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省科技特派员制度长效运行机制模型构建

李孟君 黄安胜 林丽梅

摘 要：【目的/意义】探究福建省科技特派员制度长效运行驱动因素，为科技特派员相关政策制定及工作提供建议。【方法/过程】围绕福建省及各地市发布的12份科技特派员政策文本，借助扎根理论和NVivo软件对其进行逐层编码，构建出“理念引导-资源整合-综合管理-目标产出”的科技特派员制度长效运行的内在机制。【结果/结论】结果表明，福建省科技特派员制度长效运行驱动源自正确的理念指引、充裕的内外资源保障以及完善的管理体制三方共同作用，并从中总结出坚持科技指导先导的思想，注重理念创新;保障经费、人才支持，扩大外部监督、宣传;强化组织建设，完善激励机制等政策启示。

关键词：科技特派员制度;驱动因素;扎根理论;政策文本

Abstract： 【Objective/Meaning】The driving factors for the long-term operation of the scientific special commissioner system in Fujian Province were explored in this paper， thus to provide some suggestions for the policy formulation and the work of scientific special commissioners. 【Methods/Procedures】Based on the 12 policy texts of scientific special commissioners issued by Fujian Province， the system was coded layer by layer with the help of the grounded theory and NVivo software， and the internal mechanism of the long-term operation of the scientific special commissioner system was constructed， namely “idea guidance-resource integration-comprehensive management-target output”. 【Results/Conclusions】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long-term operation of the scientific special commissioner system in Fujian Province was driven by the combined action of the correct idea guidance， abundant internal and external resource guarantee and perfect management system. Then， the policy suggestions were summarized including adhering to the idea of taking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s the guidance to pay attention to the idea innovation， guaranteeing the funds and talent support to expand the external supervision and publicity， and strengthening the organizational construction to improve the incentive mechanism， etc.

Key words： scientific special commissioner system; driving factors; grounded theory; policy text

中共中央連续18年发布以“三农”为主题的中央一号文件，可见“三农”问题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工作重中之重，而科技特派员制度正是解决“三农”问题的重要途径和创新举措。科技特派员制度是习近平总书记在福建工作时期大力支持的基层探索、群众需求、服务“三农”的工作机制创新[1]。2016年5月《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深入推行科技特派员制度的若干意见》（国办发〔2016〕32号，以下简称《推行意见》）发布实施，标志着科技特派员制度正式成为一项国家政策[2]。2019年习近平总书记在科技特派员制度推行20周年做出重要指示指出，继续坚持人才下沉、科技下乡、服务三农。福建省作为科技特派员制度发源地和示范地，有必要对其发布的相关政策进行梳理和分析。探究福建省科技特派员政策文本内容，把握其政策要点和创新举措，有助于理解福建省科技特派员制度长效运行内在机制，进而进一步完善相关政策、提升政策效果，同时为其他地区科技特派员相关政策的制定和工作的开展提供借鉴。

1 文献回顾

学界对科技特派员制度机制研究已趋于成熟，主要集中在以下方面：（1）机制运行内容研究：张雨等[3]从实践活动中总结出信誉共同体模式、农业科技园模式、科特派企业模式、工作站模式和协作创新团队模式共5个典型的科技特派员制度模式及相应运行机制;邵俊英[4]认为科技特派员运行机制是国家主导机制和市场驱动机制相结合并行，共同发挥作用的结果;曾业松等[5]从引导方式上剖析科技特派员的运行机制，提出可分为政府推动的科特派机制、市场驱动的科特派机制、政府推动与市场驱动结合的科特派3种运行机制;彭劲松[6]从从宏观调控、供求机制、人才流动、信息传递4个方面的机制构建科技特派员制度长效运行体系;张金山[7]在农村“三变”视阈下通过分析政府、高校、科技特派员等主体各要素之间的内在关联、内在运作和运行方式，提出探索建立高校“流动型”科技特派员选派、保障、创新创业、信息服务、激励和评价运行机制。（2）机制运行效果研究：檀学文[8]从政策机制的角度探讨了宁夏科技特派员制度作用机制，指出该机制包括科特派鼓励特派员的创业行动机制和科技创业带动农业生产者增收的机制2个环节;刘秀杰等[9]详细阐述了科技特派员长效运行、相互协调的六大机制，主要包括宏观调控机制、供求均衡机制、人才流动机制、利益驱动机制、风险防范与补偿机制以及信息传递机制;于鸷隆等[10]通过构建信息非对称下的博弈论模型分析了科技特派员制度下股份合作和外部监督2种设计机制的作用效果，二者相辅相成，都有助于调动特派员积极性促进农民增收。（3）长效机制建立对策研究：李建华等[11]通过福建省科技特派员制度实践基本情况指出通过提供政策保障、加大多形式投入力度和政府行为结合逐步扩大市场手段等方式推进科技特派员制度长效机制建设;孙彩霞等[12]通过对浙江省科技特派员制度运行效果分析，提出从增强科技特派员保障体系、促进各级部门的联动和加强政府的宣传引导等方面促进科技特派员制度长效机制发展;徐粉粉[13]从浙江省科技特派员制度运行现状出发剖析其运行机制，即政府合理引导、市场需求主导、人才合理流动、适度利益驱动、信息及时传达和风险防范补偿结合机制，提出通过健全法律法规和完善人才准入机制促进科技特派员长效机制的建设。

