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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图像叙事研究

2021-08-02姚鹏崔之进

贵州大学学报(艺术版) 2021年3期

姚鹏 崔之进

摘 要:基于米歇尔的批判图像学理论,以艺术符号阐释科学图像的“陌生化”叙事、“元图像”指涉,以及“视知觉”等特征。厘清图像视阈下艺术和科技之间的“陌生化”叙事模式:传统与科学的间离、神话与科学的互文;以及“元图像”的象征叙事、矛盾空间的科学隐喻的叙事关系,突破文字叙述的局限,建构科学图像可视化传播模式。

关键词:科学图像;图像转向;叙事关系;科学可视化

中图分类号:J0-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444X(2021)03-0033-05

国际DOI编码:10.15958/j.cnki.gdxbysb.2021.03.005

一、图像视域下艺术与科学的叙事关系

“读图时代”的到来,意味着当代文化从“语言学转向”跨越到“图像转向”的审美时代。随着科学相关领域不断取得突破性进展,科学图像成为科学传播的符号阐释空间。“当代‘读图时代的图像符号,已不再是传统相似性符号范式,它越来越趋向于能指自我指涉的仿像的新结构。”[1]M.J.T.米歇尔在《图像理论》中首次提出“图像转向”,阐明图像的“说话”功能优于客观的文字叙述,通过构建特定的“说话”体系,揭示图像意义,实现图像叙事。

“图像转向”理论在科学图像中表现为:借助科学图像,构建与受众之间的感性交流空间,摒弃文字的理性主义说教,转向感性艺术符号,并将艺术符号与科学研究成果结合,用“感性原则”取代语言文字的“理性原则”。根据美国学者艾布拉姆斯和阿瑟·丹托的文艺理论阐述模式,本雅明的论断说明科学图像作为“符号阐释空间”,为科学研究成果提供感性的、符号化的图像语境,使受众获得一种“沉浸式”的审美体验。由此,受众与科学图像的距离逐渐消除。

基于米歇尔的批判图像学,科学图像叙事跨越语言文字的理性壁垒,通过视觉语言建立科学语境和文本的交互关系,两者之間的相互转化实现艺术符号意指的延伸,即突破科学语境下的“蕴意结构”,实现科学图像叙事。因此,科学图像借助“符号阐释空间”实现从编码到解码的横向贯通,跨越科学传播语境下图像符号的“蕴意结构”,探究科学图像在形式、修辞、审美、观念四个层次的纵深。形式符号是科学图像中最基本的构成,借助色彩和线条的叙事功能和审美特性,受众形成对科学图像的直接感官体验。修辞符号是基于形式符号的升华,科学图像通过符号化修辞而进入审美和观念领域,在科学语境中表现为能指的表象符号,对科学内涵进行基本的视觉呈现。进入审美领域的科学图像,将艺术和科学融合于图像中,借助“蕴意结构”的美感营造,使科学图像具有更深层次的艺术内涵,并进一步构成科学图像的语言符号系统。观念符号是基于审美领域和科学语境两者的交融碰撞,形成具有艺术性、普适性的科学图像,实现科学内涵的“可视化”。由形式向观念的动态演进过程中,科学图像超越了语言文本、色彩线条等形式符号,从而达到艺术符号在科学语境中的升华。图像视阈下艺术与科学图像两者之间具有共生和动态的叙事关系。

第一,图像视阈下艺术与科学的共生叙事关系。科学图像将艺术和科技融合于“符号阐述空间”,通过艺术符号的审美意蕴、能指和所指意义的延伸,图像视阈下艺术与科技的叙事关系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艺术图像被赋予科学内涵,使其本身具有多维语境下的“陌生化”叙事;另一方面,科学内涵借助艺术图像实现“知识可视化”,可从作者、语境、文本和受众四个维度对“知识可视化”进行解码。从作者之维看科学图像,作者通过编码程序将真实意图隐藏于图像中,亚瑟·丹托的“真实论”认为现代艺术是作者借助作品的自我表达,同时福柯提出“作者功能”,肯定作者在图像生产、转化和解读中的主体地位,推动从作者角度构建科学图像的“符号阐释空间”,促进受众解读作者的真实意图。科学图像的语境之维不仅是语境与文本的关系,而且还是语境与作者及受众的关系。语境之维包含多重语义:一是借助语境考察科学图像的真实含义;二是语境的多重指涉性,不同受众对同一图像由于科学素养差异形成不同解读;三是语境的“互文性”,将符号置于庞大的科学语境中,形成对具体科学内涵的指涉。文本之维将图像阐释转向文本本身,基于内在的视觉形式将作者、语境和受众相联系,揭示科学图像的审美本质。受众之维则是基于受众自身解读科学图像,并在“符号阐释空间”中将作者、语境、文本和受众四者相互贯通,为研究艺术与科技关系构建契合点,创设艺术和科学之美的感知空间,说明两者之间是相互补充、相互渗透的关系。

