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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的发生前提及其发展阶段

2021-07-08连晓龙

理论导刊 2021年5期
关键词:发展阶段

摘 要: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是指应用于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的专门性用语或关键词,它是准确识别和标记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实践事实、属性事实和关系事实的一种基础性手段和工具。清晰而完备的术语系统既可以作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自觉化的显性标志,也可以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更深入研究提供可资使用的术语工具。梳理和考察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的出场和发展,发现其出场有着特定的实践前提、理论前提和研究者前提,而它的发展又经历了三个阶段,即前发生阶段、初发生阶段和自觉化阶段。

关键词: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发生前提;发展阶段

中图分类号:D6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7408(2021)05-0118-06

基金项目: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第2号招标课题“新形势下加强网络宣传思想工作研究”(15JZD002);上海市哲学社会科学研究系列课题“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工作模式研究”(2017XAI006)。

作者简介:连晓龙(1989-),男,河南濮阳人,华东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生,研究方向:思想政治教育。

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是思想政治教育在网络社会的一种延伸性体现,在网络社会不断发展过程中,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发展取得一些本质性变化,具备了某些不同于一般思想政治教育的特征。体现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本质性变化的主要依据之一就是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的出场、发展及其所表现出来某些存在特征,“一门科学提出的每一种新见解都包含这门科学的术语的革命”[1]。某些术语正是随着具有本质性意义的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出现而得到出场空间和存在证明的,而其只有在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视域内才可被理解,如果将其置于一般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框架里,这些术语的含义将变得模糊不明,甚至产生很大的偏差。这种术语理解的差异性本身已经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所具有的一种本质性意义提供了关键性证明。可以说,清晰而完备的术语系统不但可以成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自觉化的显性标志,同时也将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更深入研究提供可资使用的术语工具。

但目前关于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的研究仍处于一种有待深入状态。习近平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指出,目前我国的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建设水平总体不高,学术原创能力还不强”[2],这一透彻性研判也指出了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研究存在的关键性问题和发展方向,也即网络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体系建设问题,“每个学科都要构建成体系的学科理论和概念”[2],这也就直接点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研究中的术语问题,标识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研究的重要意义。本文从发生学意义出发对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的出场前提和发展阶段进行考察,以期对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研究有所探索。

一、术语与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

1.术语。术语(terminology)作为一个学科核心概念最早由奥地利术语学家欧根·维斯特(Eugen Wuister)在20世纪30年代提出,他也被公认为普通术语学的创始者。维斯特之后,术语研究逐渐在国际范围展开,术语学获得一定程度的发展。但术语这一概念并没有形成一种普遍性定义,术语学家格里尼奥夫将术语界定为“用于准确命名专业概念的专门语言的专门词汇名称单位(词或词组)”[3]31,阿赫玛诺娃则将术语定义为“为准确表达专业概念和指称专业对象而创造的专业语言中的词或词组”[4]26,还有学者认为所谓术语指的是索绪尔所定义的语言符号,是一种由能指和所指所构成的语言统一体[4]29,而《中国大百科全书·语言文字卷》则将术语定义为“各门学科的专门用语。术语可以是词,也可以是词组,用来正确标记生产技术、科学、艺术、社会生活等各个领域中的事物、现象、特性、关系和过程等”[4]26。比照以上关于术语的不同定义可以发现,格里尼奥夫主要关注可以作为术语的专门语言,阿赫玛诺娃则侧重于术语指称的专门对象,而《中国大百科全书·语言文字卷》的术语定义则涵括以上定义的内容,既有对于术语的专门语言性的规定,也有对于术语所指称对象的关注。相比较而言,本文更倾向于最后一种术语定义。

具体分析《中国大百科全书·语言文字卷》关于术语的定义,我们可以从其定义中术语所指称对象和术语的语言规定性两个方面进行理解。从术语所指称对象来看,主要指向某个领域中的事物、现象、特性、关系和过程等,也即意味着术语被用来表示某个领域中的三种事实:实践事实、属性事实和关系事实。具体而言,实践事实是指某个事物或某个领域本身处于具体的、历史的实践过程之中时所发生的实践活动现象。属性事实是指某个事物或某个领域本身所具有的某些特性,这些特性标识出某物之所以为某物、某领域之所以为某领域的本质特征所在。关系事实,也即是该事物或该领域以自身所特有的属性事实参与特定的实践事实时与其他事物或领域所发生的关系活动,这种关系活动既是一种外在的相互作用之中所发生的关系,也包括该事物或领域内部各构成要素之间所发生的关系。而从术语的语言规定性来看,所谓术语并不是特殊的词或词语,而是具有特殊功能的词或词语。作为术语出现的词和词组可能并不常见或并不被经常使用,但术语本质上并不是意指专门而生僻的词和词组,而是指承担着特殊意义功能的词和词组,也即意味着某个词或词组之所以被视为某个专门学科或领域内的术语,并不是因为其被使用意义上的生僻性,而在于它在这一学科或领域内所承担着的指称特定事实的特殊功能。

