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一杯白桃乌龙白桃乌龙卷(六)
2021-07-29蘑菇神力
蘑菇神力
上期回顾:
周予白象征性思考了一下 :“我记得你小时候可不喊我周先生。”
乔咿愣住了。
乔岚说过两人并没有见过,但既然有婚约,万一年幼的时候见过,乔岚忘了呢?
乔咿想发信息问问,周予白却先出声。
“小时候你都喊我哥哥的。”周予白轻启薄唇,把玩世不恭展现得淋漓尽致,“怎么长大就没礼貌了?”
这声音里有什么东西挠着心,伴着窗外树叶摩擦着玻璃的沙沙声,和夏日空气中特有的浮躁、悸动。
乔咿的脸不由得越来越红,差点变不出声,手攥紧了衣料。
周予白存心折磨乔咿,吊着眼:“嗯?”
乔咿低着头,把下嘴唇都咬红了,半晌,委屈地憋出一句:“哥哥。
“予白哥哥。”
周予白蜷了蜷手指,很快别过头,不自然地“嗯”了一声。
周予白的手指敲了敲沙发扶手:“邹柠知道乔咿的事是我要问的吗?”
谢远摇头:“她以为是我要追的,根本没往你身上想。”
周予白“嗯”了一声:“你让她别乱说。”
谢远:“她现在还怕我乱说呢,求着我保守秘密。”
周予白侧头:“也别让人知道我知情,这事到此为止,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包括相亲被我识破。”
谢远一时没往深处想,应着:“你放心。”
夜色漸深,周予白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往浴室走。
茶几上摆着私厨提前来做的饭菜,谢远捏了一片神户牛肉,跟在周予白后面:“你洗澡?”
周予白不咸不淡地道:“要一起?”
谢远笑骂一句,伸头看了一圈:“我看看有没有女人的东西。”
“真没啊!你又不缺贴上来的女人,自己单着不憋吗?”谢远往外走。
周予白半真半假地回谢远:“马上会有。”
谢远的脚步一顿,眯着眼回头 :“那个小朋友,你该不会真要追吧?就算她很可爱,但你要是跟她好上,你家老爷子的脾气,他能让你再跟她亲姐姐……”
周予白的手撑着门框,单手解衬衣扣子,像个斯文败类。
谢远瞪大眼,骂了句:“你这样子哪个女的受得住?!”
那边,火锅店里热闹不减。
乔咿拧开农夫山泉,往小锅里添了一些。
高林帮着上菜,站在乔咿旁边:“乔同学,你用纯净水当锅底,多没味道啊!”
“她怕上火嗓子发炎,这你都不知道!”杨枚挤眉弄眼道,“部长,生活中要多观察,才能进步哦。”
高林挠了挠头:“这样啊,下次我试试,我也怕上火。”
杨枚示意高芸芸,两人起身围住高林。
“部长,有个学习的问题请教,你能帮我们解答一下吗?”
“就这道,笔给你,帮我们写一下!”
乔咿不知道她们又在闹什么,从纯水汤里捞出香菜叶子,蘸上一点芝麻酱,小口小口地吃着。
没一会儿,两个女孩失望地回来。
“怎么了?”乔咿问。
杨枚故作神秘地说:“给你写情书的人不是部长。”她把一张纸放在桌上,“你看,他这狗爬字,这两个你能认出是什么吗?”
乔咿很认真地分辨:“同木木?”
杨枚叹了一口气:“他自己的大名,高林!”
高芸芸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
杨枚苦着脸道:“到底谁给小咿写的情书啊,这简直成我人生的未解之谜!”
“快别闹了。”乔咿给她们的杯子里蓄着水,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看到是外公的号码,她赶紧走到店外接起来。
“外公!”乔咿的声音明亮,甜糯糯地抱怨,“白天我给您打电话,怎么都不接呀?”
“出去忘记带手机喽!我们呀呀考试考得怎么样啊?”
外公温和的笑意传过来,乔咿觉得心安不少,说:“考得还不错,外公,身体好吗?有没有听话保持健康?”
