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教育中的社会情感学习模式与策略
2021-08-10杜媛毛亚庆
杜媛 毛亚庆
摘 要:家庭在培养儿童社会情感能力方面发挥着学校不可替代的作用。家庭环境是影响子女社会情感能力发展的重要微观系统,父母对子女社会情感能力的发展起着关键榜样作用,家庭对子女非认知技能的投资将产生长久收益。不同的理论模式在解释家庭教育中的社会情感学习的具体影响路径及机制方面各不相同,包括家庭投资模式和家庭压力模式。在家庭教育中开展社会情感学习包括直接干预、间接干预、合作共育等多种实践策略。
关键词:家庭教育;社会情感学习;理论模式;实践策略
中图分类号:G7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8502(2021)03-0024-07
作者简介:杜媛,北京教育科学研究院,助理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社会情感学习、特殊教育;毛亚庆,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教授,主要研究方向:教育管理、社会情感学习。
社会情感学习(Social Emotional Learning)是指个体掌握并应用一系列与自我适应和社会发展相关的若干核心能力的过程[1],这些能力包括识别和管理情绪、设定和达成积极的目标、感受和表达对他人的关心、建立和保持积极的关系以及做出负责任的决定等[2]。研究表明,社会情感能力不仅对学业成绩[3]、在校行为表现[4]、未来职场成功[5]等个人发展具有重要影响,而且对国家和社会发展也十分重要,是一个国家社会进步的基石[6]和人力资本质量的基线保障[7]。社会情感能力的培养是一个系统工程,政府、学校、家庭、社区和职场等都需要发挥重要的作用[6]。其中,家庭是儿童生长和生活的重要环境,是儿童社会化的最初场所与“第一所学校”,在培养儿童的社会情感能力方面具有学校不可替代的功能。当前,随着教育系统内不断加剧的升学竞争和学习压力,家长在家庭教育中往往只重视子女的知识学习,而对日常行为习惯、心理状况等方面的关注不足[8],青少年心理健康问题越来越引发社会关注。为此,家庭教育迫切需要基于“全人教育”的理念,从单纯地关注学业发展转为关注包括社会情感能力在内的全面发展,从而促进儿童身心健康发展和个性化成长。
一、家庭教育对培养儿童社会情感能力的重要性
(一)家庭环境是影响子女社会情感能力发展的重要微观系统
长久以来,学校教育一直是社会情感学习理论和干预研究关注的焦点,并在实践中发展基于课程模式、项目模式及全校性的干预策略[9]。然而,生物生态系统理论认为,儿童是在相互嵌套的生态系统中发育和发展的,家庭和学校都是与儿童直接接触的重要微观系统环境,是对儿童发展影响最大的近环境[10],但家庭环境对儿童的影响最直接、最深刻和最持久。儿童在一种微观系统环境中的经历,可能会影响其在另一种微观系统环境下的行为[10]。例如,如果儿童知道他(她)可以通过在课堂讨论中正确回答问题来获得老师的关注和奖励,那么他(她)很可能也会在家庭中做出类似行为,希望得到家长的注意。类似的,如果儿童在家庭中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与兄弟姐妹友好相处,那么他(她)也很可能会在学校中有类似表现。由此可见,社会情感能力就可以在家庭和学校这两种不同环境中相互渗透[11]。大量的实证研究结果表明,家长的陪伴、温暖关爱的家庭氛围、良好的亲子关系等家庭环境因素都对儿童发展有重大影响[12],家长自身的高能力水平以及家长在子女成长和学习过程中的积极参与,也是影响子女能力形成的关键因素[13]。生态系统理论也提出,如果中观系统(家庭和学校之间的互动)内部或父母与教育者之间存在脱节时,儿童的发展可能就会遇到困难[14]。因此,在对社会情感学习的干预中,既需要包括学校环境中的措施,也需要包括家庭环境中的措施。
(二)父母对子女社会情感能力的发展起着关键榜样作用
