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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阶层、社会网络与留城意愿

2021-07-29陈雨蒙蔡弘

安徽建筑大学学报 2021年2期
关键词:社会阶层意愿人口

陈雨蒙,蔡弘

(安徽建筑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在新型城镇化的大背景下,促进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成了推动新型城镇化的重点任务,直至2018年我国常住人口城镇化率59.58%,户籍人口城镇化率为43.37%,但仍有近2.4亿的农业转移人口在城市与乡村之间徘徊,如何将这一部分农业转移人口安置在城市成了新型城镇化战略的重中之重。从农村到城市,农业转移人口经历着地域空间的转换,改变着其对城市空间的认可程度,而其是否真正愿意留在城市是农业转移人口实现市民化的重要前提。

关于留城意愿的研究呈现多元化的趋势,但从已有文献来看经济基础是研究农业转移人口留城意愿的重要方向。诸多学者从家庭收入水平、消费水平、住房问题及住房保障、住房公积金等经济因素分析了农业转移人口的留城意愿,证明了经济基础对留城决策有着重要的基础作用。但留城意愿是一个较主观的决策,经济理性人的假设在现实生活中往往存在较大的缺陷基于此,从社会资本视角、公平视角、文化心理视角研究农业转移人口的留城意愿有着丰硕的成果。但已有的研究缺乏对农业转移人口整体把握,也没有从社会阶层、社会网络的角度探讨其留城意愿。当前中国社会急剧变革,社会阶层发生较大的改变,农业转移人口由于其较大体量、深刻的矛盾,其内部已分化成不同的社会阶层,以及镶嵌在阶层中的社会网络都在无形中影响着其留城意愿。

因此,本文基于2017年全国流动人口监测数据,从社会阶层的角度分析农业转移人口的留城意愿,并注重研究由阶层的不同而带来的社会网络的强弱对留城意愿的影响,试图弥补以往研究的不足。

1 文献综述与解释框架

1.1 社会阶层与留城意愿

社会阶层的核心是在人与人之间,以及人与资源之间的关系建立起秩序。而关于这种秩序是用来对社会资源进行区分,即不同的社会群体或社会地位不平等的人占有在社会中有价值的事物,例如财富、收入、声望、教育机会等。马克思认为其阶级划分是建立“在经济系统中群体与主要生产要素之关系”的基础上的,以占据生产资料的多寡来区分社会阶层,在生产关系中不仅决定了经济实力的强弱,也进一步映射到政治地位与社会地位。韦伯在对社会阶层做分析时,关注市场、分配和消费的因素,他认为在社会分层中,阶级、地位群体、政党是某一个共同体权力分配的三种重要因素,其理论为西方社会学形成以财富、名誉、权力作为社会分层的标准奠定了基础,即从生产资料转向了市场处境,“社会阶级产生的两个相关条件——财产所有权和劳动力,必须能够在市场上出售,构成阶级的因素是包含于市场之中的明确的经济利益”。沿着韦伯的方向,形成了社会分层的多元化趋势,社会声望、政治地位、文化技能等多种的因素都影响着社会阶层的划分。以郭德索泊和怀特为代表的职业社会分层理论家认为职业所占有的经济资源、文化资源等可以区分社会不同阶层。

国内学者比较具有代表性的观点主要为以下几个方面:①以陆学艺为代表的社会资源配置角度。陆学艺提出要以职业分类为基础,以组织、经济和文化资源的占有状况为标准作为划分社会阶层的理论框架,其把中国当代社会阶层分成10个社会阶层和5种社会经济地位等级;②以李春玲为代表的经济收入角度。他认为经济收入是划分社会阶层的重要因素,“多数人几乎本能地以经济收入差异来进行划分,10个受访者中大约有8个基本上按照收入水平进行社会群体划分”。此外还有从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地位的多维角度界定社会阶层。景跃军等认为,由于社会资源的分配不均造成社会地位的差别,因此社会资源的构成要素也被用来作为社会地位的特征。一般用收入作为划分经济地位的标准;用政治权力作为划分政治地位的标准;用职业声望作为划分职业地位的标准;用教育程度作为划分文化地位的标准。不同的社会阶层所占的社会资源不同,其所行为决策也各异。随着农业转移人口大规模的向城市转移,在其内部形成的不同社会阶层是否影响着其留城决策?基于此,提出本文假设1。

