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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泉:一眼清泉映古今

2021-09-24江雪

文史月刊 2021年8期
关键词:平顺古井

江雪

粉雕玉砌的山桃,仿佛一夜间,哗啦啦开放了。长治平顺县彩凤山脚下彩凤公园的清晨,是在花香中醒来,在曼妙的音乐中醒来。

那三眼古井,如今人们知道的,只有两眼了。一眼沉默于彩凤山脚下一株246年向北扑去的老柳一侧,一眼位于东八卦小广场的长廊前。我专门去寻找过第三眼古井,保洁员说只知道公园有两眼古井,至于第三眼,没有听说过。它最终落入了历史的洪荒。

它们幸运地在公园建设中被保留了下来。雕花的青石围栏一米见方,高约七八十公分。探头看去,它们被厚厚的水泥板覆盖着。

走走乡下,这样的古井太多。古人逐水而居,没水的地方,人们就会把求水的目光探索着投向地下。石栏杆、厚石板,已经将一段历史隔绝了。

我也没想到,这两眼古井,竟然493岁了!它們可以洞见平顺近五百年前一段历史,堪称穿越平顺历史的隧道。我也只是在《平顺县志》中多看了一眼,忽然看到了它的名字,看到了它穿越烟火岁月、滋润过红尘往事的近五百年冷寂而孤独的沧桑。

二  

嘉靖七年(1528年)农历十二月十二日,寒风凛冽的潞城县(今潞城区)青羊里迎来一位四十多岁美须飘飘的钦差大臣。这位生性耿直的大臣,沿路看到了连崖叠巘,亘如长虹、如剑劈然的“玉霞关”,看到了悬崖立壁、崭嶻如削、石蹬齿齿、盘廻霄汉的“洪梯”,还看到了大乱之后这片山地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的满目疮痍。他在《入青羊山抚谕相度开设大略疏》中写到了他眼中的山地印象:“其山川阨塞,道路险夷,村墟井落,攀缘上下,一一皆经心注目。”

满怀修身治国平天下的儒生夏言,一方面为拱卫大明江山社稷计,一方面也为一方百姓勉强生活计,他想到了立县而治。

关于建立平顺县,夏言在京城获悉“潞州青羊山盗贼已平”之后,给皇帝写了一道奏折《请查勘青羊山功次及处置地方疏》,其中说到了如何处理“暴乱”之后百姓的问题:“大凡盗贼称乱,常恃地险,以为巢穴。现在青羊山贼首被擒,明正典刑即可,但胁从计二千余人怎么处理?迁到平原,没他们赖以为生的土地;官府救济,不是长久之策;如让他们与以前一样在旧地生存,那么,有险可依,就怕还会有暴乱发生。所以,不如他亲自走一趟,会同地方官员,修通道路,建立县治,削险为夷,使道路纵横,人马可以通往,让那些收降之人,仍旧回家耕种纳粮当差;同时设立二三巡检司,控扼要害,长年戍守,以保江山稳固。”

因为有此想法,且朝廷已恩准把他的想法“通知”给了地方官员,所以,在夏言到青羊里前,地方官员都御史王应鹏、御史穆相等已先期到青羊暴动之地进行了县治选址勘验。

那么,选定青羊里作为县治之地,到底是谁的主意?因为夏言把在青羊里立县治之所写进了奏折,而大明朝廷最终也恩准的是夏言的建议,所以很多年来,大多人认为是夏言。

其实,夏言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若没有熟悉情况的地方官员陪同,他等于两眼一抹黑。夏言在《入青羊山抚谕相度开设大略疏》写道:“及询参政李际可,则知都御史王应鹏、御史穆相,于贼平之后,臣未至之先,亦已到山相度,与臣所拟相同。”意思是,夏言没来之前, 都御史王应鹏和御史穆相已经先期到这里进行了选址,而他们选的地方与夏言所选的地方相同。

