作者是独立研究。相比于独立研究，合作研究是当下的一个主要倾向，两个合作发文的作者可能属于不同机构，不同高校，在资料获取和状况对比方面更有便利性。出现于图谱上的作者都是对该领域进行了长期的专门性研究，图谱之外的作者基本都是一时的关注无长期的钻研。

图2 主要研究作者图谱

2.1.3 主要研究机构分布

根据图谱（图3）中的光圈大小，对循环经济领域研究的高校和机构主要有：河海大学商学院、天津大学管理学院、西南科技大学经济管理学院、中南大学商学院、兰州大学经济学院、四川大学经济学院、昆明理工大学管理与经济学院等。同作者间的合作一样，各高校和机构之间也有共同研究课题合作。各高校在次领域下研究的侧重点也有差别。如，河海商学院着重于循环经济视角下的企业研究；天津大学管理学院着重于循环经济的产业模式结构、指标体系、循环经济中央地关系研究等；西南科技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着重于研究知识共享下的生态园区和产业园区等研究。所以各高校的前沿研究有助于后续研究者的分别关注。

图3 主要研究机构知识图谱

2.1.4 高频被引文献分析

高频被引体现了一篇文献在某个研究领域以其观点的前瞻性和解释性被同样研究这一问题的作者所认同，并应用到自身文章中作为一个观点助攻。在高频被引频次表（表1）中可知，在被引频次较高的前10 中，诸大建学者的文章有两篇，其主题都是紧扣循环经济与可持续发展之间的关系。从其余文献中，可以掌握到该领域相关的研究热点：低碳经济、新型城镇化、清洁生产、生态工业、生态农业以及循环经济的指标体系等。因此，高频被引文献既代表了作者观点和研究方法的影响力，也反映了其后的研究人数和研究趋势。

表1 循环经济研究高频被引文献表

2.2 关键词共线、聚类、前沿分析

2.2.1 关键词共线分析

关键词共线分析是基于关键词在论文之间共同出现的频次形成的共线网络，其中节点数是关键词个数，连线代表关键词在同一篇论文中共同出现，频数越大，十字架越大。中介中心性为多篇文献中出现同一个关键词，中介中心性越大，证明关键词越重要。

图4中出现的关键词且有十字架标记的都是中介中心性较大的关键词。根据关键词共线知识图谱（图4）可知，循环经济的十字架最大，可持续发展、对策、情结生产、发展模式、指标体系、环境保护、科学发展观、低碳经济、生态文明等的十字架较大，证明这些关键词在文章中出现的频率较大。关键词是对文章的高度概括和核心内容的把握，从图4可以看出，循环经济这一主题总是在围绕这些关键词在展开不同角度和场域的研究。从循环经济研究高频关键词表（表2）进一步证明了这些关键词的热度。

图4 关键词共线知识图谱

2.2.2 关键词聚类分析

每个聚类都是共现网络中的关键词。CiteSpace 软件通过LLR 算法将关系紧密的关键词进行聚类，然后会给每个关键词一个值，同一聚类中值最大的当选为该类别的代表，给它打上标签。数字越小，聚类中包含的关键词越多，每个聚类都是由中介中心性较大的多从关键词聚类知识图谱（图5）可知，对关键词进行K聚类分析，图5中有319 个关键词节点和892 条关键词之间的连线，网络密度为0.017 6。成像后的图谱Q值为0.537 8，S 值为0.766 9，聚类效果显著，聚类结果合理。

图5 关键词聚类图谱

意思一致或相近的关键词和突现词可聚为一类，从而形成一个方向上的主题。图5共有8 个聚类类别。#0 为生态工业园区、#1 为环境保护、#2 为低碳经济、#3 为农业、#4 为对策、#5 为节约型社会、#6 为评价体系、#7 为新型工业化。表2中显示的是与这8 大类别研究方向一致的关键词。#0 生态工业园区，生态工业园区要最大限度地提高能源资源利用率，尤其减少第二产业对城市生态和农村生态的破坏，使经济系统与自然生态系统的物质过程相互和谐。#1 环境保护，环境保护与清洁生产是密不可分的，清洁生产的两个控制过程即生产过程和产品整个生命周期的循环过程，其实质与循环经济“减量化、再利用、资源化”的基本原则相一致，其目的都是为了减少工业活动对环境的危害。#2 低碳经济：从循环经济的角度寻找低碳集成模式，对关于生产生活的相关产业进行集约节能的模式是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必要选择。#3 为农业，基于循环经济视角对农业产业结构的调整问题，高效生态农业的模式选择问题、农村生态治理问题等都都是解决农村经济发展与生态环境问题的主要方面。#4 为对策,逆向物流和产业集群是克服市场机制的不足, 实现资源减量化、产品的再利用和资源再循环的对策，是发挥循环经济作用的重要方法。#5 为节约型社会，节约型社会也是我国循环型社会发展的一个特定阶段，发展两型社会是当前我国经济工作的指导思想。#6 为评价体系，建立科学的评价体系和评价指标可以由点及面地分析循环经济发展程度。#7 为新型工业化，从循环经济的技术模式决定产业转型的必要性, 以及新型工业化的技术创新需求等现实条件对循环经济发展的障碍进行分析，推进新型工业化与循环经济的互动发展。这8 个方向的聚类主题既是国家现行方针政策的重要内容，也是当下促进经济社会优化转型的重要内容，应该给与更多的关注和研究热情。

