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旅游与文化产业耦合协调发展评价研究

贾 磊，聂秀娟

(黄山学院体育学院，安徽 黄山 245041)

近年来，随着世界旅游业及大众体育的快速发展，体育旅游在全球日益风靡，逐渐成为一种极具魅力的休闲生活方式。伴随人们文化教育水平的提高和旅游经验的增加，人们在选择旅游产品时更加注重产品的文化内涵，原先功能单一的旅游产品已无法满足游客的需求，这一趋势也直接推动了旅游产业与文化产业的融合发展。目前，两大产业的融合发展现象已引起业内的广泛关注，各国都将其上升为国家战略，开始制定相关的产业发展规划，适时制定出顺应两大产业融合发展趋势的政策，取得了良好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但学术界对两大产业融合发展的理论研究还很不完善，特别是体育旅游发展的历史相对较短，研究基础较为薄弱，对其与文化产业的融合研究甚至几乎没有涉及[1-4]。因此，如何促进体育旅游与文化产业的耦合协调发展成了目前学术界和产业发展过程中亟需解决的现实问题。

1 体育旅游产业现状

体育旅游是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是一种融合度较高的休闲生活方式。其最早源自于欧洲，是在体育运动逐渐受到重视的大背景下逐渐发展起来的，而体育旅游作为一项产业的客观性在研究中基本得到认可，作为一个体育产业和旅游产业交叉渗透的新领域，无论在英美等发达国家，还是在初具影响力的中国，都是一个庞大而复杂的产业体系。

近年来，体育旅游产业在世界范围内蓬勃发展的态势愈加明显。目前，全球体育旅游的收入占世界旅游总收入的32 %，据世界旅游组织(UNWTO)预测，全球体育旅游产业正在以每年14 %的速度增长，超过旅游产业4 %～5 %左右的整体增长速度。预计到2020年，全球体育旅游产业将达到4 127亿美元的规模，旅游人数将达15.6亿人次。由于体育旅游在拉动地方经济发展和创造就业等方面所起的作用越来越显著，世界各国纷纷采取措施展开全球体育旅游市场份额的争夺。我国体育旅游产业的发展也得到了国家及地方政府管理部门的高度重视。据不完全统计，目前体育旅游产业已有4个国家层面文件和2个相关报告。继国家相关政策出台之后，我国已有部分省市出台新规划和新举措以推动体育旅游产业的发展，同时有二十多个省市将其作为支柱产业或重点产业优先发展。根据国家旅游局测算，我国体育旅游产业目前正以30 %～40 %左右的年均速度增长[5]，若按此速度，到2020年我国体育旅游产业规模有望接近1.1万亿元，市场发展空间巨大。

2 文化产业发展现状

在当今全球化的战略背景下，文化作为一个国家的软实力，不仅代表着该国家的文化程度、经济发展水平和综合竞争力，也能够为这个国家的经济发展提供原动力。文化产业这一概念最初由德国的Adorno(阿多诺)和Horkheimer(霍克海默)在1947年出版的《启蒙辩证法》中首次提出，是一种特殊的文化形态和经济形态，经过多年的发展和学者的研究，得到越来越多国家的高度重视，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乃至上升为国家战略。美国将文化发展战略与政治、经济、外交等相结合，同时颁布多项法律与条例保护文化版权；日本颁布《日本文化产业战略》作为纲领性文件，认为其不但能获得经济利益，还能获得外交效益；英国则极为重视个人创造力在产业中的作用，将文化产业称为“创意产业”[6]。我国对文化产业的认识相对较晚，曾很长一段时间将文化事业等同于文化产业，直至2001年才对文化产业进行了界定，2002年在党的十六大上正式将文化产业上升为国家战略，2007年党的十七大将发展文化产业写入中央精神，2012年在十八大上提出将文化产业发展与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结合起来，并在2014年的全国两会上将其定为国家战略性支柱产业。