H1:农业转移人口社会阶层越高留城意愿越强烈。

1.2 社会网络与留城意愿

社会互动是社会形成的基础,人们在社会互动中形成各种社会关系,构成社会网络。社会网络观念认为,个体之间的社会互动会影响人们的社会行为,齐美尔最早使用了“网络的概念”,即社会网络是社会行动者及其相互关系的集合。随后布朗将社会结构定义为“实际存在的社会关系网络”。怀特认为市场是社会网络发展而来的,市场定价和市场规则的确立都是人们在相互传递信息中实现的,市场秩序是生产经营者网络内部相互交往产生的信任和规则的反映。简言之,怀特把生产者之间的关系看作一种客观存在的社会结构,正是它们之间在结构中的互动关系产生了市场。随后,格兰诺维特提出“关系力量”的概念,并将关系分为强与弱,认为在人与人、组织与组织、个体与社会系统之间发挥着根本不同的作用,并提出“弱关系充当信息桥”的判断。他认为,信息通过强关系网络传递时,它们被重复的可能性就会增加,信息通过弱关系传播时会涉及很多人,并且经过较长的社会距离。在此基础上,林南等指出,真正有意义的不是弱关系本身,而是弱关系所连接的社会资源。边燕杰等人提出验证了“强关系”假设,发现在伦理本位的中国社会中,职业流动者的社会网络主要由亲属和朋友两类强关系构成,社会网络发挥作用的形式以提供人情为主,以传递信息为辅。综上,社会网络的强弱关系对人们获取资源以及行动选择都有着重要影响,农业转移人口进入到城市后,强关系会给他提供初始的生存资源,让农业转移人口能在一个新的环境迅速安定下来,构成了农业转移人口留城决策的基础。

但留城决策是一个动态的累积过程,在这一过程中如果仅是一直处于强关系的结构中,很难形成对自己以外事物、人的认识。对城市的留恋仅存在于强关系的圈子里,难以形成对城市的认可。所以,要提高农业转移人口的留城意愿,其在所处职业、生活、社交等互动时会结识的弱关系至关重要。从强关系到弱关系,不仅是农业转移人口社会资本扩张的过程,更是个人生命历程演进的结果。因此,提出本文的假设2。

H2:强关系、弱关系显著影响农业转移人口的留城意愿;

H2a:弱关系比强关系更影响农业转移人口的留城意愿。

1.3 解释框架

综上所述社会阶层的不同,其所占据的社会资源也就不同。

各阶层的农业转移人口是通过其各自的社会网络影响其留城决策,即通过其强关系与弱关系影响着留城意愿。在社会网络的互动中是不断进行资源的交换,如符号资源网络、物质资源网络和情感资源网络,这些资源的交换是通过关系网的强弱来实现的,因此我们把社会网络作为中介变量。据此,提出本文的假设3。

H3:社会阶层通过社会网络的中介变量影响农业转移人口的留城意愿。

图1 解释框架

2 数据来源、变量选择与模型设定

2.1 数据来源

本文使用“2017年全国流动人口动态监测数据”,该数据采取分层、多阶段、与规模成比例的PPS方法在全国流动人口聚集地区,抽取在样本点城市中居住一个月及以上、非本地户籍的流动人口。本数据共169 989个案,剔除部分不符合要求变量后,保存116 773个案。

2.2 变量选择

2.2.1 因变量

将农业转移人口的“留城意愿”作为被解释变量。留城意愿即农业转移人口在城市长期居留意愿,主要问题是“是否打算在城市长期居留?”,回答为“打算在城市长期居住”“不打算在城市长期居住”和“没想好是否长期居住”共3种类型。将“打算在城市长期居住”赋值为1,“不打算在城市长期居住”和“没想好是否长期居住”赋值为0。