综上所述，国内学者的研究成果充满了思想启发，并提供了良好理论基础。但研究发现目前关于科技特派员制度机制研究主要是主观描述研究为主，更多的是对经验总结的诠释。因此，在以下方面还有待完善：（1）梳理发现，以科技特派员政策文本为对象的科技特派员制度运行驱动因素的研究学界尚且缺乏。政策文件作为政府处理公共事务行为的反映，是一种可观测的政策信息物化载体，为研究提供了一条数据依托的路径[14]。（2）研究方法上主要是传统定性研究，缺乏研究过程的推导。而扎根理论受到实证主义影响，强调研究过程，归纳式提炼新观点或理论。基于此，本研究在前人研究基础上，选取福建省科技特派员政策文本为对象进行科技特派员制度长效运行机制的驱动因素研究，以福建省科技特派员政策呈现的政策情景为“故事线”阐释福建省及各地市政府促进科技特派员工作建设的内在机制。

2 研究设计

2.1 研究方法及样本

本文研究方法主要为基于扎根理论的质性研究方法。扎根理论是质性研究重要方法之一，最早由美国社会学家Glaser和Strauss于1967年在合著的《发现扎根理论》一书中提出[15]。它是一种归纳性的方法论，研究者在开始之前无须作出理论假设，直接从实际观察入手，从原始资料中经验概括，然后上升到理论，所以其宗旨是从经验资料的基础上建立理论，防范理论同质，其关键是对原始资料进行逐层编码，直到找不到新的编码范畴即达到理论饱和度[16]，从而构建新理论，获得启发。

本文研究对象主要为政策文本。政策文本作为研究对象已被学术界广泛运用：（1）政策文本具有高可信度，发布主体作为行政机构具有权威性，它是统治者意志的内化于心外化于行的精准表现;（2）政策文本具有广泛代表性，既能反映科技特派员政策在当地的普遍推进工作，也能体现出当地实践的特殊性。鉴于本文着重探讨新时代下科技特派员制度长效运行驱动模型，故资料来源是在科技特派员制度正式成为一项国家政策后，福建省省级和9个地市贯彻科技特派员制度的政策发文，主要通过北大法宝数据库检索关键词“科技特派员”和各级政府官网获得，经过深度阅读和对比后遴选出12份政策文件（表1）。

2.2 研究工具

NVivo软件是澳大利亚QSR公司研发的一款质性分析软件，它可将质性文本分析的研究思路和一般过程应用于政策分析与评估研究，其强大的编码、查询和分类功能可以帮助研究者分析大量访谈、案例、政策等文本[17]，并能够协助研究者完成信度与效度检验，可以提高质性研究的信服度和严谨性。鉴于有学者指出扎根理论具有操作相对规范和重视理论构建的优势[18]，因此可以借助学界广泛认可和使用的质性分析软件NVivo12 Plus版对福建省科技特派员政策文本内容进行编码。

2.3 文献编码方法

本研究文献编码方法采用Strauss和Corbin提出的扎根理论的编码层级，即开放式编码、轴心式编码、选择性编码[19]。（1）开放编码。开放编码是对原始资料的初次整理，通过对相关文献和访谈资料进行逐行、逐句编码和命名，将原生编码概念化，用相关的概念来反映资料的内容[20]。本研究开放式编码是对福建省科技特派员政策文本原文内容在借助软件基础上逐句提取主要意思表達，再将同类意思表达整合形成概念范畴。（2）主轴编码。主轴编码的目的是通过把副范畴和主范畴之间联系起来，探究范畴之间的有机关联[21]。研究者不仅要考虑到这些概念类属本身之间的关联，而且要探寻表达这些概念类属的被研究者的意图和动机，将他们的言语放到当时的语境以及所处的社会文化背景中加以考虑[15]。科技特派员政策文本内容轴心式编码过程是在考虑到政策制定背景和一般政策文本特征基础上找出上一环节概念化编码各个类属关联，根据关联度将其合并为大类范畴。（3）选择性编码。选择性编码是在主范畴基础上对主范畴之间的逻辑关系进一步的提炼和归纳挖掘核心范畴，以“故事线”方式描绘现象与脉络架构，最终构建出新的理论模型[22]。本研究主要是围绕科技特派员政策最终目标产出，分析各个主范畴之间如何作用推动福建省科技特派员制度长效运行机制。