大量关于儿童发展的研究文献均表明,父母对儿童的发展起着重要作用。社会学习理论认为,儿童可以从他人(如父母、其他儿童)处习得技能和行为[15]。比如,父母可以通过家庭辅导、榜样示范、习惯培养、价值观传递和期望分享等方式,帮助孩子习得父母行为,从而促进孩子在家庭中发展社会情感能力[6]。然而,当前随着我国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家长需要为工作付出的时间不断延长,因而很少有闲暇时间与子女进行充分沟通,给予子女高质量的陪伴;而且在有限的教育参与中,家长在形式上多采用控制的方式,通常以关注子女的学业成绩为主,对子女的情感关注不够[16],甚至以打骂手段管教孩子。这样的行为一旦被儿童习得并印在儿童心中,不但难以磨灭,而且会极大地影响亲子关系,导致孩子产生心理和行为问题。研究发现,在“情感温暖”和“理解”的教养方式中长大的孩子,可以发展出更好的社会情感能力[17]。父母尊重子女的意见,希望和孩子成为朋友,彼此之间“亲密平等”,这是社会情感能力发展较好的孩子的重要家庭特征[18]。
(三)家庭对子女非认知技能的投资将产生长久收益
人力资本理论认为,认知技能和非认知技能(non-cognitive skill)是由生命周期不同阶段的投资产生的。個体出生时的技能取决于产前投资和遗传特征,而晚期的技能形成则取决于个体早期获得的技能存量以及之前的投资[19]。早期的人力资本理论注重发展个体基本的数学运算能力和读写能力、生产知识和技术等认知技能[20],认为人们通过教育可以提高自己的认知技能,进而提高未来的收入水平。随着经济学和社会学理论对非认知能力的关注不断加深,人们越来越深刻地认识到非认知技能的重要作用。经济学家在研究教育收益率时发现,在控制了人口学变量、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变量和个体认知能力变量后,学生收入变量中仍有三分之二左右的方差不能被解释,这揭示出教育对学生未来收入的影响不仅需要发展其认知能力,而且还需要发展其“非认知技能”[21]。由此,学者对家庭教育投资的建议,也从重视对提高子女认知能力的投资转向投资于提升子女非认知能力,从而让非认知人力资本实现有效的代际传递[22]。在经济学家看来,对非认知能力的投资既具有静态互补性,即投资收益取决于当前的技能水平,技能存量可以调节投资的效益;又具有动态互补性,即今天的投资可以增加未来技能的存量,进而增加未来投资的回报[19]。因此,在家庭教育中重视对社会情感能力等非认知技能的早期投资,比后期投资经济成本更低、收益也更大[23]。
二、家庭教育中的社会情感学习的理论模式
社会情感能力的家庭再生产问题正受到越来越多的学者关注。不同的理论模式在解释家庭教育中的社会情感学习的具体影响路径及机制方面各不相同。有的理论认为,在家庭中开展社会情感学习,本质上是属于文化资本或社会资本的投资;有的理论则以家庭压力为切入点分析家庭环境对子女发展的影响过程。
(一)家庭投资模式
家庭投资模式认为,家庭社会经济地位可以通过家庭投资来影响儿童的发展[24]。高收入家庭通过为子女提供高质量的生活环境,对孩子的非认知能力产生重要影响,从而影响子女未来的教育成就和经济社会成就[25]。也就是说,儿童是通过父母投资的方式获得了教育上的收益[26]。这种投资,既包括通过经济资本实现的投资,如直接购买高质量的教育资源,又包括通过文化资本实现的投资,即对子女进行能力建设,帮助子女获得更多发展机会。相对于经济资本投资而言,文化资本投资的形式能够发挥的效用更大[27]。一方面,家長通过参与子女的课外活动、与子女积极沟通交流,以及建立广泛的人际关系等方式,可以直接帮助子女获得多种社会情感能力。比如,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的国际学生评估计划(PISA)测试中关于家长参与行为与儿童幸福感关系的研究发现,家长在家庭中的参与行为(如子女交流、共同进餐、沟通学习情况等)对儿童生活满意度的影响远大于家长到校参与活动[28]。实证研究也表明,家长的在家参与行为能够提高子女注意力和完成任务的坚韧力,还能降低其不良行为[29],显著改善儿童的社交技能[30]。另一方面,家长可以为子女创设良性的环境,改善家庭氛围,增加子女获得外部支持的机会以及提高非认知能力的机会,间接促进子女的社会情感能力发展。比如,OECD在韩国开展的追踪研究结果表明,家长积极参与到儿童的学习中,并在家里创设和谐的氛围,能够有力地促进青少年(14~16岁)的社会情感能力发展[6]。
