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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不同类型景区旅游效率研究

2021-09-25董红梅

资源开发与市场 2021年10期
关键词:亚类古村遗迹

董红梅

(西安科技大学 管理学院,陕西 西安 710054)

旅游效率作为旅游研究的新兴领域[1],涉及旅游酒 店[2-4]、旅 行 社[5]、旅 游 上 市 企 业[6]、旅 游 目 的地[7]、旅 游 产 业[8-10]、旅 游 线 路 产 品[11]、旅 游 景区[12-19]和 旅 游 资 源[20,21]等 方 面。旅 游 景 区 效 率 研究对推动区域旅游业高质量发展有重要意义[12],但对其关注仍显不足[13],尤其是在我国景区发展由数量增长转入提质增效的关键时期。目前其研究对象有国 家 风 景 名 胜 区[14-17]、森 林 公 园[18]、A级 景区[13,19]等,侧重于某类景区或资源的整体效率,缺乏不同类型景区旅游效率及其差异研究。本文以2017年、2018年我国六大地区14个亚类A级景区组成的84个景区类型为决策单元,采用数据包络分析(DEA)进行旅游效率测量,研究并揭示我国不同类型景区旅游效率及其在不同地区的特征,剖析不同类型景区旅游效率的源泉,为有效地利用资源,挖掘技术利用潜力,提升景区发展质量提供科学依据。

1 研究方法、指标选取和数据来源

1.1研究方法

DEA作为效率测量的有效工具[22],因其在分析多投入、多产出的效率时具有明显优势而被广泛应用于诸多领域[23],近年成为旅游效率评价的重要方法之一。该方法的效率估计分为投入导向和产出导向两种。其中,投入导向是指产出既定情况下,衡量投入要素减少的比例;产出导向则是在投入既定条件下,衡量产出增加的比例。旅游效率是指旅游投资活动所产生的收益和所消耗的资源之间的对比关系,是在给定的投入和技术条件下对资源利用水平进行衡量。旅游总效率是总体衡量指标,等于规模效率与技术效率之积。其中,规模效率是指资源要素投入满足发展对资源需求的程度,是衡量决策单位是否在最佳资源要素投入规模下发展[3]。当资源要素投入低于或超出需求时,其发展均没有效率,需增加或控制资源要素投入以获得更大发展。技术效率反映决策单位发展过程中对现有技术水平发挥的程度,是指在既定的技术和环境条件下,用特定的投入生产最大可能产出的能力和意愿[10]。本文采用产出导向模式来刻画不同类型景区的旅游总效率、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

1.2 指标选取与数据来源

旅游效率测量涉及投入与产出指标,其指标选择直接影响到测量结果的准确性与真实性[23]。既有景区效率研究多将游客量、旅游收入作为重要的产出指标,因为它们是景区发生旅游活动后最直接的产出表现[18];而投入指标的选取则受到数据可得性和相应研究问题的影响而差别较大,目前选取较多的投入指标是固定资产投资、土地面积[14-18]、从业人数[10,14-18],也有研究者用经营支出[14-17]或资金投入总量[10]来代替固定资产投资指标,用旅游资源禀赋[20,21]来代替土地面积指标。本文在借鉴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结合旅游景区发展的客观现实和数据的可获得性,并依据可比性、整体性、系统性等原则[22],选取A级景区数量、景区建设投资、就业人数作为投入指标,旅游收入、游客量作为产出指标,以进行不同类型景区旅游效率测度,并默认当年景区建设投资当年获得全部产出。

本文以我国华北、东北、华东、中南、西南和西北六大地区的森林景观、河湖湿地、地质遗迹、古村古镇、文化遗迹、文博院馆、红色旅游、宗教文化、主题游乐、度假休闲、乡村旅游、城市公园、商贸旅游和其他14亚类组成的84个景区类型作为决策单位,运用DEAP 2.1软件进行旅游效率测量,以分析我国各类景区旅游效率及其在不同地区的表现。其中,森林景观、河湖湿地、地质遗迹等亚类属于自然景观大类,古村古镇、文化遗迹、文博院馆、红色旅游、宗教文化等亚类属于历史文化大类,主题游乐、度假休闲、乡村旅游、城市公园、商贸旅游等亚类属于休闲娱乐大类。数据来自于2017年、2018年《中国旅游景区发展报告》。