2.2.2 自变量

自变量以社会阶层作为主要研究对象,以陆学艺提出的职业分类为基础,将组织、经济和文化资源的占有多寡来划分社会阶层的理论框架。其中国家机关、党群组织、企事业单位负责人掌控着较多的组织、经济与文化资源将其划分为社会上层阶层;而公务员、办事人员因依附与公共事业有关的单位,其在完成职业的过程中可掌握一定的组织资源,专业技术人员、经商者分别占有一定的文化、经济资源,将其划分为社会中上层;农业人口从农业向非农业转移的过程中,其转移前的特征对阶层的划分有着重要的影响,在划分中层及以下阶层时,将商贩、餐饮等商业服务业人员划分为中层,农、林、牧、渔等有关人员划分为社会下层;而无固定职业者或失业人群划分为社会底层(见表1)。

表1 数据统计与变量赋值

2.2.3 中介变量与控制变量

中介变量以社会网络的强弱关系作为主要研究指标。强关系主要分为“是否参加同学会活动”“是否参加老乡会活动”“是否参加家乡商会活动”,同学会、老乡会和家乡商会都是农业转移人口的地缘网络关系的体现,其投入的时间、情感相对较多。弱关系则操作为“是否参加工会活动”“是否参加志愿者协会活动”,工会与志愿者协会是农业转移人口作为独立群体更容易接触到城市中其他群体的重要渠道,它们也拥有更多的信息供农业转移人口进行日常行为决策。控制变量则选择了性别、教育程度与婚姻状况来减少它们对整体模型的影响。

3 实证分析

3.1 农业转移人口社会分层与留城意愿

通过分层发现,社会上层占0.3% ,中层则占了94.6%,底层仅有5.2%。社会上层较低的占比表明农业转移人口向上流动的能力和程度都是较低的,这是由于较弱的人力资本所导致。从图2可知,社会中层以下的农业转移人口学历多集中在初中,而社会上层在不同层次学历上是呈上升趋势的,农业转移人口中有94.36%都成为社会中层,其中公务员、办事人员和有关人员等占比33.1%,商贩、餐饮、家政等商业服务业人员占比43.6%,农、林、牧、渔、水利业生产人员等占17.9%。农业转移人口绝大多数还处于商贩、餐饮、家政等门槛较低行业中,对于技能要求高、学历层次高的职业占少数,社会上层的学历曲线与中下层的学历曲线呈现截然不同的形态,社会上层呈现上升趋势,而社会中下层则呈现“峰谷”式,这揭示人力资本仍是农业转移人口实现阶层跨越的重要因素。

表2 农业转移人口社会阶层分布

图2 农业转移人口不同阶层的学历分布

不同的社会阶层所拥有的组织、经济与文化资源是不对等的,留城意愿也呈现着不同的态势。从图3可知社会阶层越高留城意愿越强烈,留城意愿呈现着上升趋势。农业转移人口无论处于什么社会阶层其留城意愿都呈现较高的态势,这与当前中国大规模的城镇化息息相关,政策推动、优质教育、医疗等多方面资源都吸引着农业转移人口留在城市。不同的社会阶层,其对社会资源的掌控力度不同,行为决策也不同。社会底层的留城意愿相对而言是最低,无固定职业人员很难获得稳定的业源关系,只能靠血缘和地缘关系对其进行情感、物质支撑,即强关系的支持。社会中层的农业转移人口留城意愿基本处于一个水平线上,这是源于其社会网络的大小趋于同质形态,强弱关系的互动范围有着相似的特征,留城意愿的差距很小。但由于资源的获取度不同,留城意愿还是趋向上升态势。在农业转移人口中社会上层留城意愿最为强烈,国家机关、党群组织等社会上层拥有较为广阔的组织、经济资源,同时较高的学历也决定其能获得一系列的文化资源。卓越的社会资源获取力以及稳固的职业,让其更愿意留在城市。综上,我们可以看到社会阶层越高其留城意愿也就越强烈,因此我们验证了假设1。

