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进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推动建设更高水平的开放型经济新体制

◆文/夏锋

海南大学人文社会科学高等研究院执行院长

在海南建设自由贸易港是习近平总书记亲自谋划、亲自部署、亲自推动的一项重大的国家战略。2017年10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第一次提出，要探索建设自由贸易，赋予自由贸易试验区更大的改革自主权，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在我们国家最高规格会议上，第一次提出来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的战略目标。

海南30多年的改革开放历史再次证明，大开放、大发展，小开放、小发展，不开放就是死路一条。这是基本的经济规律。为什么选择在海南建设自由贸易港？相当大程度上说是一种经济体制创新，在党的领导下，在社会主义制度范围内实行了一套与大陆不同的财税体制、金融体制、社会管理体制等。只有体制机制上的创新，才能保障海南岛屿经济体走向大开放，这是30多年正反面的历史经验教训一再证明了的。但是，在社会主义制度范围内，我们没有建过自由贸易港，如何来建设一个党的领导下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范围内的自由贸易港，是值得深入研究和探索的。这个方案如何制定？当时由国家发改委地区司牵头研究总体方案的制定，当时是4个单位同时做内部研究，主力机构是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第二个机构是商务部的研究院，第三个机构是海南省自贸办生产办，第四个机构就是中国改革发展研究院。对于海南来讲，这是党和国家给海南的第二次历史性发展机遇，如果把这一次自由贸易港建设的机遇失去了，就100年也遇不到这样的机会了。

为什么选择在海南建设自由贸易港？我觉得至少有三个方面原因。

第一个原因是开放型经济的新高地。2013年习近平总书记到海南视察时指出，海南开放的基础好，具有面向东盟最前沿的优势；2018年4月13日，习近平总书记又一次提到，海南地理位置独特，拥有全国最好生态环境，建设自由贸易港必须具有这样的条件。海南是一个岛，目前面临一个不足是，海南物价太高。我过去在冬季的时候到北京看望朋友，经常在海南买一些芒果、木瓜等水果带过去，可我到北京一看，这些水果比海南还便宜，很多东西都是比海南便宜，后来我就不再傻了吧唧地往北京带水果了，我就在北京买。海南游客去中国香港旅游时，对那里的高物价没有什么不适应，海南的物价很高，低工资高物价是海南的一个突出问题。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两头在外，海南是个岛屿，比如说生产一部汽车，现在海马汽车搬到了郑州，有多方面营销环境原因，内部人员就说在这个地方生产一辆汽车要比在郑州贵三四千块钱，现在都是公开透明价格，成本非常高的。也正是因为海南是一个岛屿经济体，容易把全岛作为一个相对独立的经济地理单元进行全岛封关运作，以实现与国际经贸规则的接轨。

第二个原因就是地理和区位优势。海南的地理和区位优势是不可比拟的。如果说把选择在海南建设自由贸易港的诸多原因做一个排序的话，我觉得首要的原因就是南海。没有南海的稳定，就没有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现在南海局势一直比较复杂，跌宕起伏，摆在南海问题解决前沿的一个地方就是海南。所以海南的战略地位来自于南海，海南的战略优势也来自于南海，没有南海就没有海南在国家全局中的战略作用。通过自由贸易港建设打好开放牌，打好经济牌，推动南海国家之间的经济合作，就能够建立南海海洋命运共同体。当时，我们为什么把海南和主要岛屿经济体作比较的时候，没有和中国香港比较，因为中国香港没有可比性，只能借鉴某些经验。当时主要建议和新加坡比，因为海南和新加坡的地理位置非常相似。现在自由贸易港的很多优惠政策都放在那里，这个地区几乎所有的财税、金融、航运都在先行先试，他们深水港的条件和新加坡不相上下，只不过略微有一点区别，就是洋浦经济开发区的地理和区位优势不是太好，需要船绕一下才能够再出去，这和新加坡有点差距，从基础条件来讲，我们一点都不差。但从贸易量来讲，海南和新加坡相比，没有可比性，我们连个零头都没有。新加坡在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问题坚决反对中国。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上有三派国家，一派国家是越南、新加坡、菲律宾，过去的菲律宾是坚决反对中国，中国提什么他都反对，一派就是没啥立场了，谁给钱就支持谁，比如马来西亚。还有一派就是坚决支持中国的，当然都比较贫穷，像缅甸、老挝、柬埔寨，我们要感谢这些国家，没有他们支持，南海仲裁案就可能通过。南海是党中央考虑的一个重大战略问题。

