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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消费水平地区差异研究

2021-09-27白谨豪

统计与信息论坛 2021年9期
关键词:区域间省际泰尔

李 菁,白谨豪

(1.西安交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陕西 西安 710049;2.陕西学前师范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陕西 西安 710100)

一、引言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依靠出口和积极财政政策获得了长足发展,但同时存在一个不可避免的事实:出口和投资为主要驱动力的发展模式导致消费长期滞后于生产,经济发展的内生动力不足。经济新常态下中国经济面临经济发展动力转换,转向以速度换质量的新经济发展形势,高质量发展成为中国经济未来的发展目标,消费是驱动经济增长的内生动力,是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国家正努力通过深化经济体制改革、加大精准扶贫力度、促进公共服务均等化等缩小居民生活水平差异,实现共同富裕,这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重要内容。近年来,中国居民消费不平等的程度究竟有多高?居民消费城乡不平等、群体不平等、区域不平等对居民总消费不平等的贡献率分别是多少?居民消费不平等是趋于收敛还是趋于发散?如何缓解居民消费不平等?这些都是本文所要研究的问题[1]。

2020年新冠疫情突如其来,对世界经济产生重大冲击,全球市场活力大幅消退,国际局势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复杂格局。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2020年全球经济将萎缩4.9%,其中发达经济体将萎缩8%,新兴市场和发展中经济体将萎缩3%。在此背景下,2020年7月,习近平总书记提出要“逐步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随后,中央政治局会议释放出“加快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的信号。在传统发展动力不足,国际市场需求萎靡,国际形势复杂多变的情况下,打通国内大循环,积极发挥中国超大市场规模优势,以扩大内需为战略基点,最大限度地弥补外部环境和疫情对中国经济带来的影响。根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2019年中国中等收入人口超过4亿,激发国内巨大的消费潜力,有利于激活高质量发展的强劲内生动力,将成为中国经济稳定增长的有力保障。

中国虽然拥有巨大的消费潜力,但不得不面对消费水平严重不均衡的事实,经济水平、生活习俗和文化水平等因素是造成消费水平地区差异的主要原因。消费水平差异不仅体现在横向的地理区域间,同时还表现在纵向的行政区域间,从经验和理论上讲,经济水平越发达的地区,居民人均收入和消费水平越高,中国经济水平具有东高西低的客观事实,由此造成中国消费水平横向空间由东向西梯度布局的基本格局;区域内分明的行政划分造就了消费水平纵向的垂直梯度格局。新常态下,为了激发国内消费潜力,高质量打造国内循环,为中国经济发展提供内生发展动力,必须对消费水平差异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二、文献综述

国外学者对消费研究的贡献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聚焦于消费者消费行为本身,注重消费者行为选择的理论研究,主要研究形成了包括佛里德曼的持久收入理论、莫迪利亚尼的生命周期理论、杜贝森的相对收入理论和霍尔的随机游走理论等,消费选择行为理论的研究成果是消费行为研究的理论基础,为后续消费行为的研究提供了理论基础。另一方面,将研究重点集中于消费水平的影响因素,首先是消费者对未来的预期,高收入预期会一定程度降低消费者当期的储蓄率,从而提升消费水平;其次是消费者所拥有的风俗习惯,中国居民历来喜欢储蓄,所以在收入水平相同的情况下,美国居民的消费水平要高于中国居民的消费水平,但Aziz的研究认为中国居民消费水平低的原因不在于储蓄率的高低,而是因为中国中等收入群体所占比例较低,Antipov和Aziz研究的侧重点和层面不同,所以不能据此判断谁对谁错,前者注重文化习俗塑造的消费观念对消费行为的影响,后者重点想表达的是经济发展程度对消费行为的影响[2-3];再次,Alm通过研究因税收变化导致的产品价格变化带来消费行为的变化,认为降低税收能通过产品的价格效应激发消费者的消费热情[4];除此之外,学者还从不同角度探究了消费行为的影响因素,Manchiraju以美国家庭为研究对象,发现个人的消费价值观对消费行为有直接影响作用[5];Smith研究了消费者消费行为与政府支出之间的关系,认为二者之间存在相互促进和补充的关系[6]。

