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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花与童年

2021-07-15小鱼哥

中学生博览 2021年11期
关键词:殷红映山红杜鹃花

小鱼哥

杜鹃花也被称作映山红,我之所以不愿意用映山红称呼它,是因为在我与它相熟的十几年间,它不全然以“红”这单一的颜色向我呈现,杜鹃花也可以有白色、绿色的,这点我很小就已然知晓。

七八岁在村小上学的那一段时间,每逢周末和小伙伴们在山林里玩耍时,望着漫山遍野如同燃烧一般的杜鹃花,我总喜欢循着灌木丛间的黄土小道,辗转于一片片殷红与灿烂之间,精细地左挑右选,最后捧着满怀繁盛而又热烈的杜鹃花束,昂着头炫耀着走过一家家门前,摆放在八仙桌最显眼的位置上。

那时不单是为了人来人往之际能得到一句“这花可真好看”的认同,自己进出时赏心悦目也足够让人愉悦。孩童是很容易满足的,也善于在平淡的生活里寻找乐趣。

即使是后来孩子们都醉心于游戏机,不再心系于山林,我仍然不厌倦那一抹杜鹃花红。幸好奶奶还会在捡拾柴火后把一束杜鹃花别在板车前,我笑着从她手里接过,她也笑笑,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我的奶奶,向来知道我喜欢什么,祖孙之间何必用给多少钱来证明“你有多爱我”呢?细节里也有满满的疼爱。

杜鹃花还是小孩子们“搭皮皮锅”(类似于过家家)的常客。摆三块砖,架一片瓦,瓦里放些杜鹃花、野草野果,拿一根棍子搅拌得花花绿绿的,权当是烧火做菜。或者还可以成为姑娘们耳朵上的耳环,把杜鹃花的花托去了,从另一边抽出花蕊,用透明胶粘在耳垂上,走几步摇曳生姿的宫廷步,杜鹃花也前后摇摆。“娘娘驾到——”孩子们童真无邪地学电视剧里的场面,笑声清脆爽朗。

再或者,村里的小孩子們一起去山上玩儿,找几棵靠得很近的树,一起用树枝树叶搭在树与树之间,盖个顶,四周再用树枝遮起来,然后在地上铺好芭蕉叶,折很多杜鹃花插在周围。孩子们藏身于做好的小屋子里,出门也就是这束杜鹃花看看,那束杜鹃花看看,看似无聊透顶的游戏,那时却非同寻常。我们有了自己的王国,这一藏在游戏里的含义值得所有人骄傲并沉醉其中。

日常接触的植物孩子们会竭尽其能地开发用途,不过,有一种杜鹃花的用途我是长大后才听说,却从来没有尝试过的,那便是“吃”。

杜鹃花有毒,自然是不能直接吃的。但母亲说她小时候家里吃不饱饭的年代,孩子们会上山采杜鹃花的新芽,不过她也说杜鹃花的新芽不好吃。而如今早已过了饥荒年代,谁都不会惦记那一份难吃又有毒素的小食。罢了吧,杜鹃花还是用作装饰物好。

去年疫情原因,在家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又在杜鹃花盛开的季节上山逛逛。

随着外出打工的人越来越多,孩子们也都在家里看电视,很多山间小道已然消失不见。

与记忆里无异,杜鹃花开得还是照样繁盛,甚至比我童年时期开得更加繁盛,毕竟它开着从来不是为了给谁看。我又折了许多好看的杜鹃花,插在家门前,想起很多年前那张老旧的八仙桌和那许多束殷红而灿烂的杜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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