(二)家庭压力模式
家庭压力模式认为,家庭社会经济地位低(如经济困难)会加剧父母的压力,压力更容易导致家庭冲突和父母心理困扰的发生,进而会减少父母的养育行为和教育参与行为,从而阻碍子女发展,最终加剧儿童和青少年的适应不良[31]。这一模式有助于解释家庭的压力过程及其对子女生活的潜在影响。家庭经济压力在父母经济困难对心理压力的影响中起中介作用,并间接影响儿童的发展[31]。与之相对应的,也有研究发现,低收入群体在管教子女时倾向于体罚而不是讲道理[32],他们很少向子女表达关爱,很少清晰地回应孩子的情感交流需要,这也是家庭压力模式的一个反映。社会支持理论表明,家庭内部存在着支持网络,家庭通过一系列事件为儿童提供了最近的社会支持[33]。即使在幼儿期,父母对子女的社会情感能力发展也能产生很大影响。当父母处于压力状态时,其心理困扰水平的升高必然会导致其支持水平的降低,进而影响其子女社会情感能力的发展水平。因此,如果为家长提供足够的社会支持,就可以显著减少家长由于自身经济压力而导致的心理困扰和养育压力,不断提高家长的养育成效,进而对子女发展产生积极作用[34]。同样,如果家长能够掌握保持积极情绪、有效应对压力的策略,不断提升自身的社会情感能力,其压力感也会随时间的推移而降低[35],从而对子女发展产生积极影响。
三、在家庭教育中开展社会情感学习的实践策略
在家庭教育中开展社会情感学习的实践策略可以分为三个层面:直接干预,是指家长与子女的直接互动,比如通过亲子阅读、主题活动等方式,家长直接教授子女掌握相应的社会情感能力;间接干预,指的是通过提高家长自身素养,营造支持性家庭氛围等间接方式,提高其子女的社会情感能力;合作共育,是指增进家庭和学校之间的互动联系,共同培养学生的社会情感能力。
(一)直接干预策略
1.亲子阅读,在图书中学习社会情感能力
亲子阅读是在家庭中开展社会情感学习的一种良好方式。它不仅有助于提高学生的社会情感能力,而且还可以增强亲子间的关系,提高儿童的阅读能力。高品质的童书是家长教子女学习和实践社会情感能力的好帮手。对于学龄前和小学低年级儿童而言,家长可以选择一些充满爱和安全感的绘本,也可以选择与社会情感相关的主题绘本。绘本中的人物是“象征性的榜样”。家长可以在亲子共读中引导孩子阅读简洁的文字、观察精彩的图片,与孩子谈论故事中人物的情绪状态、心理感受及可能的原因,让子女在阅读中掌握情绪觉察、情绪表达、情绪管理和人际沟通等技能。对于高年级儿童而言,家长可以选择一些人物复杂、情节丰富的故事书,书中的故事可以直观地向孩子们展示人们是如何用不同的方式解决不同的问题的,让孩子感知故事中人物的心理状态,构建情感词汇。家长在与孩子一起阅读时,也可以问问孩子:“他(她)感受如何?”“为什么他(她)会有这样的感受?”“如果你遇到类似的情况,你会怎么做?”家长还可以结合孩子近期在情绪管理、人际交往和学业发展等方面的一些具体问题,有针对性地搜集相应主题的图书,用故事中的人物和场景来代表真实的情况,亲子一起讨论:“如果面对这样的情况,故事中的主人公能做什么?还可以怎么做?”在亲子阅读过程中,家长和孩子可以随时停下来讨论故事中发生的事情,通过这个发现问题、合作解决问题的过程,将有效的问题解决策略直接传递给子女。
2.亲子活动,在体验中学习社会情感能力
家长可以在家庭中组织关于社会情感学习专题的亲子活动。比如,教育部与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合作开展的“社会情感学习项目”,专门为学校开设的社会情感学习课程编写了《家庭教育指导手册》[36]。在本手册中,设计了52个家庭亲子活动,对应“喜欢我自己”“向欺凌说不”等七个课程专题,引导家长在家庭中开展社会情感学习活动,实现家庭与学校社会情感学习内容的整合。家长可以遵循“觉察孩子情绪、把握机会、倾听与认可、帮助孩子表达情绪、找到问题的解决方案和解决问题”这五个步骤[36],告诉孩子“如何解决家庭矛盾”“如何赶走烦恼虫”等。这本手册还包括了圆圈活动、设计一个“理想的家”以及互相学习一项新技能等活动,家长借此可以直接向孩子传授社会情感能力。在活动中,家长需要充分尊重孩子的情感,不能直接告诉子女“该怎么想”或“不要那样想”等,要学会共情于子女,把子女的处境变成类似大人的处境去理解,避免批评、讽刺或轻视。