图3 各阶层留城意愿

3.2 社会网络与社会阶层、留城意愿的中介效用

分别对社会网络强弱关系在社会阶层影响留城意愿中做中介模型检验(见表3)。模型1显示社会阶层对农业转移人口留城意愿的影响。结果表明社会阶层的高低影响着农业转移人口的留城决策,即农业转移人口获得的社会地位越高其留在城市的可能性越大。模型2检验了强关系、弱关系与社会阶层的关系,农业转移人口所拥有强关系与弱关系对其社会阶层跨越有着显著的影响,强弱关系里所镶嵌的社会资本,为其社会地位的变迁提供了助力。模型3则检验强关系、弱关系和社会阶层对留城意愿的影响,不同社会阶层的农业转移人口以及其各自拥有的强弱关系,对其留城意愿有着重要的影响。同时随着社会网络中强弱关系变量的引入,社会阶层的回归系数下降了,但仍对留城意愿产生影响,这说明社会网络发挥了部分中介效应。对比三个模型,社会网络中强关系对社会阶层的影响更强,而对留城意愿的影响则下降了,这说明强关系与社会阶层的关系更为紧密,强关系为其相邻阶层的跨越提供了一定的渠道,而弱关系在社会阶层较低的表现,也突显了跨越阶层的困难。其次,弱关系对社会阶层影响较弱,而对留城意愿却有着较强的影响(0.05<0.078),除了上述跨越阶层的困难,弱关系对留城意愿的显著影响,也印证了本文中弱关系呈现的发展性资源是农业人口留在城市的重要因素的结论。

表3 社会网络与社会阶层、留城意愿的中介检验模型

社会网络作为社会阶层与留城意愿的中介变量起着整合与传导作用。处于不同社会阶层的农业转移人口会通过社会网络,即强关系、弱关系来影响其留城意愿。社会网络中镶嵌着不同的社会资本、物质资源、信息资源、符号资源等,对这些资源占用的多少,进一步决定了农业转移人口在其场域中所处的地位。在城市场域中获得优势地位将使行动者更加青睐于继续在城市场域中竞争,更愿意留在城市。社会网络在农业转移人口留城决策过程中,整合着社会网络所镶嵌的资源,并通过对这些资源的使用、生产,最终传导、影响到留城决策。综上,不同社会阶层的农业转移人口通过其社会网络来影响其留城意愿,由此我们验证了假设3。

3.3 不同阶层的农业转移人口受社会网络的影响

强关系显著影响农业转移人口的留城意愿。通过模型可知(见表4),强关系通过了显著性检验。强关系的存在是农业转移人口留在城市的前提,以血缘、地缘为特征的强关系能够为农业转移人口提供初步的求职信息,并使农业转移人口获得基础性的经济机会。同时其会给农业转移人口带来初步的社会交往、情感交流等安全、情感与归属需求。这些支撑农业转移人口在新环境正常的生活,构成了农业转移人口留在城市的基础。

表4 不同阶层农业转移人口受社会网络的影响

弱关系比强关系更影响农业转移人口的留城意愿。整体样本中弱关系(0.503)比强关系(0.461)更影响其留城意愿,而且考察不同阶层的强关系和弱关系的影响程度,社会上层(弱=1.424>强=-0.335)、中层(弱=0.609>强=0.438)、中下层(弱=0.467>强=0.262)、底层(弱=0.433>强=0.354)都与整体模型一致,即弱关系比强关系更影响农业转移人口的留城意愿。农业转移人口从农村来到城市,其主要依靠于血缘和地缘形成的强关系,强关系内部群体其信息是呈现重叠现象,在涉及职位求得、自我提升等能够现实地位飞跃的行为时,强关系提供的信息和资源是趋于同质化的,即能够给农业转移人口提供的职业都是同阶层处于较低层次的服务业、制造业。强关系形成以农业转移人口为中心的初级群体,而这一初级群体都是源于农业转移人口进行转移前的地域人口结合,保留了大量的“农村”特质,对真正融入城市有一定阻碍。而弱关系是农业转移人口与其他群体的纽带,不同的群体掌握着不同的信息,信息源呈现立体化。这种态势,为农业转移人口获得高层次的信息提供了良好的渠道。弱关系作为“信息桥”,信息桥越多接收到信息也就越多,农业转移人口在竞争中就处于优势地位。通过与弱关系的互动,其会形成新的社会网络,持续建构稳定的弱关系,将极大提高留在城市的可能性。同时,在弱关系的网络中流动的更多是符号资源和物质资源,其有效地加强了农业转移人口与不同人群的接触,也使农业转移人口在其所在行业竞争中占据优势地位,更容易获得社会资本、经济资本与文化资本。弱关系的存在增强了农业转移人口对城市参与,加强了其对城市的认可提升了农业转移人口的社会融入。因此,农业转移人口在进行留城决策时,弱关系将更影响其是否留在城市,验证了假设H2、H2a。