第二,图像视阈下艺术与科学的动态叙事关系。通过科学图像的“元图像”指涉、矛盾空间等视知觉原理,建立受众与科学内部交流的感知空间,使受众成为艺术符号的编码者和解码者,借助特定的“蕴意结构”,即“图像文本”,使原有科学图像的所指含义得以延伸,并构建科学图像的“作者——语境——受众”的内在互动模式。这一内在互动模式在科学图像叙事中表现为:作者根据科学内涵改编或创造图像,作为科学图像文本的生产者和传播者,借助科学语境连接受众和作者的图像阐释关系,使受众成为符号编码和解码的主体,在“符号阐释空间”内形成“作者——语境——受众”的互动关系。同时以米克·巴尔的符号理论中的“框架”“装框”“换框”理论对科学图像进行解码,“框架”是指以受众为主体结合科学素养赋予图像科学内涵,目的是使受众进入预设的图像阐释中。“装框”则是受众根据科学图像的表层含义,对其进行反复重读的反思,借助“元图像”的象征叙事、矛盾空间的科学隐喻,对科学图像产生更深层次的阐释和重构。科学图像的预设阐释和重读反思本质上是一种“换框”行为,抛开图像原有语义和解读,装入科学语境中的“符号阐释空间”,受众对科学图像产生新的图像解读,突出受众在科学图像解读中的主体性地位,激发受众内心的探索欲和阅读兴趣,实现科学传播。

二、科学图像的“陌生化”叙事

“陌生化”理论由俄国文艺理论家什克洛夫斯基提出,他认为“陌生化”就是审美主体打破原有思维定势,运用艺术手法赋予日常事物“奇异化”内涵,将艺术形式转向艰深化,增加对日常事物的感知时间和难度。这一理论运用于科学图像的“陌生化”叙事表现为:剔除艺术图像本身“所指”,改编部分传统图像范式,融合陌生的科学语境和文本,赋予艺术图像新的科学内涵,产生“旧瓶装新酒”的图像叙事效果。科学图像的“陌生化”叙事冲击受众原有的惯性思维,使受众获得陌生化的审美体验,激发受众深入了解科学的兴趣和探索欲望。

(一)传统与科学的间离

德国戏剧革新家布莱希特提出艺术的“间离效果”,主要是指观众在欣赏戏剧的同时却不融入剧情情节,产生空间和情绪上的“距离感”,这种戏剧表演中的“间离”在科学图像中表现为“陌生化”叙事,“间离”的过程就是与日常生活化的事物逐步“陌生化”的过程。这种“间离”效果在科学图像中表现为:作者通过改编具有普适性的传统图像,置换图像内的某个或多个元素,赋予其新的科学内涵,将作者真实意图隐蔽地设置于图像中,使传统图像产生“陌生化”的视觉效果,增加受众进行图像阐释的难度和趣味性,形成科学语境下的“符号阐释空间”。受众在“陌生化”科学图像阐释的过程中,产生与传统思维定势的矛盾或异化,激发受众对科学图像的欲望和诉求,使受众与科学图像产生“陌生化”互动关系,并进一步使其产生审美快感。