“有,外公给你寄了糖,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我都舍不得吃呢。”
爷孙俩隔着电话聊了半天,乔咿舍不得挂,又怕影响外公休息,磨蹭了半天,最后小声说:“外公,暑假我想回G市看您。”
那边静了静,外公说:“你回来一次麻烦,我正好要去桦市办事,我去看你吧。”
“真的?”乔咿扬唇露出贝齿,人高兴得小跳了一下,“太棒了!”
她挂了电话回去,他们那桌多了几个人。
余杭看到乔咿,笑着招手。
“怎么这么久啊?”杨枚挽住乔咿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余杭哥他们毕业聚餐,正好也在这里。”
学校附近这家火锅店最出名,很多学生都来吃,遇见也不奇怪。
乔咿只是没想到余杭今年毕业,略感意外。
听到杨枚的话,余杭装作在意地解释:“别急着送我走啊,我的店还在这儿呢。”
杨枚问:“你不找工作吗?”
余杭随意地道:“我加入我师哥的工作室了。”
师哥?乔咿想起这天在倾城公馆的那个男人,慢吞吞地问:“他也不走吗?”
“走什么,我师哥才从国外回来,肯定不走了。”余杭抱着臂,压低一点身子,好奇地问,“乔咿,你热吗?脸都红了。”
乔咿掐着掌心,面上没太大的变化,呆呆地眨了眨眼。
周遭乱着,没人看出异样。学习部也有动画专业的人,碰到了就邀着一起玩。
高林慷慨激昂地组织他的经典保留游戏——大冒险。
赢者随便从事先准备好的字条里抽一张,上面写什么,输的那人就做什么,不愿做就喝一杯果啤。
乔咿不爱吵闹,玩游戏的时候也是静静的,显得很认真,一直也没输过。
有人让乔咿帮忙拿饮料,她弯腰的时候出慢了手势,这才算输了一局。
赢的小吴抽了一张字条,看完大家一阵起哄。
乔咿不明所以,茫然地问:“是什么呀?”
小吴:“对着部长,念这个字条上你认识的字。”
说完大家又是一阵鼓掌哄闹。
乔咿接过字条,上面写着:“蘸氍我禳躐饔鼷喜癯躞躜欢趱蠲鬣灞襻你蠹躔攮囔。”
小吴重复题目:“对着我们部长念这上面认识的字,不会可要罚喝果啤的!”
杨枚知道乔咿保护嗓子,从不喝酒,不爽地嚷道 :“这谁出的题目,真无聊!”
高芸芸也跟着说 :“还很土!这都微博上玩烂的梗了!不算,不算,重新来!”
一时下不来台,乔咿摆了摆手,好脾气地说 :“没关系,我念吧。”
杨枚直跺脚:“就是看你好欺负,故意的!”
余杭早就发现那张字条刚被换了,小孩子的把戏,一上来就拆穿挺不给人面子,并且人家女孩也愿意念。他觉得好玩,拿手机想拍一张字条上的字,指不定自己以后套路心上人,也能用上。
只是推搡哄闹中手一滑,他点成了录像。
高林的面色红得像猪肝,站在乔咿面前,表情带着掩不住的喜悦。
乔咿刚一开口,众人默契地静了声,甚至有人都准备好在听到那句“我喜欢你”时欢呼了。
就听乔咿认真地念:“zhan、qu、wo、rang、lie、yong、xi、xi、qu、xie、zuan、huan、zan、juan、lie、ba、pan、ni、du、chan、nang、nang。”
每一個生僻字乔咿都准确无误地念了出来。
大家呆住了。
周予白冲完澡,谢远已经走了。他揉了揉眼睛,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翻看着。
上面有几通未接电话,周予白没回,只点开微信界面,给陈茉如回了消息,退出的时候刷到朋友圈。
周予白一向很少加人微信,也从不发朋友圈。
余杭半小时前发在上面的一条视频,引起他的注意,他皱眉点开。
视频上一个女孩正对着一个男生念字条上的字,没有拍到任何人的脸,女孩也只是背面,完全看不见容貌。但画面上,女孩皮肤白皙,念的时候乖巧得像在上课发言。
气氛带着属于青春季独有的暧昧。
余杭在上面还配了一句话:“学妹太强大了!”
