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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CiteSpace的我国网络意识形态研究态势分析*

2021-09-27李小梅

关键词:网络空间研究

李小梅

(西南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重庆 400715)

围绕网络意识形态领域展开的研究,既反映了国家对网络意识形态的重视程度,体现了党和国家对这一领域的研究需求,又反映出研究者对网络意识形态问题的关注程度,体现了研究者对国家研究需求的回应。为了解和把握我国学者关于网络意识形态研究的总体概况和动态趋势,本文对1994-2019年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中关于网络意识形态研究的论文进行了统计分析,旨在客观呈现我国学者关于网络意识形态研究的总体概况和发展态势,并借助软件CiteSpace 5.6R5对网络意识形态研究的热点、趋势等研究动向进行深入剖析和科学预测,希望完整呈现这一时期我国网络意识形态研究的总体样貌和基本态势,为该领域的未来发展及知识体系建构提供一定的参考借鉴。

一、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本文以中国知网的期刊论文为数据来源,在“主题”项中使用“网络意识形态+目标主题”进行检索,目标主题主要包括“网络舆论”“网络舆情”“话语权”“高校”等。文献检索年限设为1994-2019年,删除重复收录、非相关等不符合条件的文献后,共检索出2 116篇文献,基本涵盖了这一时期该领域具有代表性的研究成果。题录中包括了论文的题目、作者、机构、关键词、发表期刊等需要的主要信息。

CiteSpace是对学术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的文献计量学软件,研究借助这一软件,绘制出一系列可视化图谱,可实现对我国网络意识形态研究热点和动态趋势的分析。本研究时间区间设为1994年1月至2019年12月,单个时间分区长度设为1年,阈值Top设为15,词的类型选择名词短语。

二、网络意识形态研究现状和研究综述

本文从文献年度、核心作者、发文机构、期刊来源四个方面对我国网络意识形态研究现状进行初步分析,并在此基础上对这一领域展开研究综述。

(一)文献年度分布

我国网络意识形态研究年度文献数量统计如图1所示。

图1 网络意识形态发文量年份分布

从图1中可以看出,2014年前学界对网络意识形态的研究相对较少,总体上呈现平稳状态;自2014年起,学界对该领域的研究迅速增多并持续增长,体现了国内学者对该领域的高度关注。经文献梳理后发现,2014年是我国接入国际互联网20周年,我国网民数量增长迅速,给网络空间带来了一定的意识形态风险。党和国家着眼于保障网络安全、维护国家利益,实现由网络大国迈向网络强国的目标,成立了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领导小组,制定了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发展战略。同时,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发表关于网络安全和打赢网络意识形态斗争的重要讲话,党和国家对网络意识形态的重视达到新的高度,从而极大激发了广大学者投身网络意识形态研究的热情,促进了研究论文数量的快速增长。

(二)核心作者分布

通过对文献核心作者的分析,能有效了解网络意识形态领域的主要研究者,初步明晰该领域的核心研究力量。为此,本文根据普赖斯定律,以研究者的发文量和总被引频次两项指标为基础,借鉴综合指数法,确定网络意识形态研究的核心作者。

1.明确核心作者候选人

根据普赖斯定律,确立核心作者发文量

Mp=0.749*√Npmax

(1)

(1)式中:Mp为核心作者最低发文篇数;Npmax为发文最多作者的论文篇数[1]。同时,为避免单一指标造成的偏颇,还根据这一定律计算出被引量的最低次数,通过对两项指标(最低发文篇数和最低被引次数)的综合考量,有效筛选出核心作者候选人。通过计算得到Mp=3.3,最低被引量为10.9,即核心作者至少发表4篇文章,被引量至少达到11次,最终符合条件的候选人有14人,详如表1所示。

表1 网络意识形态研究核心作者情况(1994-2019年)

其中,发文量最多和总被引频次最高的都是燕山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杨文华,重庆邮电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郑洁的发文量和华中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郭明飞的总被引频次紧随其后,表明了这些研究者对推动该领域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2.利用综合指数法测评核心作者