3 产业融合的基础

文化与旅游产业的融合是产业发展的必然趋势。文化产业是极具经济前景的创意型产业，旅游产业则是一种关联性很强的休闲产业，前者能满足消费者内心的需求，后者则能够给消费者带来视觉和触觉方面的体验。从产业特性方面来看，文化产业的发展能够提升旅游业的内涵，旅游产业的发展则能够使文化产业的创意性效益达到最佳。

2009年，国家颁布《关于促进文化与旅游结合发展的指导意见》，在意见中提出文化是旅游的内核，旅游是文化的载体和平台，并对两大产业的耦合发展提出了十大措施；2011年，中央针对深化文化体制改革，发布若干问题的决定，进一步强调文化与旅游产业的重要性；2014年，在《国务院关于促进旅游业改革发展的若干意见》中，明确旅游业的发展方向；2016年，在“十三五”规划纲要中也对文化与旅游产业的发展进行了规划，并提出目标。特别是《国务院关于加快旅游业发展的意见》第九条提出要“大力推进旅游与文化、体育、农业、商业等相关产业的融合发展”，第十一条更明确指出要“将旅游产业与文化产业融合，把提升文化内涵贯穿到吃住行游购娱各环节和旅游业发展全过程”。可见，两者的融合不仅仅是产业发展的需要，也是经济发展的最佳途径，是国家意志的体现。

而旅游与体育产业作为“十三五”时期需大力发展的五大幸福产业中两个重要的产业类别，通过产业融合所形成的体育旅游业态，成为当前现代服务业发展的热点和焦点[7-8]。自2014年10月国务院印发《关于加快发展体育产业促进体育消费的若干意见》以来，越来越多的体育爱好者加入了“骑行队”“悦跑圈”“马拉松比赛”等网络社交团体，尤其是近期火爆的“微信运动”，开启了互联网、体育、旅游三者深度融合发展的新局面。根据携程旅行网发布的《2016体育旅游报告》，体育旅游目前只占中国旅游市场的5 %左右，与国外占总产值的20 %相比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关于推进体育旅游融合发展的合作协议》提出，2020年体育旅游总人数将达到10亿人次，占旅游总人数的15 %，体育旅游总消费规模突破1万亿元，占旅游总消费规模的近15 %，这充分显示出了体育旅游产业发展的巨大潜力。“体育+旅游”的融合模式有利于满足人民群众多样化的体育和旅游需求，不仅能够扩大内需、增加就业、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还有利于弘扬民族精神、增强国家凝聚力和文化竞争力。

4 旅游城市产业耦合协调发展现状

创建优秀旅游城市，可以促进城市旅游业的发展，改善城市旅游发展环境，加强旅游生产力基础，提高城市旅游产业的综合素质，同时这种需求也为现代城市的建设与体育旅游和文化产业的协同发展提供了原动力。在加速我国现代化新型城市建设的形势下，研究二者融合协调发展机制，对拓展体育旅游及文化产业、进一步提升城市现代化水平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产业融合度的测算目前在学术界还没有统一的方法[9]。体育旅游和文化产业融合的基础是产业关联，其关联关系是测算融合度的关键因素。2015年国家统计局颁布的体育产业统计分类，将体育产业确定为体育管理活动、体育竞赛表演活动、体育健身休闲活动、体育场馆服务、体育中介服务、体育培训与教育、体育传媒与信息服务等十一大类，但各地区和各市目前的体育产业统计数据并不全面。因此，研究选用了与体育旅游产业关联度极高的旅游产业和文化产业，运用旅游城市耦合协调度模型对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耦合协调发展情况进行了定量研究，以此来反映当地文化产业与体育旅游产业的融合现状。

4.1 指标体系构建

具体研究分别选取了南宁市(二线省会城市中近几年旅游快速发展的代表)、深圳市(一线旅游城市代表)、珠海市(三四线城市沿海地区代表)和黄山市、九江市(三四线城市中内地传统旅游城市的代表，拥有黄山和庐山等著名旅游景点)五所旅游城市为对象，样本区间为2013—2017年，数据来源为各市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通过剖析2013、2015和2017年三个时间断面，来测算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耦合协调度。依据指标数据的准确性与可得性、计算的科学性，特别是旅游产业及文化产业的具体部门在我国的统计年鉴、官方文件和资料中都没有明确的标识，因此应根据实际运用的需要，参考借鉴已有的评价指标体系[9-10]，从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制造业、文化、体育和娱乐业、居民服务和其他服务业、教育五个方面构建各市的文化产业发展水平评价指标。借鉴相关的文献资料，从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住宿和餐饮业、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卫生、社会保障和社会福利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业五个方面构建各市的旅游产业发展水平评价指标(表1)。

