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外教学中英语语言教育功能的双层次分析及体系构建

董桂玲 宣恒大

摘 要：英语语言教育功能具有从简入深、从普通沟通到融入特定专业元素的多层次特性，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深入开展，英语语言教育功能的充分发挥对于涉外教学的效度提升起到至关重要作用。文章以“鲁班工坊”泰国班与吉布提班教学实践为例，从语言元素教育功能和跨领域的专业素养教育功能两个层面对英语语言教育功能进行分析，在此基础上构建双层次并进同行的体系结构，以实现语言领域与专业技能领域的融合并进，突破传统英语语言教育功能的定位，从而切实提升英语语言教育功能的效度和精准度。

关键词：英语语言;教育功能;双层次

中图分类号：G648.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1672-1101（2021）03-0053-05

收稿日期：2020-12-04

基金项目：天津市高等职业技术教育研究会基金项目：高职院校公共基础课混合式教学有效实施途径研究（2020-2-3004）

作者简介：董桂玲（1981-），女，山东淄博人，讲师，硕士，研究方向：英语语言学，教育理论。

Double-leveled Analysis and System Construction of English Language Education Function in Foreign-related Teaching

DONG Guiling1，XUAN Hengda2

（1.Department of Basic courses， Tianjin Railway Technical and Vocational College， Tianjin   300240， China;2.School of Liberal Arts， Hefei Normal University， Hefei  230061， China）

Abstract： With the in-depth development of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the full play of  English language education function，which has multi-level characteristics ranging from simplicity to complexity， from ordinary communication to the integration of specific professional elements，has played a significant role in improving the effectiveness of foreign-related teaching. Taking the teaching practice of Thai class and Djibouti class in "Luban Workshop" as an example， this paper analyzes English language education function from two aspects： education function of language elements and education function of cross-field professional literacy. On this basis， a double-leveled system is constructed to achieve the integration of language and professional skills， and break through the traditional positioning of English language education function， so as to effectively improve the validity and precision of English language education function.

Key words：English language; education function; double-leveled analysis

英語语言教育功能在涉外教学过程中具有由简入深的渐进性和面向特定受众群体的指向性。涉外教学不仅要关注来华留学生的语言基本元素和对应的沟通交流教育问题，同时还要跨越语言学科领域，关注融入其他特定领域专业元素的教育问题。随着我国“一带一路”伟大倡议的开展，英语语言教育功能的充分发挥对于涉外教学的效度提升起到了至关重要作用。英语作为不可或缺的主体传授语种，在涉外教学中尤其是在母语为非英语国家留学生在华学习方面意义重大。在此背景下，我们结合近年来“鲁班工坊”泰国来华留学生和吉布提来华留学生的相关教学实践，努力挖掘涉外教学过程中英语语言教育功能的双层性：语言元素教育功能和专业素养教育功能，进而探索构建双层次同行并进的体系结构，以实现语言领域与专业技能领域的融合并进，切实提升英语语言教育功能的效度和精准度。

一、英语语言教育功能分层解析的现状

英语语言的教育功能具有多层次性，针对不同的受众群体和不同的培养目标，其具体体现形式灵活多样。目前，我国涉外教学过程中英语语言的教育功能主要立足于传统型工具化层面，强调基本语言元素的传授，兼顾相关文化的传授，而对于其他领域的技能型专业元素融入不足。这样英语语言的教育功能仅仅局限于语言学科领域，导致其既不能满足涉外教学的教育要求，也不能满足来华留学生专业技能培养的求学需求[1]。具体来说，其教育功能的局限性有以下三个方面。其一，英语语言教育功能的定位过于狭隘。目前英语语言教育功能的定位仅仅从语言学科领域出发，侧重于语言听、说、读、写的传授教育，往往只注重对所表述内容语法性的传授，以及对事物表象、发生及感受的表述，注重其应用工具性功能，而跨领域专业技能元素的融入鲜有涉及[2]。其二，英语语言教育功能的分层过于单一。目前英语语言教育功能的层次划分仅仅立足于语言学科单一领域内，主要是针对学习的难易程度和语言的识读、交际等功能性目标进行不同层次的划分[3]27。这类层次划分不涉及专业领域的特定话题和学科技术探讨，仅仅局限于日常性交际，因而跨领域专业元素少，信息传授的误差及流失率相对较大。其三，英语语言教育功能的实现存在局限性。由于在定位和层次划分上过于狭隘单一，英语语言教育功能在专业素养培训过程中存在诸多局限，从而削弱了此范畴下英语语言教育功能的精准度和有效性，无法保证跨领域专业信息的高效、精准、低流失传授。因此，涉外教学中对英语语言教育功能的分层解析尤为必要。