青羊里作为县治之所,真的是都御史王应鹏和御史穆相选的地址吗?一则,他们办公地方在太原府,往来需要时日;二来,此类事宜,通常地方官会先做好,省级官员过来验收即可,地方官怎么可能让上级鞍马劳顿亲自做这种事?何况,对于王应鹏和穆相而言,“青羊里”也是一个陌生的所在。所以,事实上做这件事情的,应该是潞州知州,因为他是这里的地方最高官员。

夏言在《入青羊山抚谕相度开设大略疏》写到了他的行程:“十二日青羊村,十三日出山到潞城县。”也就是说,他在青羊村待了不过一天时间,一天时间,冬天的白天还非常短,怎么可能真如他疏文中所说,“凡县治、学宫、文庙、城隍及各项大小公廨、街渠、门巷、城垣道路,画定规模,建以标准。”

但夏言在这篇疏文中提到了一个人——潞州知州周昊:“具各都督同知州周昊画定规模、建以标准。”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稍加推敲即可知,事实上,夏言来之前,或在王应鹏他们来之前,潞州知州已经把“凡县治、学宫、文庙、城隍及各项大小公廨、街渠、门巷、城垣道路,画定规模,建以标准”等事都做了,只等这位“尝读堪舆家书”、懂得风水的钦差大臣来验收工程即可。当然,夏言来到青羊村后,也一定在潞州知州、都御史王应鹏等官员的引导下,用随身带的罗盘定了一下方向,然后听了听县治、学宫、文庙、城隍及各项大小公廨、街渠、门巷、城垣道路的选址意见。

在当时,这位潞州知州周昊做这件事无疑也是极其慎重的。选定青羊村作为新县县治之所,夏言尚知事关重大,“臣犹恐人一聪明有限,况事关重大久远,心须博谋慎处,复案行两省参政等官邵锡等,再加从长议勘去后”,所以,周昊召集了太原府通判宋邦熙、石州知州张经、泽州知州王朝雍、汾州知州郭铿、高平县知县管律、长子县知县王密、芮城县知县张效仁、闻喜县知县李朝纲、潞城县知县王维垣、壶关县知县江东、黎城县知县王钦等一众人“勘报会呈”。

嘉靖八年(1529年)正月二十八日,夏言在蜡烛飘摇的光芒中写了他此次到青羊村勘察的结果:“臣看得青羊村东抵林县界八十五里,南抵壶关界六十里,西抵潞州界四十里,东南抵花园村并林县界一百三十里,西北抵潞城县界四十里,东西相距一百里,南北延袤一百余里,居民一百余村……惟是青羊村风气开豁,山溪萦带,盖太山之脚,随水东出,去而复回,顺势成逆,结成堂局。水从右而左,缠玄武者二十余里。案山列如屏障,兼主山秀,特蜿蜒顿伏,藏风聚气,可以扦立县治,生养民物。东达林县,西直潞州,南可以控制谷堆底、虎窑、西湾之要害,北可以通黎城、壶关之通衢,得形势之便利,据险害之腹心,四达之道,里适均经商之往来称便……”夏言对于在青羊村设立县治还是慎重的。他不仅在奏折中汇报了青羊村的地理位置、交通等情况,还把在哪里设立县衙、哪里设立学府以及哪里设立巡司、关隘等情况绘成图纸,一并呈送朝廷。这一纸《开设县治巡司关堡抚恤降民事宜》奏折,很快出现在嘉靖皇帝的案头。

平顺人不会忘记这位大明股肱大臣夏言,是他开启了太行深处青羊里新的历史;而平顺县,自此也成为夏言政治生命中一块不能忘却的碑记。

平顺人还应该知道,正是这位潞州知州周昊主持,选定了青羊里作为县治之所。

平顺在青羊里设立县城,成为这三眼古井诞生的前提条件。也就是说,没有平顺县城,也就不会有此三眼古井,古井不会成为今天平顺彩凤公园的一道景观。

康熙版《平顺县志·山川》记载了这三眼古老清泉的位置:“周公泉,在县南山下。”平顺县建立之初,平顺古八景尚未“出世”,今天的彩凤山,即为南山。查阅《平顺县志》县域图可知,在明代,这里是平顺县城南门之外,即今天彩凤公园的位置。到康熙年间编纂《平顺县志》时,这里已被叫成“彩凤朝阳”。

那么,這三眼古井为什么叫周公泉?这位周公是谁?

