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时代变迁与价值演进
——由文化人类学视角看羌族体育价值的流变

2021-06-30李家发李洪林税雅兰

阿坝师范学院学报 2021年2期
关键词:羌族价值体育

李家发,李洪林,税雅兰

前言

龙来氐羌黄河头,征程漫漫几个秋。羌族作为一个古老的民族对中华民族的形成和中国历史发展都有着广泛而深远的影响。随着羌族人民生产劳动、宗教信仰、节日庆典、军事活动等发展起来的羌族体育同样富有鲜明的特点,它不仅丰富了羌族人民的生活,还培养了羌族不屈不挠、坚毅刚强的性格,并从中衍生出了羌族体育健身、娱乐、艺术、经济等价值。笔者作为一名生活和工作在羌族聚居地的教育工作者,在近十年的耳濡目染中,深刻感受到羌族体育彰显出的鲜明的民族性和特有的价值功能。因此,为了系统、整体地去研究羌族体育所承担的社会功能及价值,本研究从历史发展纵向跨时间进行比较,结合田野调查方法,追根溯源,在呈现羌族体育价值历史演化过程的同时,对羌族体育的文化价值、社会价值及经济价值发展规律进行深入窥探,以期发现羌族体育价值变迁的内在规律,呈现其多重价值。这对帮助羌族体育在新时代下得到社会的价值认可、价值接受与价值认同,以及羌族体育价值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一、文化人类学理论下羌族体育价值的研究意义

文化人类学作为研究人类及其文化的一门科学。在我国文化研究中的运用始于20世纪30年代,经过90年的发展,现已成为一个跨学科、跨地域、跨时间的重要研究领域。其优势是把一个民族或族群的文化特征进行综合和整体的考察,并在不同社会变迁背景下分析其文化产生背后的原因。羌族人民在漫长的岁月中伴随着社会的发展,在高山河谷的地域环境、宗教信仰影响下形成了风格迥异的传统体育文化,一方面展示了羌族人民的体育智慧和体育精神,另一方面反映出了羌族体育价值和观念。那如何在新时代更好地挖掘和传承羌族体育价值,文化人类学的相关理论和方法给我们带来新的途径。这其中包含了文化人类学家吉尔兹的“地方性知识观点”和泰勒的“跨文化比较”相关理论。

前者提出文化具有地方性和本土性的观点对探讨羌族体育文化及价值的产生具有重要作用,后者提倡在不同社会背景下多文化之间的对比研究方法更能突出羌族体育在不同阶段的价值和意义。同时,体育价值作为体育文化的核心层次内容,更需要结合文化人类学整体的观念去分析和研究,运用不同的理论和方法来诠释其价值。因此从文化人类学的视角下运用社会、历史的方法来研究体育既是社会转型的要求,也是体育人文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本研究的意义就在于通过研究羌族社会发展历程,从纵向跨时间和横向跨文化去对比分析羌族体育不同历史阶段展现出的价值,不仅可以追溯羌族传统体育的起源与发展,同时也能为羌族传统体育研究拓展新的发展空间和研究元素,并从中发现羌族传统体育价值变迁过程,有利于充分挖掘羌族传统体育的多元价值,从而实现在新的社会形态下对羌族传统体育价值观的重新构建,这无疑对羌族体育文化的传承和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二、 文化人类学视野下羌族体育价值的历史演化

身体作为人类生存所依赖的物质实体,承载着人类文化传承的重任。而体育作为身体最直接的文化表现形式,在人类身体文明领域里见证着历史的变迁轨迹。例如在狩猎活动中,起源及发展了射箭运动。在追逐野兽中,起源及发展了田径运动。因此在无论任何历史阶段和社会背景下,体育始终是一个极为活跃的文化形态。羌族体育也不例外,它在羌族人民日常的生产劳动、节日庆典、军事训练、宗教祭祀等活动中逐渐形成和发展,在这一过程中羌族民众认为参与身体练习不仅可以寄托他们对生活、生产以及事业的祝福,还能强身健体、陶冶情操、促进民族团结。正所谓价值观影响着人的行为,羌族人民正是在这种身体活动中,通过跨文化的交流活动,慢慢形成了体育文化与宗教文化、社会文化、制度文化等相融合的多维综合价值观念,使羌族体育文化深入羌族人民内心,并逐渐构成了相对稳定的心理和行为取向,从而形成了羌族体育价值观。