二、英语语言教育功能在涉外教学中分层次的必要性

为了了解涉外教学中英语语言教育功能层次解析的必要性，我们对“鲁班工坊”涉外教学项目中泰国来华留学生和吉布提来华留学生的基本学情进行了调查。调查结果显示，该批次留学生的学情特点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教学主体语言储备多样化

我们对“鲁班工坊”2019级泰国班进行了问卷调查。一方面是调查该班留学生的汉语储备情况，因为在来华前他们都有接受汉语培训的经历。问卷发出21份，回收21份;其中男生19人，女生2人;年龄均为19-23岁;无废卷，符合小样本数据要求。数据显示，从自我认知角度来看，留学生的汉语水平并不均衡，超过半数（63.64%）认为汉语比较难，认为汉语比较简单的达到31.82%，而认为汉语非常难的为4.55%。经过进一步访问调查，我们发现，这与留学生來华前汉语的语言储备情况不均衡有关。他们来华前接受的汉语培训时间不一，其中最长的为十二个月，最短的仅为两个月。另一方面，因为在实际授课过程中我们多采用普适性的英语语种作为教学主体语言，所以我们问卷调查了该批留学生对于英语的困难度认知。数据显示，学生对于英语学习的认知存在差别，其中认为英语“非常难”和“比较难”的占比巨大，达到77.27%，涵盖面比较广;而认为英语“比较简单”和“非常简单”的达到22.73%。从数据来看，留学生英语水平不均衡现象较汉语更为突出，极端分化现象显著存在。图1是两项调查的统计。

两方面的调查结果充分说明了留学生无论是汉语水平还是英语水平都存在着较大的不均衡性，这种不均衡会直接导致教学中传授效果的不均衡以及留学生情感接受度的差异。因此，在涉外教学中，无论是使用汉语作为教学主体语言，还是使用英语作为教学主体语言，其语言教育功能在教学过程中的有效性都会受到留学生语言水平的限制，存在两极分化的可能。一方面，语言水平较高的部分学生学习、互动“毫无压力”，教育功能高效实施;另一方面，语言水平较低的学生可能完全“不知所云”，教育功能无效实施。因此，语言教育功能的分层必须立足于学生基础语言水平的均衡发展与提升。

（二）汉、英两种语言的掌握存在“兼得”或“兼失”现象

通过对上述调查结果的比较， 我们发现， 被调查群体中认为汉语和英语非常难及比较难的占比都较高。 经过进一步的走访调查，我们还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被调查群体中对于汉、英两种语言的掌握存在“兼得”或“兼失”的现象，即两种语言掌握都好的留学生和两种语言掌握均差的留学生并存。在认为汉语非常简单的7名留学生中有5名同样认为英语也非常简单，而认为汉语非常难的16名留学生中有15名同样认为英语也非常难。这充分说明留学生汉语和英语的掌握水平存在两极分化的现象，这就给我们在实际教学中如何甄选主体教学语言增加了难度。也就是说，在职业教育国际化的实际教学过程中教学主体语言无论是选择汉语还是英语，可能都难以达到理想的教学效果[4]。

（三）教学模式中专业元素融入具有局限性

无论是来自泰国的还是来自吉布提的留学生，他们来华留学主要是要接受国际化的职业教育，因此接受特定专业领域的职业教育是他们的主要任务。由于留学生来源国社会经济发展水平不同，加上每个留学生在专业视野的认知上也存在着不同，因此来华留学生对于自己所接受的职业教育的特定专业领域的了解就存在着差别[5]。除了这个差别之外，他们还存在着一个共性，就是对特定领域专业知识的了解都不充足。我们对“鲁班工坊”泰国留学生和吉布提留学生进行了关于动车领域专业知识的调查，结果显示他们普遍对铁道专业知识储备不足，对相关前沿性专业背景及体系的了解更为贫乏。理论上说，“不知其然，更难以知其所以然”，在实际生活经验里对相关领域专业知识缺乏基本的认知基础，就更难顺利地学习更深层次的专业相关知识。例如，在对“鲁班工坊”泰国留学生和吉布提留学生进行动车领域专业知识的传授过程中，我们发现，由于留学生来源国内根本没有高速动车的运用，他们学习动车专业相关知识存在着明显的困难。