首先,借助公式:候选人发文指标=候选人发文量/候选人平均发文量,候选人被引指标=候选人被引量/候选人平均被引量,计算核心作者候选人发文指标和被引指标。从已有计算结果可知,从1994年到2019年,有14位核心作者候选人围绕网络意识形态展开研究,其发文量共计94篇,平均发文量为6.7篇,总被引频次共计923次,平均被引量为65.9次,从而分别计算出这些核心作者候选人的发文指标和被引指标。然后,计算核心作者候选人的综合指数。借鉴已有研究成果,将发文量和被引量权重值都定为0.5。候选人的综合指数计算公式:候选人综合指数=候选人发文指标×0.5+候选人被引指标×0.5[2]。最后,确定核心作者。根据综合指数的计算公式,得到14位核心作者候选人的综合指数,其中候选人的平均指数为100.13,最终将综合指数大于平均指数一半即大于50的作者确定为核心作者,共计11人,其中尤以杨文华、郑洁、郭明飞、吴满意四位作者最为突出,综合指数均在平均指数之上。

(三)发文机构分布

为了解网络意识形态研究领域作者所属机构,展示该领域研究群体的地域分布,明确哪些机构是该领域研究的主要阵地,对1994-2019年相关论文作数据统计。结果显示,围绕该领域的研究机构较多,本文列举了前13家,如表2所示。从发文量看,燕山大学发文量最多,共计30篇,其后是南京政治学院和重庆邮电大学,分别发文18篇和17篇。从文章被引情况看,中共中央党校、燕山大学和华中师范大学在该领域的总被引数位居前三;从篇均被引数看,华中师范大学和中共中央党校的篇均被引次数较高;从下载被引比看,南京政治学院遥遥领先于其他大学和机构,比位居第二的燕山大学高出了10个百分点。

表2 网络意识形态研究机构发文量前13排名情况(1994-2019年)

(四)期刊来源分布

分析论文来源期刊,可以得知现有文献主要发表在哪些具有代表性的期刊上。通过对CNKI数据库中围绕这一研究领域期刊发文量的统计分析,筛选出发文量排名前10的期刊如表3所示。前10种刊物合计发文240篇,占总量的11.45%。其中《人民论坛》《学校党建与思想教育》《红旗文稿》《思想教育研究》发文量位居前四,占比较高。

表3 网络意识形态研究文献的发表期刊排名(1994-2019年)

(五)研究综述

以量化分析为基础,结合相关文献资料得出结论,国内学界围绕网络意识形态展开了广泛深入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网络意识形态的内涵、特征、功能、机遇与挑战以及对策等方面。

第一,关于网络意识形态内涵的研究。学界围绕网络意识形态内涵的研究,具有代表性的观点主要有两种。一是属性论。一些学者对内涵的界定集中在技术属性和社会属性两方面。如学者姚元军从技术属性的维度来定义网络意识形态,认为“基于网络信息工具的使用而产生的新的意识形态领域,是传统意识形态要素在网络信息空间的延伸和再现,并在一定条件下反作用于现实世界,对现实世界产生影响”[3]。张宽裕等学者从社会属性的维度出发,指出“网络意识形态是网民看待网络世界的有机的思想体系,代表着网民的利益,指导网民的‘行动’,并通过虚拟社会反作用于现实社会,是人类社会意识形态的一种新范式”[4]。二是体系论。即认为网络意识形态是一定思想观念融入网络技术而形成的体系或总和。如朱箭容指出:“网络意识形态以信息网络技术为基础,以在网络空间中的信息展现为载体,集中反映广大网络使用者对经济、政治、文化的观念、观点、概念的总和。”[5]黄冬霞、吴满意也指出:“网络意识形态是网民借助数字化符号化信息化中介系统而进行的信息、知识、精神的共生共享活动中形成的有机体系。”[6]107学界从不同维度阐释网络意识形态的内涵,具有一定合理性,但尚未清楚说明网络意识形态与现实意识形态的关系,亦未恰当说明现实意识形态的本质、核心能否适用于网络意识形态,因而对网络意识形态内涵的研究有待进一步深化。