(二)间接干预策略
1. 能力建设,提高家长的社会情感能力
家长的思想素质、基本素养、文化修养和生活方式等都将潜移默化地影响子女。在督促子女教育的同时,家长不要放弃自我学习和自我提高的机会。他们可以阅读教育方面的报刊书籍或从互联网上获取相关信息,及时了解当前的教育状况和新兴的育儿方式;也可以多与其他家长沟通交流,积极吸收他人的育儿经验,并根据自己孩子的特点在实践中进行调整。此外,家长还可以通过冥想练习、写情绪日记、演奏音乐、绘画等形式感受自己的情绪,不断提升自身的社会情感能力。比如,当家长感到太多的压力,太生气了,要对孩子发脾气时,家长可以不断觉察自己的情绪,不妨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等待恢复平静,事后还可以向子女分享自己的感受,以一种无害的方式调整自己的情绪,为自己的孩子树立管理情绪的榜样[37]。
2. 氛围创设,建立积极的家庭互动环境
积极的家庭互動环境,既表现为亲子之间积极的情感沟通,也表现为家庭其他成员之间(如父母之间)积极的情感沟通。在现实生活中,许多家长会采用不同的方式对子女实施语言暴力,如指责、嘲讽、否定、说教、随意评价、贴标签、任意打断和拒不回应等[38],给孩子带来情感上和精神上的创伤,这甚至比肉体的伤害更让人痛苦。家长与子女之间的沟通若想避免语言暴力,一个重要的前提就是尊重子女。当家长发觉孩子伤心、生气或害怕时,最好的办法是自己站在孩子的立场,感受孩子此时的感受,接纳孩子的感受,并挖掘出孩子的真实需求,然后为孩子提供具体可执行的建议[38];或者给予孩子一定的时间和空间,让孩子自己得出结论,引导孩子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这样积极的沟通方式,有助于孩子感受到父母对自己的爱与关心,用更加积极的态度看待自我、他人和周围环境,并更愿意与父母之外的人交流和交往。在家庭环境中,家长还需要积极运用社会情感学习的方式与其他家庭成员沟通,认同和接纳对方的情绪,鼓励自己向对方恰当地表达情绪,共同思考解决问题的方法,子女就会从直接观察到的家庭成员间的良好沟通和亲密关系中体验到家庭温暖的氛围,获得足够的安全感,并习得社会情感能力。
(三)合作共育策略
1.正向支持,获得学校对社会情感学习的专业指导
学校需要明确,培养学生的社会情感能力是家校合作的重要目标,将培养学生社会情感能力的家校合作工作纳入学校整体工作计划并在校历中统筹安排[37],有计划、有目的、有组织地开展家庭教育指导工作。家长可以通过参加学校组织的家长学校、家长讲座和专题工作坊等活动,了解不同年级学生的身心发展规律,以及在家庭中开展社会情感学习的重要性,掌握在家庭中开展社会情感学习活动的有效方法,同时不断提升自己的社会情感能力。家长也可以参加学校组织的社会情感学习专题课程和主题活动,在活动中了解学校正在开展的社会情感学习活动以及子女的社会情感能力发展;在活动中观摩和学习社会情感学习的过程和方法,并将它们运用到家庭教育中。家长还可以向学校寻求个性化的咨询服务和指导。比如,如何解决家庭教育中存在的亲子沟通、亲子冲突等不同问题,如何为有特殊需要的学生提供针对性的家庭教育和个别辅导。此外,家长还可以加强与其他家长之间的互相学习和交流,既可以通过参加家长会、家长开放日等活动来加强与其他家长的沟通交流,也可以通过学校官方网站、家长微信群和微信公众号等平台,学习其他家长教育子女的心得体会和经验。
2.积极互动,增进与教师关于社会情感学习的沟通
