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的蜕变

杨玉蓉

当泪水变得晶莹剔透时，我省悟：最耀眼的却是蜕变后落下的外壳！

——题记

夜，笼罩着整座城市;喧嚣，消失在霓红灯下！

歇了的城，静了的夜，冷了的雨，碎了的我的心。

偶尔几个匆匆的路人向我投来怪异的目光，似乎在他们的眼中，我并不属于这样的夜，这样的世界。而游荡着的我，烦闷与怒火早已冲破这个静谧美好的世界。眼泪仍然不停地自脸上滚落，在这样的夜里，竟成了唯一令我感到些许温暖的东西。

模糊了的灯光，带着冰冷的雨丝，扑打着我那张麻木的脸庞。早已饱含泪水的眼睛，一次又一次地迷蒙了眼前的一切。

不知道穿梭了几条街道，似乎又回到了原点。抬头间，我蓦然发现，这似曾相识的地方，一点微弱的燈光自那三幢高楼间微微闪烁。突然间，我心头不禁一颤，没来由的压力猛然间迎面扑来，压得我竟有些呼吸不畅。

陡然间明白：原来每个人都得有所承担，就如那点微光，虽然微小，却给予楼层一线光亮。而我，就是寄托了整个家庭希望的那束微光！

只是，这种重担我能承受得起吗？那般严格，是我想面对的吗？真想喝杯烈酒，让它带走心中的苦与烦，感受一下书中所说的“一醉解千愁”。然后再彻底地来次嘶吼，接着化作一阵急雨，消融在这天地间。可我，能行吗？

希望、家庭、父母……在脑海中一一闪过。蓦然间，我感到一阵疲倦，只得蹲下身子，靠在栏杆上，蜷曲着瑟索的身体，两行热泪变得坚硬，硬邦邦地划过脸颊，狠狠地砸在手背上……

不知何时，身旁走过一对父女 ，父亲一手为女儿撑着伞，一手牵着正在蹦跳的女儿。父亲总是不由自主地将伞撑向女儿，虽是朦胧细雨，但他却不忍心让女儿淋到一丝丝的雨。他的眼中充满了对女儿的疼爱之情。

这景象深深地触动着我的心。我们不也是如此吗？我和父亲不也是如此和谐吗？儿时的我，被父亲视为掌中宝，对我疼爱有加;而我也天天粘着父亲，在他的怀里撒娇。别人都说我是父亲的小棉袄，父亲总是笑着点头。

曾经，父亲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或许是青春期的叛逆或任性，渐渐的，我开始讨厌父亲。我觉得他没以前那么爱我了，他变得那么严厉;感觉他是个老古板、老封建，他变得那么不可理喻。慢慢的，我不愿意和他说一句话，总是反锁上房门，以一个个冷漠的背影去回应他……

我一天天在改变，父亲的爱却从未走远，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爱我。怕我冷着，冒雨给我送衣服;怕我饿着，天天给我送吃的;怕我营养跟不上，给我买各种营养品……

我呢？我却一次次地顶撞他，一次次地伤着他的心。今天，我又和父亲顶撞，只因父亲关心我的成绩而说了我几句，我却对他说了那样狠心的话。父亲的巴掌第一次落在了我的脸上，而我直接冲出了家门。

回忆是巨大的漩涡，让人无可奈何又身不由己。一天天改变的我，蓦然间发现父亲的发丝悄然变成银色，可他对我的爱日渐香醇。而我却一次次化身为刽子手，亲手屠戮了他对我的爱。

现在，我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他两鬓的斑驳，眼角的皱纹，难道不是为我而生的吗？

疯了似的我向家跑去，堵在心头的“对不起”迫不及待地想冲出口来，直奔父亲而去。

当气喘吁吁的我跑到家门口时，意外地发现门口那个焦急的身影，孤独地伫立在风雨中。一抹微弱的黄光拉长了他那苍老的影子……

“对不起……”我哽咽道。

成长是什么？那是已褪下的外壳，半埋在斑驳的树影下，成为成长路上一个个美好的见证！

教师点评

青春期与父亲之间的冲突，这样的场景并不鲜见。而本文之所以能打动人，归功于细节描写的成功，开篇环境的渲染，细致的心理刻画，都凸显出此时“我”的痛苦。同时通过对微弱灯光的描绘，写出“我”内心的自我疗伤，心情开始平复，适时穿插儿时的回忆，对父亲的歉疚自然顺理成章。文章采用了多种叙述手法，篇末倒叙手法的运用，交代冲突的缘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

（指导教师：黄 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