2.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综合上述关于术语定义的分析,我们可以从术语的对象指称性和语言规定性两个方面来对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进行界定。所谓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即是指应用于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的专门性用语或关键词,在形式上它可以既表现为词语也可以表现为词组,在内容上它主要被用来准确识别和标记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實践事实、属性事实和关系事实,而这三类事实主要表现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具体发生和实践过程中所产生的现象、特性、关系等等环节和因素。

从发生学意义上看,一个既存事物必然有发生和发展的过程,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亦是如此。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的出场和发展,可以说是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本身发展的一种必然性结果,通过对其术语的研究,我们可以从三个方面对网络思想政治教育进行清晰透视和观察。第一,通过其术语可以展现和确证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本身的发生和发展历程。术语是一个专门学科或领域最具识别性特征的标识物,通过对其术语的识别可以清晰观察网络思想政治教育发生和发展的历程,准确定位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目前的发展阶段,清晰认知当前网络思想政治教育发展的具体图景,从而更好地预判或是规划、指导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未来发展。第二,通过其术语可以保存网络思想政治教育发展至今的经验事实。通过术语赋予网络思想政治教育发展过程中的实践事实、属性事实和关系事实以明确而清晰化的称谓定义,从而“使这个客体在我们的头脑中,作为一个单独的研究对象,占据一个可被感知的位置”[3]1。换言之,通过对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实践事实、属性事实和关系事实进行术语化命名,可以使它们分别作为单独的研究对象和整体性研究对象而被纳入关于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视野之中,并在其中占据一个可被认识和感知的位置。第三,通过其术语可以铺设网络思想政治教育后续研究的基础和道路。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不仅可以将已经发生的经验事实纳入我们的研究视野,同时也可以通过术语联结,构成一个整体性、有机性、充满活力的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集群或是术语系统,这些术语将成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更深入研究的术语工具,并在这些已有的术语基础上派生出更深层次的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发展内容。就具体研究而言,我们可以从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的发生前提、发展过程对其展开研究。对其发生前提的研究,要在表明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得以出场的实践和理论条件前提下,为其出场和在场提供理论和实践上的合法性说明;对其发展过程的研究,要指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出场后的在场条件,也即对其本身得以继续发展的条件进行说明,并展示和分析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的发展阶段,从而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的生命活力提供发展性根据。

二、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的发生前提

1.实践前提:作为“理论引子”的网络思想政治教育实践活动。自我国上世纪90年代接入国际互联网以来,网络思想政治教育便伴随着网络社会的发展而不断更新和完善着自身。纵观这20余年的发展历程,网络思想政治教育大致经历了发生期、探索期和学科化建设期等三个阶段。从具体时间节点来划分,大致第一个时期是从1994年至1999年,第二个时期是从2000年到2004年,第三个时期是2005年以来[5]。外在社会条件的变化,尤其网络社会的不断深入发展开始赋予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某些本质性意义。具体而言,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主客体、内容、方法、形式等逐渐具备了一些归属于网络社会属性的特征,如果只是简单从传统思想政治教育理论来看,这些特征很难得到准确理解,需要以专门的术语对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所独有的实践现象进行定义、描述和归类。以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方法术语为例,发生于网络虚拟空间的思想、道德和价值问题本身伴有碎片化、虚拟化、技术化、自媒体化等网络社会的独特属性,从而解决这些问题所需要的方法必然带有一定的物理技术性要求、信息共有性要求、载体虚拟化要求等[6],这些都是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方法的独特性所在。对这些独特性方法的指称、研究和总结,也必然要求一种不同于传统思想政治教育方法名称的特有术语。如果只是从原有的术语去解读这些新变化,就会拘泥于传统思想政治教育术语所表达的观念范围,而不能对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实践现象作出符合它的内在性质的准确性描述和深刻性认知,这种新的要求和实践倾向也就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专门术语的出现准备了实践前提。