3 研究分析过程

3.1 编码过程

3.1.1 开放式编码

本研究将筛选出的福建省12份科技特派员政策文本导入Nvivo中，逐字逐句对其中10份政策文本进行编码，随机预留三明、漳州2份政策文本用于饱和度检验。开放式编码遵循3个步骤：（1）摘录科技特派员政策文件的每一句话;（2）简化提炼初步概念化;（3）抽象提炼范畴化[21]（示例见表2）。经过对原始资料多次整理分析，开放式编码最终提炼出78个初始概念，抽象化为22个范畴（表3）。

3.1.2 轴向编码

在初始编码概念化、范畴化基础上，将开放编码得到的22个范畴反复比较和深入思考整理，在明确概念和范畴关系基础上探寻各个副范畴之间的逻辑联系，同时结合政策制定的时代大背景，最终聚类出理念指引、资源整合、综合管理和目标产出4个主范畴（表4）。

3.1.3 选择性编码

扎根理论的主要目的也是其主要优势是建构理论[17]。本研究的核心范畴是科技特派员制度长效运行机制影响因素和演化机制，根据“故事线”将22个副范畴形成的4个主范畴理顺逻辑，形成长效驱动模型三因素共同作用目标产出，最终构建出福建省科技特派员政策文本中科技特派员制度长效运行的内在机制模型，即“理念引导-资源整合-综合管理-目标产出”模型（图1）。需要指出的是，理念、资源和管理三因素中任何一方并非单独作用于政策目标，而是三方共同作用最终才能实现目标产出，驱动科技特派员制度长效运行。

3.1.4 饱和度检验

饱和度检验是判断数据是否继续或停止的重要标志。当对政策文本进行分析不再产生新的理论范畴机制时，理论就饱和了。在编码阶段预留了三明、漳州两地政策文件，在范畴化和选择性编码得到的运行机制驱动因素结果下反复比较分析发现，并未出现新增范畴，即使预留政策文本新增编码都可以归并到已有的编码范畴中去。经检验新增政策文本不再产生新范畴，由此可以认为达到了理论饱和度。

3.2 模型阐释

3.2.1 正确理念指引是科特派制度长效运行的动力源泉

理念指引在科技特派员政策中起着宏观统领的作用，是科技特派员制度贯彻落实和创新的方向，是科技特派员制度长效运行的动力源泉。包括指导思想、工作原则、政策响应和理念创新等在内的制度规范要素，它渗透在科技特派员工作的各个环节，为其提供直接的思想指导，为各类问题的解决提供了坚持的原则以达成一般性共识，避免了政策流通的执行阻塞。2020年底，福建省农村脱贫工作在科技特派员制度助力下取得了巨大成效，绝对贫困已全面消除，过渡期强调继续深入推行科技特派员制度，归根结底是正确理念指引的结果。特别是理念创新中绿色发展、精准服务和生态文明建设的先导意识促进了科技特派员制度创新，体现出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引是至关重要的，因此发挥科技特派员制度农村工作长效运行机制，离不开先进的思想理念的指引。

3.2.2 科学的资源整合是科特派制度长效运行的根本保障

资源的有效整合是科技特派员政策贯彻落实的基础，是科技特派员工作的物质条件，是发挥科技特派员长效驱动的根本保障。财政大力投入、广泛支持的人才选派工作以及外部监管、舆论环境的营造等外部资源的整合配置，科技特派员才无后顾之忧，服务工作才得以持续顺利开展，最终助力政策目标的实现。农村服务工作离不开各方资源的支持，这些外部资源就是科技特派员工作的“营养池”，一旦供给中断，科技特派员工作链条必然断裂，制度长效机制的建设也随之消亡。多年来福建省科技特派员工作走在全国前列，除了处于政策发源地最早实践的优势外，各地市上下部门紧密配合，加大经费支持力度，并实施选派吸纳多样化人才计划，同时借助外部力量监督追责及营造良好的科技助农社会环境，充分证明了资源整合是构建科技特派员实现长效驱动的有力保障。

3.2.3 良好的综合管理是科特派制度长效运行的强有力支撑

综合管理是科技特派员制度贯彻落实的关键，是科技特派员工作的核心引擎，是推行科技特派员制度强有力的支撑。各地市科技特派员政策中要求建立的良好组织管理是科技特派员服务工作有序开展的重要保障，科技特派员服务工作管理则是制度贯彻落实的关键环节。科技特派员工作领导小组的设立是组织建设的“领头雁”，目标规划和激励策略是组织管理的重要组成，而供需服务、服务模式、创业服务以及科技创新范畴是科技特派员服务工作管理的重要组成，两者统筹为综合管理。从实践成果看，福建省9地市分别成立市政府、市委领导的科技特派员工作指导小组以强化组织建设管理;各地因地制宜实施“公司+特派员+农户”“互联网+特派员”“特派员+村集体经济”等服务模式管理;多样化的激励策略是实现科技特派员服务工作管理的重要手段;创业服务链条的建立是发挥科技特派员制度长效驱动的重要途径。