第三个原因是中国台湾问题。全面超过中国台湾，这是党的几代领导核心的坚定决心。最先把海南开发建设提到中央议事日程上去的，是广东省委第一书记，后来是第二书记的习仲勋同志，他曾7次来到海南调研，其中就把海南和中国台湾进行了比较，认为海南人口不及中国台湾1/3，自然条件却比中国台湾好，又是革命老根据地，但当时经济建设落后，80%的人口温饱问题还没有解决，值得深思。他建议国家把海南的开发作为重点。第二个提这个问题的领导人就是小平同志。在20世纪70、80年代，他在会见多位外国领导人的时候，就说过，我们正在建一个最大的经济特区，海南岛和中国台湾面积差不多，海南岛发展起来会是很了不起的。所以从80年代末到90年代中期之前，如何做好小平同志的“很了不起”的文章，是海南上下热议的话题。2013年习近平总书记视察海南的时候，又把小平同志的这句话说给大家。小平同志拿海南与中国台湾进行比较意味深长，海南和中国台湾是祖国的两大宝岛，人文资源多有相似之处，如果把海南岛发展起来，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很有说服力的证明，就能够进一步增强人们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信心，也能够促进和平统一进程。总书记的讲话透露出两点信息，第一点信息，作为国家元首、大国领袖，他绝不会只考虑一个省怎么样，他一定是考虑这个省在国家全局中的作用。海南在全局中的作用是什么？就是促进两岸统一。这是释放出来的第一个信号。第二个信号，为什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有强大生命力。我们四五年前做了一个详细报告，主要就是把海南和中国台湾地区做一个比较，1988年海南的地区生产总值只相当于中国台湾地区的1/60。到了2018年，30年过去了，海南的地区生产总值相当于中国台湾的1/9。尽管差距在缩小，但是我们和中国台湾仍然有比较大的差距。中国台湾地区经济社会发展历程有一个明显特点，就是80、90年代就开始了对外开放的历程，经济发展成为亚洲四小龙，成为东亚奇迹，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产业开放。中国台湾地区也是有自由贸易港区的这样一个特色。未来30年，我们通过建设海南自由贸易港，赶上并超过中国台湾意味着两点，一点就是在党的领导下，在社会主义制度范围内，我们也可以建设自由贸易港，把欠发达地区的海南岛变成了经济发展的美好新海南，变成了像新加坡、像中国台湾这样的美好的岛屿经济的发达地区，就意味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具有强大的生命力。这是一个国家元首所考虑的大问题，也是自由贸易港能花落海南的三个原因。

下面我结合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的总体方案公布一年来的进展情况，谈几点感受。

第一点，海南自由贸易港是一项国家战略。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在海南建设自由贸易港，是党中央着眼于国内国际两个大局，为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创新发展作出的一个重大战略决策，是我国新时代改革开放进程中的一件大事，在海南建设自由贸易港，不是海南人民的自娱自乐。既然这么大的“红利”落到了海南人民的头上，海南省就要认真贯彻党中央的决策部署，把准方向、敢于担当、主动作为，抓紧落实政策的早期安排，以钉钉子精神夯实自由贸易港建设的基础。要抓紧落实早期制度安排，不要老喊口号，要解放思想。没有思想解放，就没有海南的大开放。

第二个特点，独此一家别无分店，至少是在未来10年内，不会再开发第二个类似的自由贸易港。尽管现在上海、深圳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行示范区，有类似自由贸易港的政策，但是一个制度体系的自由贸易港独此一家。释放出一个重要的信号是，海南可以放开手脚去干，从2020年明确，海南自由贸易港的政策和制度体系总体上不可复制不可推广的。零关税、低税率、减税制是不能在全国复制的，这等于在中央和地方分税制框架下，开辟了一个海南财税体制框架，这和整个大陆的财税体制是不一样的。海南将在金融领域实行大规模、大幅度的开放，建立多功能自由贸易账户，这些东西能够在全国推广开来，但在上海推广不开来。因为海南太落后，上海太发达，上海是中国经济命脉，如果选择在上海建设自由贸易港，且不管封关运作技术性问题，一旦发生系统性金融经济风险，对整个长三角、对整个中国经济都会是地动山摇的冲击。选择在海南建设自由贸易，就是因为海南落后，海南的GDP只占全国的0.53%，而且30多年来海南的GDP占全国比重一直保持稳定水平，“成线一直很稳定”，就是在0.5%到0.7%之间稳定波动，从来没有超过1%。换句不好听的话，海南改失败了，把海南改没了，对全国也没有多大影响。还有一个是在技术上不行，没办法像海南这样进行封关运作，长三角地区是中国经济命脉，珠三角能实行这么高的开放金融吗？所以对于海南来讲，重要的就是它形成的财税、金融、社会、法治总体上是不可复制、不可推广的。把海南建设成像中国香港这样的经济特区、自由贸易港，最大的特点是在党的领导下，在社会主义制度范围内。