4 结论与建议

4.1 结论

本文通过使用2017年全国流动人口监测数据,探讨不同社会阶层的农业转移人口其社会网络是如何影响其留城意愿的,研究发现:①农业转移人口社会阶层越高留城意愿越强烈。不同的社会阶层其行为决策是不同,农业转移人口社会阶层越高,其所占据的社会资源和获取社会资源的概率就越大,留城意愿也就越强烈;②不同阶层的农业转移人口通过其社会网络的强弱关系影响其留城意愿。不同阶层的农业转移人口其所拥有的镶嵌在社会网络中的社会资本不等,以社会网络为主要渠道为社会资源的调动、场域的竞争提供了平台,影响着农业转移人口的留城意愿;③强关系为农业转移人口提供基础性的生存资源,是农业转移人口留在城市的前提。农业转移人口从农村到城市的前提是所在城市有较为信赖的强关系。强关系的存在为农业转移人口提供了基础性的生存资源,能为其形成稳定的生活圈;④弱关系比强关系更影响农业转移人口的留城意愿。弱关系掌握着不同群体的信息,以其为中心构建的次级群体流动着符号资源与物质资源,这些资源的流动为农业转移人口在实现阶层跨越的行为时提供良好的契机,使农业转移人口更愿意留在城市。

4.2 政策建议

农业转移人口是否愿意留在城市对推进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促进新型城市化的发展有着重要的先导作用,根据本文的研究结论与当前城镇化现实状况提出以下建议:

(1)持续推进人才的吸引与培训。农业转移人口高层次的人才分布比例较小,所以要持续推进高质量人才向城市的转移,加大对高校毕业生等具有人力资本优势的吸引,构建立体的人才体系,为城市的发展打下坚实的人才基础。同时,农业转移人口中有60%以上是处于低层次劳动市场,因此要对已转移的农业转移人口进行个性化的职业技能培训,提供技能培训的平台,出台相应培训优惠政策,使人才素质与城市发展同步。

(2)逐步实现公共服务的均等化。农业转移人口有相当一部分是处于社会中下层,从事商贩、餐饮、家政等低端产业,他们的养老、医疗、子女教育等公共服务能否得到保障,成了真正能够留在城市或融入城市的关键。要大力促进制定相关政策对中下层农业转移人口的倾斜,保障其享受公共服务的权力,切实解决养老、医疗等方面的问题。

(3)注重政策制定的整体性。强关系是农业转移人口留在城市的前提,其对家庭及相关强关系的依赖较大。在推动新型城镇化的过程中,政策的着眼点不能仅盯着个人,制定相关政策时要更多考虑家庭等整体性因素,注重政策的整体导向,如出台相应的子女教育的配套措施,鼓励家庭式社会保险的发展。

(4)建立健全公平、公正的社会参与机制。弱关系比强关系对留城意愿起着更重要的作用,所以要建立健全公平公正的社会参与机制,通过社会参与、志愿服务等公共事务的参与,让农业转移人口在文化、经济、社会工作等多方面有参与的机会,创造其形成弱关系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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