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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树王》生态思想研究

2021-08-11薛晗涛

艺术科技 2021年9期
关键词:树王生态思想阿城

摘要:当前,生态文明成了社会关注的重点,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成了全社会的共识,对文学作品进行生态分析也成了新时代文学研究的热点。《树王》是寻根文学家阿城的代表作品之一,小说中蕴含着深刻的生态思想内涵。本文从生态视角分析文学作品,探寻文学内涵,感知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美好。

关键词:阿城;《树王》;生态思想

中图分类号:I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9436(2021)09-00-02

生态文学能体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同时还能指出人与自然相处过程中的很多不和谐且难以协调的问题,并对其进行充分的反思和总结。它与可持续发展思想高度契合,努力在精神文明建设中构建人与自然之间良好的关系,塑造具有诗意的生态文明世界。

《树王》作为阿城最具影响力的代表作之一,生动地传达了阿城的生态思想,处处表现着他对于“草木有情,万物有灵”的思考以及对于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追求。在小说中阿城用特殊的方式使人与自然的矛盾在一个个情节中不断被激化,“人定胜天”的幻想终究是敌不过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结局的,字里行间充满着生态思想。

1 “天人合一”的生态思想

《树王》可以说是阿城“三王”系列小说中最具有生态分析价值的一部作品。小说中的故事发生在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时代大背景之下。那是个人人追功逐利、万事万物总走极端、生产生活方式极不科学的年代。在如此的大环境之中,更不用说肯定和实现生态的需要和价值了[1]。而《树王》以最朴素的生态思想对人类的所作所为进行了充分的反思,这种缺乏万物共生平衡的状态下势必会出现有害的连锁反应。

《树王》讲述了“文革”时期砍树与护树、开发与保护之间的矛盾故事。人们为了追求单纯利益无知地抹去了版图上的无数“绿色”,造成了可怕的后果。《树王》记录了中国的最为特殊的一段时期,农场对绵延的山地森林进行了开发,他们“把树放倒,烧一把火……不栽树的时候,就种点儿粮食”。利己主义思想与环境保护行动相对立,追求短期的价值与利益成为当时人们所信奉的真理,殊不知这也成了人类埋下的最大的祸患。

阿城在《树王》中体现的是对生态环境的思考与乱砍滥伐的反思。小说采用朴实的文字展现了许多有灵魂、有思想、有价值的人物的故事[2]。它主要提供三个观点:“我”对于开发生产的渴望、对无尽破坏的担忧的中立思想;肖疙瘩对于森林的维护、竭尽全力地阻止破坏的生态思想;李立近乎癫狂的生产开发热情、以人为世界最大的单纯物质思想。三者相对比给读者带来了心灵上的一种深层次的洗礼[3]。人们对于人与自然有着独自的思考,但在社会大背景之下一切都归于一点,即人类是自然界唯一具有内在性价值的存在物。小说对自然界描写是其最为出彩之处,山、树、草、藤等互依互存,天地之间满眼皆绿,它们一起构成了大自然欣欣向荣的景象,而小说也寄寓着作者对草木的礼赞和忧思。

2 万物有灵的细腻思考

阿城以细腻的笔触记录着美丽的森林,描摹之中处处流露着作者对大自然的真情。以自己的内心和真情去关切自然,后人将这一美学思想总结为“比德思想”[4]。作者让一草一木、万物生灵都在小说中成了有思想和灵魂的独立个体,与狂热、无知的工业生产者与开发者形成了对比,让万物生灵显得格外高洁与纯净,让人类在自然面前显得格外的无助和渺小。

首先,树作为小说中最主要的、数量最多的写作意象,在这段历史中成了最为惨烈的“被迫害者”。“一架山秃秃的,尚有未烧完的大树残枝,黑黑的立着,如同宇宙有箭飛来”,这一画面狰狞而露骨,自然在人的破坏之下变得面目全非,这是自然对人类的审视和谴责。“一座山在咳嗽……叶子与细枝开始飘起来,树咳嗽得喘不上气来,天忽然亮了”,大树的“咳嗽”是自然的谴责,这片森林的噩梦最终都会变成人类自己的噩梦。