4 研究结果与政策启示

4.1 研究结果

本研究通过扎根理论编码获得78个概念、22个副范畴和4个主范畴，根据各个主范畴之间的内在逻辑构建出福建省科技特派员政策文本中科技特派员制度长效运行的内在机制模型，即“理念引导-资源整合-综合管理-目标产出”模型。各因素构成的驱动模型可以阐释为：福建省科技特派员制度长效运行驱动是以先进的理念为指引，坚持科技服务“三农”的思想，在充裕的经费保障、广泛的人才支撑、合理的舆论引导和监督等内外资源整合的推动下，不断强化组织管理、创新服务模式、完善激励机制等综合管理，最终共同作用实现产业帮扶、精准扶贫、科技传播、社会建设等政策目标。

4.2 政策启示

4.2.1 坚持正确的理念指引

在科技特派员制度长效机制驱动建立过程中，理念指引层面应该注意以下几点。（1）要坚持先进的指导思想，坚持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坚持科学发展观、科技先导的指导思想。科技特派员工作离不开正确的理念引导，需要更多有为的科技人士服务“三农”以实施乡村振兴战略。（2）真正落实政策响应。“三农”问题在各地普遍存在且根深蒂固，一方面，各级政府要抓紧落实国务院办公厅关于科技特派员工作发文精神，及早制定出可操作性地方政策;另一方面，在科技特派员服务工作开展的实践过程中要有发现问题的敏锐意识，及时修订不合时宜的政策以助力科技兴农这项工作。（3）坚持正确的工作原则。科技特派員服务工作的开展应该坚持创新开放的原则，联合产学研培育科技创新新环境;坚持项目带动的原则，利用科技特派员专业技能培育特色产业、主导产业;坚持双向选择，构建特派员与农户、企业等主体共同体;坚持上下联动原则，各地市整合资源集成相关政策、集合优势力量及协调配合以扩大服务范围;坚持典型示范的原则，以产业园、龙头企业、科技示范基地等为依托树立示范典型，拓展新领域。（4）注重理念创新，突出生态主题。生态文明建设已被纳入国家五年规划，因此，绿色发展理念引导科技特派员工作服务，促进农村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同时致力于美丽乡村建设。

4.2.2 科学整合内外资源

资源整合是科技特派员工作可持续的保障。（1）做好经费保障工作。各地设立专项工作经费，加大对科技特派员工作财政补贴支持力度，重点支持科技特派员实施科技成果转移转化、科技创业、技术咨询等工作。同时，针对科技特派员创办、领办的经济实体给予项目贷款贴息支持。（2）人才支持。拓宽人才选拔渠道、改进选任方式，坚持双向选择。坚持“选”“引”“聘”相结合的人才选拔方式，专业技术人才与乡土人才培育相结合，建设团队科技特派员与推行法人科技特派员相结合。（3）做好外部监督追责。成立相应的外部监管部门做好科技特派员工作检查监督，一方面实时监管科技特派员服务工作进程和成果，及时督促跟进并追究相关责任;另一方面监督科技特派员管理部门，查看工作档案的建立、考评机制的健全等是否完善。（4）营造良好舆论环境。借助各地主流媒介力，加大对典型示范项目的特色产业、先进技术和先进个人的工作经验、个人事迹推广宣传，形成全社会关注，营造支持科技特派员工作的良好氛围。

4.2.3 强化综合管理

综合管理是科技特派员工作有序开展、创新创业的基础。（1）加强组织建设。成立科技特派员专项指导小组，协调结构建设以克服“联而不动，动而乏力”的现象。（2）注重供需反馈。这就要求科技特派员管理部门注重问题导向，做好前期走访工作，把资源配给在真正需要的农村贫困地区。（3）发展特色服务模式。创新科技特派员服务工作机制，发展“科技特派員+”的各类特色服务模式，建立风险共担、利益共享的联合体。（4）培育创业服务平台。科技特派员创业为科技特派员制度长效机制驱动的建立提供可持续、稳健的保障，应大力支持特派员的可行性创业服务工作，整合资源，给予政策优势、提供专业指导培训及加快平台和基地建设以完善创业链。（5）建立健全激励机制。通过人事关系管理、现金奖励补助、股利分红等方式调动科技特派员工作的积极性，促使科技特派员工作形成共建、共享的良好局面，以科技服务“三农”助力乡村振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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