第二,关于网络意识形态特征的研究。一是三要素说。一些学者从三个方面对网络意识形态的特征进行概括,如史献芝认为,网络意识形态的特征主要包括泛政治性、实践性和解构性[7]。二是四要素说。较多学者从四个方面概括网络意识形态特征,如干敏敏指出,意识形态建设面临的全球化、网络信息的复杂性和多样性、网络环境的虚拟性和隐匿性、网络环境的互动性和网民的自主性是网络意识形态的特征[8]。三是五要素说。黄冬霞、吴满意认为,网络意识形态的基本特点表现为“生成的技术性、成长的互动性、信息的符号化、内容的融渗性、效果的积累性”[6]111。还有学者从其他维度概括了网络意识形态的特征,为后续开展研究奠定了基础。

第三,关于网络意识形态功能的研究。众多学者以社会系统论为视角,指出网络意识形态具有政治功能、经济功能和社会功能。如孙洲认为,网络空间下意识形态功能主要包括:政治辩护功能、社会调控功能和社会整合功能[9]。徐琴将网络技术和价值观念引导相结合,认为“在利益诉求上的批判与整合、理论体系上的解构与自建,对实践主体的异化与塑造、网络话语的弱化与主导构成了网络意识形态功能的主要内容”[10]。还有学者指出,网络意识形态工作具有宣传教育、舆论导向、文化服务和民意反映等四项主要功能[11]。学者们从不同维度探讨了网络意识形态功能,但到目前为止,学界对网络意识形态功能的看法尚未完全达成一致。

第四,关于网络意识形态建设面临的机遇与挑战的研究。一方面,对网络意识形态面临的机遇展开研究。一是从网络特性出发分析网络意识形态面临的机遇。如张骥等分析了网络传播的全球性、交互性、开放性等特性,指出网络可以加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吸引力,增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影响力,丰富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内容[12]。二是从网络作为工具和手段出发,分析网络对维护我国意识形态安全的积极影响。如刘音等认为,网络成为意识形态传播的新手段、新阵地和新渠道,极大增强了意识形态的辐射力、吸引力和影响力。网络搭建了意识形态安全交流的新平台,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注入了新内容和新形式。网络还能够增强人们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认同[13]。贾可卿从意识形态的影响范围、传播主体和传播形式等方面分析了网络对意识形态的积极影响[14]。另一方面,对网络意识形态面临的挑战展开研究。一是把网络作为一种工具,揭示网络意识形态面临的挑战。如牛晋芳等指出,网络让西方国家占据了信息强势地位,为西方国家实行意识形态渗透提供了便利[15]。二是有学者立足网络大背景,指出我国意识形态防御能力、民族传统和舆论控制能力等都将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16]。还有学者进一步提出了网络意识形态工作面临多样性消解、舆论调控弱减、网络文化入侵和信息泡沫泛滥等问题[17]。三是从网络语言的特性出发,指出网络语言的追从性、戏谑性、实用性、直观性和批判性分别对主流意识形态至上权威、崇高理想、宏大叙事和合法权利进行了解构[18]。学界对网络意识形态面临的机遇与挑战进行了较为全面的分析,但有待进一步结合网络相关专业知识,进一步根据时代的新变化阐释网络意识形态面临的机遇和挑战。

