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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分子的贴心人陈毅

2021-08-06

世纪风采 2021年8期
关键词:交响乐团陈毅知识分子

张 磊

在新中国的开国元勋中,陈毅元帅以文武全才、善诗能文著称。在广大知识分子眼中,陈毅满腹经纶、博学朴实,为人真诚,尊重、关心和照顾那些学有专长的人才,经常把自己置身于知识分子之中,是公认的知识分子的贴心人。

1949年10月,陈毅与各界人士合影。左起:叶企孙、潘光旦、张奚若、张子高、陈毅、周培源、吴晗

1949年5月27日,上海全境解放,这座东方大都市完整地回到了人民手中。次日,上海市人民政府正式成立,上海军管会主任陈毅兼任市长一职。同时,他还亲自担任文化教育接管委员会的主任委员。党内有个别同志不太理解陈毅这个指挥“雄师百万下江东,上海南京落掌中”的军事统帅为何要直接来管文教这摊子“小事”。为此,陈毅对具体负责文化接管工作的夏衍解释说:“我挂名当文管会主任,是为了你工作上方便,实际工作仍然是由你负责。我这个名字还是可以压压那些不听话的人的。你人头熟,情况熟,认识许多文化人,大可以放手工作,不要害怕……韦悫先生是我的老朋友,帮过我们许多忙,在上海有声望。他当副市长兼文管会副主任,名字排在你前面,但他也是挂个名,不管日常工作,可是你得尊重他,重要的事要听取他的意见。”陈毅对文化、教育等方面工作的重视,以及对知识分子的尊重、爱护,由此可见一斑。

进驻上海后,陈毅第一时间登门拜访了宋庆龄、张澜等旅居沪上的著名民主人士,还抽时间出席了上海大学教授联谊会最后一次全体会议,和出席会议的大学教职人员谈话交心,勉励他们为建设新中国努力工作。5月30日晚上,遵照陈毅指示,上海市人民政府邀请京剧大师梅兰芳在延安东路523号南京大戏院举行慰问演出。不久,上海市人民政府又组织知名越剧演员袁雪芬、范瑞娟等开办戏剧训练班。

陈毅还专程拜访了著名的诗人和书法家沈尹默。沈尹默曾担任《新青年》杂志编委等职务,以提倡、创作白话诗知名。陈毅自法国勤工俭学回国以后,曾在中法大学学习两年,和时任中法大学教授的沈尹默有师生之谊。一见面,陈毅就紧紧握住沈尹默的手,恳切地说:“党和政府需要像您这样的知识分子。我进城后,访问知识分子,您是第一个。”陈毅向沈尹默解释了中共的知识分子政策,交流了彼此对时局的看法,关心地询问沈尹默今后的打算,邀请他有时间到北京去走走看看。这时中法大学前校长李石曾已前往香港定居,陈毅说:“李石曾先生是我的师长,您是否能请他回来,共同为新中国效力?”沈尹默愉快地接受了这一委托,很快写信给李石曾,邀请他回国。不料信件寄到香港的时候,李石曾已经携家人离开香港前往巴西了。此后,沈尹默受聘担任上海市文保会委员、上海市政协委员等职务,继续从事文教方面的工作。

其后,陈毅专门拜访了著名化学家任鸿隽,并出席了“中国科学社”代表会议。任鸿隽曾经留学日本、美国,辛亥革命期间担任过同盟会四川支部长,后任北京大学化学系教授。1914年6月7日,他与留美同学胡适、赵元任等一同发起成立“中国科学社”,并被推举为科学社第一期董事。1947年到1950年,任鸿隽主持科学社社务,吸收了国内许多著名的科学家入社,一时之间各科人才济济一堂,蔚为壮观。和任鸿隽会谈时,陈毅先是详细了解了“中国科学社”的历史由来与发展现状,高度评价了科学社成立以来所取得的重大成就,同时坦率直白地指出:“过去有个别科学工作者有一种不好的偏向,他们认为科学只属于少数人,这种孤高自傲、脱离人民的偏向今后应当加以克服。另外,把科学与政治截然分开,认为科学与政治毫无关系,这也是一种错误的偏向。科学工作者应该树立进步的人生观、世界观,坚持正确的政治立场,如此才能取得更大的成就。上海的解放,新中国的建立,也是科学的解放、科学工作者的解放。……中共愿意和广大科学工作者一起,团结奋斗,为建设新中国而不懈努力。”任鸿隽听后,高兴地表示上海科学界同仁愿意和广大市民一同努力,帮助人民政府建设一个新的上海。