表2 聚类关键词总结

2.2.3 关键词前沿分析

从关键词突现强度来看，可持续发展、科学发展观、节能减排、低碳经济等都是21世纪以来中国社会比较热议的话题。可持续发展的理念自2001年引入中国，一直都是国家和政府想要达到的目标；清洁生产被列为《中国21世纪进程》的重要内容；科学发展观是党的十七大提出来的指导思想，资源节约型社会和环境友好型社会更是被总书记列为社会发展的最终目的；节能减排是我国经济改革的重要内容；生态文明是十八大以来党和国家最为重视的问题之一；低碳经济是保护环境，促进经济转型的首要任务；煤炭企业作为我国主要的能源产业，该行业必须在可持续发展的理念下实现经济创新和价值创新；绿色发展理念是一直盛行，并在十九大以来更加强化，深入人心。从这9 个突现关键词的强度和时间连续性来看，对每一个关键词的研究热度一直延续到2020年，从这9 个关键概念本身的含义和价值来说，未来这些方面的研究趋势也会持续向前，不会消退。

3 结论及启示

以CNKI 中1 024 篇关于循环经济研究的核心及CSSCI 文献进行研究，从文献发表时间及数量、研究作者及机构、高频被引文献、关键词共线、关键词聚类和关键词突现等方面进行分析，得到关于循环经济研究现状的知识图谱，通过研究梳理得出以下结论。

3.1 循环经济发展的外部特征分析

外部特征分析主要是通过文献发表时间及数量、主要研究作者及机构来分析。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关于循环经济的文献量一直稳步上升。党和政府对循环经济的认识不断深化，战略地位不断提升。循环经济在中国从理念的认识深化到国家层面立法实施经历了一个质的提升。在学术层面其研究人数和研究机构也在不断增加，研究成果丰硕。但从图6可以得出，主要的研究作者和机构一直都聚集于一些知名作者和知名院校，且这些研究者和高校聚集于一二线城市中，则对西北及西南地区循环经济实践的研究较少，合作发文的作者和高校之间也有类似现象，长此以往，处于发达省市的作者由于长期研究特定区域的发展模式，会出现选题即视角创新不足问题，相反，边远省市的研究者和高校，会因为研究方法和研究技术的局限性，陷入研究滞缓期。因此，应加强对口院校或不同地区院校和师资之间的信息交流和合作研究。

图6 关键词前沿图谱

3.2 循环经济发展的内部特征分析

对于循环经济内部特征的分析主要是基于通过循环经济关键词共线分析、聚类分析和突现分析，这3 个图谱主要展现出的内容即国内对循环经济理论的研究内容主要是什么，聚焦于哪些主题以及未来的研究方向和研究趋势。对于以往循环经济的主要研究内容和主题可以从宏观、中观、微观3 个层面来分析。从宏观的研究范围来看，主要是将循环经济与某一学科联系起来加以研究，如循环经济与生态学、经济学、社会学、环境学、管理学等，从学科领域出发解释循环经济，就会涉及较为广泛全面的相关内容。从中观的研究范围来看，循环经济的研究主要是针对于一、二、三产业的研究。如循环经济与农业、畜牧业，循环经济与工业、制造业，循环经济与环保产业、技术创新等，以及三大产业之下的各小门类，如对第二产业中的煤炭、钢铁产业等都是早期研究者的主要对象。从微观的研究范围来看，将循环经济与某一具体理念概念、某一区域的具体实践以及将循环经济理论具体操作化的研究。从知网核心期刊的文献统计中显示，将循环经济与可持续发展理念、节能减排、科学发展观、生态文明、绿色发展等有类同内涵和释义的概念联系起来分析，是国内研究者的一个长期倾向，其符合当下国家所宣扬的理念和政策。其次，就是研究者针对某一区域内循环经济发展作调研分析，从而推导出一个部分到整体的假设，探究循环经济从地方发展战略到融入国家发展战略的路径。如，循环经济的浙江模式、上海模式、西北模式等，都是从这些地区的发展经验得出如何因地制宜的循环经济模式等。最后，2021年关于循环经济理论的实证研究兴起，为了找出国内循环经济实施的短板以及提出更好的对策，不少学者都将循环经济理论指标化，通过构建一个科学严谨的指标体系，通过客观的生产数据和调研数据分析循环经济在我国实际发展中的细节问题，更加聚焦关键问题。当下，绿色高质量发展将成为新时代经济发展的主旋律，循环经济理论作为立足该领域的理论基点，需要更多的研究者和高校及机构投注更多的研究热情，不断突破研究束缚，创新研究视角，为国家的科学决策和政策提供更加客观夯实的理论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