其次,跃动于林间的鹿也是重要的描写对象,《树王》中对鹿的描写也极具探讨意义。灵动的小鹿在丛林深处跃动,如同自然界与人类沟通的使者,别具神秘的意味。“黄光一闪,如梦般不见了”好似自然界对人类的信任消失在林中。鹿的用意不仅仅是简单的描摹,更寄托了作者对自然界朴素生态环境的向往与珍惜,对破坏环境的内疚与无奈。生物的锐减与消失使活跃的森林成为死寂的旷野,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行为也是人类在自掘坟墓。

《树王》摒弃了传统小说写作中的教条主义、人物脸谱化等缺点,取而代之的是从感性层面处理与读者的具体关系[5]。作者在小说开篇就确定了肖疙瘩等人的性格特征,并在现实的矛盾和冲突中对其进行塑造,通过人物自身和他人言行不断强化[6]。每个人物的语言都充分展示着它们的性格特色,一定程度上也推动着情节的发展[7]。《树王》中“人树同存”的最高典范即是“树王”肖疙瘩,他干净、单纯,可以被视为大自然的化身。小说开篇就进行了反思,比如肖疙瘩对山林中现存的动物的评价是“快不有了,快不有了”。小说的矛盾也屡次通过肖疙瘩的口吻被表达出来:“那为哪样要砍树呢?”“为什么要用没用的树换有用的树?”“半斤八两的账算不清。”这种对人与自然之间矛盾与冲突的困惑,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肖疙瘩内心萌生出的最真实的早期生态思想,即以一种朴实的生态情怀对保护原始自然的完整进行反思,在反思的基础上更带有一种对“人定胜天”思想的批判。

《树王》将自然生命化、人格化,并通过强烈的冲突展示这些人格化的生物。自然与人之间的关系是互依互存而非利益征服,对自然的破坏注定是对人类自身的破坏。肖疙瘩是众人眼中的异类,他的生态意识是捍卫自然生态。他无疑是人与自然的最完美体现,是作者最期望表达和达到的理想效果,即给每一位读者灌输强烈的环境保护观。

3 《树王》生态思想的时代价值

“文革”噩梦结束后,受到外国新兴生态文学影响的知青们开始审视“文革”时期的荒谬行为,开始进行自我反思,他们创作了最初的具有鲜明生态意识的文学作品,阿城就是其中的代表作家之一。他将自己的过错和内疚转化成文字,表现了对于“人定胜天”思想的摒弃以及热爱自然、和谐共生思想道德的主张。

《树王》体现着强烈的生态主义思想,沐浴着浓厚的生态伦理思想。读者会与人物一起体会到复杂的情感,对人物的感受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立体的形象[8]。以李立为代表的知青为“破四旧”极力主张砍伐被当地村民称为“树王”的大树,肖疙瘩作为当地的护林员,被当地人奉为“树王”。人中“树王”与树中“树王”之间的联结,直至树中“树王”被砍伐,人中“树王”肖疙瘩也在悲愤交加中死去。小说塑造出了一个感人至深的保护者形象,他以自己弱小的力量保护自然,视森林为自己生命,与破坏生态环境的行为坚决斗争,诠释了生态伦理观念的意识与内涵。以李立为代表的人们崇尚唯物主义与无神论,以革命功利主义为信条,认为山上只需要“有用的树”,“山下”也只需要能革命的同志,不合者一律斥为封建迷信。以肖疙瘩为代表的人们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理念指导,他们只是怀有一种朴素的信念,认为树也有生命、人与自然息息相关。而在小说中,当山顶的“树王”被砍倒,“山下”的“树王”也郁郁而终。人与树共生共存,以悲惨的结局暗示这种朴素的原生生态意识在最终会击败革命功利主义。这种强烈的生态意识在生态环境问题日益严重、生态理念日益重要的今日,也同样有着重要的作用和意义。