2 结果及分析

2.1 大类景区旅游总效率分析

2017年、2018年我国4大类景区旅游效率结果见表1。从表1可见,历史文化大类的总效率最高,其次是休闲娱乐大类、自然景观大类,最低的是其他类。从分解效率看,大类景区技术效率的变化特征与总效率一致,且明显小于规模效率,表明景区旅游总效率低主要是由技术利用水平低导致的。

表1 2017、2018年我国4大类景区旅游效率

2.2 亚类景区旅游效率分析

在亚类景区中,旅游总效率在2017年、2018年分别介于0.24—0.86、0.18—0.84之间,变化较大(图1)。

图1 2017年、2018年不同类型景区的旅游总效率

总体上看,居前三位的是城市公园、红色旅游、古村古镇,其次是森林景观、宗教文化、地质遗迹、文化遗迹、文博院馆、河湖湿地、主题游乐和商贸旅游,排在后三位是度假休闲、乡村旅游和其他。由此可知,城市公园、古村古镇、红色旅游等亚类景区的资源利用效率较优,产出水平较高;而乡村旅游、度假休闲等亚类景区的资源利用效率较差,产出偏低。从变异系数看,在2017年、2018年分别介于0.09—0.57、0.14—0.59之间,其中地质遗迹、商贸旅游、宗教文化等亚类的变异系数较大,而城市公园、文博院馆等亚类的变异系数较小,表明地质遗迹、商贸旅游、宗教文化等亚类的旅游效率在地区间不均衡性显著,而城市公园、文博院馆等亚类的旅游效率在地区间变化不大,这可能与城市公园、文博院馆景区主要分布于经济、交通与市场条件较优的城镇有关。

亚类景区技术效率在2017年、2018年分别介于0.32—0.92、0.25—0.88之间,变化较大,且其变化特征与旅游总效率比较一致(图2)。城市公园、古村古镇、红色旅游等类型景区的技术效率较高,表明其现有技术水平发挥程度较好;乡村旅游、度假休闲、地质遗迹和其他等类型景区的技术效率较低,表明其技术水平发挥程度较差。从技术效率的变异系数看,其值在2017年、2018年分别介于0.15—0.59、0.13—0.59间。其中,商贸旅游、度假休闲、地质遗迹、宗教文化等类型景区的较大,表明技术利用程度在地区间的差异显著;而城市公园、文博院馆、红色旅游、森林景观类型的明显较小,说明技术利用水平在地区间相对均衡。

图2 2017年、2018年不同类型景区的技术效率

亚类景区的规模效率在2017年、2018年分别介于0.69—0.95、0.64—0.95之间(图3),变化较小,且均在0.6以上,明显高于技术效率。相比较而言,城市公园、地质遗迹、宗教文化、红色旅游亚类较高,其次是古村古镇、文化遗迹、森林景观、河湖湿地、文博院类、主题游乐、商贸旅游和其他等亚类,较低的是度假休闲、乡村旅游等亚类。由此可知,城市公园、地质遗迹、宗教文化、红色旅游等亚类景区的资源要素投入能较好地满足其发展需求;而度假休闲、乡村旅游等亚类景区的资源要素投入与其发展需求不适应。从变异系数来看,其值在2017年、2018年分别介于0.10—0.24、0.04—0.30间,普遍小于技术效率的变异系数,表明不同类型景区规模效率在各地间比较均衡。

图3 2017年、2018年不同类型景区的规模效率

在所有景区类型中,规模报酬递减与不变的占绝大多数(表2),表明我国大多数景区类型的资源投入超过了其发展需求。其中,森林景观、度假休闲、乡村旅游和其他等亚类的规模报酬在六大地区均呈现递减,表明这些景区类型在各地区的规模结构均不合理,存在资源投入过度现象,这需要开发者与管理者在今后制定决策时高度重视。但古村古镇、红色旅游、商贸旅游等类型景区在较多地区存在着规模报酬递增,如西北、东北、华北地区的古村古镇类,西南、东北地区的红色旅游类,西南、西北地区的商贸旅游类,因此可适当增加资源投入,以提高其产出。