在科学语境和科学图像改编的双重作用下,加上“符号阐释空间”中作者、语境、文本和受众间的互动和贯通,科学语境和图像文本共同构成科学图像叙事的“间离”效果,使受众对传统元图像的改编产生情感和空间的“陌生化”。科学图像借助“传统与科学间离”的“陌生化”手法,从视觉心理学角度,使受众心理产生传统思维与科学语境的矛盾,抛开传统语境中的思维定势,造成受众在图像阐释中的不适感,激发受众解读科学图像的欲望和诉求,结合科学语境对图像进行客观合理的阐释,进而使受众产生心理快感;从艺术符号学角度,“传统与科学的间离”表面上是对传统符号与科学语境的割裂,实际上是拓宽传统符号指涉的外延,并进一步扩展到科学语境中作为科学传播的符号载体。在“符号阐释空间”内部结构的作用下,以视觉语言形式将传统与科学融合为相互阐释的符号系统,从而进一步激发受众对于科学图像指涉意味的思考和探索。

(二)神话与科学的互文

“互文性”概念由法国符号学家朱丽娅·克里斯蒂娃最先提出,她认为图像文本存在于更为庞大的语境中,图像文本和语境文本之间存在相互指涉、相互解码的共生性关系。在克里斯蒂娃看来,“互文性”理论重点在于图像文本的生产过程,

任何图像文本都是对其它图像文本的吸收与转化,包括对经典图像的改写。图像文本的多重语义指涉是艺术图像和科学语境相互作用的结果。从作者、语境、文本、受众四个维度,将图像文本的多重指涉交织于“意义之网”中,沟通图像文本在艺术与科学、历史与社会、神话与传统之间的多维联系。作者通过有意识、有目的的图像文本创作,使得图像与他图像在共同语境的作用下产生多重语义,由此产生图像自身的独立性和对话性。

在艺术符号自身指涉和科学语境下产生多重语义。从作者之维看,作为符号的编码者,借助神话形象有目的、有意识地对科学知识进行可视化呈现。神话和科学本质上是感性和理性的交融,作者將两者融合于科学图像,用感性的神话形象阐释抽象的、理性的科学知识。从文本之维看,对经典神话形象的改写,是作者将科学语境和神话形象相结合的图像呈现,神话形象具有反映历史与传统的功能,将观念化的神话形象以个别化或实体化的形象呈现。从语境之维看,科学语境成为连接作者和受众的中介。在科学图像中,神话形象与科学语境具有相互阐释的关系,分析两者的关系可得出:神话形象的多重指涉、结构分布、符号编码都与科学语境形成相互阐释的互文关系,神话形象在科学语境作用下具有新的科学内涵,并成为多重指涉性的艺术图像,而科学知识以神话形象为载体,使科学图像阐释和传播更形象生动,推动受众对科学知识的理解。从受众之维看,受众通过神话形象对科学知识形成直观的感知,借助科学语境对神话形象的理解进一步深化,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相互阐释关系。

基于克里斯蒂娃的“互文性”概念,神话形象具有多重图像指涉,主要表现为:

一是历史语境下神话形象本身的艺术意蕴。神话形象是基于自然崇拜和理想崇拜的虚构,通过色彩和线条形成具有历史和科学价值的符号系统,为科学图像叙事提供“符号阐释空间”;二是科学语境下神话形象的双重指涉作用。作为符号系统的神话形象受到科学语境的修辞,形成具有神话和科学意味的图像。其双重指涉作用为:一方面是自身图像的指涉,对神话形象自身的符号解读;另一方面是对科学语义的指涉,科学语境下的神话形象作为“蕴意结构”,推动符号“能指”和“所指”的实现和延伸。神话和科学的互文性结合,为科学图像叙事的多重指涉增加可能,将科学图像置于历史、社会、科学等多重语境中考虑其真实内涵,为受众营造“陌生化”的审美体验,使受众获得多维语境中的科学和艺术价值。

三、科学图像的空间性叙事

“符号阐释空间”理论是华人学者段炼基于美国学者艾布拉姆斯和阿瑟·丹托模式提出的,其理论由具有阐释效能的“符号阐释空间”和图像文本生产及运作的“蕴意结构”组成,两者在科学图像中形成语境和文本的动态转化关系,这种转化关系使科学符号意指得以延伸,也使“符号阐述空间”具有科学和艺术价值。也就是说,“符号阐释空间”之所以能够有效运作,是基于作者、语境、文本和受众四个维度与“蕴意结构”的互动而产生,即空间语境与图像阐释的互动。因此,“正是‘符号阐释的空间从编码到解码的横向贯通,穿透了传播语境中图像符号的‘蕴意结构,方使‘蕴意结构内部四层符号的纵向升华和深化成为可能。”[2]160科学图像作为空间性艺术,通过科学图像空间立体结构中的元图像指涉和视知觉感知,搭建了艺术与科学图像的空间叙事关系。

