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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诗歌的碎语

2021-08-31刘春

星星·诗歌原创 2021年8期
关键词:老套北岛李商隐

刘春

2020年上半年,我好像突然找到感觉似的,诗歌产量比以前多了很多。而且在风格上也不拘一格,有传统意义上的抒情,有淋漓畅快的口语;有直接表达,讥讽和愤怒不加修饰,也有含蓄的曲笔,故作平静而意在言外。反正下笔怎么样就怎么样,之前也没考虑过哪首诗应该抒情,哪首诗应该写成口语的样子。

在这些作品中,有一些非常简单,形式上也没什么可圈可点之处,不像出自一个有30年“诗龄”的诗人之手,但我非常珍惜它们,一直舍不得拿出来,不是因为它们写得有多么好,而是它们的单纯。《命运协奏曲》(组诗),是其中的一部分。

我曾经在一个诗歌活动上有一个发言,说当前诗歌写作“流派”纷呈,你瞧不起我,我瞧不起你,其实这是很狭隘的举动。如果我们把文学视野放得宽广一些,比如说在800年后或者1000年后再回头看,那么可能后人会认为我们和陆游都是同一個时代的文学。现在年轻的批老的,口语的批知识分子的,说对方观念老套,赶不上趟,或者相反,其实都非常短视。文学作品的优秀与否从来就不是以形式来区分,各种文体都可以出现好作品;哪一种形式更具有先进性,也不是以时间推移来判定的。屈原是不是比李白老套,李白是不是比李商隐老套,李商隐是不是比苏东坡老套;或者穆旦是不是比北岛老套,北岛是不是比于坚老套……质量上,后者一定能完胜前者?不,只能说他们各有各的优秀。

道理很简单,但要每个写作者都能理解和遵循,基本上不可能。理解你的人,或者愿意理解你的人,是非常少的,写作纯属你自己的事,你写得传统也好,有新创造也好,大部分时候,你只能偷着乐。

当然,我愿意相信,经过阅读和思考,作家的观念会慢慢改变。就拿2020年春天的几个月来说,关于新冠疫情引发了“抗疫诗”潮流,我们能看到一些诗人的态度逐渐转变,从坚决不写,鄙视写,嘲笑写,到慢慢地写一些,再到大批写,鄙视不写。许多时候,作家的自信其实是盲目自大的,灾难的发生对世界是一种浩劫,也对文艺工作者是一种深刻的教育,让他慢慢审视自己,纠正自己。让他思考:笔是用来干什么的,一个写作者该为何而写。当一个诗人能够把作品写出深度和广度,只要不是人云亦云众口一词,那么,斤斤计较于“怎么写”,就会变得刻意。

《命运协奏曲》(组诗),也来自于2020年居家隔离期间的创作。我在4天里零零散散地写下了这些简单的句子,都是过于常见题材,但不知道为什么,写完后我反复阅读它们,每一次都心潮澎湃,这说明它们于我的重要性。我很少被自己的作品如此反复多次地打动。

这组诗,有助于我一步一步地认识自己,也是我对生活与现实的态度。最初,当这些文字在键盘的敲击中一一闪现,我并没有意识到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后来重读,我想,我写下的其实不完全是自己,而是人生在世共同的关键词,比如本能,理想,考验,信念;比如期待,追忆,迷惘,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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