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悲剧意识
2021-07-16崔思凡
摘要:张爱玲小说的女性人物和其悲剧命运构成了她小说的主体。她的小说充满了濃重的悲剧意识。从她个人经历的悲剧性与对人生的悲剧性看法,在作品中表现出对女性浮华于世却仓皇收尾的悲剧命运的怜悯,体现出强烈的女性悲剧意识。
关键词:张爱玲;悲剧意识 ;女性命运
初读张爱玲小说,接触到的都是一个又一个大户人家女性命运沉浮的悲剧。这些女性人物各自以自己悲剧的小故事融入时代的洪流中。张爱玲以辛辣,平实的语言将这些女性的命运通过讲故事的形式而娓娓道来。在上世纪40年代,张爱玲以其独特的视角及不凡的艺术才能在当时的文坛独树一帜。
一、个人经历对小说悲剧意识的影响
张爱玲1920年9月30日出生在上海公共租界西区一幢没落贵族府邸。虽然家世显赫,但父母的不和与家庭的败落让张爱玲从小就缺爱,她只能“充分地享受着自给的快乐” 。按照精神分析理论,童年的经验往往在人的性格形成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正是张爱玲在没落的家族中度过的童年,使他后来在描写《倾城之恋》中白公馆,《金锁记》中的姜公馆那种陈旧黑暗的气息都能收放自如,将读者不自觉地带入一种苍凉的氛围中。
后来的爱情让她这样一个高傲自洁的女子“卑微到开出花来”却也没能“小团圆”。胡兰成婚后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轨让张爱玲选择放弃这场爱情。她在离婚后给胡兰成的回信中写到她的决心“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是早已不喜欢我了的,这次的决心,我是经过一年半的长时间考虑的。彼时惟以‘小吉故,不欲增加你的困难。你不要来寻我,即或写信来,我亦是不看的了。[1]”
亲情与爱情都让她心碎和痛苦,就此也构成了她对人生悲观的感悟。所以她的作品中,“苍凉”是最大的代名词。几乎所有女性形象都没有一个幸福甜蜜的家庭,她们的爱情也总是卑微又痛苦,这必定与张爱玲自己的人生经历有所关联。
二、女性形象悲剧意识的呈现
张爱玲的大多小说都取材于即将沦陷和沦陷后的上海和香港,在这两座城中,她所描写的大多是男女恋爱婚姻的角逐。张爱玲以独特的叙述视角带我们走进这些如玫瑰花一样年轻貌美却被抛弃、忽视的女子的个人世界。
1.对男性的绝对依附
《沉香屑·第一炉香》中的葛薇龙为了留在香港读书去求助姑妈梁太太,本上进又单纯的葛薇龙因为虚荣心和一刹那的怜爱不可救药地爱上的浪荡公子乔琪乔而屈服于梁太太的手段,决定当做姑妈引诱男人的工具。美好的姑娘沦为上流社会男人们的玩物,最后的最后她自己也认定自己是个和妓女一样的浊物。《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作为一个敢为时代先锋离婚的女性遭受家族冷眼,只好放手一搏,与范柳原来一场“上等调情”,最终虽得到了范太太的名分却没有真正的爱情。这些作品中的场面虽表现的十分繁华却无处不在透露那种“苍凉”。女性不管出身如何性格如何却跳脱不出男人的牢笼。她们都愿抛开身份束缚去追逐男性愿意卑微愿意沉沦,却大多是都是自己唱的独角戏。总之“女人……女人一辈子讲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永远永远。[2]
2.无爱不欢
再看那些看似强势,将男性玩弄于股掌的女性形象,却依旧具有悲剧色彩。《第一炉香》中梁太太年轻时没有被爱过,晚年便近乎疯狂地追求男性的爱慕。她对跟各种男人交手而乐此不疲,看似受人追捧的实质却是极大的空虚。因为葛薇龙同学对她的调笑就抑制不住地对着空气微笑。《连环套》中霓喜周旋于一个又一个男人之间,她将自己的青春全葬送在了一个又一个男人身上,每每有了一点暖意,却很快发现被欺骗,辜负,背叛。在她们身上没有一天是能缺少男人的关怀与爱慕的。这种爱不止是为了生存更是为了弥补自己内心的空虚。爱对于她们来说不是普通意义的爱,而是一种“通过赢得男性的爱来寻求一种自我实现。[3]”
3.原生家庭的匮乏
这些女性形象所在的原生家庭大多都是对她们缺乏关注和重视,造成了她们安全感的缺失,所以只能靠爱情来弥补自己成长中的空虚,希望通过男性来达到自我的救赎。抑或是她们出身于名门望族或下等家庭,从小就生活在利益纠葛中,在这样的家庭下成长难免不算计到男人身上。在张爱玲小说中,原生家庭关爱残缺的女性没有一个是能乐观阳光地成长又收获美满爱情的,她们终究摆脱不了人生的阴霾。
张爱玲写尽繁华,终是那歌舞场上的流离过往,却又衰草枯杨的结局。她笔下的人物的悲剧一方面是自己的人生感悟,另一方面也是人生经历潜意识地对她的影响。“这根源于她因个人命运的悲剧性体验而形成的对人性的洞察和人生永恒悲剧性的深刻认知。[4]”
参考文献
[1]今冶.张迷世界[M]广州:花城出版社,2001.9
[2]张爱玲.张爱玲全集[M].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2.
[3]刘建华.论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独语式”爱情[J].理论月刊,2018(6).
[4]闵瑞华. 张爱玲小说的悲剧意识[J]. 齐齐哈尔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18(6).
作者简介:崔思凡(1998年9月)女,汉,陕西榆林人,本科,西安文理学院文学院2017级汉文二班,研究方向:现当代文学
(西安文理学院 文学院 西安 71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