(一)羌族体育价值的起源

站在纵向时间的角度,从人类学视角看,羌族体育在不同的社会背景中,羌族对体育的内涵和功能的认识及价值随着社会的发展而产生了不同的变化。羌族作为我国唯一保留远古时期族称的民族,其历史可追溯到 3000 多年前的古羌族群。在当时简陋的生活环境和原始文化基础上,羌民族未能意识到“体育价值”的存在,因为当时的人们为了解决生存问题,主要任务是通过劳动来维持生产和生活。生产力的低下导致体育不能以一种完全独立的形态出现,只能是以生产劳动或者仪式动作等身体语言形式体现。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羌民族在对自然力量的敬畏下,产生了希望通过向山神、水神祈求保佑和降福的信仰,并逐渐形成了羌族早期的宗教文化。这与《羌族释比图经》中的记载如出一辙。《羌族释比图经》作为羌族历史文化的沉淀,是羌文化的百科全书,它用图片的形式记载了早期羌人的日常生活和宗教祭祀。其中大量图片都与身体活动有关,有的似挥舞手臂状,有的似曲腿奔跑状,有的似骑马射箭状,形式多样。这些高度仪式化的动作,不仅孕育了早期的舞蹈、奔跑、竞技等运动,还包含了丰富的原始体育内容。这些原始的体育内容不仅存在于当时各种内隐和外显的活动之中,而且还借助宗教祭祀活动得以练习与传播。随着社会的发展,这些活动逐渐融入了相应的物质文化、制度文化、精神文化内容,体现着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自身内心世界的复杂关系并构成羌民族的特有“身体运动价值观”。

从文化人类学视角来看,价值观念作为对一个社会成员行为的评价标准,不仅存在于人的内心,而且还通过态度和行为表现出来,它决定人们赞赏什么、追求什么、选择什么样的生活目标和生活方式。同时,价值观念还体现在人类创造的一切物质和非物质产品之中。早期的羌族社会形成的“身体运动价值观”正是依赖宗教祭祀得以练习和推广,依托器物、制度、文化来帮助实现其价值,并以固定的形式和价值观念存在于羌族社会结构中,成为当时人们喜爱、追求、选择的目标,普遍获得了羌民的价值认同,这进一步说明了“身体运动价值观”在当时已经开始形成和流行,并在羌民族价值观中拥有了一定的宗教价值和精神价值。

(二)羌族体育价值的发展

纵观整个羌族传统社会,“身体价值观”在人们原始的生产劳动、宗教活动中孕育,并在以下的两个阶段得到了快速的成长和发展。第一阶段是公元6世纪到1840年,历史未出现明显断层,社会、政治、经济和文化发展都到了一定提高,羌民族的“身体价值观”在各类宗教祭祀活动中逐渐形成规模,开始形成羌族体育的雏形。并在当时优渥的环境中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活力,特别是在由宗教祭祀活动中演化而来的节日庆典活动中尤为突出。例如为了祈求丰收的羌族“祭山会”,祭山过程中羌寨中的人们会敲起羊皮鼓共同起舞,在人群之中飞快地跑动,用各种身体动作形式来表达喜悦的心情。其形态灵活自如,动作变幻无穷,寓意是希望族民人畜兴旺、五谷丰收。祭山结束后羌族民众还会举行唱民间歌谣,跳欢快的舞蹈等文化活动。正是这样形式多样的文化活动充实了节日内容,增强了趣味性、娱乐性,使节日气氛更加浓重,因此获得了羌族人民的认可和喜爱。类似的羌族节日还有“羌历年”“领歌节”“瓦尔俄足”等。每逢羌族各类节日庆典活动来临之时,多种多样的体育活动成为十分重要的娱乐形式。由此,节日庆典成为了羌族体育文化成长的温床,如民俗学家萧放所说:“节日不是空洞的说教,它以体育运动的形式,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浸染人们的心灵。”此阶段羌族体育随着社会进步,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其价值已经开始发展和改变,并且在宗教信仰和精神价值的基础上逐渐呈现出了娱乐价值。