学校可以加强对班主任教师的培训,让他们掌握各种各样的方法和策略。在与家长的沟通过程中,教师需要持积极、尊重、支持和欣赏的态度,建立彼此信任的亲师关系,进行有效沟通。在沟通内容上,家长可以主动向教师了解子女在校参与的社会情感学习活动,子女在校与其他同学相处以及处理消极情绪等社会情感能力的发展状况;家长也可以主动与教师分享孩子在家庭中有关情绪管理、冲突解决、人际交往等方面的社会情感能力发展状况,并与教师探讨、分析孩子在这一过程中面临的困难及原因,获取在家庭教育中可采取的方法。
家长通过与学校管理者、教师和其他家长定期沟通,及时获得子女社会情感能力发展的进展信息,并拿出一定时间和精力参与子女的教育活动,这样家长就能更好地监测子女的行为表现,限制问题行为的发生,从而对子女的社会情感能力发展产生积极影响。
【参考文献】
[1] OSHER D M, KIDRON Y, BRACKETT M, et al. Advancing the science and practice of social and emotional learning: looking back and moving
forward [J]. Review of Research in Education, 2016(1): 644- 681.
[2] WEISSBERG R P, DURLAK J A, DOMITROVICH C E. Social and emotional learning: past, present, and future [G]// DURLAK J A, DOMITROVICH
C E, WEISSBERG R P, et al. Handbook of social and emotional learning: research and practice. New York: Guilford Publications, 2015: 3-19.
[3] DURLAK J A, WEISSBERG R P, DYMNICKI A B, et al. The impact of enhancing students social and emotional learning: a meta-analysis of
school-based universal interventions [J]. Child Development, 2011, 82(1): 405-432.
[4] SKLAD M, DIEKSTRA R, RITTER M D, et al. Effectiveness of school based universal social, emotional, and behavioral programs: do they
enhance studentsdevelopment in the area of skill, behavior, and adjustment? [J]. Psychology in the Schools, 2012, 49(9): 892-909.
[5] HECKMAN J J, STIXRUD J, URZUA S. The effects of cognitive and non-cognitive abilities on labor market outcomes and social behavior [J].
Journal of Labor Economics, 2006, 24(3): 411-482.
[6] OECD. Skills for social progress: the power of social and emotional skills [R]. Paris: OECD Publishing, 2015: 32, 82, 82, 83.
[7] CHERNYSHENKO O, KANKARA? M, DRASGOW F. Social and emotional skills for student success and well-being: conceptual framework for
the OECD study on social and emotional skills [J]. OECD Education Working Papers, 2018(173): 136.