国内学者的研究更加注重对社会实际问题的分析和阐释,一方面注重消费差异影响因素的研究,另一方面注重对中国区域消费差异水平进行测度分析。消费行为影响因素方面,学者主要采用回归分析的方法分析不同因素对消费的影响效用,黄梨的研究发现居民可支配收入和CPI指数对居民消费行为能产生相反的效用,肖忠意认为城市化水平提高是提升消费者消费水平的重要影响因素,丁任重在城市化水平、收入、经济发展等指标的基础上引入消费习惯因素,认为消费习惯是独立于收入、经济水平等之外的消费差异外生影响因素[7-9]。在对区域消费差异研究方面,向清成发现中国消费水平的省际差异呈现U型变化,东西间的省际差异不断扩大,南北间的省际差异逐渐缩小[10]。申世军按地理位置将中国划分为八大区域,研究结果显示中国区域间消费水平不断扩大,其中区域间的消费水平差异比重较大[11]。赵华春认为城镇居民本期消费也存在着“棘轮效应”[12]。沈晓栋等认为,中国城镇居民的边际消费倾向及弹性系数有明显的下降趋势,中国消费水平的区域差异表现为水平的省际之间差异和垂直的城市之间差异[13]。张慧芳和朱雅玲基于AIDS模型分析了收入结构与消费结构关系演化的差异,结果表明不同时期和不同群体中收入结构对消费结构的影响表现出明显的差异性,并没有完全遵循边际消费倾向递减规律[14]。唐琦等运用QUAIDS模型对中国城市居民消费结构在1995—2013年间的变迁进行了分析,发现中国城镇家庭消费结构出现了极大的转变,在空间、时间维度以及不同类型的家庭之间差异明显[15]。傅辉煌采用ELES模型对东部、中部、东北和西部四大区域居民消费的边际消费倾向、生存型消费比重、需求价格弹性、收入弹性及交叉价格弹性进行了分析,结果显示中国消费结构呈现“东部—其他地区”的两极化特征[16]。

综上所述,国外学者注重消费行为理论的研究,从不同视角介入并提出了相应的消费行为理论,研究结果具有普适性和宏观性。国内学者则聚焦于采用经济学和计量学的方法对消费行为影响因素进行验证和解释,研究结果具有一定的实用性和政策指导意义。消费水平区域差异原因方面,国内外学者的研究均覆盖了社会、经济、文化等因素,研究成果丰富多样。为了充分激发国内消费潜力,培育经济增长的内生动力,助力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本文对中国省际消费水平差异进行全面分析和阐释。首先从全国层面分析中国省际消费水平的整体差异,其次分区域测度消费水平的地区差异,并对消费水平差异进行分解分析。

三、研究方法

为了从整体层面对消费水平的省际差异进行分析,本文选择消费水平的地区绝对差异、相对差异和收敛情况三个方面进行分析。采用极差和标准差两个指标测度消费水平的地区绝对差异,计算如下:

(一)极差

J=Cmax-Cmin

(1)

其中,I表示省际间消费水平的极差,Cmax表示所选样本中最高的消费水平,Cmin表示所选样本中最低的消费水平,极差越大说明省际间消费水平差异越大。

(二)标准差

(2)

(三)变异系数

(3)

(四)泰尔指数

(4)

(五)绝对β收敛指数

对消费水平在不同年份中的省际差异进行静态分析,同时也考虑到消费水平省际差异的动态演变,引入绝对β收敛指数对省际消费水平的动态演变进行测度。绝对β收敛指数是指消费水平低的区域比消费水平高的区域拥有更高的增长率,在动态演化过程中,消费水平低的区域与消费水平高的区域趋于收敛以达到一种相同的状态。采用改进的巴罗回归方程对各地区消费水平计算绝对β收敛指数,计算公式为:

(5)

其中,Cit和Ci0分别表示i地区考察末期和初期的消费水平,α和γ表示方程的待估参数,εi表示误差项。如果γ<0,表示消费水平低的区域比消费水平高的区域拥有更高的增长率,即省际间消费水平存在绝对β。通过收敛系数,进一步可以计算得到收敛的速度和周期,计算公式为:

θ=-ln(1+γ)/t

(6)

(7)