2.理论前提:作为“理论树干”的传统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的出现不仅有着自己的实践前提,而且也必然有着自己的理论前提,它不可能凭空出现,而这种理论前提主要指向了一般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在我国接入国际互联网之初,党和政府便意识到网络将对民众日常生活领域产生巨大的双重性影响,要求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加强互联网上的信息分析,有针对性地加大网上宣传力度,提高宣传质量”[7],并提出了“思想政治教育进网络”的要求,从而拉开了传统思想政治教育理论进入网络和研究网络问题的帷幕。在之后20余年的研究历程中,一般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对网络的研究定位经历了一个递进式的演变过程:由最初发生时期的工具性定位,到探索时期的环境性定位,再到自觉时期的本质性定位。这种研究定位的演变本身体现了作为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系统分支的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的萌发和走向自觉化,网络思想政治教育开始作为一个独立的分支学科出现和存在,获得了自身存在的本质性意义。但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独立性是建立在一般思想政治教育“理论树干”上的独立性,也即一般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预设了其理论研究的方向,并供给了可用于其研究的理论资源,这种理论预设和理论供给自然也就成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的理论前提。具体而言,也就是一般思想政治教育理论对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的界定范围、指称对象和指称功能等作出了方向性要求,它们是“思想政治教育实践的结果,是对思想政治教育客观规律性的主观反映和认识成果”[8]13,并规定了这些术语可以被应用于具体研究的理论界限,它们“构成了一个对思想政治教育本质及规律的认识之网,是区别于其他学科的根据”[8]8。一旦超出思想政治教育的理论界限,或是偏离思想政治教育的理论方向,这些术语将失去其作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的属性色彩,同样也就不能归属于思想政治教育的理论研究范围。

3.研究者前提:作为“理论桥梁”的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者。前述两个前提,一为实践前提,一为理论前提,但不管从实践向理论的转换,还是理论对实践的指导,这两个过程的完成都必然要求有专门的研究者在其中作为二者的嫁接性“桥梁”。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的出场要求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者群体必须具备特定的理论能力和自觉性研究意识,这种能力和意识主要表现为三个方面:一是具有作为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者的理论功底,这种理论功底是“思政教育主体由应然主体转化为实然主体的内在依据”[9]。具体而言,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者既要具有作为马克思主义学者的理论素养,有着较为深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积淀,能够充分运用所掌握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对相关论题进行多维度、深层次分析;还要对传统思想政治教育的理论内容和理论方法有着较为深刻的认知和内化,能够对归属于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范围的问题提出深刻的见解和说明。二是具有对其研究对象的浓厚兴趣。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所界定和指称的实践现象主要发生于网络虚拟空间,因此必然带有某些网络社会属性,这需要研究者对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发生实践有兴趣并且持续关注。三是具有作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者的自觉意识。具备自觉意识的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者能对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特有的实践事实、属性事实和关系事实进行有意识的觉察和把握,并对这些事实进行基于思想政治教育理论范围内的理论分析和说明,進而由此凝练、抽取和提升出具体的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名称以称谓这些事实现象,赋予这些事实现象以称谓定义,从而对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经验事实作出合理切实的描述和界定。

三、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的发展阶段

如前所述,纵观网络思想政治教育20余年发展历程,其经历了发生期、探索期和学科化建设期。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的发展也可以分为三个阶段,即前发生阶段、初发生阶段和自觉化发展阶段。网络思想政治教育发展阶段和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发展阶段这两种阶段划分既有相互重叠之处,也有相互区别之处。前一阶段划分更着眼于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整体性发展,大致和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工具性定位→环境性定位→本质性定位的研究演变相契合。而后一阶段划分则更为微观,主要是基于对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的考察而作出的一种划分,这种考察侧重以下几个方面:第一,考察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术语来源,看其是否仅属于来自其他学科领域的借入语,或仅是传统思想政治教育理论术语的简单化网络“移民”;第二,考察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术语功能,这是基于其语言规定性的一种考察,看其能否适应和承担指称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经验事实的特殊功能;第三,考察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术语意义,看其能否精确表明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经验事实所具有的独特内涵。综合以上考虑,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的发展阶段虽然和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发展阶段有着部分重叠,但还是有着独特的发展阶段特性。

