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文化创意服务“走出去”研究
2021-08-30戴艳清袁安琦
戴艳清 袁安琦
摘要:档案文化创意服务“走出去”是文化自信的内在要求,是弘扬我国优秀民族文化、增强国际话语权的有力举措。在文化自信的背景下,通过分析我国档案文化创意服务“走出去”的核心要素与当前面临的挑战,借鉴国内外的优秀典范,研究我国档案文化创意服务“走出去”的未来路径,以适应全球文化深入交流与广泛传播的趋势。
关键词:文化自信 文化传播 档案文化创意服务
档案作为时代的缩影,在守护国家记忆、增强民族凝聚力等方面大有可为。本文中的档案文化创意服务“走出去”是指将“继承优秀传统文化又弘扬时代精神、立足本国又面向世界的当代中国文化创新成果”面向国际传播出去,这也是新时代文化事业机构义不容辞的责任。[1]文化自信背景下,被“束之高阁”的档案文化资源若能借助商品化包装与文化传播平台推出档案文化创意服务,就能够进一步实现档案文化资源的增值并促进中外文化交流与共鉴。[2]随着全球文化深入交流与广泛传播,以“市场化”创新档案发展理念、拓宽档案发展道路,以“国际化”展现中华文明瑰宝,唤起世界文化共鸣,成为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和倡导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不断再生再造、凝聚升华的有效路径。
一、档案文化创意服务“走出去”的核心要素
随着档案管理实践的推动和档案应用技术的发展,档案文化创意服务在开发利用档案信息资源、实现档案价值、提高社会档案意识等方面的作用日渐突出。它通过开放性、发散性、解构性、探索性的创意方式,深入挖掘档案信息、聚合档案知识、传承档案记忆。[3]一般来说,主体、客体与媒介是档案文化创意服务“走出去”的三大核心要素。
(一)档案文化创意服务“走出去”的主体
从理论上而言,各类型档案馆尤其是综合档案馆是档案文化创意服务“走出去”的绝对主体。其主要原因在于档案文化创意产品源于档案藏品本身,档案文化创意产品开发及服务均属档案馆延伸服务范畴。在此过程中,政府部门起一定的监督和主导作用。此外,随着我国相关政策的开放性不断增强,社会力量参与档案文化创意服务将大有可为。档案馆可通过购买服务的形式,吸纳社会力量参与档案文化创意产品设计、开发及营销,不断提升社会档案意识并扩大档案文化创意服务的人才优势。
(二)档案文化创意服务“走出去”的客体
档案文化创意服务客体主要包括档案文化创意活动和档案文化创意产品等。我国档案馆现有的档案文化创意活动以展览、讲座、征文等为主,如2012年由北京市档案局(馆)举办的“北京的四合院和胡同”展览。[4]档案文化创意产品主要有档案出版物和艺术纪念品。前者包括纸质出版物和电子出版物(如档案微电影),后者指对馆藏特色档案元素、档案人物等进行精炼提取而开发的具有艺术性、纪念性、创新性的产品,如工艺品等。[5]随着社会档案意识的增强和档案信息资源数字化平台的构建,积淀在我国优秀传统文化中的特色档案资源为档案文化创意服务的多元化、个性化发展提供了坚实的内容保障,科学合理地对其开发有助于档案价值的实现。
(三)檔案文化创意服务“走出去”的媒介
在传播媒介方面,网络信息技术飞速进步为档案文化创意服务的发展提供了绝佳的机遇“。互联网+”推动效率提升和组织变革,形成更广泛的以互联网为基础设施和创新要素的经济社会发展新形态;[6]传统社交媒体的转型升级使移动社交平台具有传播渠道多元、受众群体广泛和强互动性的优势。在依靠传统纸质媒体的同时,国内以微信、微博、客户端和Web2.0为代表,国外以Facebook、Twitter、Instagram、YouTube为代表,以互联网为依托的新型社交媒体逐渐成为人们获取信息的主阵地。[7]档案文化创意服务与社交媒体的融合一方面可以根据用户的喜好推送档案信息,提高用户黏性;另一方面也让档案信息以文字、图片、漫画、小视频等多种多样的形式融入用户的日常生活中,从而促进社会公众档案意识的提高。
二、档案文化创意服务“走出去”的困境
档案文化创意服务“走出去”不仅依托于精品化、品牌化的档案文化创意产品,更有赖于多元化的主体力量及传播路径。我国档案文化创意服务仍面临如下挑战。
(一)缺乏多元力量,档案文化创意主体单一
目前,我国档案文化创意服务及产品的开发正面临主体力量单一的困境。相比于国外以政府、市场、社会等为多元主体的合作开发模式,由于目前我国条块分割式的行政管理体制,档案工作不由文化部门管理,亦缺乏国家各级各类的文化创意产业政策支持。[8]使得档案文化创意产品、档案文化传播平台等建设以档案馆为单一主体,而人民群众、市场组织、政府机构等多元主体基本处于缺位状态。与之相比,西方一些国家档案文化资源市场性开发与运作模式较为成熟,如在线档案文化产品商店私人定制等人性化服务为其赢得了广阔的消费市场。[9]
(二)缺少文化创意精品,服务形式单调
