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M 情境下综合设施管理服务供应商激励契约

汤洪霞 ,曹吉鸣 ,邵志国

(1.青岛理工大学 管理工程学院,山东 青岛 266520;同济大学2a.经济与管理学院;2b.可持续发展与新型城镇化智库,上海 200092)

设施管理是指在建成环境中整合人员、空间和流程,以提高人们生活质量和核心业务生产率为目标的组织职能[1]。随着我国城市机场、车站、港口及教育、卫生、工业园区设施管理呈现出多项目、多主体、跨区域联动的群体特征[2],设施管理外包专业服务规模日益庞大,面对越来越多的跨国业务和复杂多变的环境,综合设施管理(Integrated Facility Management,IFM)外包模式已经成为设施管理专业领域的新起之秀[3],设施管理服务供应商发挥其规模、技术和资源等优势,为各类组织的战略变革提供强大后盾[4]。

作为新兴的设施管理外包模式,IFM 是将企业的现场运营、维护以及员工服务整合在单一的服务管理合同中,外包给唯一一家IFM 服务供应商企业,由其为需求方提供“一站式”服务[2]。IFM 组织(见图1)为IFM 项目管理过程中参与的个体组织集合,涉及业主方、综合设施管理服务供应商(即IFM 服务供应商)以及日常维护、保洁、电梯维护、消防和安保等各类专业服务供应商,其中,IFM 服务供应商处于IFM 组织的核心位置。随着设施管理在企业战略规划中的地位提升,业主方对IFM 服务供应商提供的设施管理服务要求日益提高。IFM服务供应商不仅要保障业主方办公场所的持续运营,还需为业主方提供专业的设施管理业务咨询服务,对业主方的设施管理进行变革,重组并优化原有的设施管理业务流程和相关组织,助力提高业主方的设施管理信息化程度及其组织绩效,提升业主方在同行业中的竞争优势[5]。然而,在IFM 项目外包服务过程中,业主方也将面临因IFM 服务供应商的机会主义行为给其组织战略实现和业务运营带来的风险[6]。如何有效减少IFM 服务供应商的机会主义行为成为业主方亟待解决的问题。

图1 IFM 组织

由组织间关系治理研究可知,作为契约治理的重要组成部分,激励契约对阻止交易伙伴之间可能产生的机会主义行为具有显著效果[7]。并且,在供应商激励契约相关研究中,委托代理理论与模型成为研究的有效工具。许志远等[8]通过构建和分析面向角色内行为的正式契约、角色内和角色外行为的关系契约以及社会效益最大化的最优契约3种契约下的委托代理模型,研究了服务供应商的角色外行为激励问题。仁怀飞等[9]以ASP 提供商的能力构建与激励机制为研究对象,基于构建的多任务委托代理模型,分析了不同能力构建模式下ASP提供商的激励契约。楚岩枫等[10]依托产品二元价值结构理论,运用委托代理模型进行多阶段博弈分析,研究了发接包企业针对产品基本价值功能目标与超越价值功能目标的关系契约等。因此,为有效阻止IFM服务供应商的机会主义行为,可利用委托代理模型,对IFM 服务供应商行为的激励契约进行探索。

此外,IFM 模式的实施离不开创新技术的应用。建筑信息模型 (Building Information Modeling,BIM)是近年来建筑行业中里程碑式的创新型信息技术,被认为是实现工程建造、运营精细化和信息化管理的重要工具和手段,能够解决建筑行业生产特性根本性问题并提升项目绩效[11]。相关研究认为BIM 在设施管理领域的应用具有巨大价值[4,12]。设施管理与BIM 的集成具有改进合作方式、增加数据交互、提高员工效率等优势[13],为业主方企业的IFM 项目实施提供了支持平台[14]。然而,在设施管理项目实践中,特别是项目群IFM 实践中BIM 应用的成熟度较低,其潜力没有得到充分发挥[15]。究其原因是,IFM 组织合作方式、服务水平协议(SLA)等并未随BIM 的引入而发生改变,其根源在于BIM 在IFM 组织层面的障碍[11]。但相关研究文献侧重于BIM 在设施管理技术层面(如数据标准、信息集成、应用流框架、与其他技术结合等)与应用层面(如设备运行维护、安全与应急管理、空间管理、能源管理等)的研究,在设施管理组织层面的研究较少[16-17],且有关设施管理服务供应商BIM 应用的研究文献罕见。