上述一系列探讨,都以提出网络意识形态策略为落脚点,这是网络意识形态研究的重中之重。学者们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几方面。一是从网络阵地建设出发。如江淑丽指出,应加强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传播阵地的建设,增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创新网络传播体制和手段,增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传播的时效性;加强网络媒体信息管理,防止有害信息进入内部网络[19]。二是从网络内容和形式相结合的维度出发。如陶文昭认为,要搞好网络时代的意识形态建设,需将主流意识形态以鲜明的内容和鲜活的形式呈现在互联网上,扩大和强化其优势地位,增强主流意识形态的吸引力[20]。三是从网络意识形态治理出发。如季海君认为,应积极拓展主流意识形态网络话语空间和推进网络空间主流意识形态话语创新[21]。学界现有研究为整体推进网络意识形态的纵深发展提供了路径参考。但现有研究相对比较零散,不够全面深入;理论性较强,可操作性欠缺,对实践的指导性不够。未来研究还需进一步掌握网络意识形态建设的完整体系,将经验进一步深化为规律,以期更好指导实践。

三、网络意识形态研究热点和趋势的可视化分析

以网络意识形态研究的文献年度数量、核心作者、研究机构、期刊来源和研究综述为基础,借助CiteSpace软件对该领域的关键词进行可视化分析,导出其中的数据并绘制出相应图谱,从而探究其热点和演进趋势。

(一)网络意识形态研究的热点分析

关键词是对一篇文章中心内容的高度概括,是理解文章内容快捷而有效的方式。如果某些关键词在某一领域多次出现,则说明这些关键词是该领域研究的热点主题[22]。因此,通过对关键词的共现分析,能够有效把握该领域的研究热点。

本文利用CiteSpace软件对收集的文献进行数据转换,选择关键词作为节点类型,绘制出关键词高频图谱,导出图谱中的数据,共得到123个关键词。根据美国著名统计学专家多诺霍提出的高频词计算公式

T=[-1+(1+8I)1/2]/2

(2)

(2)式中:I为关键词个数[23]。由(2)式得出网络意识形态研究的T值为15.15,因而出现16次及以上的关键词为高频关键词。意识形态话语权出现了15次,处于高频关键词的临界值,如表4所示。例如,意识形态(552次)、网络(174次)、网络意识形态(167次)。但需注意的是,关键词出现的频次与中心度之间并非正相关,即关键词出现的频次越高并不意味着中心度越高,反之亦是如此。如网络意识形态出现频次高达167,但其中心度只有0.02,而网络传播出现的频次虽然只有23,但其中心度却是0.17。因此,为提出有效可信的研究热点,需对关键词出现的频次和中心度的大小这两项因素进行综合考量。在此基础上,根据相关研究成果指出,当中心度大于0.1时,说明该关键词为研究热点[24],中心度大于等于0.1的有7个关键词,如意识形态、网络、主流意识形态、网络文化、互联网、主流意识形态、高校和网络文化,这些高频词大致反映了1994-2019年我国网络意识形态的研究热点。

表4 网络意识形态研究高频关键词及中心度(1994-2019年)

同时,根据CiteSpace 5.6R5界面中的“Export”选项,选择网络意识形态研究排名前10的突现词,如表5所示。突现值越大,说明其越能展现该领域的前沿情况,能够反映出这一研究领域未来的研究需求状况。“意识形态安全”“话语权”是我国网络意识形态研究(1994-2019年)的突现词,突现值分别为15.13和11.89,表明了意识形态安全和话语权是学界未来研究的关注点和兴趣点。

表5 网络意识形态研究突现词(1994-2019年)

为更好把握学界有关网络意识形态研究的热点,以分析高频关键词为基础,利用CiteSpace软件对关键词进行聚类分析,绘制出热点聚类图谱,共得到7个聚类,如图2所示。

图2 网络意识形态研究关键词聚类图谱

结合文献资料和导出的聚类图,以核心作者发表的高被引文献为重要参考,对热点聚类进一步合并整理,归纳出我国网络意识形态研究的热点主题,包括网络意识形态面临挑战、网络意识形态建设、提升网络空间意识形态治理、构建网络意识形态话语权等。可见,我国对网络意识形态研究涉及的主题和领域较为广泛,这为当前网络意识形态研究提供了多样化的视角和比较坚固的学理基础。