《树王》中阿城的生态思想可以从多方面进行理解。《树王》中人为坚守自然生态的底线而努力,为守护那一片绿色净土而奋斗,呼唤着人们对于生态环保理念的回归。当代社会消费主义盛行,物质在升级,精神却在降级[9]。人民群众是一個动态变化的范畴,需要正确的引导与教育[10]。在他的笔下,生态思想被分解成了多个不同的侧重点,但都体现了阿城独特的审美视角以及对于人类本身的审视。《树王》中的自然美、生态美、人性美相互交织、相互影响,从各个方面来看都对现今的环境保护行动都有着动员和指导作用。

《树王》中肖疙瘩与树共存亡、坚持守护生态红线的行为与自然环境和谐共生的精神,与现当代发展背景下从征服自然、改造自然到追求人与自然和谐发展、共生共荣的理念高度一致。我们在追求与自然的和谐相生的道路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应当认真思考阿城对一些现实问题的看法,并融入对生命和现实的体悟,不断超越与学习[11]。《树王》着眼于对自然生态美好的向往,体现着对人们破坏森林的反思,用鲜明的前后环境对比和露骨的环境描写表达了对失去之物的叹惋,从砍树的开始到最终结果,提出人与自然之间的问题,并给出了理想答案,提供了出路和线索[12]。

当前,“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生态理念已经逐步成了人们的共识。从生态视角的创造与传播角度来看,除了生态文学之外,越来越多的传播媒介开始关注生态文明。近年来,文化的生产与传播经历了从全民参与的众媒时代到智媒时代的跨越[13]。另外,主流媒体也发挥了积极的引导作用,不断宣传着正确的生态观念[14],为生态文明思想的传播提供了更高效的渠道与手段。新的传播技术的运用能更好地传播生态文明思想。不论是《树王》还是新兴传播媒介,都影响着21世纪全新的生态审美价值观念[15]。读完《树王》之后,读者也被书中的环保思想所感化,我们不仅在思想上高度认同,还要在行为上也应有所作为。要坚持以生态为中心,主张放弃人类中心主义,尊重自然、尊重生命,追求自然与人类的相依共存[16]。

4 结语

阿城在《树王》中展示了人类对大自然的强取豪夺。在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万物生灵和整个生态都出现裂缝的情况下,阿城选择将自己的生态思想意识融入小说中,尽自己的全力胶合人与自然的裂缝。小说中人与自然的共存意识和互相保护意识是对当下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理念的一种表达,也是阿城的《树王》从生态角度为我们设置的一份问卷,它揭露了我们与自然矛盾的根源所在,让我们明白了追求环境保护和贯彻生态理念是我们需要永远做下去的事。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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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黄峥.《中国机长》:真实事件改编的主旋律电影走红原因及启示[J].汉字文化,2020(19):105-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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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周婧,周阿根.浅析国产漫画改编电影《快把我哥带走》[J].戏剧之家,2018(34):78.

[9] 高云,周阿根.互动仪式链视角下淘宝直播间消费的狂欢[J].新闻知识,2020(06):5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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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王欣欣.从阿来作品看消费主义时代精神生态平衡问题——基于“山珍三部”的研究[J].汉字文化,2019(15):166-168.

[13] 朱雪蓉.新媒体时代传统文化传播策略研究——以《流浪地球》为例[J].艺术科技,2019(8):103-104.

[14] 张晓茜.论当代传播媒介的发展对女性审美的影响[J].汉字文化,2020(08):189-190.

[15] 张晓茜.论媒介发展初期对中华传统女性审美特点的记录与传播[J].汉字文化,2020(10):175-176.

[16] 刘青青.对外传播视阈下“李子柒”的审美价值探析[J].汉字文化,2021(7):173-174.

作者简介:薛晗涛(2001—),男,安徽泾县人,本科在读,研究方向:汉语言文学。

指导老师:周阿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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