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草原最美的莲花

叶振亚

一

二○一九年农历正月十九，北国边疆小镇——内蒙古天边草原乌拉盖还是处在白雪皑皑的冰天雪地中。

远处不时响起稀稀拉拉的鞭炮声，人们还洋溢在新年的气氛里。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祥和的气氛，是居住在内蒙古乌海市的弟弟打来的电话，告知与他一起生活的母亲在半个小时前已安详地走了。

母亲活了89岁的高龄，她一生心地善良，与人为善，吃苦耐劳，勤俭持家，人品高尚。在过去经济紧张条件艰苦的岁月里，她以吃苦耐劳的精神含辛茹苦地把我们弟兄姊妹8个弟兄姊妹拉扯大，真是功不可没。

岁月如梭，时光荏苒。回顾2002年1月15日和2010年1月15日两个弟弟四弟和三弟先后因意外车祸悲惨离开了人世。善良的母亲在85岁高龄的时候，还千里迢迢地亲自到她这两个意外离世儿子的墓地去看了看，了去了母亲生前的一桩心愿，也造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生悲剧。

她一生心地善良，为人热情，有口皆碑。母亲犹如一朵飘香万里的粉红色的莲花香气四溢。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清新自然，光彩照人。母亲为人淳朴善良，吃苦耐劳，勤俭持家是母亲的一生最为生动真实的写照。

当时，我和老伴李国莲不胜悲痛，眼泪顿时夺眶而出。我强忍悲痛，通知远在160多公里多公里的女儿、女婿来会合，一家人火速乘车赶往离乌拉盖将近700公里的内蒙古锡林郭勒盟太仆寺旗宝昌镇，为母亲安排后事，为她老人家送行，希望她一路走好。

乌海的兄弟姊妹们、孙子、外孙等扶着老人家的灵柩，千里迢迢地驱车赶来。远在河北张家口市赤城县的舅舅、舅母和外甥，张北的几个外甥、外甥女以及远在秦皇岛的我84岁高龄的二叔，得到了母亲不幸去世的消息后，都悲痛地掉下了眼泪。二叔二婶由于年事已高，行动不便，便委派他们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叔伯弟弟叶振峰作为代表前来吊唁。我们这些亲人们，齐聚在太卜寺旗宝昌镇万安小区六弟住的楼前大院里，在母亲的灵柩前，为母亲送行！

母亲的原籍是河北张家口市赤城县。她从18岁时就从北京市朝阳区随姥爷迁徙而来了内蒙古锡林郭勒太卜寺旗宝昌镇太平街，在此与父亲相识并成家立业，整整在宝昌就生活了50多年，母亲已把这里当作了她的“第二故乡”，对这片塞外神奇的土地情有独钟。

享年89岁高龄的慈祥的母亲，生前一生向善，她非常虔诚，乐善好施，助人为乐，深得邻里四方的爱戴与尊敬。

我们在追忆母亲时，感到她从小就像一朵纯美纯净的莲花一样纯净纯美，香气四溢。

我们在为她老人家送行时，祝福她老人家一路平安走好！衷心祝福虔诚的母亲——杨爱莲居士的在天之灵永远安详快乐！

二

料理完了母亲的后事，坐下来，我的眼前和脑海里都是母亲的影子和她的音容笑貌，以及关乎她生前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

我的父亲叶树坡、三叔，均毕业于张北师范学校。五十年代中期，二叔、三叔在父亲的引荐下先后参加了工作。

我们全家十口人，尤其在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和七八十年代的艰苦岁月里，母亲用她柔弱的肩膀硬是凭着惊人的毅力，刻苦耐劳、勤俭持家、以艰苦奋斗的精神，使叶氏家族这棵大树枝繁叶茂，长成参天大树功不可没，有口皆碑。

当时，二十世纪50年代末至二十世纪60年代初和二十世纪70年代中期的岁月里，由于家庭人口多，八个子女又先后陆续上学，孩子多，收入少，家庭收入入不敷出，我们一度几乎是过着吃糠咽菜的艰苦生活。多亏党和政府及亲朋好友过年过节的适当救济和母亲的风里雨里的勤劳肯干能干，支撑起全家的生活重担，再有二叔二婶经济上有时的热情资助，我们这些儿女们才能够度过那个缺吃少穿的艰苦岁月，也健康地成长起来。

母亲和父亲于1950年有缘成家立业。当时，父亲17岁，母亲20岁，风华正茂。由于母亲比父亲大三岁，在婚后生活中处处体贴、处处谦让着父亲，经常为父亲“开小灶”，这样也娇惯出了父亲的任性、养成了他脾气暴躁的性格，导致父亲稍不如意、心不顺，就对母親撒气，母亲成了他的出气筒。对于母亲的“逆来顺受”，我们都不理解，但母亲说“一家人，让一让、忍一忍就过去了，家和万事兴！”。