第二阶段是1840年至2008年,鸦片战争爆发后随着西方列强的入侵,强烈激发了国人保家卫国的意识。据文献记载,羌族作为尚武民族,鸦片战争后多人考中武举人参军报效祖国。并且民间开始有效组织羌民开展拳脚、刀棍等练习活动,并相习成风。这些活动不仅提高了羌族人身体素质,还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羌族武术的发展。此时,羌族体育在民族利益观影响下展现了短暂的军事价值。经过鸦片战争,西方近代思想文化开始影响着中国体育的发展,人们对体育的功能和价值认识更加清晰,现代体育价值观逐渐开始冲击我国民族传统体育价值,羌族体育文化在这样的影响下开始向着多元化方向发展。特别是新中国成立后,1953年“全国民族形式体育表演及竞赛大会”的举办、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对体育事业的肯定和重视、1986年《关于体育体制改革的决定(草案)》的颁布把群众体育推向新的高度和深度。羌族体育在尊重人性,建构和谐社会中展现了人文价值;在增强民族凝聚力、振奋民族精神中展现了政治价值;在推动经济发展,促进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中展现了经济价值。这使得羌族体育价值得到了广泛的衍生和利用,取得了快速的发展,并且在众多民族体育中独树一帜。

(三)羌族体育价值的停滞

经过历史的长河,羌族体育在满足主体需求中不断提升自身价值,并且形成了一定的体系。但2008年5月12日,8.0级汶川大地震使羌族的一切遭受了一场浩劫,在这场烈度达到11度的罕见大地震中,羌族的人口、文化、经济、社会等方面都遭受重创。在这次地震中,羌族总人数一次性锐减10%以上,他们中的大部分是留守在家中的老人和正在上学的青少年。这样的损失不仅表现在数量上,而且还体现在质量上。因为羌族作为只有语言没有文字的民族,其传统文化主要靠老一辈“释比”(“释比”是羌族中通晓羌族语言、宗教文化和传统技艺的羌族文化传承人)的言传身教,代代相传。而传承的对象正是青少年群体。这两部分群体的伤亡不仅影响了羌族整体受教育人口的比例,同时也导致羌民族现有人口的受教育水平下降。出现了羌族体育文化失去“传道者”和“继承者”,羌族体育价值“主客体”之间需求短暂消失的现象,从而造成羌族体育文化和价值体现的停滞和衰弱。此外,地震还破坏了羌族人民日常活动的体育设施和设备,埋藏和损坏了大量羌族体育器物的珍贵实物和记载羌族历史、羌族萨朗舞蹈的文字、图片和音像资料,均无法挽回。

(四)羌族体育价值的兴盛

羌族体育在经历汶川大地震后,仅仅是短暂消失在羌族人民的生活中。在过去的十二年间,羌族人民在党中央、国务院、民委的关心下,不仅重建了家园,过上了幸福生活,而且在无数学者大力研究下,羌族文化、羌族体育得到了大力的拯救与保护,使羌族体育文化凤凰涅槃,浴火重生。通过中国知网等文献资料以“羌族体育”作主题检索。2008年以前总计只有6篇相关文献资料。2008年以后开始快速增长,截止2020年3月已经有108篇(见图1)。在这些研究中羌族传统体育项目的挖掘与传承占据了半壁江山,羌族体育文化建设占15%左右(见图2)。羌族体育价值研究伴随着羌族体育研究的增加,近三年已经成为研究热点。这些研究主要集中在地震后的羌族体育价值多元体现,结果表明羌族体育已经成为羌族人民健身、娱乐、表演、艺术、审美、经济等价值需要,并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此外,从研究层次分析,所有研究“羌族体育”成果中有7个是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成果,8个是省部级研究成果(见图3),进一步说明地震后国家非常重视对羌族体育文化的保护与传承。同时也证明了羌族体育文化在个体与群体、自我与他者之间获得了认同,其产生的价值也获得认可。