按照《平顺县志·山川》记载:“建县之初,潞州守周公讳昊督工。”也就是说,此人真是曾勘定青羊村为新建平顺县治之所的潞州知州周昊!

明万历版《潞安府志》记载,周昊是云南大理人。这位来自南方的进士何时来到潞州、何时离开潞州的,无论万历版,还是乾隆版《潞安府志》,均没有明确记载。

那么,这位潞州知州是何时来到潞州的?

夏言在嘉靖八年二月二十六日写的《奉敕查勘青羊山平贼功次疏》中写到一个时间,嘉靖六年(1527年)六月,“坐委潞州知州宋琏,选带公正属官亲诣抚谕”,也就是说,嘉靖六年六月,潞州知州还是宋琏。这位知州曾亲自到青羊里抚谕过青羊“盗贼”。

夏言在记录他行程的《入青羊山抚谕相度开设大略疏》中提到,他到青羊村时,作为未来的县治,周昊已经划定了学宫、道路等规模,建以标准,可知,到嘉靖七年(1528年)十二月,周昊已经上任。夏言在他的《改建潞州府治及添设兵备宪臣疏》中还写道:“近日新调知州周昊,老成练达,深识事机……”由此可知,周昊调任潞州担任知州的时间,大约就是朝廷出兵平息“青羊暴动”前夕。

周昊的职务是知州。夏言写下《改建潞州府治及添设兵备宪臣疏》是嘉靖八年(1529年)正月,朝廷批复潞州改为潞安府、建立平顺县的时间即为这年春天。由此可知,周昊在潞州任职的时间很短暂。

但就是这位任期如此短暂的潞州知州,在潞安府的志书中却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明万历《潞安府志》“郡县”一栏记录的潞州父母官中,比较而言,周昊远去的背影上,刻录的文字是较多的一位。《潞安府志》说他“明敏该博,有干济才。包筑郡城,克期而就,民不知其劳。其他善政,不能尽述。人至今称之,马公(明弘治年间以进士知潞州的马暾,弘治八年付梓的《潞州志》即为他纂修。在任九年,上党人谓之建州以来所未有云)之后,一人而已”。

清顺治及乾隆版《潞安府志》对周昊记载几乎沿袭旧志,只是隐去了“其他善政,不能尽述”。想来,大约这时候,周昊为潞州百姓(官员)所念叨的、所做的贡献,已不仅仅是筑城一件事了。无论明万历还是清顺治及乾隆版《潞安府志》,都对这位潞州知州给予了很高评价。透过志书简短的文字,我们看到一位智慧、机敏、重才、能干、任劳任怨的知州,还看到了他为建设潞州而奔走的身影。

那么,“筑城”是指什么事呢?查阅《潞安府志》可知,明嘉靖年间的潞州城墙,也就是长治古城区的城墙,即为周昊担任潞州知州时所建。

夏言在《改建潞州府治及添设兵备宪臣疏》中记录了明嘉靖八年之前的潞州城墙:“周回一十九里,广三丈,高三丈五尺,代更岁久,无人以时修葺。砖土剥落,间有阙陷。中穿之处,遂成径窦,人畜可通往来,晨夜无所防禁。”乾隆版《潞安府志·城池》对周昊所建潞安府城墙这样记载:“嘉靖七年,知州周昊请发公帑,瓮以砖石,四面兴役,三时告成。计周二十四里,高三丈五尺,厚二丈,增修城楼,置敌台三十七,窝铺一百二十一。”从城墙的周长看得出,潞州城改潞安府后,城市面积扩大了,同时,城墙上还增加了不少防御设施。