周予白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干透,微低着头,一滴水顺着滴下来。他盯着屏幕上的女孩,半晌轻笑道:“还真不老实。”
周予白把视频看了两遍,陈茉如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周予白接起来一语未发,夸张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儿子!你的眼睛能看见了?怎么也不告诉我?!”
周予白狐疑地看了一眼手机。
陈茉如耐不住性子道 :“你刚才给我回信息了!是不是能看见了?”
周予白的表情顿时难以形容,一时无心之举,竟然被陈茉如察觉到。他揉着额头:“边上的人帮我回的。”
“边上……谁?”陈茉如更紧张了,“你有女人了?”
周予白叹了一口气,用毛巾擦着头发,无奈地说 :“没有,是朋友。”
陈茉如将信将疑,念叨着:“不行就再去复查一下吧,上次的医生是不是没看仔细,说了能恢复,怎么这么久也不见好?”
周予白把毛巾扔在一边:“放心,总会好,急不得。”
“我当然急了!眼睛一天不好,你就一天不进集团工作!我今天见你姑姑了,你这样不知道多称她的心!”陈茉如吸了一口气,缓了声音,“我知道说这些你烦,但儿子……”
“妈。”周予白的语气略显不耐。
陈茉如也没再继续,拣着好听的话缓和气氛:“你今天肯去相亲,你爷爷很高兴,说你和岚岚像朋友一样先了解也挺好。”
相亲?他可是跟另一个小朋友相的亲。
周予白嘴角噙着笑,“嗯”了一声。
陈茉如还是不放心:“你也不让人跟着,到底有没有人照顾你?”
“安排好了,放心。”
“你就总是这一句,我哪能真放心。过几日叫老李去接你,再看看眼睛。”
陈茉如又嘱咐了几句话,才挂了电话。
周予白打开冰箱,拿了一瓶冰水出来,拧开全灌下去,那点烦躁也消了不少。
周予白冷冷地看着窗外,城市的喧嚣浮华被夜色笼罩,他知道无论如何,眼睛已经恢复的事瞒不下去了。
聚餐到九点多,余杭要先撤了,乔咿她们几个也跟着走。
路上灯光昏黄,时不时有学生或骑车或步行,从旁边路过。还有几堆人在小店门口,久久不愿散。
杨枚不知从哪里拽了一根狗尾草,搔着乔咿的脖子,兴奋道:“部长最后脸都喝红了,真是好笑又过瘾!”
高芸芸勾住乔咿的肩膀:“我服你服得五体投地!”
乔咿再不开窍,后来看见高林掩不住的失望也明白了。
“我不是故意的。”乔咿说,“我真的都认识。”
余杭的步子大,他走在她们前面,回头好奇地问 :“就算是播音系,可你才大一啊,怎么能认这么多生僻字?”
乔咿平平淡淡地说:“老师说我们以后工作中,念错一个字都会扣钱,所以我平时没事就看这方面的书。”
余杭:“什么书这么厉害?”
“《新华字典》。”
余杭失笑 :“你还真有点神。”他这是实打实的夸赞,随口打趣道,“怕扣钱?乔咿,这么财迷啊?”
杨枚挤到中间:“还是个小富婆,天天打工赚零用钱。”
余杭继续走着,欲言又止地回了回头。
他把三个女生送到宿舍楼下,道别后没走出两步,又折回来叫住乔咿。
“之前听杨枚说你暑假留在学校?”
“嗯。”乔咿点头,“怎么了?”
“也没什么。”余杭挠了挠头,“我家亲戚有个小孩,明年上高三,语文成绩差得让人以为是外国人,你要是有空,愿不愿意暑假给他补补课?”