其中,θ为消费水平的收敛速度,π为消费水平的收敛周期,t为所考察样本的时序长度[19]。

采用泰尔指数对省际间消费水平差异进行测度不仅能反应省际消费水平的整体相对差异,还可利用泰尔指数的可分解性质分析不同样本群体的组内和组间差距对总差距的贡献[20]。其分解过程及原理为:假设所选样本的总数为N,若样本可根据某种特征分为差异明显的K个小组,每个小组记为Gk(k=1,2,…,K),记Gk小组的样本数为Nk,设Tb和Tw分别为群组间差距和群组内差距,则根据定义可知:

(8)

(9)

其中,Ci表示某个样本的消费水平,Ck表示第k组样本的总消费水平,根据式(9)可知,省际间消费水平差异的组内差异和组间差异表达式分别为:

(10)

(11)

四、数据说明与结果分析

(一)数据说明

采用居民人均消费支出测度省际消费水平,人均消费支出越多说明该地区消费水平越高。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中国外贸出口受到重大打击,为此政府在接下来的两年内实施了大规模投资行为,以保证经济增长的稳定性。自2010年开始,经济增长驱动力开始发生转变,消费驱动演变为中国经济增长的主要方式,所以本文以2010—2019年的省际消费数据为研究依据,构造省际面板数据,对中国省际消费水平差异进行时序和空间两个方面的分析。本文所采用的数据均来自国家统计局网站公布的历年《中国统计年鉴》,所选样本涵盖中国31个省份。同时,为了分析不同区域内的消费水平差异,将31个样本省份按照地理位置和经济带划分为东部地区、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东部地区包含13个省份,中部地区包含8个省份,西部地区包含10个省份。统计年鉴中只公布了历年全国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和各省份的人均消费支出,并没有区域性的统计口径,本文以区域省份的人口数为权重,进而获得东、中、西部的区域居民人均消费支出。

(二)测度结果与分析

1.省际绝对差异测度及区域分解

根据2010—2019年省际居民消费水平数据,通过计算可得全国以及东、中、西部地区居民消费水平的平均值、极差和标准差,具体结果如表1所示。

表1 全国及三大区域居民消费水平的绝对差异

根据表1可知,全国层面来看,中国居民的消费水平从2010年到2019年得到快速增长,年均增长率达到10.2%。从极差与标准差可以看出,随着消费水平的增加,省际间消费水平差异程度也在增加,由此可知,虽然中国居民消费水平得到不断提升,但省际间消费水平的差异也在不断扩大。从区域层面来看,东部地区居民消费水平显著高于中部和西部地区,且明显高于全国水平,但东部地区居民消费水平增长率相对较低,年均增长率为9.7%,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一个百分点,东部地区居民消费水平的极差较大,是三大区域中极差最大的区域,且标准差远远高于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也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中部地区居民消费水平低于东部和全国平均水平,但高于西部,中部地区的极差和标准差是三大区域中最小的,且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说明中部地区居民消费水平绝对差异最小;西部地区的居民消费绝对水平最低,但其具有比中部地区还高的极差和标准差,可知西部地区居民消费水平绝对差异高于中部。总之,通过极差和标准差测度了全国及三大区域消费水平的绝对差异,结果显示中国居民消费水平绝对差异呈不断扩大的趋势,且不同区域间居民消费水平的绝对差异表现出显著的区域差异。

2.省际相对差异测度及区域分解

以极差和标准差为代表的居民消费水平绝对差异容易受到极端样本及消费水平的影响,比如中国的西藏地区和北京、上海地区,极端样本的影响下,极差和标准差便不能反映全国居民消费水平的差异,为此进一步对全国居民消费水平的相对差异进行测度,变异系数和泰尔指数是测度变量相对差异的常用方式,将通过变异系数及泰尔指数测度全国及区域间居民消费水平的相对差异,测量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全国及三大区域居民消费水平的相对差异