不久,陈毅又专程到花园坊探访商务印书馆董事长张元济。张元济老先生见陈毅市长亲自来探视,很是高兴,想坐起身来和陈毅说话,可是他病弱的身体难以支撑,只能躺在床上和陈毅交谈。陈毅关切地握着他的手,仔细询问他的身体状况。当时张元济说话已比较吃力,只能由家属代为转述。听家属说张元济久病体衰,医治无效时,陈毅赶忙安慰说:“现在是新中国,有共产党和毛主席的领导,万象更新,和过去旧社会是完全不同的。张老先生是大知识分子,也是我们国家的瑰宝。卫生部门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给张老先生治病的。”临别之时,张元济紧紧地握着陈毅的手,热泪盈眶,舍不得和陈毅分别。在陈毅的指示和关心下,卫生部门用了中西医各种方法为张元济治疗。老先生的症状逐渐有所改观,讲话机能也慢慢地恢复了一些。陈毅知道这一喜讯后,又赶紧派身边工作人员前往探视。这时张元济已经能起身坐在床边,用右手给陈毅写条幅表示答谢了。

1949年6月1日,具体负责文教方面接管工作的夏衍向陈毅汇报工作。汇报结束后,陈毅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们提到的这些所谓“难处理的人”,大都是上海的社会知名人士。他们没有跟蒋介石反动集团逃到台湾,也没有出走到香港、美国,说明他们还是爱国的。只要他们没有从事具体的反共活动,我们就应该把他们用起来。有关部门要及时帮助他们解决生活上、学习上、工作中遇到的具体困难。

在陈毅指示下,上海市委宣传部和市委统战部很快拟定出一个文化界知名人士名单,准备召开一次由陈毅亲自参加的上海文教界座谈会。陈毅对夏衍强调说:“应该尽量把上海文教界有代表性的民主人士都请到一起,不要遗漏任何一位应该邀请的人。人多一些也不要紧。宁可多一个,也不能少一个。”他对有关部门报送的包含100多人的名单逐一审阅,又仔细询问了一些代表性稍差的文教界人士的情况,对名单做了比较全面的补充。

1949年6月5日下午,上海市文教界著名人士座谈会在八仙桥基督教青年会正式召开,共有文化、教育、文学、艺术、新闻、出版等各界160多人参加。夏衍宣布会议开始后,紧接着就介绍陈毅市长和参会人士见面。陈毅身穿褪了色的黄军装,摘下军帽,露出满脸和蔼的笑容,向大家挥手致意。

他首先对在国统区坚持斗争的文教界人士表示亲切慰问,接着着重分析了上海解放的重大历史意义和当时解放战争的最新走势,详细阐述了我们党的文化教育政策,热烈欢迎文化界人士协助上海市人民政府共同建设新上海、新中国。他热情洋溢地说:“我这个共产党人,不是天上来的,也算是知识分子出身。从小我就爱好文学,还从事过法国文学作品的翻译工作,翻译过波得莱尔的诗,自己写过小说、诗歌。参加革命后也没有放弃对文学的热爱。”他还详细讲述了自己确立马克思主义信仰、走上革命道路的人生历程,并表示愿意与文教界人士一起,继续改造自己的思想。

