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满枝头的牵牛花（组诗）

武建华

开满村头的牵牛花

我愿用现代快捷的手法

让这绿海中闪烁的星星

照亮所有盲目的眼睛

我愿把我秋天所有的收成

都堆放在这里。在这里

做一头脚踏实地的耕牛

像那来路不明但渐宽渐坦的道路

延续大地的乡音和安静

我愿永远在这里耕耘和翻晒

成为你河岸里的小船

是你用燃亮河堤的火把

点亮村庄，以及周边

所有玉米、大豆、花生的黄昏

圈留所有联结野草的情感

消解季节里的内涝和干旱

保持一种清醒的守卫和丰收

像河流，用低矮而透明的持续流动

以及宽厚的容纳和隐忍

抵达曲折向前的远方

光，或者其他

是阳光，将婆娑的树影送进室内

仿佛树叶披着阳光飞进来

增加着空间的静谧

世界不知道这些

树木的感知不知道这些

墙上的画像也不知道这些

尽管那画像就是我自己

他一直盯着我，不说话

窗外的洒水车

尘埃的克星，它唱着歌

将激动的泪水流下来

尘埃们被一拨一拨的轮子

碾进阳光中的潮湿里

树叶在窗外的阳光中舞蹈

说着沙沙沙的悄悄话

尽管机器轰隆声打断了它们的话语

我闭上眼，但看到了更远的

光，或者其他。好像有人在低语：

世界对于一个人，很陌生

流星在大海闪过

揭开你，就是海洋

無边无际，用什么沉入

以及航行

平静的表面

像大地穿上了银装

而骚动就在底部

风吹过，波光粼粼

我写就的是一叶扁舟

或一片落叶

在天边，慢慢靠岸

流星在更深的大海闪过

在夜里，海水透出飞逝的微光

风在吹，海鸥在飞

落叶在飘落

像把生活写入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