(一)元图像的象征叙事

米歇尔认为:“‘元图像是视觉上、想象上或物质上得以实现的超形象的形式”[3],元图像是关于图像的图像,是某个类型图像的基础隐喻或类比,基于元图像指涉,结合空间语境和图像阐释的双向互动,生发出多重符号意指。米歇尔认为元图像具有三种不同类型:一是自我指涉的图像,例如索尔·斯坦伯格的艺术作品《螺旋》,伴随图像文本的生产而形成,是关于描述绘画的绘画图像,具有“沉浸式”的语境和图像互动的情感体验;二是对某一类画作的指涉,通过图像再现图像,是一种包含与被包含的图像所属关系;三是具有多元稳定性的图像,维特根斯坦的《哲学研究》中援引鸭兔图论证元图像的双重性,突出不同语境的自我指涉。图像视阈下,科学图像在科学语境中通过改编基础隐喻图像,塑造“视为”和“描画为”的双重符号指涉,增强科学图像的叙事效果。

元图像的“视为”和“描画为”的双重性,在科学图像中主要表现为“能指”和“所指”,借助元图像指涉实现模糊、隐蔽的科学图像叙事。元图像的“视为”是最原始、最直接的图像解读,即图像脱离语境而客观实在的表层含义,受众通过考察元图像瞬时产生的“初印象”,而“初印象”并非是科学图像的真实内涵,只是局限于表层的、思维定势的图像解读。在科学语境的情感营造中,元图像的“视为”内涵被逐步消解,转而进入科学领域的图像叙事范畴,即通过对元图像的改编和语境置入,元图像被“描画为”科学语境下的象征性图像,科学内涵通过受众多层次的合理解读,揭示元图像“描画为”的真实内涵。元图像的象征性叙事一方面使受众产生熟悉的视觉效果,促进受众对科学图像的初步阐释;另一方面置入新的科学语境,元图像本身的含义被科学内涵所取代,转而实现象征性图像叙事。

根据米歇尔“图像转向”理论,元图像的指涉功能超越文字文本的阐释功能,元图像作为“图像的图像”,其本身具有自我指涉和符号隐喻功能,通过对初始图像隐喻的考察,为受众解读科学图像叙事提供最原始的参考。图像视阈下,科学图像借助元图像指涉和受众自我阐释,将情感性、艺术性和科学性融合于科学图像,超越静态语言文本的理性阐释功能,使受众成为符号编码和解码的主体,构建起一条“作者——语境——受众”的内在互动模式。这一互动模式在元图像象征叙事中表现为:作者将科学内涵隐蔽地置于图像中,通过元图像指涉和空间隐喻,在“符号阐释空间”内各要素的共同作用下,结合具体科学语境,在作者、语境和受众的三者互动中赋予元图像新的科学内涵。因此,元图像通过科学语境和情感营造,借助 “符号阐释空间”激发受众对科学图像的阐释和解读,塑造受众对科学图像的情感认同,从而实现科学图像的象征叙事。

(二)矛盾空间的科学隐喻

俄罗斯文艺理论家洛特曼基于索绪尔、皮尔斯和雅格布森的符号学理论,提出“符号域”概念,并将其定义为“文化疆域内的‘共时的符号空间”[4],注重时间和空间的双重语境,“使空间内的个体符号系统得以有效运作。”[2]232-233洛特曼指出符号域的一大特征就是共时性,因此科学图像中的个体符号系统具有画面的共时性。然而符号域内的各个子系统间的关系并非是静止的,而是动态的渐进演变过程。图像视阈下,科学图像运用矛盾空间营造出空间对立的视觉关系,同时个体符号系统的空间排列使矛盾空间趋向于和谐,这种既对立又统一的空间关系在封面图像中交替存在,使受众产生视觉游走的艺术效果。洛特曼认为“人与周围世界的互动,对应着编码和解码程序的互动”[5],具体表现为受众和科学图像之间的互动,受众作为科学图像解码和编码的主体,借助特定的“符号阐释空间”和“蕴意结构”,解构符码秩序所包含的观念和内容的二元关系、矛盾空间和线性时间的对立统一,以此增强科學图像的叙事表现力。