第一,网络意识形态面临的挑战。当前学界主要从网络语言的特性、网络工具价值的异化、网络环境等方面对网络意识形态面临的挑战进行探讨。如杨文华指出,网络语言具有追从、戏谑、实用、直观和批判的特性,这些特性将解构主流意识形态的主体人格、至上权威、崇高理想、宏大叙事和合法权利[18]。郑洁指出,互联网已经成为某些国家对其他国家进行意识形态渗透、攻击的重要工具和武器[25]。贾可卿基于意识形态的功能、类型等指出,网络销蚀意识形态的教化责任催化了意识形态的多元分立,加剧了意识形态的外来威胁[14]。这些学者在明晰网络意识形态内涵的基础上,从不同维度对网络意识形态面临的挑战进行了分析,不仅反映了学界对这一领域的广泛关注,而且有助于提出应对挑战的有效对策以及提升网络意识形态空间的治理能力。

第二,网络意识形态的建设。当前学界高度关注网络意识形态建设的问题,试图通过教育引导、阵地建设、法律法规等加强网络意识形态建设,以推动网络更好地为我国主流意识形态服务。如郭明飞指出,面对网络意识形态的挑战,需要解决西方文化传播与文化民族化、本土化之间的矛盾冲突,强调要学习网络知识,加大网上主旋律的传播力度,掌握网上斗争主动权;通过疏通引导的方式提高公民辨别网络信息的能力[17]。杨静娴从网络阵地建设、网络舆论导向、网络法规、实现机制等方面指出须维护网络时代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主导地位[26]。李怀杰等认为应从教育内容、教育方法、教育对象和安全保障等方面推进高校网络意识形态建设[27]。这些学者以问题为导向,立足于网络意识形态面临的挑战,构建网络意识形态的实现路径,为后续学者展开研究提供了参考和借鉴。

第三,提升网络空间意识形态治理能力。学者们高度关注网络议题、网络舆论等话题,并就如何提升网络空间意识形态治理能力发表了各自观点,重在探讨如何增强网络空间主流意识形态的引领力和凝聚力。如卢黎歌、李英豪指出,网络空间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凝聚力和引领力建构机制包括整合优化、目标导向、动态研判、风险防范和利益引导[28]。季海君指出,通过强化阵地建设,拓展主流意识形态网络话语空间;讲好中国故事,推进网络空间主流意识形态话语创新[21]。王永贵、路媛从再生产的角度,指出应深化网络空间主流意识形态的权力再生产、知识再生产、话语再生产,维护网络空间主流意识形态认同的政治公信力、理论供给力、舆论引导力[29]。网络空间意识形态治理是近年来学界普遍关注的重点话题,并在如何提升网络空间意识形态治理层面基本取得了共识。

第四,构建网络意识形态话语权。网络意识形态话语权的构建也是学界关注的重点,将网民力量、网络话语表达、发展社会主义等方面作为构建网络意识形态话语权的着力点。如林伯海、张改凤从宏观和微观两方面着手构建网络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权,就宏观层面而言,发展社会主义是增强网络主流意识形态建设的根本支撑;就微观实践层面来看,需着眼意识形态的时代适应性和灌输方略的有效性以重塑意识形态的网络话语权[30]。蒲清平等从网络文化入手,指出应集中网民智慧、鼓励网民参与、创新和丰富主流意识形态理论的文化表达;打造和经营好网络文化,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网上宣传话语体系;加强中外文化交流,促进中国文化走向世界[31]。陈联俊、姚硕基于移动网络空间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消解表征和变因的分析,指出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要利用工具资源助力价值理性的实现,话语内容要由官方移到民间,话语表达应由显性说教变为隐性多样传播等[32]。这些学者从不同维度对构建网络意识形态话语权展开了研究,为今后围绕网络意识形态话语权构建的相关研究提供了一定的借鉴参考。