表2分别展示了全国和三大区域居民消费水平的变异系数和泰尔指数,据表2可知中国居民消费水平的相对差异逐年降低。全国层面的变异系数由2010年的0.57下降到2019年的0.44,虽然下降较慢,但整体是一个逐年降低的趋势。泰尔指数呈现出与变异系数相同的下降趋势,由2010年的0.126下降到2019年的0.079。两个逐渐缩小的指数表明中国居民消费水平的相对差异正逐渐缩小,与中国居民消费水平的绝对差异截然相反。分区域来看,东部地区居民消费水平的相对差异位居三大区域之首,中部地区相对差异最小,与区域间居民消费水平的绝对差异相吻合。东部地区变异指数和泰尔指数与全国平均水平具有相同的下降趋势,自2010年到2019年,变异系数和泰尔指数均表现为不同程度的降低;中部地区变异系数和泰尔指数最小,说明其居民消费水平相对差异最小,但2010—2019年居民消费水平相对差异呈现两种不同的变化趋势,2010—2014年居民消费水平的相对差异呈不断上升的趋势,变异系数由0.11上升到0.16,泰尔指数由0.006上升到0.011,自2014年开始,居民消费水平的相对差异开始逐年减小,截止到2019年,变异系数减小到0.12,泰尔指数减小到0.007,但与2010年比,变异系数和泰尔指数均上升了;西部地区泰尔指数和变异系数同样表现为两个阶段特征,2010—2014年间居民消费水平的相对差异基本保持一种平衡状态,变异系数和泰尔指数变动微小,自2014年开始,泰尔指数和变异系数开始逐年下降,2019年变异系数为0.17,泰尔指数为0.016,二者相较于2010年均降低了,所以西部地区居民消费水平的相对差异在本文考察期内整体呈下降趋势。

3.省际及区域消费水平收敛性分析

相对差异指标表明中国居民消费水平差异具有下降的趋势,为了进一步刻画省际及区域间消费水平差异的变化趋势特征,本文将对省际及区域消费水平进行收敛性分析,采用绝对β系数测度省际及区域的收敛性,具体计算方法为式(5),同时可以得到全国及区域居民消费水平收敛的速度和半周期,具体测算结果如表3所示。

表3给出了中国省际及区域的居民消费水平收敛特征,根据测算结果可知全国层面的省际居民消费水平表现出显著的收敛性,收敛系数为-0.191,其含义为在本文的考察期内,居民消费水平低的地区比居民消费水平高的地区拥有更高的消费水平增长率,全国层面省际消费水平的收敛速度为0.03,收敛的半生命周期为23年;东部地区的收敛系数为负,说明东部地区居民消费水平符合绝对β收敛,回归结果的显著水平较低,东部地区居民消费水平的收敛速度为0.027,低于全国层面的收敛速度,但高于中部和西部地区,其收敛的半生命周期为26年;中部地区收敛系数为正且不显著,说明中部地区居民消费水平在本文考察期内不存在绝对β收敛,结合中部地区居民消费水平相对差异的分散性,可以得出结论:在本文考察期内,中部地区居民消费水平无显著趋势变化,整体呈现无序和分散的状态。西部地区消费水平收敛系数为-0.169,说明西部地区在考察期内的消费水平呈绝对β收敛,收敛速度为0.026,低于全国和东部地区收敛速度,收敛的半生命周期为26年。

表3 省际及区域消费水平收敛性分析

4.省际居民消费水平差异的地区分解

通过上述省际居民消费绝对差异、相对差异和收敛性分析,可知中国省际间居民消费水平存在显著的地域差异,进一步分析三大区域的居民消费水平,居民消费水平在不同区域间表现出不同的差异水平和演变趋势。由此来看,全国省际层面的居民消费水平差异来源于两个方面,一是区域间差异,二是各区域内差异。根据泰尔指数的可分解性特点,可将全国省际消费水平的地区差异分解为区域间差异和区域内差异分别测度,利用式(10)和式(11),将样本分为东中西三大区域,分别测度三大区域间消费水平差异和区域内差异对全国消费水平差异的贡献率,具体测度结果如表4所示。

从表4中国居民消费水平差异的区域分解结果可知,中国2010—2019年省际居民消费水平差异结构发生明显变化,差异构成正逐步由区域内差异向区域间转变,居民消费水平正由区域内的不平衡向区域间不平衡转换。具体来看,2010年中国省际居民消费差异由区域内差异贡献了52.48%,区域间差异贡献了47.52%;截止2019年,区域内消费水平差异贡献率下降到45.44%,而区域间消费水平差异贡献率上升到54.56%;在考察期间内,中国省际居民消费水平差异组成发生显著变化。具体来看区域内差异组成,由表4的第2~4列可知,东部地区的区域内差异占比最大,且超过了中部和西部两地区之和,2010年东部区域内差异对全国消费水平差异的贡献为41.33%,占全部区域内差异的78.8%,但东部地区的区域内差异逐年减弱,2019年对全国消费水平差异的贡献率下降为34.51%;中部地区的区域间差异贡献率最小,其贡献率在2014—2019年期间不断降低;西部地区的区域间贡献率呈先上升后下降的演变规律,但其贡献率整体是下降的。三大区域的区域间差异贡献率与上文测度的区域内相对差异具有相同的演变规律,说明本文测算结果具有较高的一致性,进一步说明本文所用方法的科学性,保证了分析结果的准确性。