尽管现在潞安府(明嘉靖八年二月之后改称)城墙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但周昊却在古上党地标建筑上党门上永远留下了他的手笔——现存的这个郡署大门就是经周昊之手翻修后留下的遗迹。

潞州改潞安府,夏言功不可没。但潞州知州周昊在其中所起的作用不容小觑。能让夏言在勘验青羊暴乱战功之际看到潞州改潞安府的必要和急迫,不用说,这是周昊为官的“高超艺术”。

建一座城的城墙绝非易事,但周昊面对这巨大工程,在规定的时间内,在没有出现劳民伤财之事的情况下,似乎轻轻巧巧完成了筑城工程。“包筑郡城,克期而就,民不知其劳”,也许这简短的十多个字,有官府或者撰写志书者夸大的成分,但可以肯定,对于大明朝廷来说,周昊,无疑是一个能干的官员。他应该还有很多政绩,只不过筑城(其实背后是潞州改潞安府)的光辉遮掩了他“其他善政”,使得其他事迹反倒暗淡了。

周昊在夏言勘验完青羊暴动各位官员的功次后,从潞州大局出发,协助夏言完成了建议朝廷改潞州为潞安府的历史功绩,使潞安府与太原、平阳、大同三府并列而为四,也难怪尽管他在潞州时间虽短暂,但府志却把他列为“马公之后,一人而已”的功臣。

为什么这三眼古井要叫周公泉?

康熙版《平顺县志》记载了古井的挖凿原因和用途:“建县之初,潞州守周公讳昊督工,见地方缺水,步相于此,凿井三眼,故名。今本县各官取用,永利赖焉。”

你一定会疑惑,一口井而已,怎会兴师动众,让堂堂潞州知州牵挂劳神,并不顾山路崎岖来到平顺亲自“督工”挖凿?

是的,放在平原上地平水浅的地方,不过几个劳力几天的事儿,实在算不得什么工程。但就是这三眼古井,被写进了《平顺县志》,写进了平顺历史。

平顺缺水。平顺缺水的严重性是钦差大臣夏言短暂留住青羊里所没有感受到的。他只是看好了青羊里的风水、地理位置、交通条件,却没有关注到百姓生存首要条件,是必须逐水而居。人类休养生息离不开生命之源——水。

1529年春,大明朝廷圣旨下达,对夏言提议建立平顺县城的奏折予以应允。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个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摆在了潞州知州周昊的面前:青羊村没有水源!

水,比较粮草而言更为重要,更为关键。没有水源,一切无从谈起。夏言勘察建县之地时,大概他也没想到,水会成为建县的桎梏。如今朝廷下旨同意在青羊里建县,周昊不能因青羊里无水源可用而上奏朝廷放弃在此建县另择地方,再大的困难唯有克服。

在与周昊朝夕相处的日子里,他们之间应该建立了超越官场的友谊。至少,夏言对于周昊是非常欣赏的,否则他不会在他给皇帝的《恳祈天恩申明屡降敕旨抚谕兵后残民以安地方疏》中对周知州给予“近日新调知州周昊,老成练达,深识事机……”这样高的评价。

夏言为潞州人所做的事情,夏言对周昊的赏识,让忙碌的周昊(当时他正在修建潞安府城墙、建立长治县等)义无反顾再次来到了青羊里。他必须做好夏言想做的事情。夏言既然上奏朝廷在这里建立县治,他就是在青羊里掘地万丈,也得挖出建县需要的水源来。

可以想象,当时的周昊,看着连绵起伏的群山,一时也是迷茫的。哪里水位最浅、哪里适合凿井?这位雷厉风行的潞州知州请来“水利专家”对青羊里进行了勘测。虽然史书中仅给我们留下了四个字“步相于此”。“步”为丈量,“相”为观测,但难度可想而知。