4.2 熵值法

首先对数据采用极差法进行无量纲化处理。假设某市第i年的第j个指标值为χij，并据此假定该指标的最大值为χmax，最小值为χmin，为了避免熵值计算过程中对数计算无意义情况，还需对数据进行非负化处理(参考相关研究成果[11]，统一加0.01)，处理后可得标准化指标χai，计算公式如下：

xai=(xij-xmin/(xmax-xmin，

(1)

其中，i为地区；j为指标。

(1)指标权重确定，计算公式为：

(2)

(3)

aj=1-hj，

(4)

(5)

其中，Sij为某市第i地区第j个指标的比重；hj为第j个指标的熵值；αj为第j个指标的差异系数；Wj为第j个指标的权重，m为地区个数；n为指标个数。

(2)产业发展水平测度。利用加权法对各市的两大产业发展水平指数Z1(Z2)进行测算，计算公式为:

(6)

其中，Z1(Z2)为各市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发展水平指数。

4.3 耦合协调度评价模型

借鉴相关研究成果[12-14]，构建耦合度模型和耦合协调度模型，计算公式为：

C=f(x)×g(x)/(f(x)+g(x))2,

(7)

T=αf(x)+βg(x)，

(8)

(9)

由于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之间的相互促进程度是不同的，借鉴已有研究成果[14-16]，将综合发展水平模型中的α、β值(待定系数)分别赋值为0.6和0.4。

T=0.6f(x)+0.4g(x)，

(10)

由2013、2015和2017年各市的f(x)和g(x)值，代入公式(10)计算可得2013—2017年各市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综合发展水平综合指数T(表1)。

表1 2013—2017年各市旅游产业与文化产业发展水平综合指数T值

通过(1)式对已经获取到的数据(研究所用数据来源于2013—2017年南宁市、深圳市、珠海市、黄山市和九江市各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进行标准化，然后代入(2)～(5)式计算权重，最后利用(6)～(9)式计算得到各市文化产业发展水平指数f(x)、旅游产业发展水平指数g(x)和耦合协调度D。

其中，C为耦合度，T为综合协调指数，D为耦合协调度。耦合度C的取值范围为0～1，C越接近，表示某市两大产业间的耦合度越大；C越接近0，表示某市两大产业间的耦合度越小。耦合协调度D的取值范围也为0～1，D越接近1，表示两大产业的耦合协调度越好。根据相关研究成果[17、18]，进一步将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度细分，将f(x)>g(x)，f(x)=g(x)，f(x)

图1 五所旅游城市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时空变化趋势图

表2 协调度等级及其划分标准

4.4 旅游城市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耦合协调结果

计算五所旅游城市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发展情况，结果如表3所示。五所城市的耦合度除了九江市在2015年为0.109 6外，其它耦合度数值均在0.32到0.499 9之间变动，差距不大，耦合度相对平稳，说明这五所城市的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相关性较强。协调度方面，除南宁和深圳外其余均在0.247 5～0.093 7之间变动，说明这些城市的协调度较低，由此说明除南宁和深圳外其余三所城市的耦合协调发展水平不均衡。

表3 各旅游城市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发展状况

针对五所旅游城市，耦合协调度D最高的为南宁市，在2013、2015和2017年分别为0.454 3、0.478 9、0.484 4，三年的数据均属于轻度失调；其次为深圳市，分别为0.287 5、0.328 7、0.343 0，其2013年和2015年数据显示属于中度失调，而2017年则属于轻度失调；黄山市和珠海市数据显示差距不大，黄山市三年数据为0.177 1、0.161 9、0.098 0，珠海市为0.178 7、0.169 0和0.155 2，两个城市在2013年数据显示均为中度失调，而2015和2017年则为严重失调；九江市在调研的城市之中数据显示最低，三年分别为0.168 4、0.049 4和0.165 6，均为严重失调。