表2 2017年、2018年各地不同景区类型规模报酬

2.3 各地不同景区类型旅游效率特征

从各地不同类型景区旅游总效率的平均值来看,我国华东与西南地区较高,2017年、2018年分别为0.57与0.622、0.57与0.54;其次是中南与华北地区,2017年、2018年分别为0.475与0.511、0.434与0.427;西北、东北地区最低,2017年、2018年分别为0.45与0.364、0.422与0.366。从各地不同类型景区旅游总效率的离均差来看(图4),我国华东地区的地质遗迹、红色旅游、宗教文化、古村古镇、河湖湿地、文化遗迹、城市公园、森林景观等类型较优,乡村旅游、商贸旅游、度假休闲和其他类型则明显较差;西南地区的城市公园、古村古镇、红色旅游、森林景观、商贸旅游、文化遗迹等类型的较优,乡村旅游、宗教文化、度假旅游、其他等类型的则较差;华北地区的城市公园、商贸旅游、古村古镇、河湖湿地、红色旅游、文化遗迹等类型的较高,而度假休闲、宗教文化、乡村旅游、地质遗迹、森林景观、文博院馆、主题游乐和其他等类型的偏低;中南地区的城市公园、宗教文化、主题游乐等类型的相对较高,而乡村旅游、古村古镇、度假休闲、地质遗迹、文博院馆、森林景观和其他等类型的较低;西北地区(除城市公园、红色旅游等类型外)、东北地区(除城市公园、古村古镇等类型外)的绝大多数类型景区的旅游总效率均偏低。这再次表明华东、西南地区不同类型景区旅游效率总体较优,其次是中南和华北地区,而西北与东北地区不同类型景区的表现则明显较差。

图4 2017年、2018年六大地区的不同类型景区的旅游总效率离均差

2017年、2018年六大地区不同类型景区的技术效率离均差结果如图5所示。从图5可知,在技术效率方面,华东地区整体最高,其次是中南、西南、华北地区,西北、东北地区则偏低。华东地区(除乡村旅游、商贸旅游和其他类型之外)绝大多数类型景区的技术效率均较高;中南、西南、华北地区有半数以上的景区类型的技术效率较高,而偏低的有中南地区的古村古镇、乡村旅游、商贸旅游、地质遗迹和其他等类型景区,西南地区的宗教文化、乡村旅游、文博院馆、地质遗迹、度假旅游、其他等类型景区,华北地区的度假休闲、宗教文化、乡村旅游、地质遗迹、森林景观、文博院馆、主题游乐和其他等类型景区。西北地区(除城市公园、文化遗迹、文博院馆和红色旅游等景区类型之外)和东北地区(除古村古镇、城市公园等景区类型之外)的绝大多数类型景区的技术利用水平偏低。可以看出,不同景区对现有技术利用程度与其所在地方的经济、科技发展水平密切相关,在经济、科技发达的华东地区表现明显较好,而在经济、科技相对落后的西北、东北地区的表现则差强人意。

图5 2017年、2018年六大地区的不同类型景区技术效率离均差

2017年、2018年六大地区不同类型景区规模效率离均差结果见图6。从图6可知,华北、东北、西南、西北在规模效率方面整体较高,在华东与中南地区则明显较低,这表明目前我国西北、华北、东北、西南地区多数景区类型的资源要素投入能较好地满足发展的需求,而华东、中南地区多数景区类型资源要素规模与其发展需求不相协调明显,进而影响其产出效率。

图6 2017年、2018年六大地区的不同类型景区规模效率离均差

3 讨论

在我国4大类景区中,历史文化的旅游总效率最高,技术效率、规模效率也较高,表明历史文化大类景区的资源投入能较好地满足其发展需求,且在发展中对技术利用程度较高。这可能与该类景区主要分布在人类活动相对频繁地区,不但社会经济发达、科技水平较高、人才相对集聚,而且靠近消费市场,开发利用相对容易有关。大类景区的技术效率的变化与旅游总效率的相似,且明显大于规模效率,表明我国大类景区旅游总效率低主要受制于技术利用水平,因此提高我国景区产出的关键在于强力发挥技术利用程度。

在14个亚类景区中,城市公园、红色旅游的旅游总效率高,其分解效率的技术效率、规模效率也高,表明这两类景区在资源投入、技术利用上均较优;古村古镇的旅游总效率高,但规模效率不能适应发展需要,未来需要调整投入规模,以提高产出;宗教文化、地质遗迹的规模效率高,但技术效率不高,影响产出水平,因此未来发展水平提高的核心在于扩大技术利用程度;乡村旅游、度假休闲的总效率明显低,其分解的技术效率、规模效率均较低,是制约这两类景区产出的重要因素,因此今后的发展不但要引进高层次科技与管理人才,强化景区资源管理水平,提高现有景区资源的开发利用与技术创新,而且需要调整资源投入规模,避免低水平重复建设。其他的景区类型的总效率不高,规模效率、技术效率也不高,需要在技术利用效率、资源投入规模方面同时改进,以提高产出效能。