(二)网络意识形态研究的演进趋势分析

借助CiteSpace软件,绘制我国网络意识形态研究的关键词共现时区视图,呈现出这一领域不同时段研究的演进趋势。时区视图通过建立横纵二维坐标来分析某一领域研究的关键词节点,节点中心所在位置显示该关键词在网络意识形态研究文献中第一次出现的时间,能够清晰反映该领域研究的主题路径和时序演进[33]。通过选择“Keyword”作为节点类型,时间区间设置为1994-2019年,时间切片设为1年,选取每年Top=15的文献,选择图谱可视化对话框中的Time Zone选项,经过CiteSpace软件数据处理后得到网络意识形态关键词时区的知识图谱,如图3所示。

图3 网络意识形态研究关键词共现时序图谱

国内网络意识形态研究热点的变化呈现从单一关注到多点聚焦的态势。通过对共现时序图谱(图2)的分析,了解该领域研究热点的演变历程及演进趋势,我国相关学者对网络意识形态研究的过程大致可划分为以下四个阶段。

1.初步探索阶段(1994-2004年)。热点关键词主要为网络、意识形态、网络文化、思想政治教育等,集中关注该领域的相关概念、特性和影响等方面。如学者史安斌认为,网络文化是技术和文化相结合的产物,属于科学与文艺之外的“第三文化”的范畴,具有求新求变、平民性、全球性和即时性、重体验和创造过程的鲜明特征[34]。蒋少散等学者认为,信息网络的全球化,西方资本主义的政治意识形态、文化价值观念对发展中国家,特别是对于像我国这样与西方意识形态和文化价值观念差异非常明显的国家,有着极大的消极影响[35]。何昭红是较早将计算机文化与思想政治教育结合起来的学者,他阐述了计算机文化对思想政治教育的影响,主要包括:当代文化的支柱将坍塌并动摇整个社会结构,对人们尤其是青少年的价值观念和生活方式产生重要影响,对中国传统文化带来严峻挑战[36]。王志萍指出以英语为语言载体的全球网络文化随着信息网络的延伸而扩大,包含西方价值观、意识形态的网络文化冲击着非英语国家中人民的思想观念,逐渐让人们接受和服从,最终形成以西方文化为主的全球网络文化[37]。

2.深化拓展阶段(2005-2010年)。热点关键词主要包括大学生、网络环境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等。这一阶段的网络意识形态研究不再仅仅停留在相关概念界定、理论阐释上,而逐渐开始注重理论与实践的结合。如学者冯刚指出,高校处于互联网发展前沿,大学生是最大的网络群体,他们的行为模式、价值取向、政治态度、道德观念等受网络影响越来越大[38]。王少安认为高校校园网络文化作为一种新型的校园文化形态,应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校园网络文化建设[39]。杨丹华从网络政治社会化功能的维度,指出需要通过观念转变、网络建设、制度创新和人才培养等,让互联网成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传播的新载体、新工具和新力量[40]。王丽莉通过对网络环境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现状进行分析,进一步探讨了加强和改进思想政治工作以适应网络环境的途径和办法[41]。

3.稳步发展阶段(2011-2013年)。热点关键词主要包括网络空间、话语、意识形态领导权、意识形态安全等。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意识形态问题,如何在网民数量快速增长的背景下,维护我国意识形态安全显得尤为重要。如学者杨文华认为,意识形态领导权实质上是一种文化权力,在网络时代,它正受到破坏;具体而言,不良网络信息和网络意识等正以不易被察觉的方式渗透到主流意识形态当中[42]。王涛认为境外反华势力、敌对组织利用各种交互式网络媒体向我国境内渗透一系列反动思想、妄图扰乱社会秩序和颠覆我国政权[43]。石劲松等学者以福柯的权力理论为基础,明确网络空间自身具备的社会特征和后现代取向为知识状态的变更提供了极富生机的沃土[44]。

