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克企业研发支出情况分析

韩苍穹，张云帆

（1.中国科学技术部，北京 100862；2.中国科学技术交流中心，北京 100045）

近年来，捷克经济一直保持稳定增长，2018年和2019年GDP分别为5.4万亿克朗和5.7万亿捷克克朗 （以下简称克朗，1克朗约等于0.33元人民币）[1]。工业在国民经济中占有重要位置，产值占GDP的1/3，从业人数占总就业人口的28%。产品以出口为主，主要市场集中在欧盟。

捷克重视研发创新，2018年研发投入达到1 028亿克朗[2]，占GDP比例为1.93%，接近欧盟平均水平，处于中东欧国家前列。捷克企业创新活动比较活跃，研发支出逐步增长，2018年达到637亿克朗，较2017年增长12%，占国家研发总支出的62%。2018年企业研发人员5.8万人，较2017年增加0.3万人，研发人员全时当量为4.2万人年。企业是捷克国家创新体系主体力量，深入研究企业研发支出特点，对加强双边科技创新合作具有重要意义。

1 国家研发投入增长主要来自企业贡献

1.1 半数以上研发经费来源于企业

捷克研发投入主要来源于企业、政府和欧盟资金。图1显示了2011年以来捷克研发经费的投入情况[3]。可以看到，2018年企业、政府和欧盟资金投入较2017年都有所增长，但主要增长来自于企业。企业研发经费投入占比从2011年的48%上升至2018年的59%，达到599亿克朗。在国家财政投入增长缓较慢、欧盟资金大幅减少的情况下，企业研发投入已成为提升国家研发创新能力的主要力量。

图1 2011—2018年捷克研发投入情况

1.2 公共财政投入对企业研发帮助有限

表1数据显示，企业获得研发经费从2011年的341亿克朗增长至2018年的637亿克朗[4]，但增长基本来自于企业自身。2011年以来，公共财政对企业研发投入经历了降低和逐步恢复的过程，2018年为45亿克朗，还没有达到2011年50亿克朗的水平，对企业研发支持较弱。企业从欧盟获得的研发资金也较少，2018年为16亿克朗。总体而言，捷克产业创新发展主要动力来自于企业投入，公共财政支持有限。

表1 2011—2018年捷克企业研发资金来源情况（单位：亿克朗）

1.3 企业投向高校和公共研究机构的研发经费少

图2显示了2011—2018年政府、高校和公共研究机构研发支出情况，2018年高校和政府研发支出分别为221亿克朗和168亿克朗。企业以购买研发服务形式支付给高校和公共研究机构的经费只有9亿克朗和3亿克朗，分别占高校和公共研究机构研发支出的4.0%和1.8%[3]，占比非常小。

图2 2011—2018年捷克政府、高校、企业研发支出情况

2 大型企业和外资控制企业研发支出占主导地位

2.1 企业研发支出增长基本来源于外资控制企业

图3显示了2011—2018年不同类型企业研发支出情况[4]。可以看到，2011年以来国有企业研发支出基本没有变化，保持在20亿克朗左右，本土民营企业研发支出仅增长了51亿克朗，其余242亿克朗增长均来自于外资控制企业（以下简称外资企业）。2018年，外资企业研发支出占企业研发支出比例达到66%，已成为企业研发骨干力量，表现出较强创新活力。

图3 2011—2018年捷克不同类型企业研发支出情况

2.2 大型外资企业是研发支出的主体力量

表2列出了2011—2018年不同规模企业的研发支出情况[4]。数据显示，大型本土企业研发支出远低于大型外资企业，竞争力非常有限。中小型本土企业研发支出高于中小型外资企业，但研发支出总量小，优势不明显。

表2 2011—2018年捷克不同规模企业研发支出情况（ 单位：亿克朗）

小型企业研发支出基本稳定，2018年中型本土企业和外资企业研发支出分别为47亿克朗和10亿克朗，本土企业占绝对优势。中型企业研发支出略有增长，从2011年的93亿克朗增至2018年的124亿克朗。2018年中型本土企业研发支出为80亿克朗，约是中型外资企业的2倍。大型企业研发支出显著增长，从2011年的176亿克朗增至2018年的434亿克朗，增长近1.5倍。大型企业研发支出中，外资企业占绝对优势，2018年为366亿克朗，而本土企业仅为68亿克朗。

3 不同行业研发支出差距较大，骨干产业和高新技术产业研发基本由外资企业主导

捷克科学院技术中心的库切拉等人对捷克智慧专业化战略[5]确定的重点领域近年来研发支出情况进行了分析[6]。他们发现，企业研发支出主要集中在数字和电气电子、交通运输、先进机械等产业。其中，数字和电气电子产业研发支出增长较快，占企业研发支出比例从2005年的20%上升至2017年的30%。相反，先进机械产业研发支出虽有增长，但占企业研发支出比例不断下降，从2005年的20%下降至2017年的14%。交通运输研发支出占企业研发支出的比例保持不变，约为20%。

研发支出最多的产业是数字和电气电子相关产业。70%研发支出来自外资企业，其中大型企业占绝大部分。本土企业研发支出仅占30%，其中中型企业占一半。数据反映了产业创新活动主要集中在大型外资企业，本土企业中中型企业相对活跃。

研发支出占第二位的是交通运输工具产业。研发支出基本集中在大型企业，其中外资企业占83%。细分产业可发现，汽车产业外资企业研发支出占比92%，而铁路交通产业本土企业研发支出占比95.5%，航空航天产业本土企业研发支出占比49%。

研发支出占第三位的是先进机械产业（包括机械工程和机电一体化、能源、冶金、化工）。本土企业研发支出占比为54%，较外资企业研发支出略多。其中，机械工程和机电一体化行业本土企业研发支出高于外资企业，本土中型企业创新活跃度相对较高。能源、冶金、化工行业大型企业研发支出更多。

4 结论和启示

近年来，捷克经济一直保持增长，汽车、航空、电子、机械等行业产品在国际市场具有较强竞争力。但是，本土企业创新能力不足，关键产业由外资企业主导的状况，已引起捷克政府警觉。2019年捷克制定了《国家创新战略》，希望通过提升传统优势产业竞争力，培育以数字技术为基础的新兴产业，打造国家持续创新发展能力[7]。通过分析近年来捷克企业研发支出情况，可以看到：

（1）研发投入增长对提升产业竞争力具有重要作用，企业研发支出快速增加，创新活动活跃，竞争力不断提升。但是，企业通过购买研发服务形式与高校和研究机构开展的合作并不多。

（2）企业研发经费主要来源于自身投入，从公共财政获得的支持有限。大型企业是研发的主体力量，中小型企业研发支出较少，创新能力有限。

（3）外资企业研发支出快速增长，成为企业研发支出的主体力量。外资大型企业在汽车和交通相关产业等捷克经济支柱产业，以及制药和生物技术、数字化和电气与电子工程等具有发展潜力的产业中，占据着绝对主导地位。外资企业的发展，为捷克本土企业创新发展带来了较大挑战。

捷克企业研发支出情况，为深化双边科技创新合作、提升合作针对性带来一定启示。一是捷克研发经费总量不低，但公共财政和本土企业研发投入有限，双边产业研发合作可进一步聚焦，关注先进机械制造、铁路交通等捷克政府和本土企业研发投入较多的领域，以及5G、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新技术领域。二是捷克在汽车、航空、生物制药、电气与电子工程等领域具有较好人才储备，外资企业利用捷克人才优势开展了较活跃的创新研发活动，中资企业可借鉴他国企业经验在捷克设立类似研发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