乔咿有些困,但眼睛还是亮晶晶的,一本正经地问 :“是有偿吗?”
余杭没想到乔咿问得这么直接,这样反令人舒服,道:“有偿,一周两节课,按普遍标准付费。”
乔咿没多想:“行。”
学校放假,很快宿舍楼就空了,只有零星留校的学生。乔咿有了兼职,也就没再去外面打工。除了泡图书馆,她就是给余杭介绍的男孩补课。
男孩叫余家凡,长得干干净净,就是性格过于开朗。乔咿在自习室给他上了两次课,就犯愁了。
余家凡太爱说话,嗓门又大,着实影响其他留校学习的同学。
余杭知道了,把余家凡骂了一通,然后出了一个主意,让他们以后到咖啡厅上课。
乔咿出于本能,直接拒绝。
“你怕什么啊?我们这里又没老虎吃你。”余杭跟乔咿分析,“那小子家太远,你去一次不方便,我们咖啡厅离你近,暑期也没什么顾客,还安静。”
乔咿扯着衣角,低声说:“会影响你们吧……不是二楼还有人?”
余杭爽朗地说 :“影响不了,我师哥最近有事都不来了!你怕他啊?”
学校里空荡荡的,唯花草绿植景色依旧。
“不是。”乔咿抿了抿嘴角,似是为了证明什么,她说,“好,我去。”
乔咿接下来去咖啡厅上课,果然没有遇到过别的什么人。二楼从来没人进出,下面也只有余杭一个人在干活。
店里的顾客明显比之前少了大半,乔咿在上课,余杭还能帮着震慑一下余家凡的“多动症”。
一周后又到了上课时间,乔咿从宿舍出来,就接到乔松柏的电话。她看时间还富裕,小跑着到了学校门口。
乔松柏来看乔咿,从来都把车停在学校外面,乔咿知道他是怕人看见。
上了车,乔松柏递给乔咿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苹果、橙子。
“谢谢。”乔咿接过去,停了几秒补充,“谢谢爸爸。”
乔松柏露出笑颜:“学习归学习,也要多吃饭,是不是瘦了?”
乔咿老老实实地说:“没有,比上学期开学还重了四斤。”
乔松柏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如什么都没发生那般继续说 :“前段时间回家了?怎么也不提前跟爸爸说,爸爸刚好不在家,要不还能见上你。”
乔咿没吭声,乔松柏又道:“是岚岚让你回去的吧?这孩子就是爱闹,你以后不用理她。”
驾驶座上的中年男人保养得很好,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说起话来也温文尔雅:“小咿,现在还不是公开的时候,我们家的事不用跟同学们讲,记住了吗?”
乔咿点了点头。
这话他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乔咿又不是傻子,会记不住?
况且乔咿也根本没打算见人就说“我是乔松柏的女儿”。
因为中途拐了弯,乔咿到咖啡厅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一点。余家凡在门外等她,跟个猴似的乱蹿。
余家凡一见到乔咿就大嗓门地喊:“乔老师,您来就来,怎么还提着礼物,多见外!”
说罢,他无比自来熟地拆开袋子翻着。
余杭从店里走出来,一巴掌拍在余家凡的头上:“还给小咿。”
余家凡往后跳了一大步,仰着下巴:“我不要!这是乔老师给我的礼物!”
余杭上去踹了他一脚:“为什么给你礼物,因为你长得丑?语文差?还像一只猴?”
余家凡一听更不依了,梗着脖子反驳 :“当然是因为我们关系好!或者乔老师暗恋我!两者都有极大的可能!”