结果显示，从三个时间节点看各市产业之间的耦合协调度均属于耦合萌芽阶段，但却具有一定的层次性，其中南宁市在所调查的旅游城市中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耦合协调度最好，属轻度失调，且其数据从2013—2017年总体属于一个上升的趋势，2015和2017年均达到0.48以上，已经接近基本协调水平。深圳市随着近几年对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大力开发，其耦合协调度也在不断提升，至2017年已经从之前的中度失调变为轻度失调。而黄山市、珠海市和九江市中，除了九江市没有什么变化，一直为严重失调外，黄山市和珠海市随着近年来对旅游产业的重视和大力开发，使得文化产业发展显得相对滞后，其耦合协调度在2013年还处于中度失调水平，2015和2017年则下降为严重失调。

5 分析与建议

根据表3的分析结果，可将所选取的五所旅游城市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发展情况分为四种类型：

5.1 产业耦合协调情况轻度失调，旅游产业或文化产业滞后

此类型只有南宁一所城市。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耦合协调情况轻度失调，2013年旅游产业滞后，2015和2017年文化产业滞后，其二者产业发展水平指数相差分别为0.048 7和0.026 8，说明两者虽发展水平整体属中等，但有轻度的不均衡，还有待进一步提升。作为广西壮族自治区首府的南宁，既是一座历史悠久的边陲古城，也是一个以壮族为主的多民族和睦相处的现代化城市。全市常住人口755.5万人，2017年生产总值4 118.83亿元，按可比价格计算，比上年增长8 %。同时，南宁市还拥有丰富的民族和山水旅游资源，其中5A级城市公园1处，4A级景区17家，还有诸多非物质文化遗产。随着我国经济“新常态”背景下的经济转型升级，近几年从中央到地方都非常重视文化产业和体育产业。2015年，广西壮族自治区出台了《广西壮族自治区人民政府关于加快发展体育产业促进体育消费的实施意见》，提出要推动体育产业快速发展，加快与其他产业的深度融合，发挥体育产业助推经济转型的重要作用。同年11月，南宁市印发《加快服务业发展实施方案》，提出用五年时间打造南宁十大服务产业，其中就包括提升旅游和运动休闲服务业[19]。在融合开发方面，南宁市充分发挥自身优势，进行了有益探索，成功开发南宁.东盟国际山地车越野公开赛，并建成集运动场馆、互动培训、体育休闲、体育健康为一体的李宁体育园和西乡塘区国际水上休闲运动基地等，深受市民喜爱，这也是南宁市成为在所调研的城市中唯一一个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耦合协调情况已经接近基本协调的城市的原因所在。但体育旅游产业是产业融合发展催生的一种新业态，而各市对体育旅游产业，特别是文化产业与体育旅游产业融合的认识还不够深，南宁市政府对其的重视程度同样不够，既没有设立专门的机构负责管理，也没有从产业发展的高度制定专门的体育旅游产业专项规划，所以其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发展情况一直处于轻度失调的状态。2013年由于旅游业受重视度不够，旅游产业发展滞后，而2015年和2017年的数据显示，随着南宁市对旅游的重视和大力开发，又造成 了文化产业滞后的状态。虽然南宁市有着悠久的历史和丰富的文化遗产资源，但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特别是体育旅游产业均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创新发展文化旅游产品，优化文化旅游产业系统结构，加强区域合作，重点打造知名品牌赛事，提升文化旅游的科技内涵，加强和完善对体育旅游基础设施的建设和管理，是南宁进一步提高二者耦合协调程度的必由之路。

