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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元对立下《伊万的女儿,伊万的母亲》解读

2021-07-04王珅

科学与财富 2021年7期
关键词:意义

王珅

摘  要:二元对立,不仅是哲学家的探究热点,更是文学家孜孜不倦的研究主题,它从哲学范畴逐渐延展到文学当中,成为了结构主义重要理论基础。结构主义认为“任何结构的构成都不是单一的,而是复合的。在一个完整的结构中,可以找到两个对立的基本元素,这两个元素构成结构内部各成分之间并列、对立甚至是转化关系。”本文旨在利用二元对立,分析小说中“门窗内/门窗外”主体结构,解读小说隐藏的批判现实意义。

关键词:《伊万的女儿,伊万的母亲》;门窗内;门窗外;意义

一.家中门窗内外的表面意义——光明与黑暗

“塔马拉·伊万诺夫娜已经在厨房窗子前心急火燎地站了几个小时……然而街上一片昏暗寂静。大门处的灯洒下一片光……没有人走进这一动不动的黯淡的灯影里来……哪怕在漆黑一片的小公园里闪出任何影子都能够被她察觉到。”从这段描写中可知,唯一的光明来自斯威特卡的家,其余是一片死寂的黑暗,正意味着名字代表“光明”的斯威特卡迷失在了无尽的黑暗里。因此,家中的“门”和“窗”的表面意义是光明与黑暗在空间和色彩上的分界和对立。

简言之,家里的门窗内所暗喻的是具有光亮和安全感的场所,那里充满团圆的温暖,是希望和光的来源;门窗外是黑暗笼罩的夜晚。那里充满无尽的凄凉与伤感,是光与希望的劲敌。

二.家中门窗内外的内在意义——善与恶

家中的门窗内是守护光明的地方,是象征光明的“白”,门窗外是黑暗降临的混沌世界,是统治黑暗的“黑”。从二元对立视阈对小说进行色彩元素层面的对立解读,有助于我们探索对立结构背后所隐藏的真正意义。代表光明的斯威特卡,不仅是个体本我的代表,更是苦寻光明的俄罗斯隐喻,它被黑暗玩弄的满目疮伤,正如斯威特卡一样在呻吟求救“但有个东西……在呼唤母亲”;塔玛拉不仅是斯威特卡和小伊万的母亲,更是俄罗斯人民共同的母亲,俄罗斯正在塔玛拉瘦弱身躯的保护下,艰难生存。小说中的施暴者高加索人是黑皮肤,处理斯威特卡案件的司法人员也是黑发黑皮肤,作者在人物形象的塑造上融入了颜色的对立,并通过这种间接艺术表达手法向读者暗示人物关系,使小说更加耐人寻味,即家中门窗内的塔玛拉与斯威特卡是洁白和善之代表,门窗外的高加索人与司法机关是黑暗与罪恶的化身。拉斯普京赋予该结构内在二元对立意义于塔玛拉所谋划的复仇行动中。

首先,小说中塔玛拉与丈夫去超市购买晚餐食材,所使用的是一个黑色手提袋,而这个黑袋子也成为塔玛拉在后文杀害施暴者的凶器之一。当她在超市拿起形如枪的香蕉,这似乎给了塔玛拉某种暗示。因此,在她的内心燃烧着复仇的火苗,为后文善良与罪恶的抗衡以及复仇计划埋下伏笔。其次,斯威特卡被粗暴的高加索人强行灌了酒,又遭到了施暴,而在超市里,塔玛拉也买了一瓶红酒,红酒,主要呈红黑色,这成为一种颜色上的暗示。再次,“他们给了老头一件阿纳托利穿过的,腋下有洞的黑色毛衣……”这个狼狈的老头是斯威特卡发生不幸遭遇时的冷眼旁观者,阿纳托利为老头找了一件有洞的黑毛衣,黑中有洞的描绘更是将老头这种良心丧尽的丑恶嘴脸视为一种无可救药的行为,这是人性的泯灭的另一种表现。此外,塔玛拉在采取报复行动前,亲眼目睹检察长乘坐一辆黑色外国牌子的轿车,加上检察长对塔玛拉一家傲慢不公正的态度、为高加索人千方百计地脱罪庇护、以及审判的结果正有力地证明了他们同流合污,狼狈为奸的不耻关系,在门窗内外、黑与白的二元对立含义上高度吻合。由此,这种手法突出了门窗内的隐藏意义是光明的坚守,善良的代表,门窗外是对物欲横流,罪恶黑暗的批判。

拉斯普京通过嵌入黑与白的对立,暗示了小说门窗内外中善与恶的二元对立关系,为小说的深层解读提供了新的途径。

三.检察院门内与门外的表面意义——身份互补

门内外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检察院门内是检察员们办公的场所,是解决纠纷矛盾,给予百姓公正诉求的地方,是高尚有道德的人拯救可怜人的天堂,门外则是等待被公平良善救赎的苦难者,或是等待接受正义教育的孩子,或是等待援助的无家可归老人。如此可知,门内外的人物本应是简单的互补关系,即门内的人拯救门外的人,同时又被门外人所需要,二者在需求上互补共存。

四.检察院门内与门外的内在意义——身份对抗

被赋予公平正义的检察院,在小说中却是充满肮脏交易地方。塔玛拉一家在检察院里等待受审,而受审的结果竟令人大跌眼镜,门内不再是可怜人们期望踏入充满希望的天堂,它俨然成为善良无辜的人受冤、丢失公正判决的地狱。当塔玛拉带着绝望和复仇计划再次来到检察院,门外的塔玛拉亲眼目睹了门内高加索人与检察长的下流不法交易,施暴者企图用金钱为自己赎罪,而检察长也在利益的驱使下将公正踩在脚下,丧失了成为百姓公仆的良心。因此,检察院门内外的关系发生了转变,二者从互补走向对立,门内变成了逃之法外的罪犯与贪赃枉法的司法人员进行无耻交易的场所,成为了恶势力的保护伞。门外拿着手枪准备除掉俄罗斯祸患的塔玛拉,代表了与黑暗势力抗争到底的正义力量,并最终用“母亲的方式”战胜了门内的对手。

综上所述,门内外的关系不再是互补、双向需要的关系,它在金钱的鬼使神差下演化成了敌对抗衡的对立关系。

结语:

本文以“门窗内/门窗外”结构为支撑,以二元对立为理论依据,分析了小说中的对立结构,并得出,家中门窗内外的表面意义是黑暗与光明在空间和色彩上的分离与对立,内在意义則是对人性的善与恶进行批判:光象征纯白与良善,黑代表黑暗与罪恶。检察院门内与门外的表面意义是一种身份互补关系,二者相互需要,而内在意义却是一种身份对抗。小说中的人物颇多,情节也跌宕曲折,每个人物的性格特点和价值取向极大程度地决定着人性的变化方向。因此,本文对小说的“门窗内/外”结构进行二元对立层面的分析,有助于挖掘其背后深层的现实意义和文学价值,为小说的研究提供新方向。

参考文献

[1]方汉泉. 二元对立原则及其在文学批评中的运用[J]. 外语与外语教学, 2004(07).

[2]《伊万的女儿,伊万的母亲》/(俄罗斯)拉斯普京著;石南征译.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

[3]李瑞红. 索绪尔二元对立语言观及其启示[J]. 哈尔滨学院学报, 2014, 35(2):3.

[4]贾李娟. 索绪尔语言观中的二元对立和内在统一[J]. 广西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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