涉外教学实际授课过程中我们经常采用英语语种作为教学主体语言，但英语的语言教育功能绝不能仅限于语言的传授沟通性，还要实现特定领域专业素养的培养和提升，从而做到既立足于“为语言”又服务于“为专业”。那么，如何深入开发跨领域语言教育功能，如何切实兼顾语言元素学习与专业素养融入，这是对英语语言教育功能进行双层次划分的关键所在[6]32。

三、英语语言教育功能在涉外教学中的双层次分析

语言元素和专业元素不能相互隔离、各自独行。基于宏观跨领域视角，涉外教学中英语语言教育功能的体现应遵从循序渐进、拓宽视野的原则，即将其划分为语言元素教育功能和专业素养教育功能两个层次。

其一，语言元素教育功能分析。按照交流沟通难易程度，语言元素分为递进式三个维度，即语言要素维度、语义运用维度、语言文化维度。语言元素教育功能通过此三个维度逐级展开，对应为教育功能的初级体现、中级体现及高级体现。教育功能的初级体现主要体现在针对语言基础的识读拼写，包括准确的发音、书写、识读等元素的教育传授，是初级易掌握阶段。教育功能的中级体现主要体现在语义运用方面，是针对生活交流与沟通的教育传授，包括句型的掌握、常见生活意愿的正确表达等，是中级较难掌握阶段。教育功能的高级体现主要体现在文化传导方面，是深层次的语言文化理解与体验，达到对语种所属文化的认可与共鸣，属于高级难掌握阶段。

其二，专业素养教育功能分析。按照教育功能实现的难易程度，专业素养程度也递进式分为三个维度，即专业词汇维度、专业表述维度、专业实践维度。专业素养教育功能同样通过此三个维度逐级展开，对应为教育功能的初级素养、中级素养及高级素养。初级素养主要体现为特定领域内的专业词汇表述、术语的正确发音和书写，属于初级阶段。中级素养主要体现为特定领域内的常用沟通句式与介绍性专业语言的表述，属于中级阶段。高级素养主要体现为特定领域中实践操作和深入探讨所必须的准确语言表述与传授，属于高级阶段。

① 问卷系列1：“我希望老师上课多使用英语。（Id like teacher speak in English usually.）”

问卷系列2：“我希望老师上课多使用汉语。（Id  like teacher speak in Chinese usually.）”

而涉外教育，尤其是在涉外国际化职业教育中，英语作为教学主体语言，其语言教育功能就应当具有双重性，即语言元素教育功能和专业素养教育功能。一方面，在涉外教学中，语言元素教育功能主要体现在普遍意义上的对外交流及文化传导方面，体现人与人之间沟通的实时效应与关系，展现语言的基本元素如拼读、语气、情态等，该范畴下的层次划分须从书写笔画到阅读运用，从文字识读到文化共鸣，具有语言学科自有的认知属性，具备交流沟通的普适意义[7]。另一方面，在涉外职业教学中，专业素养教育功能主要体现为跨领域专业素养的传授与培养，凸显特定专业背景下的教育传授，更多地展现特定领域及多个不同领域专业元素的深入探讨。例如，来华留学生从初期语言的单纯式习得到后期涉足特定专业的培养，这一学习过程就体现了语言教育功能和跨领域融入专业元素的使用效应。因而，英语语言教育功能实现的最佳預期就是通过英语语言教育功能的发挥实现文化语言学习与专业技能学习的并行融通。基于此，针对英语语言教育功能的分层分析意义重大，需要突破单一语言学科领域对英语语言教育功能进行更加开阔的分层划分，即兼顾语言普适性与专业传授性的并存，进行双重性功能划分。

四、 英语语言教育功能在涉外教学中的双层次体系构建

在涉外教学环境下，英语语言教育功能的双层次体系构建就是要凸显语言元素与专业素养两个层次的高度融合，改变普适性语言教育和特定领域专业语言教育各自独立的现状，打破语言和专业的领域壁垒，实现跨领域融合。

（一）双层次体系构建应精准化

英语语言教育功能跨领域开展时，受众具有普遍性，几乎涵盖所有不同语种间的交流者。但受众对应的教育及需求具有针对性，立足于各自具体的特定领域和层次，基于特定的专业背景和需求。因此，教育功能的发生和体现呈现出语言元素与专业素养双重倾向的特点，双层次体系的构建应精准对接语言元素与专业素养两方面的同行并进。

以“鲁班工坊”2019年泰国、吉布提留学生在华教学实践为例。一方面，语言元素的教育功能主要体现在以英语为教学主体语言，逐步实现完善英语语言表达、中文语言学习的语言维度学习目标，从而达到文化互通与文化共鸣的目的。另一方面积极响应国家“一带一路”伟大倡议，面向来华的留学群体，进行铁道相关专业的可持续性技能传授。因此，其专业素养功能主要体现在铁道领域的专业词汇与实践表述的学习。教育功能的双层次体系旨在精准实现语言领域下的文化传导与专业元素融入两大范畴的跨越。