5.2 产业耦合协调情况由中度失调到轻度失调，文化产业滞后

此类型在研究中也只有深圳一所城市。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耦合协调情况在2013和2015年为中度失调，2017年为轻度失调，三年数据显示均为文化产业滞后。同时从表4来看，深圳市的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发展较为不均衡，特别是2013年，两者相差0.524 5,2015和2017年相差也在0.3左右，说明二者的相互促进作用还没有凸显，发展水平在2013年后虽有一定的提高，但仍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深圳市作为中国设立的第一个经济特区，是改革开放的窗口，现已发展成为有一定影响力的现代化国际大都市，常住人口1 302.66万人，经济总量长期位列中国大陆城市第四位，2017年生产总值22 438.39亿元，比上年增长8.8 %，是全球十大热门旅游目的地城市，著名景点有世界之窗、欢乐谷、深圳红树林、东部华侨城、莲花山、梧桐山、大小梅沙、仙湖植物园、东门老街、大鹏湾、中英街、欢乐海岸、大鹏所城等，同时还拥有十大客家古村落和不少非物质文化遗产等。在1980—2000年期间，深圳市GDP平均增长率高达17.9 %，明显高于全国9.6 %的平均水平，体育产业的发展特别是在2011年大运会后迎来快速提升，深圳拥有了大量设备完善的场馆设施，竞赛市场和健身娱乐市场已慢慢呈现出一种蓬勃发展的趋势，但从文化与旅游产业的耦合协调情况来看，虽是不断提升，特别是2017年由中度失调上升为轻度失调，但与深圳市自身的经济发展相比仍然有较大的差距，同时三年的数据显示均是文化产业落后。深圳市虽说是一个新兴的移民城市，但却拥有众多的热门旅游景点、文化古迹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等，在文化产业中有很多的亮点，如：2008年11月19日获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批准，加入全球创意城市网络，并被授予“设计之都”称号；是中国动漫产业基地之一；举办有中国(深圳)国际文化产业博览交易会、深圳客家文化节；等等。但即便如此，与快速发展的旅游产业相比，文化产业却显得滞后，并影响了二者的耦合协调发展。

5.3 产业耦合协调情况由中度失调到严重失调，旅游产业或文化产业滞后

此类型包括珠海市和黄山市，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耦合协调情况均由2013年的中度失调到2015和2017年的严重失调，耦合协调发展水平不均衡，除了黄山市在2013年数据显示为旅游产业滞后外，其余年份两市均为文化产业滞后。珠海市是珠江口西岸的核心城市，珠江三角洲中心城市之一、粤港澳大湾区节点城市之一、 四个经济特区之一，是全国唯一以整体城市景观入选“全国旅游胜地四十佳”的城市。2017年末全市常住人口176.54万人，全市实现地区生产总值(GDP)2 564.73亿元，同2016年比增长9.2 %。作为珠三角地区海洋面积和海岛面积最大、岛屿最多、海岸线最长的城市，珠海具有得天独厚的旅游资源优势。在《珠海市文化产业“十二五”发展规划》中珠海市就提出要加快发展文化旅游产业，并以赛车与国际半程马拉松为品牌赛事，在文化产业和体育旅游产业方面进行了积极探索[20]。所以数据显示2013年为中度失调，随着珠海市对旅游产业和体育旅游产业的进一步重视和开发，2015和2017年耦合协调度下降为严重失调，文化产业相对滞后。