建立平顺县为青羊里开天辟地的大事,开挖水井,同样是青羊里开天辟地的大事。

我写过平顺县留村党支部书记《桑林虎传》,知道凿井对于太行山民的艰难。留村结束靠天“吃水”,终于迎来“活水”是1982年秋天、当机井技术刚刚走进乡村之后。机井技术没有普及时,在大山里挖一眼井,难如登天。桑林虎为改变留村缺水现状,为打一口井,从20世纪60年代淘挖旱井摔断腰后就开始奔走,一直到1982年,才从机井技术员也没有见过的402米的深度中、从太行山坚如磐石的地下岩层里凿出一股滋养生命的清泉来。

若非艰难,若非“举足轻重”,周昊怎会亲自不顾山路崎岖到青羊里亲自“督工”?

如今来看,周昊选择的凿井的位置是科学的。此地地处南山(今彩凤山)之下,地势最低;大山下方,多有“困山水”(大雨后渗水),在此地挖掘,胜算最大。

我们无法想象,当年有多少人在这里挥汗如雨,将彩凤山地底下的石头一块一块凿下来,一箩筐一箩筐地运到沟渠里。每一个进深的尺度都牵动着周昊的心,哪怕一片湿漉漉的石头,都会引起人群的兴奋。

终于在某一天,在某个深度,当几块石头砸落,当凿井匠人的双手终于触摸到一把湿漉漉的泥土(或石块)时,我似乎听到了挖井人群的激动和欢呼——青羊村,自此有了来自地脉岩层下送来的活水!

彩凤公园

为了一眼井,周昊奔忙辛苦,不料在青羊村南山脚下偶得。看着一股清泉喷涌,周知州百感交集。他没想到,这深厚的山石下会有泉水。想到以后青羊村百姓可以濯缨洗恶,他甚至觉得这是上天感动于朝廷恩准建县的圣功,于是将江海之水通过“灵窦”之渠送来了这股清泉。无论如何,他如释重负了。他把他无与伦比的兴奋、多日的劳碌和渴望都写在了一首叫《题南山井泉》诗里。这首诗留在了康熙版《平顺县志》中:

澄澄一碧沁山隗,老我经营亦偶哉。

石底混混原有本,源头活活岂知来。

濯缨敢谓清风起,洗恶还令俗染回。

自是圣功通海渎,故教灵窦应时开。

一县之民,一眼井哪里够用?他嘱咐,既出了水,即日起再凿井两眼!于是,今天的彩凤公园,才有了错落的三眼古井(现存两口井)。

《平顺县志》留给后人的只有几个字“今本县各官取用,永利赖焉”。毋庸置疑,三眼井,成为哺育一个新生县城的源泉之一;三眼井,哺育了一方百姓的生活;三眼井,也哺育了平顺近五百年历史。井水汩汩,不绝至今,古井成为了平顺人民近五百年来的饮用之源,直到新世纪平顺通上自来水。

古井

因為井水几百年不枯竭,当地百姓以为神泉。于是百姓传说,此古井可通东海,为东海之眼。只是,如今平顺的百姓早已不知,这三眼古井,其实有一个不能忘却的名字——周公泉。吃水不忘挖井人,这三眼与平顺历史捆绑在一起的古井,平顺人真不能忘却。

现存的两眼古井,如今上覆厚重的石板,沉默而落寞地守望今朝岁月。它们退出了水井的功能(但到现在,古井依旧水质清冽),但它们依旧是平顺的功臣,是大明青羊历史的一块活生生碑刻。

古井旁的古柳

当年的潞州知州周昊,在潞州升为潞安府不久后,在完成他的使命后升任长沙府同知而去。他上任的马蹄声渐渐远去,但他却留给当地史书、当地百姓两个让人回味无穷、世代称颂的词语——马公之后,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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