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沿线经贸物流网络的结构研究

姚红光 黄舒婷

摘  要：文章收集了“一带一路”沿线65个国家的双边贸易数据，构建了经贸物流网络;通过UCINET软件计算了网络密度、度数等网络结构特征参数;通过平均最短路径长度、簇系数、度分布研究了经贸物流网络的“小世界”性质;通过中心性、核心—边缘分析，对网络中的核心节点进行了研究。结果表明：“一带一路”国家的经贸物流网络同时具有“小世界”与“无标度”双重属性;节点间具有较强的关联性;可利用核心度指标将65个沿线国家分为核心节点、准核心节点和边缘节点三类，采取不同的措施实现促进国际贸易协同发展。

关键词：一带一路;经贸物流网络;中心性

中图分类号：F253.9    文献标识码：A

Abstract： This paper collects 65 countries' bilateral trade data along the belt and road， and builds logistics and trade network. The network structure characteristic parameters such as network density， degree are calculated and compared by UCINET software. This paper studies the“small-world”and“scale-free”properties of logistics and trade network through the average shortest path length， cluster coefficient and degree distribution. Through centrality and core-periphery analysis， the core nodes in the network are studied. The results show that logistics and trade network has“small world and scale free”characteristics. There is a strong correlation between nodes. The core index can be used to divide the 65 countries along the line into three categories： core node， quasi core node and edge node， and take different measures to promote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international trade.

Key words： the belt and road; logistics and trade network; centrality

0  引  言

自我國于2013年提出“一带一路”建设的倡议后，得到沿线各国的积极响应。近年来，沿线各国本着“共商、共建、共享”的基本原则，共同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取得了显著的进展与成效，初步实现了“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1]。其中，“贸易畅通”是当前“一带一路”倡议的重点推进领域[2]。“一带一路”经贸物流网络是以沿线各国相互间贸易关系而形成的网络结构，通过对经贸物流网络结构进行深入分析，可以更精细的揭示当前沿线各国之间的经贸物流关系，发现网络中的薄弱环节，对于进一步促进沿线各国经贸发展具有实际意义。

1  “一带一路”经贸物流网络结构特征的实证研究

1.1  “一带一路”经贸物流网络的构建

本文以65个“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为研究对象。以65个国家作为矩阵的行和列，以相互之间双边贸易额作权重，构建“一带一路”经贸物流网络邻接矩阵A;数据来源：世界银行网站（https：//wits.worldbank.org）。

1.2  “一带一路”经贸物流网络统计特征参数分析

（1）网络密度的对比分析

网络密度是指网络中节点之间的互连程度，它描绘了网络中的关系数量与复杂程度[3]。网络密度的计算方法如式（1）所示。

c=                                               （1）

其中：n为网络中的节点数，m为网络中边的数量及节点之间的关系总数。网络密度越大，说明这个网络关系越紧密，网络节点之间的连接越多，研究该网络的意义就越大。

根据邻接矩阵A，可分别求出经贸物流网络的整体密度为0.9365;可以看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间彼此的贸易联系非常紧密。

（2）度与度分布

网络中节点i的度值k是指连接该节点的边的总数[4]。节点的度值是一个具有现实意义的参数，度值越高意味着该节点与很多其他节点直接相连，在网络具有较高的地位。将邻接矩阵A运用UCINET软件，可计算出沿线国家的度值。经贸物流网络中沿线国家度值如表1所示。

在经贸物流网络中，共有22个国家度值达到最大值64，度值最小的为不丹（37）;经贸物流网络平均度值为59.94，代表平均每个国家与其他60个国家有贸易往来;经贸物流网络中度值分布的差异不大，表明“一带一路”沿线各个国家之间都有着比较紧密的贸易联系，也从侧面反映了近年来我国推进“一带一路”战略在经贸方面取得的成效。

节点的度分布Pk指的是网络中任意一个节点度值为k的概率。Barab？觃si和Albert最先指出“度值分布是否符合幂律分布”是判断网络是否具有“无标度”属性的关键，无标度网络中节点的度值与节点度值排序在双对数坐标下呈“双截尾幂律分布”[5]。在双对数坐标系下，经贸物流网络节点度分布如图1所示。

从图1可见，度分布服从“双截尾幂律分布”，对其节点分布进行曲线拟合，度分布函数分别为式（2）所示。

pk=～         （2）

从度分布函数式（2）可知，经贸物流网络和航空网络都具有无标度网络的特性，在两个网络中节点都具有较显著的差异性，都存在少数发挥着关键作用的核心节点。

（3）平均最短路径长度

最短路径长度是指网络中两个节点间最少的边数;平均最短路径长度是指网络中所有节点的最短路径长度的平均;该值越小，说明网络的便利程度越高。用UCINET软件计算出经贸物流网络的平均最短路径长度为1.063，说明“一带一路”经贸物流网络分离程度很小，沿线国家间贸易形式以直接贸易为主，间接的转口贸易相对较少。