各地不同类型景区的平均旅游总效率表现为华东与西南地区较优,中南与华北地区次之,西北与东北地区的相对最差。华东地区亚类景区旅游效率总体较好,但全面提升不仅要注意调整资源投入规模(除地质遗迹、红色旅游等景区类型外),还需提高商贸旅游、乡村旅游等类型景区的现有技术的利用水平。西南地区要提高景区旅游效率,一方面要加强提高宗教文化、乡村旅游、度假休闲、地质遗迹、文博院馆等类型景区的现有技术利用水平,另一方面要注意调整商贸旅游、文化遗迹、乡村旅游、度假休闲等类型景区的资源投入。中南地区不但要提高古镇古村、乡村旅游、商贸旅游、地质遗迹等类型景区的现有技术的利用水平,而且要重视调整红色旅游、文化遗迹、主题游乐、乡村旅游、地质遗迹、河湖湿地、森林景观、度假休闲、文博院馆等类型景区的资源要素投入,以提高区域内景区的产出水平。华北地区,既要调整文博院馆、度假休闲、乡村旅游等类型的资源投入规模,又需加强主题游乐、文博院馆、森林景观、地质遗迹、乡村旅游、宗教文化、度假休闲等类型的技术利用,以优化其发展效率。西北地区各景区均需要加强高层次专业人才的培养与引进,增强现有技术利用与创新能力,提高其在主题游乐、商贸旅游、地质遗迹、度假休闲、古村古镇、森林景观、乡村旅游、河湖湿地等类型景区的技术利用效率,并注意调整度假休闲、文博院馆、文化遗迹等类型景区的资源投入规模,以提升区域内景区整体的旅游效率。东北地区需要加强各景区人才建设,提高商贸旅游、乡村旅游、度假休闲、地质遗迹、文化遗迹、宗教文化、河湖湿地、主题游乐、森林景观、文博院馆等类型景区的技术利用水平,并适当调整乡村旅游、古村古镇、森林景观等类型景区的资源投入规模,以提高其景区整体的旅游效率。

4 结论

本文运用DEA方法,以2017年、2018年我国六大地区14个景区亚类组成的84个景区类型为决策单元进行效率测量与分析,主要结论如下:①不同类型景区的旅游效率差异明显。4大类景区中,历史文化大类的旅游效率相对最优,其次是自然景观大类、休闲娱乐大类,最差的是其他大类。在14个亚类景区中,旅游总效率最高的是城市公园,其次是古村古镇、红色旅游,森林景观、宗教文化、地质遗迹、文博院馆、河湖湿地、主题游乐和商贸旅游,排在后三位是度假休闲、乡村旅游和其他类。大类景区、亚类景区技术效率的表现总体上与总效率相似,且均低于其规模效率,表明不同类型景区旅游效率低主要受技术效率的影响。规模效率较优的是城市公园、宗教文化、地质遗迹、红色旅游等类型,明显较差的是度假休闲、乡村旅游类型。城市公园类型景区的技术效率、规模效率均较优,而乡村旅游类型景区的规模效率、技术效率则偏低,导致前者旅游总效率最高,后者很低,这可能与二者所处的城乡区位不同而产生的在经济、社会、科教、人才等方面的显著差别密切相关。②不同类型景区的旅游总效率在各地的差异显著,其中华东、西南地区总体较优,其次是中南和华北地区,而西北与东北地区明显较差。华东、西南地区绝大多数类型景区旅游总效率较优,前者较差的是乡村旅游、商贸旅游、度假休闲及其他类型,后者较差的是乡村旅游、宗教文化、度假休闲和其他类型。中南、华北地区不同类型景区的旅游效率一般,前者的乡村旅游、古村古镇、度假休闲、地质遗迹、文博院馆、森林景观和其他类型和后者的度假休闲、宗教文化、乡村旅游、地质遗迹、森林景观、文博院馆、主题游乐和其他类型的表现较差。西北、东北地区的绝大多数类型景区旅游效率普遍较差,前者相对较优的仅有城市公园、红色旅游类型,而后者唯有城市公园、古村古镇等类型。各地区不同类型景区的技术效率低于其规模效率,其技术效率较优的是华东地区,其次是西南、中南、华北地区,较差的是西北、东北地区;其规模效率较优的是华北、东北、西南、西北地区,较差的是华东与中南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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