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文图书编目与利用探讨
2021-07-07张云洋还克加胡志杰
张云洋,还克加,胡志杰
(西藏大学 图书馆,西藏 拉萨 850000)
1 藏文图书的特点
藏文有着悠久的历史,藏文字承载着藏民族文化的传递和延续。藏文图书,一般是指用藏文编写出版的图书,表现为“纯藏文”的图书。
1.1 藏文图书的形式特点
对于汉文图书,国内已经较早地实现了印刷格式统一:我国1991年发布《中国标准书号(ISBN部分)条码》标准,1992年开始实施,1994年起全面实行,一切书刊都要统一印上ISBN号及条形码符号,前缀码用“978”标识图书代码[1]。1995年开始又在全国推广实施《图书在版编目》,图书CIP信息逐渐在全国普及。
出版藏文图书的出版社少,每年出版的图书量少。国内出版藏文图书的出版社,主要有8家,分别是:民族出版社、中国藏学出版社、西藏人民出版社、西藏藏文古籍出版社、青海民族出版社、四川民族出版社、云南民族出版社和甘肃民族出版社。由于多方面的原因,藏文图书在印刷形式上没能跟汉文图书实现同步,各家出版社所出图书的印刷形式也不一样。一段时间内,藏文图书没有统一印制ISBN号,没有统一的CIP信息。2000年之前出版的藏文图书,一些书在封底分别用藏文和汉文印制出版信息,一些书则全书没有一个汉字。2000年之后,藏文图书陆续开始跟汉文图书一样,在封三用汉文印制CIP信息,给图书编目工作带来了方便。
1.2 藏文图书的内容特点
现代藏文图书,所著述内容主要分为3个大的部分:①藏民族传统文化,包括哲学、宗教、历史、文学、医药历法等,这些是藏文原著图书;②现代科学技术,是汉文或英文图书的藏文译本,包括数理科学、管理学、经济学、工程技术等;③中国共产党理论文献、法律法规文献、国家政策和大政方针解读等,基本上是由汉文翻译而来。西藏大学图书馆目前收藏有6 700余种,计39 000余册的藏文图书,这些图书是按《中图法》分类,覆盖了《中图法》的22个大类。占比前五位的依次是B类(哲学、宗教),I类(文学),K类(历史、地理),H类(语言、文字)和R类(医药、卫生)。
1.3 藏文图书的流通需求
从西藏大学图书馆的纸质图书流通统计数据看,藏文图书深受藏族大学生的喜爱,流通频繁。以西藏大学图书馆2019年的流通数据为例,藏文图书的流通率达到33.99%,这在当前纸质图书流通率逐年下降的大背景下是非常难得的,而同期全部图书的流通率仅为4.00%,由此可见一斑。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①藏族学生对藏文图书有着特别的阅读热情;②可供阅读的藏文图书总量少。对于汉文图书,图书馆收藏有纸质书和大量的电子图书,互联网和手机App等各种阅读终端上还有海量的、多种格式的电子书。而对于藏文图书,目前是以馆藏的纸质图书为主,数据资源厂商鲜有收藏藏文电子书的,互联网上也很少见藏文电子书。一些出版年代较早的藏文书,印数少,买不到,对于喜爱它们的读者来讲更是弥足珍贵。办理毕业离校手续时,发现学校一位读者遗失了1本20世纪90年代出版的藏文历史书,它的定价是3.20元,寻遍互联网,在一家旧书网站找到唯一的1本,标价是500.00元,价格悬殊惊人。
2 藏文图书的编目
藏文是中国的一种少数民族语言文字,藏文图书的总体体量小,藏文图书的编目不是一项全国性或者行业性的普遍工作,没有形成全国性的统一标准或行业标准。
2.1 藏文图书的分类
由于没有专门的藏文图书分类法,又考虑到互联网检索和数据共享等因素,西藏区内几所高校的图书馆在使用图书集成管理系统软件后,都是按《中国图书馆分类法》对藏文图书进行分类。使用《中图法》对藏文图书分类,《中图法》的细分类目难以完全精准地对标藏文图书的内容,但却给藏文图书带来了和汉文图书一样的分类依据,极大地方便了数据管理和文献检索。西藏大学图书馆在使用《中图法》类目对藏文图书进行分类的基础上,还使用了《中图法》大类的空闲字母“M”,加在分类号的前面,以双大写字母的形式来标注藏文图书的分类,例如以“MI”表示文学类的藏文图书,《格萨尔论文集》这本书的分类号是MI207.22。经调查,使用《中图法》的图书馆基本都遵照《中图法》原本,保留了字母L、M、W、Y的空闲。因此,使用《中图法》空闲字母M标识藏文图书,在MARC数据共享时不会造成索书号冲突,也非常有利于藏文图书的区别标识和数据统计,笔者以为这是一种现行的可行的办法。如果将西藏大学图书馆的藏文图书MARC数据共享,他馆在利用时,可以直接套录,也可以将索书号中的“M”去掉后进行套录,并不会对编目工作造成困扰。
2.2 书目数据库