黄山市，古称徽州，地处皖浙赣三省交界处，被称为“三省通衢”，常住人口138.4万人，2016全年地区生产总值(GDP)576.8亿元，其最大的特点是旅游资源丰富,景观独特，拥有国家A级景区53处，其中5A级3家8处，4A级30家，旅游资源密度远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未来黄山市则依靠深厚的徽文化底蕴、休闲体育与得天独厚的旅游条件，紧紧抓住“十三五”规划纲要中有关体育与旅游融合发展的有关精神，以现有的赛车、登山和歙县国际马拉松等品牌赛事为引领，策划一批具有代表性的休闲体育旅游项目。数据显示，虽然黄山市也在不断地挖掘徽文化，但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耦合协调发展水平不均衡，由2013年的中度失调更是下降为2015和2017年的严重失调，2013年为旅游产业滞后，其余均为文化产业滞后。2019年黄山市在《黄山市打造运动休闲健康城市行动计划(2018—2025年)》的通知中提出黄山市发展面临从传统观光旅游向深度体验旅游转型升级的迫切需求，结合资源和优势，运动休闲和健康旅游成为黄山市未来的发展方向。黄山市要顺应市场需求，准确定位，发挥自身特色与优势，围绕“运动之城”“休闲之城”“健康之城”的发展策略，抢占先机、顺势而为，打造“运动休闲健康城市”。但就文化产业，特别是体育旅游产业而言，该市仍处于初级阶段，有关职能部门分散在各个部门，没有专门的机构来协调，尚未制定产业规划，也没有专门的产业统计公报，其产业融合还处于萌芽阶段，这些都不利于体育旅游产业和文化产业快速、健康的发展。

5.4 产业耦合协调情况严重失调，旅游产业滞后

此类型只有九江一所城市。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耦合协调情况均为严重失调，且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发展极不均衡，数据相差最大为2015年的0.492 5，最小为2017年的0.216 1，旅游产业发展较为滞后。作为江西省最北部城市，九江市号称“三江之口、七省通衢”，有“江西北大门”之称。2017年末全市常住人口487.33万人，2018年实现生产总值2 700.19亿元，按可比价格计算，增长11.87 %。九江历史悠久，自古为江南著名的游览胜地，境内山水风光迷人，名胜古迹荟萃，230多个景点景观星罗棋布，构成以庐山、鄱阳湖为主体的独具特色的风景名胜区。但在总体发展规划中九江市体育产业则处于起步阶段，发展缓慢，随着目前市政府的重视，在未来20年内的总体规划中计划开发6大特色主题旅游产品、建设10大旅游区，推进九江“大旅游”的战略。然而在近年来的发展中，九江市对旅游开发仍缺乏总体规划，开发力度不够，过度依赖资源优势，使得自身发展还处于初级萌芽阶段。

6 促进产业融合发展的建议

6.1 创新管理机制，加大扶持力度

在当今产业发展融合背景的前提下，创新体育旅游产业管理机制，打破文化产业、体育产业和旅游产业各自为政的行政管理模式，建立产业融合发展的长效机制刻不容缓，也只有保障体育旅游产业管理机制的不断创新，才能够加快体育产业与其它产业的有效融合，进一步推动和加速体育旅游产业更好更快的发展。同时应积极开展产业规划与对接，使文化、旅游和体育旅游产业在产业规划中相互包容，加大激励机制，鼓励更多资金、技术和人才等流向该产业，构建良好的产业互动管理机制。

各市的政府相关管理部门应制定和运用各种政策，如减免税费、简化审批手续、土地转让等，积极调整文化产业和体育旅游产业结构，鼓励、引导和推进两大产业的协同发展。如黄山市2019年出台的《黄山市打造运动休闲健康城市行动计划(2018—2025年)》，对未来黄山市运动休闲发展模式已初步谋划为“一心、两带、三区”的空间布局，即全市运动休闲综合服务中心，黄山山地户外运动休闲发展带、新安江流域运动休闲发展带和中部运动休闲发展核心区、东部古城民俗文化发展区、西部生态运动休闲发展区。但对未来全市的文化产业规划、体育旅游产业规划，尤其是产业融合发展规划方面较为欠缺，特别是在“十三五”规划中，应统筹考虑产业间的交叉渗透发展，因地制宜，充分发挥文化旅游规划、产业引导、管理机制转变等方面的主导作用，完善相关的扶持政策，实现二者的有效对接，切实保障产业及其融合发展落到实处。