1.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的前发生阶段。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的前发生阶段大致和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发生期相重合,这一时期的时间段是从1994年至1999年。在前发生阶段,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并没有真正生成,甚至网络思想政治教育实践活动本身也还没有正式出现。在这一阶段,我国刚刚接入世界互联网体系,虽然初步开展了高校校园网的建设和应用,但从互联网应用的普及面而言,还没有形成全面性发展,其主要受众是高校青年学生群体,对网络的关注和使用表现出鲜明的“后喻文化”特征。从网络信息对其受众思想观念的影响程度而言,网络信息的影响仍处于可控的状态,但网络信息对青年学生群体的不良影响已开始表现出来,比较典型的案例如1996年发生的首例高校电子邮件案件、1998年发生的首例高校电脑黑客案件等[10]5。這一阶段,基于网络的思想政治教育研究和工作都仍处于起步阶段,甚至表现出一种“滞后性”特征: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往往出现于网络问题之后,对网络信息的负面影响所采取的是以“防、堵、管”为主要特点的防御战略,对网络问题的研究也是“网络危害论”的定性研究[10]6。可以说,在这一时期,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还没有进入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者的研究视野,甚至网络思想政治教育这一概念也尚未取得其清晰的存在意识。因此,从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的发生学审视,这一阶段只能被称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的前发生阶段。但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的产生和后续发展却不能断舍这一阶段,后两个阶段是这一阶段的必然性发展趋向,而这一阶段是后两个阶段的存在性前提。

2.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的初发生阶段。在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的前发生阶段之后,是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的初发生阶段,从时间节点看,这一阶段大致是从2000年开始。在这一阶段,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者开始初步具备对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存在意识,将网络思想政治教育视为计算机网络和传统思想政治教育的一种联姻式“孵化物”,提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是思想政治教育的现代存在方式的重要观点。从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发生的角度审视,相比前一个阶段,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者开始提出一些探索性术语来具体指称和探讨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质性内容。这些术语多是把其他如社会学、科技哲学、伦理学、传播学等学科的某些术语引入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之中,赋予其以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意义色彩,比如网络社会[11][12]、虚拟空间[13]、网络传播[14]、网络文化[15]等等。但这些来源于其他学科的术语本身依然带着本学科的浓郁色彩,这些术语本身所指称的内容和意义,远远超出一般思想政治教育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所设定的理论界限,因此不能完全将这些术语归属于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术语范围。与此同时,传统思想政治教育的某些术语也开始出现在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研究之中,比如思想政治教育的网络载体[16]、网络环境[17]等,这些术语固然在思想政治教育的理论范围内,但却难以契合网络思想政治教育实践现象的虚拟社会属性,就术语的语言规定性而言,它们并不能精确表明网络思想政治教育实践现象的属性和内容。但不管以上术语的借入、术语的迁移、术语的指称等是否恰当,比之术语的前发生阶段,这一阶段萌发了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的初步意识,而这是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研究必然要经历的发展阶段,在前两个阶段的基础上,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才进而发展到自觉化阶段。

3.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的自觉化阶段。从时间节点而论,可以将2006年视为第三阶段的起始点。从这一阶段开始,网络思想政治教育开始突破前两个阶段那种仅仅从其他学科借入相关术语来确证自身的“粗糙”现状,进入到自我反观自身阶段。针对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热的现状,有学者指出,研究中存在着“混淆网络伦理、网络道德与网络思想政治教育问题研究的界限”,“混淆网络文化、网络技术与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文化、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技术的界限”[18]等问题。这种学术问题意识也正是对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研究中“术语迁移”“术语借入”等现象的一种自觉性批判,并由此而始,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自觉地从其所面对的独特研究对象、内容、环境、主客体等方面入手,提出具有自身标识性和独立性的术语词汇,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实践事实、属性事实和关系事实开始获得专门性的术语指称。正如有学者明确提出,“吸引、判断、选择是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关键词”[19],而所谓术语也正是“凝集了一个学科系统知识的关键词”[4]29,这样的提法和术语意识本身已经标志着网络思想政治教育自我意识和自觉意识的发生和发展。就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的发展情况而论,这一阶段已然开始生成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的自觉化意识,但从比例成分而论,术语使用仍以其他学科术语为主,可以契合或是被认定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专门术语的成分只有很少一部分。可以说,具有自身明确标识性的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仍处于发展之中,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的研究有待随着实践、理论的不断发展,随着研究者自我自觉意识的深化而被更加完善、更加系统地提出和建设。

总体而言,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的“出场”有着其鲜明的发生前提,而其发展也经历了前发生阶段、初发生阶段和自觉化阶段等三个时期。目前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仍处于发展之中,甚至是刚刚开始具有自觉意识的初步发展之中,其术语词量和术语集量都还不丰富,甚至其数量是相对较少的,而其质量也有待进一步提升或是凝练。在现有的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术语基础上我们还不能清晰、透彻、深刻地揭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的实践事实、属性事实和关系事实,但网络思想政治教育作为思想政治教育分支学科的自觉意识正在觉醒,网络思想政治教育术语提炼的自觉化也在进行之中,这些都可以视为网络思想政治教育研究向更深层次发展的一种学术预示和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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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雨 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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