综上所述,考虑到作为委托人的业主方要求是BIM 应用的主要源动力,由业主方选定科学有效的激励方式将对BIM 在IFM 项目上的应用绩效产生良性影响[18]。并且就IFM 服务供应商的能力结构而言,若提供高质量的IFM 外包服务,IFM 服务供应商要求同时具备BIM 系统运营与IFM 业务咨询的服务能力。因此,为降低IFM 服务供应商的机会主义行为,实现设施管理BIM 应用价值,本文依托多任务委托代理模型,研究业主方针对IFM 服务供应商在IFM 外包服务过程中需要执行的BIM 系统运营与IFM 业务咨询两项服务任务,对比分析两项服务任务在其成本相互独立、相互依存、相互替代3种激励模式下的激励契约,以期为BIM 情境下IFM服务供应商的激励机制构建及激励契约设计提供理论依据。

1 模型构建及求解

1.1 研究假设

假设1用e=(e1,e2)表示IFM 服务供应商在BIM 系统运营与IFM 业务咨询两项服务任务上的努力程度,C(e1,e2)为IFM 服务供应商努力付出的成本,且(1,2),即各项工作任务的边际成本递增,并由IFM服务供应商承担。

假设2x=f(e1,e2)+ε表示业主方可观测的IFM 服务供应商在BIM 系统运营与IFM 业务咨询服务方面的绩效指标,由IFM 服务供应商在服务任务上的努力程度决定。其中,ε=(ε1,ε2)T为独立分布的随机向量,且服从正态分布,则ε1～,Σ为对角矩阵;x=(x1,x2)T,且x1=f1(e1)+ε1,x2=f2(e2)+ε2,即BIM 系统运营服务绩效指标x1反映了IFM 服务供应商在BIM 系统运营服务方面的努力程度e1,IFM 业务咨询服务绩效指标x2反映了IFM 服务供应商在IFM 业务咨询服务方面的努力程度e2。

由于IFM 服务供应商付出的努力程度越高,所获得的BIM 收益也将越多,但受到边际递减规律的约束,即在BIM 应用达到一定水平后,较小的BIM收益增加需要付出大量的努力成本,致使IFM 服务供应商不会提供最高水平的服务,故可设:f1(e1)=e1,f2(e2)=e2,则x1=e1+ε1,x1～x2=e2+ε2,x2～

假设3B(e1,e2)表示IFM 服务供应商努力的期望收益,直接归IFM 服务供应商所有,<0,i=(1,2),即各项工作努力的边际收益递减。假定B(e1,e2)=w1x1+w2x2,其中,w1和w2分别为业主方潜在的对BIM 系统运营服务任务与IFM 业务咨询服务任务收益的权重,0

假设4业主方对IFM 服务供应商的报酬函数取线性形式为

假设5业主方是风险中性的,IFM 服务供应商是风险规避的。令IFM 服务供应商的风险规避度为ρ,则相应的风险规避量为

1.2 模型建立

根据上述假设,业主方与IFM 服务供应商的期望收益分别为:

因此,建立的多任务委托代理模型为:

1.3 模型求解

业主方为维护自身利益不会给予IFM 服务供应商多余报酬,因此,式(6)应取等式,即

假定(e1,e2)均为正值,对式(7)中的(e1,e2)求导得:

由式(10)、(11)可得

式(12)隐含地决定了IFM 服务供应商的努力函数ei=ei(βT)。对式(12)求导得:

对式(9)进行β求导并赋值为0,可得

进一步求解得

式(15)中:I为单位矩阵;B'=(B1,B2)T=(w1,w2)T为一阶偏导数向量;Bi=是第i种任务努力的边际收益,由假设3可得,则Bi表述为第i种任务边际收益的权重。

由假设1可得C12=C21,将(I+ρ[Cij]Σ)-1同时乘在式(15)两侧,可得

进一步求解得

2 3种激励模式下的激励契约分析

业主方在激励契约设计过程中,考虑到IFM 服务供应商执行BIM 系统运营服务任务与IFM 业务咨询服务任务的成本之间可能存在3种情况,即两项服务任务成本相互独立、两项服务任务成本相互依存,以及两项服务任务成本相互替代。由于两项服务任务成本之间关联不同,导致相应的激励契约存在差异。下面将针对两项服务任务在其成本相互独立、相互依存、相互替代3种激励模式下的激励契约进行分析。

2.1 两项服务成本相互独立

IFM 服务供应商执行BIM 系统运营服务任务和IFM 业务咨询服务任务的成本相互独立时,易知Cij=0(i≠j),亦即C12=C21=0。

将C12=C21=0代入式(17),可得

上式可以简化为

由式(19)可见,当IFM 服务供应商在BIM 系统运营服务和IFM 业务咨询服务两项任务上的成本相互独立时,其各自的激励因子βi亦是彼此独立的。同时,激励因子βi是业主方边际收益权重wi的增函数,是绝对风险规避度ρ、边际成本变化率Cii及方差的减函数。具体管理学意义如下:

(1)在IFM 服务供应商提供IFM 外包服务过程中,业主方需要分别针对其执行的BIM 系统运营服务任务和IFM 业务咨询服务任务进行激励契约设计。

(2)考虑到两项任务激励因子βi的相互独立性,边际收益权重wi值可指代边际收益大小。激励因子βi是业主方边际收益权重wi的增函数,则表明业主方在任务i上收获的收益越高,业主方对IFM服务供应商在任务i上的激励报酬越高,反之亦然。

(3)绝对风险规避度ρ的数值由IFM 服务供应商的风险偏好水平或抗风险能力确定,且越偏好风险或抗风险能力越强,ρ值越小。激励因子βi是绝对风险规避度ρ的减函数,意味着业主方在激励契约设计时需考虑IFM 服务供应商的风险偏好水平,且IFM 服务供应商越偏好风险或抗风险能力越强,则应给予其越大的激励。

(4)通常情况下,IFM 服务供应商的企业规模越大,其内部管理越高效,边际成本变化率Cii越小。因此,激励因子βi是边际成本函数变化率Cii的减函数,意味着IFM 服务供应商的规模越大且管理越高效,业主方对其制定的激励应越高。

(5)IFM 服务供应商的BIM 技术因素成熟度对BIM 系统运营服务业绩方差取值产生重要影响,BIM 技术因素成熟度越高即BIM 系统的信息质量和系统质量越好、员工的BIM 操作水平越熟练,以及员工的设施管理BIM 应用业务能力越高,取值越小。因此,BIM 系统运营服务报酬激励因子β1是BIM 系统运营服务业绩方差的减函数,表明IFM 服务供应商BIM 技术因素成熟度越高,业主方对其设定的激励越大。

2.2 两项服务成本相互依存

IFM 服务供应商执行BIM 系统运营服务任务和IFM 业务咨询服务任务的成本相互依存时,由协同效应易知C12<0。

将C12<0代入式(17),经变化可得:

由式(20)、(21)可知,当业主方考虑IFM 服务供应商在BIM 系统运营服务和IFM 业务咨询服务两项任务上的成本相互依存时,业主方对IFM 服务供应商的两项服务设计的激励契约也存在相互依存关系。这说明,在IFM 服务供应商具备BIM 系统运营服务和IFM 业务咨询服务两项能力情况下,当两项服务任务同时执行且彼此依存时,通过充分挖掘BIM 应用价值,在重组并优化原有设施管理业务流程和相关组织基础上,进行组织、技术及项目的整合管理,有助于实现BIM 在IFM 应用中的价值,进而实现IFM 外包目标和绩效。