6.2 整合区域资源，打造文化品牌

研究发现大部分旅游城市均属于文化产业滞后型的城市，说明文化产业发展水平往往落后于旅游产业发展。因此，要大力挖掘当地的文化内涵，整合区域文化资源共同开发打造知名文化体育旅游品牌和区域文化旅游产业带，这既是文化产业与体育旅游产业融合发展的目标，也是二者深度融合的体现。实施文化品牌引领战略，不仅要做大做强体育旅游文化的品牌，提高市场的运作水平，同时也要形成鲜明的文化体育旅游格局，发挥应有的规模效应和联动效应。如黄山市规划打好黄山牌，做好徽文章，以徽文化为引领树立“世界一流旅游目的地”目标，集全市之力发展运动休闲、健康休闲等产业，利用各地不同资源优势，合理布局运动休闲设施和民俗文化空间，形成差异化发展，遵循产业发展规律，立足全局，打造文化与体育旅游新业态，推动运动休闲与旅游、文化等产业的深度融合。

6.3 校地校企合作，培养专业人才

文化与体育旅游产业的协同发展对人才的需求较高，需要的是不仅懂体育旅游，还要懂文化的综合型人才。要进一步加强高校与政府的合作，多渠道、多方式探讨合作形式，既开辟和拓展完善地方文化、体育事业，输送发展所需要的各类休闲体育旅游专业人才，同时也进一步拓宽高校和地方交流与合作的平台。应完善人才引入与培养体系，支持高校增设运动休闲与体育旅游专业方向，定向培养运动休闲旅游高级人才，倡导校企合作、互动，实现资源共享和优势互补，共同打造运动休闲旅游人才培养基地。通过合作，能够发挥高等院校的人才优势，有计划地培养休闲体育旅游和文化产业、体育旅游产业所缺乏的各类人才，如民族传统体育、拓展师、瑜伽教练、营销员、导游员、赛事策划员、救生员、产品策划等学历层次较高的应用型人才。同时要紧紧围绕市场需求，加强运动休闲产业发展研究，支持各市高校设立运动休闲研究机构，鼓励支持高水平的科研成果并加强转化，为各市运动休闲产业发展提供强大的智力支持。应充分利用人才优势，深入挖掘各地民俗文化体育活动，借鉴民俗休闲体育大众化参与的适宜性，进行整合与创新，积极推动民俗文化与体育旅游、健身休闲的深度融合。

6.4 保护文化资源，创新融合模式

研究显示，对文化资源进行开发却没有对其进行有效的保护，甚至导致文化消失，这样的先例是有的[11]。适度有效地开发文化资源，既能够很好地保护民族文化和非物质文化遗产资源，又能够促进旅游资源的合理利用，尽最大努力做到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双赢发展。如黄山市对古村落和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的开发，南宁市对传统民族体育项目打扁担、赛龙舟、舞龙舞狮的开发等。在开发资源的过程中，要尽量不破坏当地的生态环境和文化生态环境，推广各市、各部门、各行业举办类似于黄山市“黄山论剑.国际武术大赛”“中国黄山国际登山大会”、南宁市“中国—东盟(南宁)渔业文化周”等大型体育文化品牌赛事，重点打造和宣传各地文化旅游精品线路，加强体育旅游企业和文化企业的合作与交流，文化企业可以提升产品的体育旅游文化品位和文化内涵，体育旅游企业也可以为文化宣传、文化交流搭建更好的平台，打破地区、企业之间的界限，创新营销模式和营销手段，细分旅游客源市场，使文化资源、文化产品和当地的旅游资源、体育旅游资源有机结合起来，共同打造产业间耦合协调发展新模式。

7 结语

运用旅游城市耦合协调度模型对南宁市、深圳市、珠海市、黄山市、和九江市五所旅游城市2013—2017年的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耦合协调发展情况进行定量研究，结果显示：这五所旅游城市中耦合协调度最好的是南宁市，属于轻度失调；其次为深圳市，由中度失调上升为轻度失调；其余珠海市、黄山市和九江市均为严重失调。总体来看，各城市的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发展既有一定的层次性，又有不同程度的不均衡性，耦合协调程度仍属于萌芽阶段，这也进一步制约了各市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体育旅游产业的快速发展。针对这些问题，建议就创新管理机制、整合区域资源、校地校企合作和创新融合模式方面作为未来发展的突破口，实现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特别是体育旅游产业的耦合与互动，推动旅游城市的经济持续、快速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