第三个特点是全方位大力度。从去年的6月1号公布开始，到今天所实行的一切改革，都可以看出这些方案不是小打小闹的改革，而是大刀阔斧的改革，是全方位的改革，是最高水平的开放形态。

第四个特点就是全岛全域。释放了两个信号，一个信号是海南不再去搞项目，不会再像过去搞洋浦自由贸易港区那样，现在搞的洋浦经济开发区，只是我们向全岛封关运作的一个过渡，一个早期制度安排，我们未来不搞港中港这种发展方式，而是像中国香港的发展模式，没有学新加坡，它是整个国家开放，但是在某些地区实行自由贸易港区模式，我们学习的是上海和中国香港一体化发展模式。海南前些年搞实验区中的实验区总体上是失败的，典型案例就是陵水有一个国际旅游岛先行试验区，这是最失败的。整个海南岛就那么多土地，整个岛都可以进行改革开放，为什么还要划一个实验区，只是进行一个过渡，未来到全岛封关运作之后，将实行高度开放的贸易投资政策。第二个信号就是，海南自由贸易港全岛全域，明确了不包括三沙等地，因为没什么太大意义。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一定会辐射到海洋，建立泛南海的经济合作圈。

第五个特点就是以服务贸易为主导。对于未来海南的产业发展，习近平总书记明确要求，海南不能以加工贸易和转口贸易为主，而是以旅游业、现代服务业和高新技术为重点，要更加注重人的发展。海南的“十四五”规划现在基本上做完了，未来海南的高新技术产业就是“3+3+3”，三个战略性产业、三个未来产业、三个新兴产业。三个未来产业，比如说就是海陆空深海科技、航空航天科技，海陆空就是南海核心，包括新能源汽车等高新技术油气加工等，这些就是“3+3+3”的产业格局。

第六个特点。通过最近一段时间的观察，海南要加快实行市场承诺，简化行政审批程序，市场承诺准入制就可免掉行政审批手续，使政策和制度体系能够在海南快速见效。

第七个特点就是简化。为了实现计划目标，按部就班不行，比如自由贸易港建设涉及法律问题。全国人大授权国务院在海南暂停相关的行政法律和法规，研究简化调整现行法律或行政法规的工作程序，推动尽快落地。这是关于法律的问题。结合我国的税制改革方向，把海南建设成为一个税收竞争力、营商环境一流的地区，实行7年审批的投资制度、实行简化进口管理等，传统的简政放权放管结合的做法，能减则减，能去则去。未来要创造良好的国际化、法制化、便利化的营商环境。

第八个特点就是制度集成创新。习近平总书记提到要把制度的集成创新摆在突出位置，解放思想，大胆创新，成熟一项推出一项，行稳致远。海南省自由贸易港制度集成创新的方案，提出来了18项任务，主要问题就是要防止改革碎片化问题。因为上海自贸试验区也好，广东也好，还是过去的一年两年多的海南也好，暴露出来一个问题是：就金融谈金融，就财税谈财税，没有把制度之间的协调统筹形成一个合力，甚至出现了政策和政策之间打架的问题。某一项制度改革就他来讲可能是一个制度创新，但是就整个系统的制度创新来讲，就不一定是。

第九个特点，这也是我的工作感觉。我是2006年来海南的，已经15年时间了，20来岁一直到现在，我参与两个事情，一个是国际旅游岛，一个是自由贸易港。国际旅游岛没有申报的时候，我就参与了相关工作，一直到2009年12月31日，国务院正式公布。这个过程是非常复杂曲折的。我个人在媒体上频频露面也是在2009年12月31日之后，每天都在接受记者采访，热热闹闹的两年后，海南就基本上没有什么消息了。3年之后，海南国际旅游岛在全国的吸引力就逐渐没了。我也销声匿迹了，也没人来采访我了。这些年对于海南来讲也有一个规律性的东西。对于海南热带气候来讲，把它炒起来不容易，但是一旦凉下来，就很难再把它炒热。所以我有时候甚至认为，对于海南来讲，每一年多多少少有一点负面消息要远比没有消息强的多。2010年三亚出现了天价海鲜引起轰动。2011年大概好像是天价出租车载客，2012年最大的一个消息就是三亚沙滩裸晒。