（二）双层次体系构建应多元化

英语语言教育功能的双层次体系应采取英语为主线、其他语种辅助的多元化形式。语种有所侧重且多元化是跨领域精准实现教育功能的坚实基础。通过“鲁班工坊”泰国、吉布提留学生典型案例分析可知，受众群体的语种掌握水平不均衡，甚至两极分化严重，有的学生英语和汉语水平都非常好，而有的学生除了母语之外学习任何语言都困难。因此教学过程中的主导语言不能是固定单一的。下图是我们对“鲁班工坊”2019年泰国留学生教学主导语言意向性①的调查统计。

根据调查数据可知，倾向于“完全同意”及“基本同意”选择英语语种、汉语语种的比例大致均衡。“基本同意”维度下，汉语传授的接受度最高（54.55%）;“完全同意”维度下，倾向英语传授的比例（36.36%）高于汉语（31.82%）;倾向于“基本不同意”及“完全不同意”选择英语语种、汉语语种的比例均低于15%，其中，英语语种的不倾向性高于汉语语种。基于调查结果，我们在“鲁班工坊”2019年泰、吉教学班教学实践中采用了多元化语种，主要包括课堂语境交流语种、表述特定内容的语种以及辅助理解语种等，少量使用了学生群体的本土语言进行沟通，如泰语或法语等。这样，既考虑到了受众群体的整体接受效度，也能兼顾受众群体的个体差异。因此，英语语言教育功能的双层次体系构建采用的主导语言不能局限于单一语种，要采取以英语为主体、穿插少量本土语的多语种实时转换的多元化模式。

（三）双层次体系构建应并行化

英语语言教育功能双层次体系构建需要兼顾语言元素传导与专业元素融入两大维度，在教学实践中还要注意两大维度对应的同向并行。在涉外教学语境中，针对学生先期阶段的教学储备，以及文化语言学习和专业技能元素的相互隔离、各自独行状况，采取科学方式进行有效地结合才是高效度实施英语语言教育功能的关键所在。

传统涉外教学的常见模式为语言学习与专业元素学习两个体系分别展开实施，互为独立、各自进行。一方面是语言学习体系，主要包括语言基础元素学习、交流运用学习、文化共鸣学习等方面。另一方面是专业元素的学习体系，主要包括专业词汇与实物对应、专业术语沟通与讨论、专业实践操作与难题应对等方面。两种体系各自独立分别展开实施，教学进度以不同的授课科目为考量单位，跨学科融合度不够的局限性难以避免，科目之间进度不同步导致整体知识体系不能充分衔接，致使英语语言教育功能的实施效度极为有限。

涉外教学中，我们应对英语语言教育功能进行双重分层分析，构建双层次体系，即语言元素教育功能与专业素养教育功能并行化，实施科目同进度式并行化模式。以“鲁班工坊”泰国班与吉布提班教学实践为例，我们在最初的语言基础元素学习中同步进行了铁道专业词汇与实物对应的正确识读，在随后的语言交流运用学习中同步进行了专业术语沟通与讨论的语句运用学习，在更高层次的文化共鸣阶段的学习中则同步进行了专业实践语言精准表达的训练，整体学习过程实现了跨学科、跨体系的进度并行化。通过后期对“鲁班工坊”泰国班与吉布提班学情的追踪与对比，我们发现，在语言元素学习中融入专业素养培养，提高了留学生先期学习的精准靶向性，对其后期专业技能的深入学习具有明显且预瞰性效果，学生学习积极性明显提高，英语语言教育功能的双层性在教育过程中得到更加切实的发挥与提高。

五、结语

“鲁班工坊”泰国班与吉布提班的教学实践证明，英语语言的教育功能可以进行分层次探讨，既要关注语言学科领域的教育功能分析，还要兼顾特定语境下的专业素养教育功能的体现，英语语言的教育功能应具有开放性和多领域性。鉴于此，在实际涉外教学中，要充分认识到英语语言教育功能的双层次性，即语言元素教育功能和跨领域的专业素养教育功能两个层面，并在此基础上构建双层次并进同行的体系结构，实现语言领域与专业技能领域融合并进，突破传统英语语言教育功能的定位，切实提高英语语言教育功能的效度和精准度，从而提高涉外职业教育的教学效果。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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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吴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