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男孩米小扬》：冯忆秋的健忘症

毛小懋

引子：冯楚楚邀请米小扬去她家做客，因为她爸爸冯忆秋从欧洲回来了……

冯楚楚的老爸名叫冯忆秋，他和他的太太吴燕华是鹅掌镇有名的建筑师。年轻的时候，冯忆秋和吴燕华联手，为鹅掌镇设计过许多极具个性的建筑。鹅掌广场上的那座充满想象力的鹅掌雕塑，就是冯忆秋夫妇的杰作。

不过最近几年，冯忆秋设计的建筑越来越少。米小扬问过冯楚楚原因，冯楚楚的回答让他摸不着头脑：“因为，我爸爸的脑子生锈了……”

“生锈了？你爸爸是机器人吗？”米小扬奇怪地问。

冯楚楚不想解释，脸上的表情十分担忧。

下午放学，米小扬和冯楚楚刚走到浅水桥边，就看见冯忆秋和一个警察站在路口，指手画脚地讲着什么。

“爸，怎么回事？”冯楚楚急忙跑过去问。

冯忆秋转过身，疑惑地盯着冯楚楚：“你是谁……呃，楚楚？你是楚楚吧？你快帮我跟警察同志解释一下，我的精神真的没问题！”

冯楚楚忙问：“警察叔叔，有什么事您就跟我说吧。”

警察把一个钱包递给冯楚楚：“这个钱包是你爸爸交给我的，他说是他在路边捡到的。可我打开钱包一看，里边有一张他的照片。我怀疑这就是你爸爸自己的钱包，但他不承认，非说是他捡的。我指着钱包里的照片给你爸爸看，他说那人不是他，因为他不可能长得那么丑……”

冯楚楚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爸爸记性不太好，给您添麻烦了。”她伸手接过钱包，塞到冯忆秋的兜里：“爸，装好你的钱包。”

“这真是我的钱包？唉，你瞧我这记性！”冯忆秋拍着自己的脑袋，连声叹息。

冯楚楚带着冯忆秋往家的方向走去，冯忆秋刚走了几步，忽然大叫一声：“糟糕！”

“又怎么了？”冯楚楚有一点不耐烦地说。

“我……我现在是该回家还是该去上班啊？刚才我走着走着，鞋带突然开了，就蹲下去系鞋带，系完鞋带就捡到了一个钱包。结果，我光顾着想那个钱包了，把我刚才是要朝东走还是朝西走给忘了！”冯忆秋满脸都是追悔莫及的神情。

米小扬差点笑出声来：“冯楚楚，你爸真是越来越逗了！”

冯楚楚不理米小扬，拖着冯忆秋的手说：“现在是下班时间，你肯定是回家嘛！”

冯忆秋走了两步，喃喃自语：“唉，都怪那根破鞋带，如果鞋带不开，我也就不会捡到那个钱包了……咦，钱包呢？那个钱包交给警察了吗？查出来是谁丢的了吧？”

米小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是谁？呃，你是楚楚的同学吧？”冯忆秋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米小扬的身上。

“冯叔叔，我是小扬！你不记得了吗？我以前经常去你们家玩的。”

“哦，小杨！”冯忆秋恍然大悟，“杨同学，你爸爸叫杨什么？说不定我还认识他呢！”

“叔叔，我不姓杨，我姓米，我叫米小扬！我爸爸是银杏街上的米大壮，开米记铁匠铺的那个！”米小扬大声说。

“哦，米小扬！原来你爸爸就是银杏街上的米铁匠。”

走了一段路，冯忆秋说：“对了，杨小米，你爸爸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当木匠的呀？”

冯楚楚提醒道：“爸，他叫米小扬！”

米小扬把嘴巴贴近冯楚楚的耳朵，小声说：“冯楚楚，你老爸可真是人间极品啊！”

到了冯楚楚家，冯楚楚的妈妈吴燕华正在厨房里炒菜。她看见米小扬来了，高兴地说：“小扬来了？最近功课很忙吧？你都有十九天没来阿姨家玩了。”

“十九天？”米小扬一愣，“有那么久了吗？”

“你不记得了吗？上次你来阿姨家吃的是麻婆豆腐和水煮鱼。我可记得清清楚楚，我上一次做水煮鱼就是十九天前。”

米小扬钦佩不已：“吴阿姨，你的记性可真好。”

冯楚楚把米小扬领进书房，从书橱里拿出一块崭新的外国手表，递给他：“我爸在瑞士给你买的，漂亮吧？”

米小扬接过来戴在手腕上，一边喜滋滋地欣赏，一边说：“冯楚楚，你爸的记性那么差，居然还记得给我买礼物，真难得！”

冯楚楚小声说：“其实，这块手表不是我爸买给你的，是买给他儿子的。”

“他儿子？”米小扬大吃一惊，“他儿子不就是你弟弟吗？你妈妈什么时候给你生的弟弟啊？”

冯楚楚苦笑着说：“你也知道，我爸的记性太差了，除了我和我妈，别人他都记不住。不过，前些天在欧洲公费旅行的时候，他老觉得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就在给我和我妈买礼物的时候，顺手给他儿子买了这块表。回到国内，他才知道自己原来没有儿子。所以，我就让他把手表送给你了。”

米小扬笑得前仰后合：“你爸太逗了，简直可以去当喜剧演员了！要不这样吧，既然我拿了你爸的手表，占便宜了，那我就再吃点亏，给你爸当干儿子吧！”

说话间，馮忆秋走了过来，看见米小扬的手腕上戴着那块瑞士手表，便说：“杨小米，戴上手表，以后你就要懂得珍惜时间……”

冯楚楚再次提醒：“爸，是米小扬！”

在饭桌上，米小扬问冯忆秋：“冯叔叔，你去欧洲玩了几天？”

冯忆秋想了想，掏出随身携带的一个本子，翻了翻，迟疑地说：“我好像去了十七天，对吧，燕华？”

吴燕华一边嚼菜，一边慢慢地说：“你一共去了十七天零五个小时，前后去过六个国家、九个城市，参观过三十五个景点。其中，你最喜欢的城市是意大利的米兰，你在那里拍摄了五十二张照片，还跟六个米兰人成了朋友。你最讨厌的城市是荷兰的阿姆斯特丹，因为太讨厌了，你晚上连觉都睡不着……”

“对！对！”冯忆秋连连点头。

米小扬目瞪口呆，悄悄地对冯楚楚说：“你爸的记性差得吓人，你妈的记性却好得惊人，简直就像一台电子计算机。”

接下来的时间，吴燕华就像是冯忆秋的新闻发言人，滔滔不绝地讲起了他的旅行见闻。米小扬问：“吴阿姨，你也跟冯叔叔去欧洲了吗？”

吴燕华微微一笑：“没有，我只是看了你冯叔叔的那个记事本。你冯叔叔虽然记性差，但喜欢记东西，旅行的时候不管看见什么，他都会记在本子上。”

“原来如此！”米小扬说。

摘自人民邮电出版社《时光男孩米小扬》系列图书，本栏目图文等内容由作者本人授权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