而这一次我感觉到不一样，中央是真给政策了，海南也是动真格的了，这是我15年经历中所感受不到的。中央出台的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还有中央12号文件等，海南自由贸易港官网把中央的系列政策文件、部委的政策文件，每周都有刊发，每个月都有好几个。

下面我说说最关键、最核心的七大政策落地后会怎么样的问题。

按照海南省委深改办新闻发布会的说法，七大政策中，第一个政策就是免税政策，可以说旅游加购物已经成为一个热点，免税店增加到了10家，经营主体增加到了5家。去年新政实施到12月底，每天销售1.1到1.2个亿，部分是两个亿以上，同比增长了两倍多，顺利完成了全年的销售额，比上年翻了一番，达到了300多亿元。

实现了销售额达到327.3亿元意味着什么呢？2019年我们一年的免税品销售额才100多亿元。如果从2011年开始实行离岛免税，到2020年，我们是按14.5%以上增长速度，“十三五”期间是14.5%，免税成为一个亮点。2019年海南在建设自贸试验区期间是3万块钱免税额。当时我在参加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起草工作，我们认为，中央让我们解放思想，我们要争取离岛免税额，因为3万块钱也不解渴了。争取到多少？我记得当时大家说争取到5万块钱，从3万块钱争取到5万块钱，大家心里面都没有底。这一下子又因为从3万块钱之前调整了好几次了，是密集调整了好几次了，从16,000调到2万，从2万到3万，一直在向中央争取。我们当时心里头没底，后来海南省自贸办深改办提了一个10万块钱，10万块钱相当于我们去中国香港20次，按规定从中国香港带一次免税品进大陆只允许带5000块钱的货品，相当于我们去20次中国香港，这个政策谁都没想到会批下来，真是出乎意料。

第二个就是两个15%所得税政策，一个是企业，一个是个人零关税低税率，减税制是在之前讨论得比较激烈的一个问题。我记得2018年6月，我参加了财政厅开的一次会，会议题目就是：海南自由贸易区背景下的财税体制改革创新问题。会上我和所有专家学者一致认为，海南没有税收政策优惠，就没有办法建设成为高标准、高质量的自贸试验区，也没有办法对自由贸易港奠定基础。因为零关税、低税率、减税制是自由贸易港的标配，中国香港、新加坡、迪拜都实行零关税，你还实行关税，叫啥自由贸易啊？这些国家和地区的自由贸易港所得税都是15%甚至更低，你这里还百分之二十几的所得税怎么能行，海南有18个税种，中国香港有8个税种，迪拜是6个税种，新加坡是7个税种，你怎么和这些自由贸易港竞争？

就当时而言，海南的主要任务是要形成可复制可推广的经验，中央是绝对不会给海南省税收政策的，整个研讨会就全部鸦雀无声了。后来在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的起草过程中，大家基本上统一了思想：零关税、低税率、减税是标配，没有什么可研究的，看看那些国家和地区的自由贸易港怎么实行的财税体制，你拿过来就完了，只不过是要研究防范税收风险问题，要研究不能够形成一个逃税的避风港问题。最近好多影视公司也在海南注册了。又一次释放出来的信号，是中央决心在海南做一篇大文章。海南两个税收，海南的企业所得税已经在7月1号实行了。其实这个企业所得税、个人所得税今年也进行退税了，我个人也是高端人才，可以实行这个超出15%的部分予以免税。2020年5月底，就是总体方案公布的前夕，韩正副总理来海南视察。在海南迎宾馆的一次会议上问财政部领导，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方案马上就要下发了，财政部什么时候拿出具体实施方案。财政部领导说15天，韩正说不行，要按照一个月就发布的节奏才行。所以大家注意，6月1日公布了海南自由贸易港建设的总体方案，7月1号，15%的个人所得税，15%的企业所得税和零关税政策就出台了，整整一个月。

第三个政策就是人才政策。从实际来看，去年引进的人才是12.2万人，增长了17.7%。因为海南教育长期落后。我记得刚来海南时，海南人口少，青少年吸毒的多，打架斗殴的多，很多小孩没有上过高中，就待业了。近5、6年来，海南可能和广东没办法比，和深圳也没办法比，深圳的建筑地下是8层甚至更多层，在海南你可能见不到这样的地方。这几天，如果不去中国国际消费品博览会的路途上，可能还会碰见牛过马路等让道路拥堵的问题。但是我们的的确确改变了很多，我刚来的时候没有环岛高铁，现在已经有环岛高铁了，火车开一圈用3个小时，现在去三亚你不要开车，因为开车很累，火车一个半小时就到三亚了，然后下来打个车，很方便。