图1 羌族体育研究成果历年发文量统计

图2 羌族体育研究内容统计

图3 羌族体育研究层次统计

三、文化人类学视角下羌族体育价值展望

综观过去羌族体育价值随着羌民族一起历经的诞生、发展、停滞到兴盛的过程,这当中既有汶川大地震这样的天灾打击,也有奥运会举办、全面健身发展的机遇需求。那未来羌族体育及其价值该何去何从?是固封自守顺其发展?还是创新驱动勇攀高峰?这些都是值得我们去探讨和研究的方向。当前在全球一体化发展,社会价值观利益化、体育竞技化的冲击下,羌族体育价值体系未来的发展也充满着挑战。因为价值的发展是一个动态过程,毋庸置疑,羌族体育蕴含的价值也会随着社会价值观的变化而变化,这不仅要求羌族体育价值要与时代的韵律合拍,还需要羌族体育在保持自身所蕴含的价值基础上能够适应社会发展的要求,紧跟社会发展,实现羌族体育文化传承价值、竞技价值、体育产业价值、非物质文化遗产价值等。只有这样,未来的羌族体育价值才能在保留原有精华的同时进一步得到拓展,勇攀高峰。

(一)夯实打牢羌族体育文化传承价值

随着全面建设小康社会进程的持续加快和精准扶贫的实施,羌族地区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以及多元现代体育文化的强力介入,加之地震后部分羌族居民异地安置,原本群聚的羌族文化沃土渐趋改变,部分地方羌族传统体育项目日渐减少。这不仅削弱了羌族体育价值,也给羌族体育文化的推广和发展带来了困境。羌族体育及价值要想走出这样的困境,必须夯实羌族体育文化的基础,将碎片化的羌族传统体育文化归纳整理,使之系统化和规范化。在此基础上将简单易学、游戏性强、娱乐性高、便于推广的羌族萨朗、抱蛋、扭棍子等体育项目教材化,并借助学校体育多样化的渠道,将羌族传统体育项目推广到中小学体育课当中。通过学校有意识的、有目的教育方式使羌族体育文化传承更加有效,同时也能引领边缘化的羌族传统体育文化价值逐渐向主流文化价值靠拢。除此之外,官方体育协会和民间体育组织也是一个羌族体育文化传承的主要阵地。在田野调查中发现,民间体育组织与学校教育传承相比,民间体育组织开展起来的体育项目及其文化更符合现代人的价值观,并且羌族体育在现代社会中形成的文化价值更容易被人们所认可。因此我们在羌族体育文化传承中需要积极寻找传承的机会和机遇,避免在全球一体化发展背景下羌族体育被现代体育文化同化。

(二)创新推广羌族体育健身价值

健身价值作为体育价值的基本属性,发挥着增强人体体质和促进人体生长发育的作用。羌族作为一个“会讲话就会唱歌,会走路就会跳舞”的多才多艺民族,拥有众多健身的项目。其中羌族萨朗(也称羌族锅庄舞)作为羌族人民茶余饭后、节日庆典、家族聚会常常跳起的圆圈舞(也有成排跳的),如今已经成为羌族人民喜闻乐见的健身运动项目,特别是中老年人参与人数众多,充分体现了羌族体育的大众健身价值。根据《健康中国行动(2019-2030年)》要求:到2025年,我国每周参加1次及以上体育锻炼的人数将达到7亿,经常参加体育锻炼的人数将达到4.35亿。基于当前全民健身的视域,羌族体育要跟上时代发展步伐,保持契合性和互动性,必须进行创新性的推广。一方面需要政府主导开展羌族体育全民化,将喜闻乐见的羌族体育作为全民健身项目进行推广;另一方面需要利用高校人才优势,在现有羌族萨朗基础上,加入当下流行的音乐元素,结合当前流行的广场舞特点,创新编排羌族萨朗,使其简单易学,方便推广,从而达到有效发挥羌族体育健身价值的目的。