（4）簇系数

假设一个节点有k条边，则这k条边连接的节点之间可能存在的边数的最大值为kk-1/2;则该节点的簇系数是指用实际存在的边数除以可能存在的边数最大值。所有节点的簇系数的平均值就是该网络的簇系数，它是反映网络集聚程度的重要指标，该指标越接近1，表明网络中的节点之间联系的越紧密。使用UCINET计算出“一带一路”国际经贸物流网络的聚合系数为0.952，这是一个比较高的数值，说明该网络有很高的集聚性。

基于上述平均最短路徑长度、簇系数计算结果，可以发现“一带一路”经贸物流网络和航空网络都具有较短的平均最短路径长度和较大的簇系数，符合小世界网络的基本特征[6]。

2  “一带一路”经贸物流网络与航空网络的中心性分析

2.1  主要中心性指标

（1）度数中心度

如果一个点与许多其他点直接相连，那么它就处于比较中心的地位。在无向图中某点的相对度数中心度的表达式如式（3）所示，其中n是网络的节点数，k为节点x的度。

C'RD=                                              （3）

（2）中间中心度

如果一个点处在很多线路上，那就可以认为它具有控制其他节点联络的能力，进而影响整个网络的功能[7]。相对中间中心度的表达式如式（4）所示。

C=， i≠j≠k且i

其中：g表示点i和j之间的最短路径的数量;gk表示点i和j之间经过点k的最短路径数量。

（3）接近中心度

如果一个点更靠近其他点，它就越不依赖其他点，那该点就具有比较高的接近中心度，也称为整体中心度[8]。相对接近中心度的表达式如式（5）所示。其中：d表示点i和j之间最短路径上边的数量。

C=                                                （5）

2.2  “一带一路”经贸物流网络的中心性分析

在计算经贸物流网络节点中心性时会发现一些国家虽然贸易对象很多，但贸易额度却很小，直接进行分析，不利于准确反映实际状况。设定阙值为一百万美元，将双边贸易额低于一百万美元的国家贸易对记为0，大于等于一百万美元的记为1，计算出经贸物流网络中各国的中心性指标。排名前10位的国家如表2所示。

从表2中可以发现，度数中心性与接近中心性的分析结果基本相同，表明这些在局部中心程度高的国家在整体经贸物流网络中也处在中心位置。中间中心性反映了节点控制其他点对的能力，这取决于它是否在其他点对的最短路径上。部分国家在这一数值的排名上有轻微浮动，基本不影响对其中心性的整体评价。

经过剔除小额贸易的网络将国家的中心程度分割得更为细致，中国、印度、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始终占据最中心的地位，与其余64个国家都有金额不小的贸易互通;新、泰、土、越等国中心性稍弱，但也是比较重要的具有较大影响力的国家;东帝汶、不丹、文莱等国各项中心性都排在倒数，与它们的度数、介数相吻合;埃及、斯里兰卡、塞尔维亚等国家度值虽然较高，但中心性都不高，说明它们与一些国家间的贸易额比较小。

2.3  “一带一路”经贸物流网络与航空网络的核心—边缘分析

核心—边缘理论认为作为核心区域会凭借“人口、技术、资本”等方面的优势，进一步吸收边缘地区的人、财、物而发展自身，导致核心区域与边缘地区的差距越来越大;边缘区域依附于核心区域，二者间的发展不均衡[9]。核心边缘理论广泛应用于空间经济理论，引入核心度这个指标就可以定量地研究比较各节点的核心程度[10]。

在UCINET中导入邻接矩阵A，计算出各节点的核心度。其分布情况如图2所示。

关于节点的核心—边缘分类，目前尚无一致性认可的方式;一般说来，倾向于根据核心度值的大小及分布情况进行分类[11]。本文借鉴ABC分类管理法，将累计数量为5%～15%而核心度累计值占全部节点核心度之和的70%～75%的节点，确定为网络的核心节点;将累计数量为15%～25%而核心度累计值占全部节点核心度之和的20%～25%的节点，确定为网络的准核心节点;将累计数量为60%～70%而核心度累计值占全部节点核心度之和的10%以下的节点，确定为网络的边缘节点。根据上述分类标准，在经贸物流网络中，中国、新加坡、马来西亚、越南、印度、俄罗斯、泰国、印度尼西亚8个国家为经贸物流网络的核心节点，其中中国的核心度远超其他国家，处在绝对核心地位;阿联酋、菲律宾、沙特阿拉伯、土耳其、波兰、伊朗、捷克、巴基斯坦、伊拉克、哈萨克斯坦、孟加拉、缅甸、以色列、埃及、卡塔尔15个国家属于经贸物流网络的准核心节点;其余42个国家属于边缘节点。

3  结束语

通过研究发现，“一带一路”沿线经贸物流网络同时具有“小世界”与“无标度”特性;该网络中绝大多数节点拥有很高的度值，表明沿线国家间贸易往来密切，但由于各国点强度差异较大，也说明沿线国家贸易发展很不平衡。中国在“一带一路”沿线经贸物流网络的核心度远超其他国家，居于核心地位;后续我国除应进一步强化与新加坡、马来西亚、越南、印度、俄罗斯、泰国、印度尼西亚等“一带一路”沿线贸易大国的经贸往来，还应进一步拓展与中亚、中东、东欧等地区国家的经贸往来，进一步推动“一带一路”沿线各国经贸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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