科学图像借助大量个体符号系统,运用矛盾空间实现科学叙事,其隐喻性叙事表现为:矛盾空间分布及时间静止的有序排列,处于“符号域”中的个体符号系统通过由远及近、由上到下的矛盾空间,在科学图像中形成折叠化、立体化的空间视幻,与具体符号“所指”的空间排列布局相契合,同时也通过大量科学图像预示具体科学符号“所指”的庞杂性和有穷性。运用和谐对立的矛盾空间关系,实现殊途同归的艺术效果。在科学图像的空间视觉呈现上,作者着眼于“符号域”中的个体符号系统,各符号系统的相互运作使“符号域”得以运转,即实现科学图像叙事。各符号系统间既存在外部运作,也存在内部关联。科学图像作为个体符号系统,在科学图像中不规律地进行空间排列,营造出三维视幻空间,借助各符号系统和科学图像整体的互动,使艺术作品的编码成为可能,也使“作者——语境——受众”的内在交流模式得以进行。

结 语

“读图时代”的发展和成熟,使科学图像的叙事模式和大众传播迎来新机遇。图像视阈下,艺术和科学图像的叙事关系对科学图像国际化传播具有参考价值,即通过科学图像的“陌生化”叙事和空间性叙事,打破受众固有的思维定势,增加受众图像解读的难度和时间,使受众产生“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艺术审美体验。

图像文本正逐步超越语言文本成为“科学可视化”背景下科学传播的主要媒介,科学图像沟通了作者、语境和受众的互动模式。然而,图像文本的崛起并不意味着语言文本的衰退,科学图像和语言文本基于特定科学语境能实现相互阐释、相互补充的交互关系,两者的有机结合能推动知识的普适化传播。

艺术与科学两者的独特叙事关系为:作为静态呈现的科学图像,通过传统与科学的间离、神话与科学的互文研究,得出图像视阈下艺术与科学的共生叙事关系;作为空间立体的科学图像,通过“元图像”的象征叙事、矛盾空间的科学隐喻研究,总结出作者、语境和受众间存在的互动关系,并得出图像视阈下艺术与科学的动态叙事关系。对图像视阈下艺术和科学的叙事研究,有助于受众更好地承担符号的编码者和解码者角色,使受众的图文关系解读能力在多元语境和多重语义指涉中处于主导地位。

参考文献:

[1] 周宪.“读图时代”的图文“战争”[J].文学评论,2005(06):136-144.

[2] 段炼.视觉文化:从艺术史到当代艺术的符号学研究[M].南京:江苏凤凰美术出版社,2018.

[3] W.J.T.米歇尔.图像何求?——形象的生命与爱[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8:4-5.

[4] 尤里·米哈伊洛维奇·洛特曼.思维的宇宙:文化符号学理论[M].伯明顿:印第安纳大学出版社,2000:3.

[5] Ann Shukamn. Literature and Semiotics:a study of the Writing of Yu.M.Lotman[M].Amsterdam:North-Holland Publishing Company,1977:120-129,177-179.

(責任编辑:涂 艳 杨 飞)

A Study on Iconological Narratives of Science

YAO Peng, CUI Zhijin

(School of Art, Southeast University, Nanjing, Jiangsu 211189,China)

Abstract:Based on Mitchells critical iconology theory, this essay attempts to clarify the narrative modes of “defamiliarization” between arts and science & technolog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mages that covers the following aspects. Firstly, it is the separations between tradition and science and the intertextuality between myth and science. Secondly, it is the symbolic narrative of “meta image”. Thirdly, it is the narrative relations between scientific metaphors of contradiction space. By thus it can construct the visual communication mode of scientific images by breaking the limitations of text narrative to interpret the “defamiliarization” narrative of the scientific images with artistic symbols, the reference of “meta image” and the features of “visual perception”.

Key words:scientific image; pictorial turn; narrative relation; scientific visualiz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