1950年,首任上海市长陈毅

陈毅这番讲话,坦率真诚,词意恳切,出口成章,热情幽默,有很强的针对性,句句都说到了与会者的心坎里,使大家深受感染。与会者不时爆发出认同的掌声,一个个争相发言,表示愿意团结在中国共产党的旗帜下,共同为建设新中国而努力奋斗。

曾因参加反蒋爱国斗争遭到国民党当局关押的著名历史学家周谷城,听了陈毅的讲话后,激动地站起来说:“感谢解放军打进上海,把我们解放了……”陈毅马上接过他的话,强调说:“不要说解放,是会师,解放军从外面打进来,你们从里面打出来,我们是共同会师!”陈毅对国统区民主斗争的这一高度评价深深感动了周谷城和会场上的专家学者们,一下子拉近了他和与会知识分子的心理距离。“人聚则强,人散则尫。”会场里将近200名与会人员在陈毅讲话精神指引下,紧紧团结在一起。

1950年7月24日,上海文艺界的盛会——上海市文化艺术工作者第一届代表大会正式召开,新上海文艺事业的发展得到了极大的推动。陈毅亲自为大会题写了献词。会前,他指示市委有关部门对参会代表名单做了细致的酝酿。最终确定的547名参会代表,共来自8个界别,其中影剧界代表最多,有152人,部队代表34人,文学界代表99人,美术界代表58人,音乐界代表74人,舞蹈界代表13人,戏曲界代表有99人,还有译界代表18人。会议筹备期间,陈毅多次对工作人员强调:人事安排本身就是一门“大学问”。党和政府要在实际工作中发掘人才、培养人才,充分调动人才的积极性,发挥他们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中的作用。

新中国成立前的上海游乐场所多不胜数,电影院、剧院、书场就有几十家,其中鱼龙混杂,良莠不齐,藏垢纳污,最难治理。电影院以上映外国影片尤其是美国好莱坞大片为主,剧院、书场则常常以表演旧剧目为主。从解放区来的人民政府文教接管人员对这些娱乐场所都不太习惯,有人认为这些地方没有为工农兵服务的内容,应该没收一些此类娱乐场所,或者禁演那些宣扬封建迷信的旧剧目。对于文教接管人员的这种思想倾向,陈毅指出:“上海有几十家戏院、电影院、书场和大世界之类的游艺场所,直接间接靠此为生的人大约有30万。要是硬干,这些人的生计马上就会成问题。我们也并没有新的节目给人家看。多少年来,还只有一出《白毛女》。不能天天都是《白毛女》,只能是逐步逐步地改。估计真正做到符合工农兵的要求,至少需要10年时间。如果现在就把什么都反掉,痛快是痛快了,却会使30万人没有饭吃。没有饭吃,人家就会到市政府来请愿。那时候你再跟人家谈什么服务工农兵,人家就会打破你的脑壳。把什么都反掉,批评几句是容易的。从实际情况出发逐步逐步地改,却是不容易的。”按照陈毅的指示,夏衍带领文教接管人员很快就理顺了文化管理工作,避免了掀起轩然大波。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当时由租界工部局铜管乐队发展而来的上海交响乐团,是全中国第一流的交响乐团,在远东也是首屈一指的。该乐团三分之一的成员都是外籍人士,其中首席指挥来自意大利,第一小提琴手则来自匈牙利。政府接管人员认为上海交响乐团人员复杂,演出的节目还都是工农兵群众听不懂的洋玩意儿,未经请示上级领导意见,就自作主张,把上海交响乐团解散了。

陈毅了解到上海交响乐团被解散后,立即把主管文化工作的夏衍找去,严肃地说:“文化艺术是人类共同的财富。交响乐团是个好东西,这个乐团为啥子要解散嘛?交响乐是文化,是艺术,是好武器,就看你演奏的是什么东西。用一些外国人怕啥子?这些人也都是艺术家,你可以让他们为我们服务嘛。再说,这个乐团在世界是一流的,上海作为一个国际性大城市,应该有一个这样的交响乐团。你是主管文教接管的,你就有责任。要赶快下命令,把它收回来!”夏衍经过认真细致的调查,发现确实不应该草率地解散交响乐团,他立即组织人手把交响乐团重新组建了起来。正是由于陈毅的理解和支持,上海交响乐团才最终被保留了下来,并得到了很好的发展。