每次上课前都这样,余家凡就像有使不完的劲,非要“运动”一番,才肯老实地坐在那里听课。
余杭要上去收拾他,手里拿着纸杯咖啡不方便,随手交给乔咿 :“小咿,帮我拿给师哥。”
早晨的太阳还没那么毒,但光辉已经灿烂如金。
乔咿举着杯子茫然了几秒,下意识地往后看,一辆黑色的宾利正停在后面。前后车窗都降着,后座上的男人架着墨镜,手肘压在车窗上。
不知道他在那里看了多久。
乔咿举着咖啡一动不动,然后迅速把头转回去,像没看见,也像余杭没拜托她一样。
“算了,我来吧。”余杭见乔咿没动,放弃收拾余家凡,大步走到车边,把咖啡递给前座的李宏,“师哥的咖啡,平着端,容易洒。”
余杭的话音刚落,车后面看不出情绪的男人开口:“怎么这么吵?”
“我家亲戚那小孩呗。这不是我让乔咿给他补课,课前又闹上了。”余杭挠了挠下巴,没当回事。
“余杭。”周予白的声音很淡。
余杭往后车窗移了一步:“师哥,怎么了?”
周予白:“你让小孩带小孩?”
“啊?”余杭没反应过来,忙解释道,“乔咿成绩很好的,尤其是语文,教这臭小子绰绰有余。”
这时间店门前很安静,乔咿听到车里的男人轻嗤了一声,忍不住转头。
车后座上,周予白看都没往外看,伸手拿住钱夹。他骨相好,侧脸轮廓英俊有棱角,修长的手指捏着黑色钱夹,懒散中又有几分阴阳怪气地道:“我出钱,给他换个人。”
乔咿又不能过去辩驳,被否定后生出的自我质疑,让她耳根发烫。
余家凡倒是满不在乎,拎着袋子要去洗水果。
乔咿迅速地朝车的方向又看了一眼,也快步进入店里。室内阴凉,她摘下书包放在桌上,没过几秒,后知后觉又有些生气。
她又不是真的小孩,怎么就教不了余家凡?
想到这里,乔咿又忍不住探着头往外面看。
余杭正迈着大步回来,招了招手:“别看了,我师哥已经走了。”
谁看他了?!
乔咿莫名紧张地站直,手在背后握成拳,憋了半晌说:“我看流浪狗呢。”
余杭狐疑地往外看,看完更加困惑:“哪里有流浪狗?”
乔咿抬手一指:“我刚才还看见在那儿。”
余杭耸耸肩,往吧台走,嘀咕:“没见过这里有狗啊。”
“有!我见过!”余家凡捧着他胡乱洗的苹果出来,“嘎嘣”咬着。
余家凡说话向来颠三倒四,余杭虚虚地给了他一脚:“上课去。”
他又对乔咿说:“刚才我师哥随便说说,你别往心里去,他有时候看着不好相处,其实人特别好。”
乔咿扯了扯嘴角。
余杭捕捉到乔咿细微的动作,笑着道:“真的,刚才我说让你们换个地方学,他都说不用,就在这儿吧。”
余家凡把剩下的水果给乔咿,撇着嘴说 :“我觉得就是不好相处!但他那辆车还是挺拉风的,乔老师……”他眯眼往前凑了凑,“同为男人,我负责任地提醒你,千万不要爱上这样的男人,管不住哦!”
余杭扔了一包奶精过来:“别乱说,你懂什么是爱吗?!”
“我怎么不懂啦?”余家凡接住奶精,撕开往嘴里倒,含混地说,“乔老师,我下次带你去见见我的女朋友。”
見着余杭要过来揍他,他见好就收,马上跑到位子上坐好,像模像样地摊开书。
余杭叹了一口气,抱歉地道:“小咿,以为他见你能收敛的,没想到还是这德行,我师哥刚才应该是在烦他。”
乔咿好像是顺着话题,随口问:“学长出去有事吗?”
“他去上海。”
乔咿微微侧目。
余杭擦着桌子,道:“他的眼睛总不见好,要去那边看看。”
乔咿本来都准备转身了,心里猛地一“咯噔”,似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敲击着心脏。
半晌,她茫然地道:“他的眼睛……能好?”
“当然能啊!”余杭意识到乔咿可能不了解情况,误会了什么,在自己的眼睛上比画着,“这里有出血,造成视觉障碍,等血液吸收完就能看见了。不过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没吸收好,可能因人而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