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写作的范仲淹

侯兴锋

范仲淹（fàn zhòng yān）早年家中贫困，但是他酷（kù）爱读书，后来终于考中进士，走向政坛（zhèng tán），成为北宋庆历年间政治改革的领袖（lǐng  xiù）。忙于政事的范仲淹不忘读书和写作，成为当时著名的文学家，这要得益于他的“弯腰”写作法。

有一次，范仲淹写了一首《采茶歌》，文辞绮丽（qǐ lì），在百官中传诵极广。可是文人蔡襄（cài xiāng）却认为这首诗的用词推敲（tuī qiāo）不够，毛病很大。范仲淹听到别人的转述后，马上去拜访了蔡襄。当时的蔡襄职位不高，而范仲淹却已是朝廷重臣（chén），他的来访使蔡襄惶恐（huáng kǒng）不安。范仲淹看出了蔡襄的顾虑（gù lǜ），就诚恳（chéng  kěn）地说：“地位高，绝不等于才智也高，况且，一个人的聪明才智总是有限的。我们今天撇开（piē kāi）官衔（guān xián），只是作为文人之间的正常交流，这样，你还不能敞（chǎng）开言论吗？”

蔡襄终于被范仲淹的态度感动了，就指出《采茶歌》中“黄金碾（niǎn）内绿尘飞，碧玉瓯（ōu）中翠涛（cuì  tāo）起”这两句有毛病。因为名茶以色白为贵，翠绿的茶叶是第二等的茶。詩中写的茶叶，既然是装在“黄金碾内”和“碧玉瓯中”，就不应该是“绿”或“翠”的颜色，原诗用“绿”和“翠”来形容茶色，怎么符合实际呢？

范仲淹大为叹服，郑重地向蔡襄弯腰行礼。

正是由于范仲淹在写作上能放下架子，降低姿态，真心地“弯腰”下问，所以，虽然忙于政事，他的写作技能依然是突飞猛（měng）进，终于写出了像《岳阳楼记》这样的好文章以及“先天下之忧（yōu）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样的好句子，从而流传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