陈毅一直关心着乐团的发展。交响乐团排练厅原在福州路567号3楼。这里的一层是个菜场,嘈杂的声音时常干扰乐团的正常排练。到了夏天,菜场里各种难闻的气味更是让乐团里的音乐家们难以忍受。这样的工作环境对乐团的正常发展是极为不利的。陈毅听了乐团负责人对问题的反映以后,连忙说:“你们反映得很及时!是我自己不了解情况。”并当场表示,“我来帮你们解决迁址的问题。”几天之后,乐团就接到通知说,政府方面已经为他们找到了新的训练场地。很快,乐团就搬到了位于市中心的一幢漂亮洋房里,训练环境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1950年代知识分子评定工资等级时,陈毅特别指示:要对科技界、文艺界、教育界那些有专长的人员予以优先照顾。这些获评一级教授、一级工程师、一级演员的知识分子,他们的工资要远高于上海市委、市政府的部长级干部们。

上海交响乐团有一位叫黄贻钧的音乐家,曾当面向陈毅汇报过乐团的相关工作情况。在1956年评级调薪时,他的工资突然连升3级,他本人对此一直不得其解。事后,才知道这是陈毅亲自过问的结果。黄贻钧作为交响乐团的指挥,先前工资定级时有些偏低了,陈毅得知后,明确指出应该给他与实际岗位相符的工资。

陈毅对电影特别关注,有什么新片子,或者影片发生什么问题,请他去看,他都会挤出时间参加。他总是鼓励艺术家,尊重他们的专业意见,即使他自己有不同的看法,也只是坦率地提出来,和艺术家们一同研究探讨,从来不用行政手段压服别人。有一次,陈毅受邀参加由电影界人士组织的座谈会。谈到新上映的电影里领导干部形象问题时,陈毅激动地说:“我憋了好久喽,没得机会说。你们电影里演的那些领导干部,我一看就有气,一出场就把手背在身后,说话装腔作势,总是端着个架子。”说到这里,他站起身来,像模像样地模仿着演员的动作说:“领导干部只会板起面孔训人,专整人家的思想,他自己就没有思想问题?也没有感情?也不通人情?共产党的领导干部都像这样还了得?打起仗来谁来掩护你?不打你冷枪才怪哩!”然后,他讲了赣南三年游击战争期间党员干部和人民群众亲密无间、生死与共的动人事例,鼓励电影工作者们深入基层开展调查研究,努力塑造生动鲜活的影视人物形象。

陈毅在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上讲话

南京军区所云平等同志根据真实历史,编写创作了多幕话剧《东进序曲》,公映后观众好评如潮。该剧在北京巡回演出期间,带队的南京军区政治部主任肖望东特意邀请陈毅参加在三座门召开的话剧创作座谈会。在座谈会发言中,陈毅对剧中反派角色的一句台词“陈毅有大将风度!”提出了不同意见。他严肃地说:“你这个肖主任啊,剧本里怎么能写这样的话呢?你让我陈毅往哪里钻呀?我要钻到桌子底下去了!叫我脸红啊!请你和作者商量一下,一定要把这句话改掉。东进是党中央、毛主席的指示,这你是知道的,要多歌颂党中央,歌颂毛主席,剧中自始至终都不要提我的名字。”肖望东明明知道《东进序曲》所表现的内容是真实的,并非虚构,也非阿谀之词,东进一仗充分显示了陈毅元帅杰出的领导才能和非凡的人格魅力,可是陈老总反对突出他自己,他还能说什么话呢?

