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发展格局下区域系统性金融风险的内在机制分析

刘章发 聊城大学东昌学院

2021年山东省政府工作报告指出要聚力在市场化改革攻坚上求突破见实效，着眼优化制度供给，以防范化解金融风险。一旦系统金融风险发生，将会对我国的经济发展造成很大损失，人民财产也将受到威胁。如何从其内在机制视角分析防范系统性金融风险势在必行。

一、系统性金融风险的特征

系统性金融风险的具有四大特征，一是全局性。系统性金融风险威胁着金融机构的稳定，意味着金融风险作为一种手段影响着所有市场参与者或部门。整个金融体系很难通过现实的局限性来预测系统性金融风险造成的损失，政府部门无法对系统性金融风险进行预测和评估。二是内生性。结构和系统的不平衡是系统性金融风险的最直接来源。当金融机构对金融市场产生负面影响时，特别是由于过度的风险违约等，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这意味着，金融机构可以为自己的利益采取比较激进的策略。三是传染性。金融风险的一个重要特征是系统性传染，金融机构之间如同蛛网的联系，促使了金融风险从一个市场向多个市场过渡，使得金融体系普遍脆弱。四是或然性。系统性金融风险的触发及传染大多具有或然性，系统性金融风险的出现和蔓延，货币当局难以评估这些风险。不同金融危机的特点各不相同，产生的领域、传染的渠道也不尽相同。

二、山东省金融业现状分析

山东省金融业发展近几年通过落实党中央的政策，积极进行治理，取得了一些显著的成果，但是仍然存在一些不足。

1.更多新的融资流向实体经济。实体经济对于一个国家来说非常重要，它是一国经济的立身之本。与人民的生活息息相关，它保证了人们在日常生活中的需要。相关数据显示，2020年，全省的制造业中长期贷款增加了665.8亿元，普惠性小微企业和涉农领域中长期贷款分别增加1153.6亿元和1795.9亿元。融资成本出现持续下降的趋势，接近2020年年底，全省新增企业贷款利率减少4.67%，同比减少0.49%。

2.防范化解金融风险攻坚战取得阶段性成果。我省在防范风险方面，取得了不错的成就。根据大众日报发布的内容来看，全省银行不良贷款率从2016年的2.14%一直上升到2018年的3.34%，直到2019年才出现了转机，此时的不良贷款率为2.89%，相比年初下降了0.45个百分点。而2020年处置的不良贷款达到了2566.8亿元，到了年底，还有1986.18亿元没有进行处置，不良贷款率为2.03%，较年初下降0.86个百分点。我们可以明显得感觉到，最近两年不良贷款率明显下降。

3.金融业有力支持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全国都进入了紧急状态，为了配合国家的政策，有的企业不得不停工停产，一些小企业甚至濒临破产。当疫情得到有效控制后，企业的复工复产也被提上了日程。我省积极落实党中央、国务院决策部署，先后出台了《关于强化金融服务支持企业复工生产和项目开工建设的通知》和《关于疫情防控期间全面做好贷款业务资金接续工作的指导意见》等文件，旨在指导金融机构要加大金融支持力度，尤其是那些与疫情密切相关的医疗机构、医疗科研等单位，满足其合理融资需求，保证疫情防控与经济社会发展两不误。由于我省创新推动多项金融服务举措，抗疫保供、企业复工复产和实体经济的发展都得到了有效的保障。

4.金融业仍然存在问题。总体来看，金融业发展水平不高，服务实体经济能力较弱，与先进省市相比仍有不小差距；小微金融机构还没有普遍出现在社区和城乡居民的视野里；创新意识还有待提高，金融要素不够活跃；从地区来看，一些地方的金融服务水平普遍低下，服务手段和从业人员较少；另外开设的网点也不多，客户去办业务的时候要排很长时间的队，经常有客户抱怨。最值得注意的是，金融系统中还潜伏着一定的风险隐患。

三、系统性金融风险的理论基础

1.信息不对称理论。信息不对称理论是指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不同的集团理解不同的信息。理论上，卖方比买方更了解市场上的货物。如果一方的业务状况在两个地点之间，持有大量信息的一方可以向另一方传达可靠的信息，从而获得利益。一方和另一方在一定程度上补充了信息的不对称性。

