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国内护士创新行为研究文献计量学及知识图谱分析*

汪张毅，王月，王朝，庞晓丽

（1 天津中医药大学研究生院；2 天津中医药大学护理学院，天津，301617）

随着我国人口老龄化的加剧，疾病多元化的发展，护理资源配置的不均，导致传统护理服务模式的质和量都无法满足大众个性化、动态化的护理服务需求，加上“身-心-社-灵”及“全人”整体护理模式的兴起，对护理质量和创新性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1-2］。2017年，国家卫计委、科技部等六部门先后出台《“十三五”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规划的通知》和《“十三五”卫生与健康科技创新专项规划》文件，首次明确了科技创新在卫生与健康事业中的核心地位，强调加强国家医药卫生科技创新体系建设，提升科技创新能力［3-4］。护士创新行为是指为促进健康、预防疾病和提高护理质量，护士寻找和发展新方法、技术与工作方式，在获得他人的支持后，引入并运用于实际工作中的行为过程［5］。而护士作为医疗卫生领域的重要要素，其创新行为在提高护理服务质量，促进护理学科和医疗卫生行业可持续发展方面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所在［6］。然而，我国与发达国家相比，护理创新人才缺乏，加上医院、相关部门对其重视度不够以及护理教育体系的不健全、不完善，导致护士创新行为处于中等偏低水平，以至于无法满足我国护理行业发展的需要［5］。因此，本研究基于CiteSpace 可视化软件，对我国护士创新行为研究热点和前沿进行文献计量学及知识图谱分析，旨在为我国护士创新行为的进一步研究和发展提供借鉴。

1 资料与方法

1.1 数据来源

本研究基于中国知网数据库（CNKI），以检索式（主题=“护士OR 护理人员”AND“创新行为OR创新”）进行精确检索，检索时间限定为从建库至2020年12月。导出数据存为Refworks 格式检索。共检索得到文献115 篇，经NoteExpress 软件去重、整合后，再由2 名研究者对所检文献的标题及摘要阅读，剔除无关文献，如发生取舍分歧时，通过讨论决定是否存留，最终纳入文献106 篇。文献纳入标准：以“护士创新行为”为主题的相关文献。排除标准：会议报纸、新闻报道、年鉴专利、政府文件、法律法规、通讯简讯、报纸辑刊、座谈经验交流等文献；同一研究重复发表、文献内容缺失的文献。

1.2 研究方法与工具

采用CiteSpaceV 可视化工具进行分析，该软件能够显示一个学科或领域在一定时期的发展趋势和动向，为深层次地识别与挖掘科学文献中的新趋势、新动态提供直接途径［7］。具体操作方法如下：时间跨度（Time slicing）为建库至2020年12月，时间分区（Years per slice）为“1”；节点类型（Node types）分别为“Author”“Institution”“Keyword”等；连线强度（Links）为“Cosine”，时间切片（Selection criteria）为“Top N=50”或“g-index k=25”；网络剪裁（Pruning） 为 “Pathfinder”+“Pruning the merged network”+“Pruning the sliced networks”。再结合文献管理软件NoteExpress，得到从建库至2020年12月护士创新行为研究文献的作者、机构等方面的知识图谱以及文献计量学分析数据。

2 结果

2.1 护士创新行为研究文献的时间分布情况

护士创新行为研究文献的时间分布情况见图1。从图1可见，2011年国内出现关于护士创新行为的文献，标志着护士创新行为研究在我国开始萌芽。2011年—2015年发文量平稳上升，共38 篇文献，然后出现下降趋势，2016年—2017年发文量为16 篇，之后又出现上升趋势，2018年—2019年总发文量38 篇，2020年出现下降趋势，发文量14篇。

图1 护士创新行为研究文献的时间分布情况

2.2 护士创新行为研究文献作者分布及合作情况

106 篇文献共涉及190 位作者，发文量最高的作者为章雅青，共发表8篇，根据普赖斯定律的核心作者公式［8］：其中Nmax 为所统计年限内发文量最多的作者发文数，发文量大于M 篇的作者称为核心作者。经计算发文量为3篇及以上的核心作者，共17 名，共发文64 篇，占总发文量的60.4%，除了章雅青 （8 篇）、江燕（6篇）、钱艳（6 篇）和李秋洁（6 篇）4 位核心作者发文量均超过5 篇，其余13 位核心作者发文量均为3篇。依据洛特卡定律［9］，在相对成熟的研究领域中，发表l 篇论文的作者占比高于总作者数的60%，则表明该领域高产作者贡献小，尚无核心作者群。我国护士创新行为研究中发表l 篇文章的作者人数占作者总数的71.6%（136/190），表明我国护士创新行为研究仍未成熟，核心作者群尚未形成，有待进一步发展。