陈毅曾说过:“我是一个业余文物爱好者。”一有空他就到博物馆视察、参观。在陈毅的关心下,1949年8月,上海市文物保管委员会宣告成立;1952年,上海博物馆和上海图书馆相继成立。陈毅还亲自为博物馆选择馆址,题写馆名。他指示上海市文管会说:“对主动捐献文物的爱国人士,都应予以奖励。”在陈毅的影响和号召下,许多收藏家把珍藏已久的文物捐献给国家,总数达到10多万件,其中历代书画作品就有五六千件,各种青铜器、陶器、玉器也有千余件,堪称丰富多彩,蔚为大观,引人瞩目。

1953年6月,在周恩来、陈毅倡导下,以“敬老崇文”为宗旨的文史研究馆成立。一批文、贫、老的著名知识分子被委任为文史馆馆员,一时名士风流,济济一堂,发光发热,各展所能,实现了“老有所养、老有所为、老有所乐”,在社会各界产生了很大影响。

陈毅为人谦虚谨慎,他经常勉励自己“慎之又再慎,谦逊以自束”。在《六十三岁生日述怀》里,他写道:“个人太渺小,党群才万能。念我数十年,庸碌愧声闻。”他对自己是“愧声闻”,但对别人,尤其是有专业才干、业务上有所成就的知识分子,他是从不吝惜表扬和鼓励的。对那些在工作上犯了错误,不被人理解,或者因故受到不应有的批评的专家学者,陈毅都一如既往地给他们鼓劲打气。

1951年,演员赵丹因为主演的《武训传》受到批判,心理压力很大,觉得在外抬不起头,个别人也因《武训传》的缘故对他“另眼相看”,与他保持距离。一次,赵丹出席文化界的会议,不想引人注意,就自己一个人悄悄地坐到最后排的角落里。陈毅在主席台上注意到他后,当即大声说:“赵丹怎么坐到后边去了?到前边来!”他对主持会议的人说:“这是我的兵,犯了错没有什么,哪有不犯错误的人?我自己就犯过错误,改了就好。”陈毅反对给犯错的知识分子不适当的处理,更反对一棍子打死了事。他的这番话深深地温暖了赵丹的心田,也把温暖的友情倾泻到了与会知识分子的心田里,浇灌出灿烂的艺术花朵。

1954年,陈毅调任国务院副总理,主管文教工作。他一如既往地坚定贯彻执行党的方针政策,尊重人才、爱惜人才、保护人才。担任外交部长以后,他对知识分子的关怀也仍然一如往昔。

1955年8月,中国科学院在北京召开学部成立大会,陈毅建议让与会科学家入住条件较好的北京饭店。当时有同志不同意这种安排,但陈毅坚持要给科学家这种高标准的待遇。最终,参加大会的科学家住进了北京饭店。一位参加会议的科学家激动地说:“科学家入住北京饭店这件事,表明我们党是尊重知识分子,重视人才,崇敬科学的。”

1955年12月22日,在上海市第一届第三次人民代表大会上,陈毅发表了关于知识分子问题的讲话,他说:“对知识分子在社会主义建设中的地位要有正确的估计。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不能没有科学研究工作。国家要工业化,农业要合作化,就要有高度的科学技术;要培养程度高、品质好的人才,就要靠老的高级知识分子。目前我们的高级知识分子不足十万人,不是多了,而是少了。……要改进党对知识分子的领导,不要以外行充内行,不当干涉科学研究工作的正常开展。”陈毅对知识分子的高度评价,给与会科学文化工作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1962年2月15日,国家科委在广州召开全国科学技术工作会议。陈毅对来自各部门的科学家说道:“你们是革命的知识分子,是人民的知识分子,社会主义的科学家,是人民的劳动者,是为无产阶级服务的脑力劳动者。……不能够经过12年的改造、考验,还把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这顶帽子戴在所有知识分子的头上。应该取消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帽子。今天我给你们行‘脱帽礼’。应该肯定,我们的科学队伍、文艺队伍是人民的知识分子。”陈毅的讲话,犹如吹拂的春风,令人感到分外温暖,浑身舒畅。出席大会的许多科学家甚至为此激动得流下了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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