第四就是加快落实航运航空政策。海南自由贸易港国际运输船舶增值税退税政策落地，截至目前有三艘已经完成了退税金额约1.42亿。在洋浦实行了寻找退税的政策，交通运输部下发了两项船舶登记管理权限，目前已有26艘中国洋浦国际货轮命名交付，保税航油销售价格成为一个国内最低，包括现在开放的客运和货运的地区行情，对于降低航运成本和航空成本有很大作用。这个就叫第七航权。第七航权是什么？比如说我们从海口飞往新加坡这个航线，可以由新加坡航空公司来运营，这就是第七航权，实际上还有一个第九航权，比如说从海口到北京的航线，可以让新加坡的航空公司运营，那就是第九航权了，所以第七航权目前是国际上开放最高的一个航程。再一个就是一定要把洋浦港建设成航运中心，为什么？总体方案中也好，中央12号文件也好，特别强调了这两点，这和财税体制类似，从基础硬件条件上来讲，航空中心、航运中心一定是自由贸易港的标配，否则你根本谈不上是自由贸易港，大家看到中国香港除了金融中心、经济经营中心、结算中心之外，它在硬件上一定是个航空航运中心，某种区域的中心。最典型的案例就是迪拜。迪拜是从1985年开始建设自由贸易港的，30多年时间已经建设成了一个奇迹。在硬件条件上，他们已经在某些功能上取代了传统的德国法兰克福航运航空枢纽的功能，成为一个航空枢纽。新加坡是一个航运枢纽，海南一定要把美兰机场变成一个航空枢纽，把洋浦建成一个航运枢纽，这是自由贸易港的标配。

第五个政策就是促进贸易和投资自由化政策。海南自由贸易港外商投资准入管制措施发布实施，负面清单缩小到了27项，是目前最少的，未来还会再少。未来海南有一个趋势，现在不敢说全岛封关运作之后，海南可能没有负面清单，不是说没有负面清单，它是散落在各个法律里面的，比如说像烟酒这些东西，它是不免关税的，其他大部分商品都是免关税的，这就是负面清单，我们现在还实行的这种负面清单有27条，未来，原材料的零关税政策，交通运输工具和流水零关税政策，生产设备零关税政策发布实施，海关总署配套制定了海关监管的办法，海南省也配套制定了相关管理办法，并发布了资格认定和申报流程，有序推动政策的落地。截至目前，已有5家企业申请设立原辅料政策，办理了数条货物进出口通关手续，货值是8.9亿元，这些都在悄然发生变化。当然也有问题，比如说航油问题。你必须把航空公司总部搬到海南来，才能够享受保税航油。现在海关部门就这么认定的，比如说，南方航空公司怎么会从广东搬到这里来呢，那不可能的。就这样一些政策落地方面，还有一些体制机制上的问题。

第六个是金融服务问题。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在增强，简要来说，金融领域的开放，也是前所未有的，多功能自由贸易账户体系，允许企业境外发行外债等，主要是两个目的，一个就是服务于我们国家的人民币国际化，尽快放开人民币资本项目下的可自由兑换，这是第一个。第二个就是针对企业反映出的问题，很多企业生产经营是在大陆，但是它的注册和结算是在中国香港，是在新加坡，因为中国香港和新加坡的金融管制比较宽松，有资金融通便利、资金资本汇兑便利和贸易结算便利，所以中国香港、新加坡就成为世界结算的中心企业总部基地，就是这个原因。我们在金融领域方面还是严格管控的，所以海南未来的一个任务，一个是要在服务于人民币国际化，有点像城外的生态软件园，董事长建议发行数字货币，海南实行数字货币，也有类似于像龙永图所建议的，海南未来应该探索去发行自己的货币，自己相对独立的货币。金融领域的开放技术性相当强，因为资金大进大出，如果控制不住，对大陆经济就是一个冲击。

第七个就是推动跨境数据的安全流动。大家知道海南有5个安全、5个自由便利，再加一个安全有序、贸易投资人员运输工具等这些自由便利，唯独在数据方面是安全有序。海南除了是一个经济发展的地方，还是一个军事重地，所以在数据方面是安全有序，会逐步在复兴城、海口世纪大桥、生态软件园等逐步放开，而且也主要是为生产服务的。

我个人对海南充满信心，作为一个海南人，我特别希望海南能抓住这次机遇，通过30到35年的努力，当我退休的时候看到一个更加美好的新海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