4.快速增长阶段(2014-2019年)。该阶段的显著特点是网络意识形态研究的文献迅速增加,打破了前期研究相对平稳的状态。自2014年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领导小组成立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就加强网络意识形态建设多次发表重要讲话,提出了一系列新思想、新观点和新论断。同时,“计算机的核心技术、前沿技术在美国、国际互联网规则的确良制定权也在美国,美国在互联网技术和网络话语权上拥有绝对的优势,”[45]虽然新媒体技术的发展为主流意识形态建设赢得了机遇,但同时又加大了西方国家向我国隐性渗透其价值观的力度。因此,在这期间一些学者主要围绕新媒体、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的构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网络意识形态话语权等方面进行研究,这一阶段的热点关键词主要包括新媒体、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网络意识形态话语权等。如学者郑元景认为,网络虚拟社会作为现实社会的一种延伸,反映出国家利益、政治权力和意识形态话语权的激烈博弈[46]。郭明飞、陈兰兰以大数据为背景分析网络意识形态安全,指出要以大数据为抓手,牢牢掌握意识形态工作主动权,加强对网络舆情及网络社会思潮的管理,推进大数据时代网络意识形态工作的创新[47]。张志丹主张从理念重构、制度建设、机制构建等三方面入手,加强新媒体时代我国网络意识形态建设[48]。

四、结论和建议

(一)结 论

本研究运用CiteSpace 5.6R5软件对中国知网1994-2019年网络意识形态研究领域的2 116篇文献进行了量化和可视化分析,从整体上描绘了该领域研究的现状、热点和演进趋势,得到以下结论。

首先,学界越来越关注对网络意识形态的研究,近五年围绕这一领域的研究文献共计1 400篇,平均每年达280篇;燕山大学、南京政治学院和重庆邮电大学是研究该领域较多的机构;核心作者11人,尤以杨文华、郑洁、郭明飞、吴满意四位作者最为突出,综合指数均在平均指数之上;从期刊来源分布可知,期刊来源分布较广,尤以《人民论坛》《学校党建与思想教育》《红旗文稿》《思想教育研究》发文量较多,位居前四。

其次,对关键词的分析表明,意识形态、网络、网络意识形态、主流意识形态、高校等高频关键词代表了这一领域的研究热点;通过关键词突现分析,表明“意识形态安全”和“话语权”将是未来几年网络意识形态研究持续关注的重点。

最后,网络意识形态研究主要包括四个阶段:初步探索阶段(1994-2004年)、深化拓展阶段(2005-2010年)、稳步发展阶段(2011-2013年)和快速增长阶段(2014-2019年)。

(二)未来研究建议

总体而言,学界对网络意识形态研究给予了广泛关注,取得了富有建设性的理论成果,但大多属于理论诠释,缺乏深度的学理挖掘和相应的实证研究,这导致了对问题把握的精准性不够,所提出的对策或建议往往操作性不强。当前,网络意识形态面临诸多问题与挑战,国内外各种敌对势力利用互联网不断向我国渗透其价值观。因此,要坚持问题导向,从提升网络空间意识形态治理的时效性、针对性入手,深入开展整体性、系统性、应用性研究。

首先,坚持问题导向,突出研究的系统性。透过网络特性研究网民呈现出的特点和变化,比较不同群体在网络中表现出的差异。从宏观、中观和微观层面对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目标、内容、机制和模式进行深入系统的探讨,形成网络意识形态有效治理的完整体系,以更好指导具体实践。

其次,运用实证研究方法。为避免理论和现实的“脱轨”,有效应对网络意识形态面临的问题与挑战,提升网络意识形态治理的效度和信度,应高度关注网络意识形态现实问题,推动现实问题的理论研究和实践研究同步发展。通过掌握确切数据和剖析典型案例,把该领域面临的问题与挑战“析透”;强化研究的针对性与现实性,增强研究成果的可行性与时效性,把对策建议“做实”。

最后,借鉴多学科知识。研究网络意识形态不仅需要马克思主义理论相关知识,而且需要了解并掌握与网络相关的知识,有效解决网络意识形态现实问题,预测网络意识形态发展动向,研判网络意识形态可能出现的风险,探索网络意识形态风险的防范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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