为研究两项服务的激励因子βi'与其成本互补性强度的关系,令两项服务任务的边际收益权重w1=w2=0.5,边际成本变化率C11=C22=0.5,绝对风险规避度ρ=0.5,业绩方差=1,两项服务任务成本的互补性强度系数|C12|为变化值,其取值范围为(0,1),求出两项服务的激励因子利用MATLAB绘制出激励因子βi'随成本互补性强度系数|C12|的变化如图2所示。

由图2可知,随着两项服务任务成本互补性强度系数|C12|的增大,业主方对IFM 服务供应商的BIM 系统运营与IFM 业务咨询两项服务的激励因子增加。这可解释为:当|C12|越大时,两项任务的相互依存性越强,业主方内部与IFM 组织的组织结构等与BIM 系统越匹配,BIM 系统开发和应用越成熟,设施管理效率越高,并可发挥BIM 在IFM应用中的规模效益,则相应的激励报酬越高。

图2 激励因子βi'随成本互补性强度系数|C12|的变化

2.3 两项服务成本相互替代

IFM 服务供应商执行BIM 系统运营服务任务和IFM 业务咨询服务任务的成本相互替代时,由资金竞争问题易知C12>0,代入式(17)可得:

由式(22)、(23)可知,当业主方考虑IFM 服务供应商在BIM 系统运营服务和IFM 业务咨询服务两项任务上的成本彼此替代时,业主方针对IFM 服务供应商的两项服务设计的激励报酬存在相互制约关系。并且,业主方对IFM 服务供应商的BIM 系统运营与IFM 业务咨询两项服务的激励契约为“门槛式契约”,只有当两项服务的绩效高于“门槛值”时,激励才是正向的,否则将是负向的。

为研究两项服务的激励因子βi″与其成本替代性强度的关系,令两项服务任务的边际收益权重w1=w2=0.5,边际成本变化率C11=C22=0.5,绝对风险规避度ρ=0.5,业绩方差=1,两项服务任务成本的替代性强度系数C12为变化值,其取值范围为(0,1),求出两项服务的激励因子利用MATLAB绘制出激励因子随成本替代性程度系数C12的变化如图3所示。

由图3可知,随着两项服务任务成本替代性强度系数C12的增大,业主方对IFM 服务供应商的BIM 系统运营与IFM 业务咨询两项服务的激励因子βi″减小。这表明,IFM 服务供应商很难同步发展BIM 系统运营能力与IFM 业务咨询能力,当两项服务任务成本的相互替代程度越高时,IFM 服务供应商在两项服务任务上的资源投入越难均衡,致使两项服务任务均无法进行和开展,业主方也不能得到高质量的IFM 外包服务。

进一步,考虑到在IFM 外包服务过程中,IFM服务供应商提供的BIM 系统运营服务任务过程不能被业主方直接观测,仅能通过BIM 系统运营绩效来检测,例如BIM 系统运行的稳定性、BIM 系统的可用性和易用性、室内温湿度指标、空气质量指标、能耗指标以及工单处理速度等来评价BIM 系统运营服务的绩效,即利用x1=e1+ε1进行间接度量;而IFM 服务供应商在执行IFM 业务咨询服务任务过程中经常要与业主方进行沟通、协调,IFM 业务咨询服务的有效开展离不开业主方的支持与配合,则业主方对IFM 业务咨询服务执行的人数、时间、质量等努力水平可直接观测,因此,有=0,代入式(22)、(23)可得:

由式(24)可知,当业主方考虑IFM 服务供应商的BIM 系统运营服务与IFM 业务咨询服务任务成本相互替代时,BIM 系统运营服务的激励因子与成本之间彼此的替代关系无关;且式(24)与式(19)相同,可知两项服务任务成本互相替代模式下BIM 系统运营服务的激励契约与两项服务任务成本相互独立模式下BIM 系统运营服务的激励契约相同,亦是独立于对IFM 业务咨询服务的激励契约。