将节点类型设置为“Author”，运行软件，得到护士创新行为研究文献作者共现知识图谱（见图2）。图谱中年轮状节点越大，字体越大，则说明该作者总体频次越高，年轮的宽度与该年的作者词频成正比。两个作者之间的连线代表合作度，连线越粗，共线频次越高［10］。从图2可见，最后得到190个节点、264 条连线、密度为0.0147 的作者共现知识图谱，表明有190 位作者被纳入分析，其中以邾萍为核心的8 位作者之间合作程度最高。

图2 护士创新行为研究文献作者共现知识图谱

2.3 护士创新行为研究文献机构分布及合作情况

节点类型选择“Institution”，运行软件，得到护士创新行为研究文献机构共现知识图谱（见图3）。从图3可见，最后得到121 个节点、77 条连线、密度为0.0 106 的文献机构共现知识图谱，表明有121 个机构被纳入分析，从合作程度分析，体现合作研究关系的节点只有7 组，且最多的一组只有8个节点，其中以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同济医院为核心的8 个医疗机构合作交流最多，合作程度最高。其余部分研究机构存在一定的合作交流，但研究较为分散，具有一定的地域性，机构间跨地区、跨省份合作交流欠缺。表明，我国护士创新行为研究缺乏深度和广度，机构之间缺乏合作。

图3 护士创新行为研究文献机构共现知识图谱

有关护士创新行为研究的106 篇文献共来自121 个机构，就发文量而言，仅有上海交通大学护理学院达到10 篇，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肿瘤医院为6 篇，哈尔滨医科大学护理学院和山东大学护理学院均为4 篇，江苏省肿瘤医院、江苏省肿瘤防治研究所以及南京医科大学附属肿瘤医院均为3篇，共20 个机构发文量≥2 篇，其余均为1 篇。就机构地区分布而言，106 篇文献共来自17 省或直辖市，仅有6 个省份机构数量≥10 个，分别为山东省（18 个）、黑龙江省（16 个）、湖北省（15 个）、四川省（12 个）、江苏省（11 个）以及浙江省（10 个），占总机构数的67.8%，其主要分布于东部经济发达或医疗较发达地区。

2.4 护士创新行为研究文献期刊来源分布情况

运用文献管理软件NoteExpress，对其文献期刊来源进行统计分析，得到护士创新行为文献期刊来源分布情况。遵循布拉德福定律［11］是定量描述科学论文在相关期刊中，集中与离散状况的一个规律。根据布拉德福期刊区域划分规则，将某一研究领域的载文期刊划分为3 个区域(核心区、相关区、离散区)，尽可能使每个区所包含的论文数量大体相当，如果3 个区域的期刊数量之比满足:n1:n2: n3=1 : a: a2（其中:n1、n2、n3 为3 个区域的期刊数量, a 为布拉德福系数，a>1）,则它的分布规律符合布拉德福定律。纳入的106 篇文献，来源于42种期刊，仅有《护理研究》和《护理学杂志》两个期刊载文量达到10 篇，其中占比最高的为《护理研究》（13.2%），《护理学杂志》（9.4%）次之，载文量≥3 篇的期刊共13 个，共发文74 篇，占比69.8%。提示，目前我国护士创新行为研究尚未形成核心期刊群。

2.5 护士创新行为研究文献关键词频次和中心度分布情况

关键词能最大程度地体现文章的中心思想，通过对关键词的频次进行文献计量学和聚类分析，能较为有效地把握某一领域的研究热点和发展趋势［12-13］。节点类型选择“Keyword”，运行软件，得到护士创新行为研究文献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和时空分布知识图谱（图4、图5）。图谱中节点的大小与被引频次呈正比，节点间连线次数和距离的远近反映节点间共被引的频次和研究关系的亲疏［14］。从图4和图5可见，最后得到25 个节点、21 条连线、密度为0.07 的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和时空分布知识图谱，合并同义词、剔除主题词，在CiteSpace 中，中心度大于0.1 的节点称为关键节点，纳入106 篇文献中，其中心度大于0.1 的关键词分布见表1。纳入106 篇文献中，关键词频次最高的前10 位见表2。结合表1和表2的关键词中心度分布和关键词频次分布情况可知，我国护士创新行为研究热点词汇及其开始时间点分别如下：“影响因素和相关性研究”（2011年）“心理授权”（2015年）“组织创新氛围”（2016年）“创新能力”（2018年）“相关培训”（2018年）及“自我超越”（2019年）。