信息不对称理论驳斥了经典经济理论市场信息不完全，市场不一定均衡。美国经济学家Damon和Dybvig提出的观点，许多储户把钱存入银行。当他们预计银行未来不会承担风险时，他们会对银行的债权持负债态度，个人存款被认为是安全的，当一些储户恐慌时，银行可以保证资金的有效使用，当他们进入银行接受存款时，他会鼓励他们这样做，因为银行很难及时收取存款。银行将大部分资金投入，这可能导致流动性风险，最终导致银行破产。这种恐慌情绪在金融体系中不断蔓延，导致类似银行业的流动性紧张，进而引发银行体系乃至金融体系的危机。同时，由于一些银行的流动性困难或一些银行破产，金融系统不稳定，即有单独的银行；在这方面，要注意到钻石和钻石公司的风险。国家存款保险制度和货币金融机构作为最终债权人，保证了金融市场的流动性，但这些制度必须满足以下条件：金融市场也存在不确定性，一方面有助于建立投资者信心，有助于增强投资者信心。鼓励银行投资高风险资产。“破产”理论一般从单个银行的稳定性角度指出，将银行的风险扩展到金融体系是可能的，并提出了防范此类风险的切实可行的方法。

2.金融自由化理论。美国科学家提出了一种“深化经济金融发展”的理论，以促进发展中国家的发展。充分发挥金融促进经济的作用，放弃金融抑制政策，深化金融自由化，迫使国家介入金融系统和金融市场。整个金融系统，特别是银行系统，可以大量储蓄，满足经济各方面的需要。因此，金融系统本身可以扩大。也就是说，金融系统本身没问题。金融自由化，强化金融中介机构的作用，降低交易成本，根据对国家外债和外援的依赖以及汇率的决定，黑市活动有可能消失。金融监管放宽后，民间金融机构也可以找到自己的资金来源，发展明智，金融系统和经济发展之间存在良性循环。

3.金融创新理论。金融创新理论是国际社会不懈追求金融创新的原因。然而，在实践中，金融创新并没有导致一个独立完整的理论体系的建立。经济学家经常运用微观经济学理论来实现企业利润最大化，分析新金融工具的出现和金融企业的努力。金融创新是由外部因素造成的，这些外部因素阻碍企业实现利润最大化和效率最大化，产生几类金融风险，一是系统风险，伴随着金融创新，大批高收益和高风险并存的新型金融工具应运而生，如：股票指数交易、期货交易等。二是技术风险，金融创新伴随着金融技术的升级，金融技术为金融业带来极大发展便利的同时，也为国家和个人带来了不安全因素。三是经营风险，金融创新使得各种金融机构原有的分工界限日益模糊，为了获得必要的利润，金融机构转而从事高风险、高收益的创新业务，这些都增加了金融机构的经营风险。

四、系统性金融风险发生的内在机制分析

1.地方政府债务逐年上升。地方政府无法支付财政费用时，资金的主要来源一是向银行进行贷款，二是发债。政府有国家信用担保，贷款相对容易。发放债务也是一样的，民众以及企业不会担心手里的债券到期无法赎回，以至于地方政府的债务不断增加。政府贷款大多用于基础建设上，而基础建设大多都是投资期长、收益较慢，并且收益率不高。所以地方政府在偿还债务时，依旧是入不敷出，只能向银行再次贷款，从而使政府债务不断上升。由图1中国2015-2020年政府债务变化可知，2015年到2020年政府债务规模不断上升。这种循环会使得地方债务不断庞大，一旦银行担心地方政府无法偿还债务时，银行可能会考虑这笔贷款的风险，不再向地方政府进行放款。一旦资金链断裂，这种不断叠加的风险必然会传递到银行系统。而银行之间的同业拆借业务，使得风险很容易从一家银行传递到多家银行，影响整个金融系统。

图1 中国2015—2020年政府债务变化（万亿）

2.房地产市场债务庞大。造成房地产市场债务庞大的原因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土地价格上涨，增加了房地产开发商的开发贷款额度，引起房价相应地增加；二是房价的不断上涨使其投资者获得了相当可观的利润，于是人们更喜欢把资金投入房地产行业，而不是实体经济，造成实体经济发展缓慢。