由式(25)可知,IFM 业务咨询服务的激励契约是“门槛型激励契约”。当IFM 服务供应商提供的IFM 业务咨询服务价值满足下式情况时,业主方对IFM 业务咨询服务的激励是正向的;当不满足下式情况时,其激励是负向的,

由式(26)可知,业主方对IFM 服务供应商IFM 业务咨询服务激励的门槛条件是BIM 系统运营服务绩效权重w1与两项服务任务成本替代程度系数C12的增函数,是BIM 系统运营服务成本函数变化率C11的减函数。其中,门槛条件是BIM系统运营服务绩效权重w1的增函数,表明业主方选择IFM 服务供应商首要关注的是其BIM 系统运营服务能力与质量,且会提供必要的激励报酬。由于C12>0,门槛条件是两项服务任务成本替代系数C12的增函数,当C12越大时,意味着IFM 服务供应商在对BIM 系统运营服务任务上的资源投入越多,则对其IFM 业务咨询服务任务投入的资源越少或产生较大的负面影响,这将导致IFM 服务供应商的两项服务任务都不能得到良好开展,难以完成IFM 外包目标和绩效,这与图3 得出的结论相似。

3 3种激励契约对比及建议

对3种不同激励模式下的激励因子进行对比。首先,对比IFM 服务供应商的两项服务任务成本在相互独立、相互依存情况下的激励因子,即将式(20)、(21)与式(19)相比较,可得:

然后,对比IFM 服务供应商的两项服务任务成本在相互依存、相互替代情况下的激励因子,为了便于比较两种激励模式下的激励因子大小,此处不采用相互替代情况下得到的式(24)、(25),而是将式(20)、(21)分别与式(22)、(23)进行比较,可得:

综合式(27)～(30)可知,在两项服务任务成本相互依存情况下的激励因子最高,即业主方依据成本相互依存的契约模式进行激励契约设计时,对IFM 服务供应商的BIM 系统运营服务和IFM 业务咨询服务的最优激励契约分别严格大于两项任务成本相互独立、相互替代时的激励契约。为了促使业主方采用此种契约模式,IFM 服务供应商在具备BIM 系统运营服务和IFM 业务咨询服务两项能力的情况下,应考虑执行两项服务任务的交叉性和依存关系,通过充分挖掘BIM 应用价值,进行组织、技术及项目的整合,发挥BIM 在IFM 应用中的规模效益。与此同时,此种激励模式不仅能够激励IFM服务供应商向业主方提供水平更高的BIM 系统运营和IFM 业务咨询服务质量,且IFM 服务供应商也能获得更高收益,这将有助于挖掘BIM 应用价值及其市场推广。

为进一步对3种模式下的激励契约进行对比,采用MATLAB 进行数值模拟。为方便研究,假定两项服务任务的边际收益权重w1=w2=0.5,边际成本变化率C11=C22=0.5,绝对风险规避度ρ=0.5,业绩方差=1。进而依次将绝对风险规避度与边际收益权重系数、边际成本变化率与业绩方差设为变化值,其取值范围均为(0,1),求出两项服务的激励因子。在求解过程中,除了研究的参数变量外,其余参数取值保持不变。3种激励模式下激励因子与其他系数的三维关系如图4所示。

图4 3种激励模式下激励因子与其他系数的三维关系

分析图4可知,业主方针对IFM 服务供应商的BIM 系统运营服务与IFM 业务咨询服务设计的3种不同激励模式下的激励契约,将对IFM 服务供应商的两项服务任务产生不同的激励效果,这也会给业主方IFM 外包绩效带来不同影响;3种模式下的最优激励契约由高到低排序为:两项服务任务成本相互依存模式下的最优激励契约>两项服务任务成本相互独立模式下的最优激励契约>两项服务任务成本相互替代模式下的最优激励契约;3种模式下的激励因子β均为业主方边际收益权重wi的增函数,即IFM 服务供应商的BIM 系统运营服务与IFM 业务咨询服务能力与绩效越高,业主方对其激励越大。由此有如下建议:

(1)业主方应选取市场调节作用下能胜任IFM外包服务工作的IFM 服务供应商,并根据IFM 服务供应商的能力和服务绩效制定相应的激励契约。对于应用BIM 作为IFM 技术和手段的IFM 服务供应商,业主方可采取两项服务任务成本相互依存模式下的激励契约,有助于激发IFM 服务供应商BIM 应用合作的积极性,提高业主方与IFM 服务供应商BIM 应用合作协同系数,进而通过挖掘BIM应用价值并发挥其规模经济优势,助力实现IFM 项目降低成本、提升绩效的目标。

(2)IFM 服务供应商应加强BIM 应用及设施管理业务培训等方面的投入,以提高员工技术水平及业务能力,减少因为BIM 系统操作不熟练或业务能力不足可能产生的风险或无法完成预期BIM 应用目标,同时有助于提高业主方对IFM 服务供应商的激励报酬。

(3)为了获取更高的BIM 系统运营服务和IFM 业务咨询服务绩效及更高的激励,IFM 服务供应商可通过行业基准分析找出自身不足,并向其他更高效的IFM 项目学习或借鉴经验,此外,应不断进行创新应用,且尝试更加有效的科学研究方法和工具应用于IFM 业务咨询服务。

(4)IFM 服务供应商为增加业主方给予其的激励报酬,不仅要加强自身能力与努力水平,还要加强与业主方的沟通、协调,用数据和实例说服业主方,以获得业主方的支持与专向资源投入,调动业主方与IFM 组织其他参与方的BIM 应用与组织整合的积极性及参与度,培养业主方的设施管理综合服务意识,提高IFM 业务咨询服务绩效。

4 结论

在IFM 外包BIM 应用情境下,业主方面临着由于IFM 服务供应商的机会主义行为给组织战略实现和业务运营带来的风险。考虑到激励契约是预防机会主义行为的有效手段,为降低IFM 服务供应商的机会主义行为,本文依托多任务委托代理模型,针对IFM 服务供应商在IFM 外包服务过程中需要执行的BIM 系统运营与IFM 业务咨询两项服务任务在其成本相互独立、相互依存、相互替代3种激励模式下的激励契约进行了分析。研究表明:

(1)业主方针对IFM 服务供应商的BIM 系统运营服务与IFM 业务咨询服务设计的3种不同激励模式下的激励契约,将对IFM 服务供应商产生不同的激励效果,这也会给业主方IFM 外包绩效带来不同影响。

(2)3种模式下的最优激励契约由高到低排序为:两项服务任务成本相互依存模式下的最优激励契约>两项服务任务成本相互独立模式下的最优激励契约>两项服务任务成本相互替代模式下的最优激励契约。

(3)IFM 服务供应商的BIM 系统运营服务与IFM 业务咨询服务能力与绩效越高,业主方对其激励越大。

(4)业主方应选取市场调节作用下能胜任IFM外包服务工作的IFM 服务供应商,并针对应用BIM进行IFM 外包服务的IFM 服务供应商选择两项服务任务成本相互依存模式下的激励契约,有助于实现BIM 在IFM 过程中的应用价值与IFM 外包绩效。

由于IFM 服务供应商是IFM 组织的核心,该研究仅关注BIM 情境下业主方对IFM 服务供应商的激励契约。然而,IFM 组织具有层级性和复杂性,且BIM 在IFM 项目中的应用价值实现有赖于IFM 组织的协同合作,因此,BIM 情境下IFM 服务供应商与其他各类专业服务供应商之间的利益分配问题,以及各类专业服务供应商之间的差异性对契约设计的影响需要进一步探索。这些将是后续开展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