一些图书管理系统以书目数据库的形式来区别不同文种的图书或特色图书,如一些图书馆在使用金盘书目管理系统时,设有中文图书、西文图书、民文图书等书目数据库。西藏大学图书馆在最初使用金盘软件时,设置了“藏文图书”书目数据库,后来发现馆藏的藏文图书基本都是来自国内的出版社,人们在认知上习惯于把藏文图书和汉文图书统归为中文图书,所以后来将馆藏的汉文图书和藏文图书都划分至“中文图书”书目数据库。藏文图书区别于汉文图书的标志是分类号首字母M。西藏农牧学院图书馆是在金盘系统中将藏文图书划入“民文图书”书目数据库。
2.3 编目字段
西藏大学图书馆自使用金盘图书集成管理系统以来,在较长一段时间内,使用汉文对藏文图书进行编目,①由于当时的藏文和汉文并排录入和显示效果不理想;②OPAC页面的藏文检索技术不完善。图书编目的一个重要原则是“客观著录”[2],使用藏文编目能精准地反映藏文图书的原貌信息;使用汉文编目能够扩大藏文图书的受众面[3],方便检索,促进藏文化的传播,也有利于数据共享。因此,西藏大学图书馆在完成书目系统升级后,确定使用藏、汉两种文字对藏文图书进行著录,于2018年开始实施藏汉双文种编目,并在工作中得到了CALIS中心的技术指导。
对藏文图书进行编目时使用藏、汉两种文字的著录规范[4]:①101字段,用tib表示藏语。②200字段,不同语种的责任说明应紧跟在其他语种的题名之后,多卷书的卷期编号或以年代卷信息应著录在@h子字段。③210字段,题名页、版权页等规定信息源上的出版发行信息是藏文就著录藏文,没有藏文就著录汉字,不在210字段提供并列形式。210字段,出版年用阿拉伯数字著录。④70X字段,如果书上同一责任者有汉文姓名也有藏文姓名,应将汉文姓名著录在70X@a子字段,藏文姓名著录在@g子字段。如果只有藏文姓名或只有汉文姓名,则只著录在@a子字段。
表1 藏文图书的MARC数据
2.4 典藏排架
文章[5]提到“文种+学科”和“学科+文种”两种排架法。西藏民族大学图书馆是将藏文图书数据典藏至“藏学”库,图书入“藏学书库”,并在书标上打印“ZW”作为纯藏文图书的特藏码以示区别。西藏警官高等专科学校图书馆是将全部的藏文图书集中在书库里固定的几排书架上。西藏大学图书馆是将藏文图书书目数据全部归入“藏文图书”虚拟库,将图书放入“藏文图书”虚拟库对应的“藏学检索室”和“藏学阅览室”两个实体书库,再按分类号排架。笔者以为,藏文图书非英文图书,毕竟数量少,受众局限于藏族学生和研究人员,通识率低,以“文种+学科”的排架方式是合适的,也便于管理。
3 藏文图书的利用与数据共享
3.1 双文种著录的趋势
对藏文图书的著录,如果完全使用藏文,则著录数据能够客观反映图书原本信息,但会给数据交流和目录共享带来很多障碍;反之,如果完全使用汉文著录,则不能达到客观著录的原则,同时还要求编目人员具有较高的藏汉文对照翻译水平。因此,兼顾客观著录和促进流通两方面的考虑,对藏文图书使用藏文和汉文双文种著录,是一种发展趋势。西藏大学图书馆的藏文图书经藏、汉双文著录后,可以实现对题名、责任者、丛编项等文献主题相关项用汉文、藏文两种文字检索,检索效果 反响良好。
3.2 基础数据的积累
藏文文献的基础数据目前处于很薄弱的状态。数据商极少收录藏文图书书目信息和藏文期刊的全文信息,而出版社也没有对图书进行细致的编目,没有系统完整的图书编目数据,期刊编辑部也缺乏完整的全文信息。在当前计算机技术高度发达的背景下,藏文信息的编码、存储和检索等已经没有障碍,但基础数据的缺失,造成了藏文文献还停留在以印刷型文献服务为主的局面。为了促进藏文文献的发展,更好地满足广大读者、研究人员和爱好者对藏文文献的需求,各藏文文献的出版发行单位、收藏单位应当积极行动起来,重视基础数据的建设,研究并制定统一的著录数据标准,致力于数据共享。
3.3 纸本图书数字化
为了保护好藏文文献,进一步挖掘文献利用价值,西藏大学图书馆经过多年的论证和工作积累,于2019年实施了藏文图书数字化专项建设项目,对馆藏的藏文图书进行扫描,制作双层PDF的电子书,实现全书全文检索。目前,一期建设已经完成948本藏文图书和10期《西藏大学学报(藏文版)》的数字化,共计40万页,后期还将继续进行二期建设,让更多的藏文图书在网上与读者见面。在藏文图书数字化建设方面,西藏大学图书馆还与西藏自治区图书馆约定,共享书目数据,避免重复建设,实现协调发展。
4 结束语
在CALIS的统一框架下,高校图书馆的发展主题是“从共建共享走向开放融合”。藏文图书是西藏高校的特色文献,具有独特的文化魅力,期待各方继续发挥优势,共同努力,制定统一的数据标准,重视基础数据建设,将更多的MARC数据和文献全文“装进”电脑,“装进”手机,实现跨越式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