表1 中心度大于0.1 的关键词分布情况

表2 文献关键词频次最高的前10 位

图4 护士创新行为研究高频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

图5 护士创新行为研究关键词时空分布知识图谱

3 讨论

3.1 我国护士创新行为研究起步较晚，重视度和关注度有待提高

年度发文量及分布趋势可以一定程度上反映某领域的研究现状和水平［15］。护士作为医疗卫生领域的重要群体，其创新行为不仅可提高护理工作质量，还可促进护理学科的持续发展。本研究结果显示，关于护士创新行为研究的第一篇文章于2011年发表；2011年—2015年发文量共38 篇；2016年—2017年发文量急剧下降，共16 篇文献。结果提示，我国关于护士创新行为的研究起步相对较晚，发展慢。另外，本研究结果显示，关于护士创新行为的文献到2018年—2019年发文量又骤然上升，共38 篇。2017年国家卫健委、科技部等部门联合发布《“十三五”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规划的通知》［3］和《“十三五”卫生与健康科技创新专项规划》［4］，明确了科技创新在我国卫生与健康事业中的核心地位，强调加强国家医药卫生科技创新体系建设，提升科技创新能力。随后护士创新行为陆续被各级医疗机构所重视，其研究开始步入发展的“快车道”，文献量呈高速增长趋势。2020年发文量略有下降，可能原因是目前相关研究正在注重多机构、多中心的跨领域合作，其相关研究类型、广度、深度以及质量可能在逐步改变和提升，因此，发文量略有下降。但是就研究深度和广度而言，与我国目前大众和时代趋势对高质量、高创新性的护理服务需求和要求不相适应，其重视度和关注度仍有待提高。

3.2 我国护士创新行为研究各作者、机构及地区间合作较疏散

合作是科学研究的必备属性，合作度既能反映研究领域的相互渗透、交叉程度，又能反映研究领域的质和量［16］，有助于推动护士创新行为研究，使各学者、机构和地区之间扬长避短，为国内护士创新行为研究的跨越式发展提供动力。本研究结果显示，我国护士创新行为研究各作者、机构及地区间均较分散且资源分布不均，本研究纳入的106 篇文献中涉及190 位作者、121 个机构，分布于17 个省或直辖市，且多集中在医学发达或经济发达的地区；核心作者和机构群尚未形成，彼此间的合作交流匮缺，合作度低。因此需加强相关部门、医院及科室等优化资源配置，加大资金和政策扶持力度，促进多学科、多机构间的交叉融合发展，整合自身科研硬实力，加强跨作者、跨机构、跨地区，甚至跨国界的多层次、全方位的科研合作交流，汲取国外护士创新行为研究领域的丰富经验，以提高我国护士创新行为相关研究质量和水平，促进护士创新行为飞跃性提升。

3.3 我国护士创新行为研究深度和广度有待加强

研究设计的合理性决定了临床研究的质量及其所得结论的可靠程度。从知识图谱和高频关键词分析可知，我国护士创新行为研究热点为运用量表对护士创新行为、创新能力、现状及其影响因素进行调查分析，或者对护士创新行为、组织创新氛围、心理授权等几个变量之间进行相关性分析；研究前沿为对护士身心健康、自我超越即灵性进行分析，或者组织相关培训等。但是其研究内容和热点较局限，仅仅集中在心理授权、创新能力、组织创新氛围几个变量之间；研究方式单一，多通过量表进行现状、影响因素及相关性的调查，主要偏向于观察性、描述性研究，缺少质性、干预等实证研究，导致不能从根本上发现、剖析和解决我国护士创新行为的薄弱点，研究质量和水平有待提高，研究深度和广度有待加强。医院相关部门以及护理管理层应重视医院和科室开放、民主、和谐、温暖的组织创新氛围的构建，提供情感、资金、政策上等的大力支持，让护士以主人翁的身份去工作和创新，提高护士自我效能和角色认同感，充分调动其创新积极性，产生积极主动、高质量的创新行为［17］；多渠道、全方位提高护士心理授权水平和心理资本，如完善晋升制度、薪酬制度、考核制度等，使之与护士心理授权水平达到最优状态，进而提高其组织承诺和工作自主性，让其最大程度地发挥其主观能动性［18］；开展多形式、多机构间科研活动、讲座或培训，调动护士学习积极性，加强其自身硬实力的提升，制定相关培养方案，高质量、高效率地提高护士创新能力和行为水平，进而推动我国护理服务质量科学化、高质量、持续性地发展［19］。

4 结论

目前，我国护士创新行为研究，起步晚、发展慢，存在关注度和重视度较低，研究深度和广度不够、地区和机构分布不均、作者和机构间合作度低等问题。因此，需优化资源配置，加大资金和政策等扶持力度，促进多学科、多机构间的交叉融合发展，加强跨作者、跨机构、跨区域的多元化科研合作交流；护理管理者需全方位、多渠道地促进护士心理授权和创新能力的提高，营造积极向上的组织创新氛围；护士自身也应加强相关理论学习，积极提高自身科研素质和创新性，以促进我国护士创新行为研究高质量、科学化、多元化发展。本研究存在着一定的局限性，如CiteSpace 软件自身的局限性，不能同时进行多个不同类型数据库分析；另外只选取了中文数据库，没有纳入外文数据库，缺少国内外相关研究的对比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