表4 省际居民消费水平差异的地区分解

五、结论与政策建议

本文将中国31个省份作为研究对象,根据2010—2019年31个省份的居民消费水平数据,通过测度绝对差异、相对差异和收敛性的方式分析省际间居民消费水平的地区差异,同时将中国分为三大区域,分别测度各区域的居民消费水平差异,并对中国消费水平地区差异做了地区分解分析,本文得出的主要结论为:

考察期内,中国省际间居民消费水平绝对差异不断扩大,且有增强趋势,东部地区和西部地区的极端现象表现突出,而中部地区则相对缓和。变异系数和泰尔指数在考察期内不断下降,说明中国省际居民消费水平相对差异整体呈缩小趋势,个别省份的极端消费水平现象对中国整体消费水平差异的影响不显著,东部和西部地区消费水平的相对差异逐年减小,而中部地区消费水平相对差异在考察期内表现为一定程度的上升。中国省际消费水平表现为绝对β收敛,说明消费水平低的区域比消费水平高的区域拥有更高的消费提升速率,同时东部地区和西部地区消费水平同样表现为绝对β收敛,全国层面的收敛速度最快,其次为东部地区,西部地区收敛速度最慢。中部地区各省份间没有表现出绝对β收敛。中国省际消费水平差异的分解结果表明,中国整体消费水平地区差异自2010年以来已经发生显著的结构性变化,消费水平差异的区域间差异已超越区域内差异,成为整体差异的主要组成成分,中国省际消费水平差异正由区域内向区域间转化。

根据研究结论,提出以下政策建议:

第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体制注定了中国区域间的二元经济发展模式,也注定了经济发展过程中不均衡现象的出现,为此应根据区域发展事实,制定符合二元经济发展模式需求的环境保护、税收、基础建设、要素流动的政策支持,同时应准确把握中国经济社会发展过程中矛盾的转移,正确把握经济社会发展脉搏。中国消费水平差异的结构性变化正是矛盾转变的主要体现,应从意识形态和政策行为两方面给予充分的认识和关注,保证中国经济长期稳定增长。

第二,消费水平差异现象应在中国城市化和现代化建设中高度关注,如不能妥善解决,很有可能发展为结构性问题而影响社会稳定。政府发挥积极作用,有效利用转移支付等手段平衡地区间的消费水平,同时注重转移支付的手段和效果。一是要提高转移支付中中央财政的支付比重。二是要注重调整转移支付的结构比例,比如转移支付的城乡结构调整,即加大对农村地区的转移支付比重;转移支付的区域结构调整,应同时考虑经济发展水平和消费水平,加大贫困地区转移支付比重。三是推动区域协调发展,促进城市群建设,一方面,应该通过建设卫星城、城市副中心以及完善交通设施等措施,提升特大、超大城市承载力;另一方面,发挥中心城市的辐射带动作用,通过产业转移、公共服务均等化等措施,促进区域协调发展以及城市群的加速形成。

第三,针对消费水平较低的地区,以家庭为单位,制定行之有效的措施,切实提升家庭收入,从根源上改变消费水平低下的局面。首先,可以通过加大政府投入、改善政府补贴和教育、医疗的专项补助,通过瞄准机制从收入和支出两个角度减轻家庭经济负担,增加家庭经济收入;其次,以农村户籍、欠发达地区和低学历家庭等群体为瞄准对象,设立对这些群体的专项转移支付项目和渠道,采用引导的方式逐步增加居民的生活能力,潜移默化中改变其消费习惯,使消费水平得到提升。再次,深化户籍制度改革,破除体制机制障碍。遵循市场发展机制,完善公共住房制度,注重教育及医疗资源的均衡化和公平合理性分配,为低消费水平区域居民提供跨越发展的机会。最后,加强教育、医疗住房等方面的社会保障建设。政府加强社会保障支出,减少居民消费负担,增强居民消费信心,就能够促进居民消费水平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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