我国档案信息资源的总量很大,但面向社会公众开放的档案数量很少。截至2019年底,全国各级国家综合档案馆馆藏档案82850.7万卷(件),开放13171.6万卷。[10]这极大地限制了档案文化创意服务的质量与范围。传统的档案文化资源开发利用大多仅限于对档案资源的单一价值进行开发,并未关注开发客体的多样性、关联性、深层次等多元价值追求,[11]造成我国档案文化创意活动缺少有代表性的“精品”。在服务形式上,我国档案文化创意服务多为线上线下展览,而线上展览存在技术应用与展览内容融合较为生硬、展览内容多而不精、展览主题较单一等问题,使得档案展览开放度、知名度大幅降低;线下展览则方式较单调,多采用静态档案实物柜与纸质档案或照片陈列的形式,展览流动性较差,少有巡回展,使得部分档案展出现“展后再无”现象,很难引起国外媒体及用户的关注,难以满足档案文化创意产品“走出去”的要求。[12]
(三)新型媒体功能开发有限,过于依赖传统媒介
一直以来,档案馆依赖传统媒介的工作思路未得到充分改变,这种思路亦指导着档案编研和档案利用工作的开展。[13]传统媒介凭借其固有的渠道优势攫取更多可靠、权威的信息源,而新型媒体则依靠其爆炸性增长的传播优势在档案信息传播中发挥愈发重要的作用。当前,我国档案馆应用社交媒体开展及宣传档案文化创意服务的实践主要包括开通档案馆微信公众号、官方微博或设置用户论坛等;传送信息内容和形式单一,内容上以推送档案馆日常业务工作动态、馆藏介绍性信息为主,涉及文化生活的信息相对较少,形式上以文本和图片为主,基本没有视频等其他形式的信息;已有的社交媒体工具应用缺乏用户反馈进而降低了创造并传播信息的机率,这与相关社交媒体工具的反馈渠道不畅通相关。[14]
三、档案文化创意服务“走出去”的路径
(一)多元主体合作,实现文化共赢
多元主体合作一方面可减少档案馆单一力量的限制,吸引人民群众、市场组织等的参与,另一方面也可以扩大档案文化创意产品消费群体,实现文化共赢。例如2015年3月,美国国家档案馆“酒文化展”与全国的酒行业销售商、啤酒协会等与酒相关的社会主体合作[15],利用档案和文物揭示了美国政府不同时期对酒生产和消费政策的变化,以及美国人民对酒的不同态度,吸引了喜爱美食、爱好历史及调酒文化的公众参与,很好地体现了主体合作的优势。再如,2018年9月,福建省档案馆与菲华商联总会联合举办的《世界记忆遗产——侨批档案图片展》在菲律宾马尼拉开展,其蕴含的家国之情使公众在获取历史知识的同时,感受到了中国历史的辉煌和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促进了中外民众对世界文化的认同。[16]以上案例表明,档案馆采取外联战略,积极开发合作主体不但十分必要,且是可行的。具体来说,档案馆应充分利用馆藏资源,发掘与发展有合作意愿的政府部门、市场组织与民众,主动搭建合作平台。在档案文化服务产品创意设计、产品市场化运营等环节,聘请外国个人或企业参与,由中方主导,结合海外消费者的喜好,使中国档案文化真正走出去。[17]
(二)结合特色资源,打造档案文化创意服务品牌
现代社会的经济交往早已超出基本工业产品贸易的范畴,更高层次的贸易往往是建立在文化认同基础上的第三产业,而档案文化可以在经济往来过程中起到润滑作用。[18]档案馆应对馆藏档案资源进行深入挖掘,提炼出其中蕴藏的文化符号,根据其文化内涵打造独具创意的档案文化“品牌”。北京故宫博物院文创产品系列中一款名为“福贺(鹤)佳音”的系列故宫睡衣一经推出就声名大噪,跻身“网红”行列,淘宝店铺营业额达1000多万元。[19]档案馆通过挖掘档案中所蕴含的传统文化和先进文化,打造特色文化品牌,向社会推出档案精品力作[20]也是十分可行的。具体可通过开展前期市场调研,分析大众购物心理,聚焦大众兴趣,开发主题系列商品并进行定期更新;网络店铺的打造需要配合齐全的消费保障,以满足大众个性化消费心理,助力商品载体在全球范围内有效传播档案文化。
(三)利用新型社交媒体,加大传播力度
当前,各类社交媒体已然成为档案信息的重要传播媒介,缩短档案与社会公众之间的距离,是实现双向高效沟通的工具。[21]如2015年10月,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用“阿波罗计划档案”账号在Flickr上公布了总计1.2万余张阿波罗登月计划的原始照片。[22]法国国家档案馆与维基百科社交媒体平台合作,向全世界提供无版权问题的馆藏共享利用。[23]我国档案馆在新型社交媒体的利用范围上还可以进一步拓展,如利用哔哩哔哩、快手等平台巨大的用户基数,制作并发布生动活泼的档案文化创意产品或活动宣传短片。而档案文化创意产品在推广和说明上可运用图文声像等多种方式,如通过短视频、纪录片、图片、H5、表情包、小程序等多种表达形式进行叙述,最大限度地利用社交媒体的分享和推送功能,来提升产品传播的速度与范围。[24]
借鉴国内外优秀经验,笔者认为档案馆等文化创意服务主体,应依托珍贵的档案素材,针对海内外用户偏好开发符合其需求的档案文化创意产品,[25]拓展文化创意活动的形式,从而丰富我国档案文化的内涵;在借助传统纸质媒体进行文化传播的同时,应积极与各种社交媒体运营商进行产业开发合作,依托線上线下合作推广的形式,促进我国档案文化创意产品及服务向海外传播,使其真正走出国门,走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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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湘潭大学公共管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