如图2所示，2016-2020年房价一直呈上升趋势。从房贷供给方面来看，随着房价的上涨，信贷资源逐渐向房地产市场靠拢，同时房地产信贷违约的上升也不容忽视。由于房价的不断上升，同时，推动经济快速复苏的低利率和极低的融资成本使得房地产市场的融资成本较低，杠杆在不断地增加。这一切能够稳定运行的基础就是房地产市场的稳定，一旦泡沫破裂，就会带来不堪设想的后果。

图2 山东省2016—2020年房价情况

3.金融创新层出不穷。伴随我国金融业的不断发展，银行、证券与保险混业经营的趋向越来越明显。不同行业内部业务分工的边界越来越不清晰，而且信托、基金等新型业务和传统业务也呈现了混业经营的迹象。银行、证券、保险相互业务联系日益紧密，使我国的金融业务模式成为一种混合模式。而分业金融监管体制，难以有效管理各类金融行业的金融业务。

4.综合度量指标不够优化。全国企业利润增长率、山东省企业利润增长率、系统性金融风险综合度量指标。系统性金融风险综合度量指标是全国企业利润增长率和山东省企业利润增长率的差与全国企业利润增长率的比值。应用综合度量指标所得出的数据内容将会直接反映金融市场整体运行情况，对于系统性金融风险的反映将会更加直接。以山东省2011-2020年金融发展相关数据为例，系统性金融风险综合度量6次出现负值，存在潜在的金融风险。

五、防范系统性金融风险的措施

1.合理掌控地方政府债务。政府必须遵循“增收节支”的原则。增加收入，主要是税收，在国家层面上，刺激征收垄断税、房地产税、遗产税等税收，增加处罚收入，制定严格有效的经济、环境等法律政策，严惩违规者。政府应该把更多的投资项目留给市场参与者，以减少市场干预。运用市场或小组委员会模式，降低挤出效应，完成国家建设项目，在允许政府贷款的情况下，必须加强债务管理。

2.净化房地产市场环境。不管是20世纪90年代日本的房地产泡沫破裂，还是由美国房地产泡沫破裂引发的次贷危机，都带来了严重的后果，带给我们的教训也是十分深刻的。因此，我们要切实关注房地产市场的变化情况，制订科学合理的信贷政策，引导房地产市场向健康的方向发展。第一，政府要根据市场行情，让房价在合理的区间内变动，房价要和居民收入水平相对应；第二，政府可以放宽房地产市场的供给，但同时也要打击那些因投机性产生的住房需求，积极响应党中央的号召“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第三，约束开发商的行为，防止其利用高杠杆进行开发。

3.大力支持绿色金融发展。继续贯彻彻“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发展理念，端正绿色金融服务导向，通过金融手段遏制那些高污染产业的过度扩张同时正确认识并处理好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的关系，践行绿色金融发展战略，逐步完善绿色金融法律法规，为绿色金融的发展营造良好的自然环境。

4.完善金融管理制度和风险预警体系。从长远看，要继续加快制度建设和市场完善，继续加大金融体制改革创新力度，完善宏观审慎管理体系框架，金融创新和风险防控要一起抓，它们的地位不分上下，还要尽快完善金融机构风险补偿制度和退出机制。还有，风险预警体系尚需完善。首先，要确定统一的数据统计指标，将金融机构的微观数据以及大数据都纳入指标体系，并保证其数据准确性；其次，招纳更多的优秀人才，提升整个工作系统的风险监测和分析能力；最后，确定不同的预警等级，要时刻关注金融运行情况和存在的潜在风险，并及时向监管部门提供预警信息。

六、结论

综上所述，我国经济市场正处于转型的重要阶段，并且面临的金融风险以及金融压力较大。研究新发展格局下系统性金融风险的内在机制，通过综合分析地方政府和债务危机、房地产市场债务庞大、金融创新、金融风险综合度量指标不够优化等系统性金融风险发生的内在原因，提出了合理掌控地方政府债务、净化房地产市场环境、大力支持绿色金融发展和完善金融管理制度和风险预警体系等防范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