这对我们影响很深。当我们自己都成家立业后，“忍一忍、让一让，家和万事兴”就成为处理家庭矛盾的“传家宝”。

母亲勤快善良。在成家后的五六年里，她相夫教子，全心全意地伺候公婆和我父亲以及几个小叔子，还要做全家八口人的饭、洗衣服、打扫家等，十分辛苦。每天，天不亮母亲就起床开始为公公婆婆烧好洗脸水；每顿饭还要提前询问婆婆喜欢吃啥饭菜，再按照她吩咐尽心尽力地去做好每一顿饭；做好饭后，母亲和颜悦色、毕恭毕敬地伺候公婆及丈夫吃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母亲生前曾经说过，爷爷和二叔对母亲的辛劳付出很认可，他们也对母亲说几句暖心窝的话。二叔也主动抽时间做一些家务活，以分担母亲的负担。母亲感到很开心，说自己吃点苦、受点累不算啥，没有上不去的山，也没有过不去的河。

姥姥在母亲16岁时已在河北赤城县早已去世。当时我二姨12岁，三姨8岁，舅舅4岁。1948年9月份，母亲18岁时，由于战乱，当时在北京市朝阳区居住生活房租太贵等原因，姥爷杨正清便带着母亲、二姨、三姨和舅舅举家从北京市朝阳区迁徙到塞外草原宝昌镇安家落户。姥爷出外挣钱，养家糊口，照顾弟妹和家庭生活就自然地落在了母亲稚嫩的肩上。

特别遗憾的是，解放前因河北张家口市赤城县城关乡西面的奶奶碴村，距离赤城县城3华里，但教育非常落后，学校离家太偏远，交通不便，母亲因此没有上过学，大字不识。所以，使她有时在遇到一些问题时，只知道凡事要讲与人为善、忍让。但母亲坚信“吃亏是福”，她说，都是一家人，争什么争？母亲的坚强忍耐，使她始终自己默默地坚持和承受着一切艰难困苦，勇于吃苦在先，享受在后，也才有了她生前一心做善事，在安详中驾鹤西游了。

生命给予人最不动声色的礼物，便是以柔克刚的温柔。母亲以“绕指柔”，不仅改变了父亲暴戾的性格，也传承了中华民族的光荣传统和实现了“家和万事兴”的传统美德。

三

岁月如歌。奋斗了大半生的母亲，迎来了春华秋实的福报。

1983年春天，党和国家为父亲重新落实了干部政策，内蒙古商业厅党组为父亲恢复了原干部身份待遇，重新恢复了他的工作，并建议太旗政府当地予以接受安排工作，一次性发放生活补助金3000元。全家也恢复了城镇户口和商品粮待遇，苦尽甘来。

1971年初，我在父母亲的教导下和二叔二婶的热情帮助下，积极响应党和政府的号召“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来到了兵团六师五十一团八连锻炼成长。

当时，兵团生活工作条件比较艰苦，尤其是冬天经常是在零下30多度的严寒下生活和工作。我成为一名“青石板上把根扎，十二级台风刮不到”的兵团战士，百炼成钢。1974年被兵团五十一团选拔为团中心校教师至今，我成为近50年来扎根乌拉盖大草原边疆建设的一名光荣的高中语文教师和中学校长等！其教育教学成绩显著及新闻宣传、文学会主编和文学创作工作成绩显著，在锡林郭勒盟小有名气。随后，家里几个弟妹都上了大学，毕业后都在各自的工作岗位发光发热。

应了那句老话：是金子总要发光的！好人一生平安！

父亲重新工作后，为人热情，意气风发，精神振奋，真抓实干。按照正科级主任科员待遇在内蒙古锡盟太卜寺旗五面井乡政府工作直至退休。期间十五年来，父亲多次被盟委宣传部评为“全盟优秀通讯员”、“旗委宣传部优秀通讯员”等荣誉称号。在文件起草、新闻宣传、下乡包队等各项工作上，父亲发挥了重要作用，尤其是宣传工作、写材料、出版报等功不可没，在当地小有名气！

西天边的一勾彩霞火红耀眼。父亲于1995年清明节前4月7号去世。当时，太旗五面井乡政府党委書记张海、乡长吴贵永亲自带领30名乡干部在父亲的灵柩前，隆重地举行了追悼大会，并在父亲的灵柩前三鞠躬，乡政府党委书记张海致悼词：对父亲几十年如一日地勤奋为党和人民生前做了大量的新闻采写宣传、乡政府日常公文写作和经常下乡送政策下乡等做了大量有益的工作做了充分的肯定和认可并希望父亲叶树坡永垂不朽！

2019年4月5日清明节的早晨，阳光明媚。母亲走后的第一个清明节，我千里迢迢和在宝昌镇居住的六弟叶振宇乘车来到父母亲的墓地前祭拜，祭拜时，墓地附近的几只喜鹊鸣叫个不停。

在回家的路上，我们回头望去，只见西边天边云海滚滚，一望无际的天空里，飘满了美丽洁白的大片、大片的形如荷花状的云彩，舒展着花瓣，在迎风摇曳，绚丽绽放。

我和六弟驻足，惊呼：“好美的一朵朵莲花啊！”

我们似乎从中看到了慈祥的母亲的微笑！

——选自西部散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