[8] 北京師范大学中国基础教育质量监测协同创新中心. 全国家庭教育状况调查报告(2018)[R].
http://www.jyb.cn/zcg/xwy/wzxw/201809/W020180927730230778351.pdf, 17.
[9] 杜媛,毛亚庆.从专门课程到综合变革:学生社会情感能力发展策略的模式变迁[J].全球教育展望,2019,48(5):39-53.
[10] BRONFENBRENNER U, MORRIS P A. The bioecological model of human development [C]//DAMON W, LERNER R M. Handbook of
Child Psychology. New York: Wiley, 2006: 793-825.
[11] JONES S M, BOUFFARD S. Social and emotional learning in schools: from programs to strategies [J]. Social Policy Report, 2012(4) : 1-33.
[12] 李艳玮,李燕芳,刘丽莎,等.家庭学习环境对儿童早期学业和社会技能的作用[J].心理发展与教育, 2013, 29(3): 268-276.
[13] CARNEIRO P, HECKMAN J. Human capital policy [R]. National Bureau of Economic Research, Working Paper 9495, 2003.
[14] BRONFENBRENNER U. Contexts of child rearing: problems and prospects [J]. American Psychologist, 1979, 34(10): 844-850.
[15] BANDURA A. Social learning of moral judgments [J]. Journal or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1969, 11(3): 275–279.
[16] POMERANTZ E M, NG F F, CHEUNG C S, et al. Raising happy children who succeed in school: lessons from China and the United States [J].
Child Development Perspectives, 2014, 8(2): 71–76.
[17] 杨传利,林丽珍.家庭教养方式与学生情绪调节能力的关系——基于社会情感学习(SEL)背景下的实证研究[J].广西师范学院学报(哲学
社会科学版),2017(3):136-143.
[18] 田瑾,毛亚庆.流动儿童社会情感能力发展的家庭系统特征研究[J].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21,34(1): 44-50.
[19] KAUTZ T, HECKMAN J J, DIRIS R, et al. Fostering and measuring skills: improving cognitive and non-cognitive skills to promote lifetime
success [J]. OECD Education Working Papers, 2014(110): 30-32.
[20] FOSTER A D, ROSENZWEIG M R. Information, learning, and wage rates in low-income rural areas [J]. Journal of Human Resources, 1993,
28(4):759-790.
[21] BOWLES S, GINTIS H, OSBORNE M. The determinants of earnings: a behavioral approach [J]. Journal of Economic Literature, 2001, 39(4):
1137-1176.
[22] COLEMAN J S. Families and schools [J]. Educational Researcher, 1987, 16(6): 32-38.
[23] HECKMAN J J, MOSSO S. The economics of human development and social mobility [J]. Annual Review of Economics, 2014, 6(1): 689-733.
[24] SOHR-PRESTON S L, SCARAMELLA L V, MARTIN M J, et al. Parental socioeconomic status, communication, and children's vocabulary
development: a third-generation test of the family investment model [J]. Child Development, 2013, 84(3):1046–1062.
[25] CARNEIRO P, HECKMAN J J. The evidence on credit constraints in post-secondary schooling [J]. The Economic Journal, 2002, 112(482): 705-734.
[26] COLEMAN J S. Social capital in the creation of human capital [J]. 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 1988(94): S95-S120.
[27] CARNEIRO P, CUNHA F, HECKMAN J. Interpreting the evidence of family influence on child development [R]. Minneapolis: The Federal
Reserve Bank of Minneapolis, 2003. http://athens.uchicago.edu/jenni/klmcarn/FILES/minnesota/paper.pdf
[28] OECD. PISA 2015 results (Volume III): studentswell-being [M]. Paris: OECD Publishing, 2017.
[29] FANTUZZO J, MCWAYNE C, PERRY M A, et al. Multiple dimensions of family involvement and their relations to behavioral and learning
competencies for urban, low-income children [J]. School Psychology Review, 2004 (33): 467-480.
[30] MCWAYNE C, HAMPTON V, FANTUZZO J, et al. A multivariate examinat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