(三)大力挖掘羌族体育竞技价值

体育作为一种人类文化形态其伟大意义和价值在于不断改造环境,它同人类通过劳动改造环境一样,只是这一环境并非是外在的自然环境,而是人类自我的个体生理环境,乃至社会群体的生理、心理环境,因此竞技体育为了发展在不断地创造新的环境和价值。羌族体育也需要主动去改造这一环境,在保持原有精华的基础上,通过规范化、现代化使其产生竞技价值,从而实现新的发展和传承路径。为实现这一目标,2017年起,阿坝师范学院羌族体育研究团队通过调研和考察后将羌族体育项目大致分为十二类,分别是竞速类、体能类、跳跃类、游戏类、踢打类、投掷类、托举类、角力类、技艺类、合中类、制胜类以及智能类。研究团队根据“传统与现代结合、乡土与竞技结合、本土与传承结合”的原则开发和制定出了羌族体育的比赛器具和规则,为羌族体育走向竞技化奠定了坚实的基础。2018年,在汶川县政府的推动下,“康养汶川”首届羌族传统体育运动会成功举行。通过赛后的调查和分析发现,本次运动会的举办不仅吸引了大量羌族人民参与到比赛中,而且增加了羌族人民对羌族体育文化的认同,增强了民族自信心和自豪感。同时本次运动会也受到搜狐、腾讯等大众媒体的关注和报道,让更多人了解了羌族传统体育和文化,在无形中推广了羌族体育,丰富了羌族体育价值。

(四)开发利用羌族体育产业价值

从世界发达国家体育产业化的发展趋势来看,体育产业的发展趋势由事业型走向产业化,带动其相关产业的发展,正如火如茶发展为第三产业的支柱产业。羌族体育文化是一颗璀璨明珠,曾在民族文化的历史演进中闪烁过耀眼的光芒。但是在社会经济快速发展,人们的价值观念和行为方式对健康和体育服务的需求发生了深刻变化的今天,羌族体育要重放异彩,就必须与经济双向互动,走产业化道路,才能共同发展,相互促进。因此羌族体育可以利用自身的地域环境优势,借助当前国家“乡村振兴战略”和“体育产业融合发展”的机遇开发羌族运动休闲特色小镇、羌族体育旅游,举办羌族体育赛事,研发羌族体育文化产品等。并在服务消费者方面多下功夫,在运营观念上不断创新,为大众提供丰富多彩的体育产品,紧贴时代发展的脉搏,契合时代发展的需要,推动羌族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实现羌族体育产业价值提升。

(五)积极推广羌族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价值

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一个国家和民族历史文化成就的重要标志,它不仅对于研究人类文明的演进具有重要意义,而且对于展现世界文化的多样性具有独特作用,是人类共同的文化财富。其最大的特点是不脱离民族特殊的生活生产方式,是民族个性、民族审美习惯的“活”的显现。它依托于人本身而存在,以声音、形象和技艺为表现手段,并以身口相传作为文化链而得以延续,是“活”的文化。羌族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非常丰富,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法》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分类标准,羌族传统体育属于第五项:传统体育和游艺类别。但是截止目前已公布的四批国家级非遗名录中,羌族非遗项目共有11项,包含了羌族民间文学(2项)、羌族音乐(3项)、羌族舞蹈(2项)、羌族美术(1项)、羌族技艺(1项)、羌族民俗(2项),羌族体育至今没有一项入选国家级项目。从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目录来看,也只有羌族推杆作为四川省2009年第二批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收录,约占羌族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总量的2%,可见羌族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价值还远远没有被挖掘出来。根据非物质文化遗产入选要求,羌族体育中推杆、扭棍子、抱蛋、举石墩等项目都具有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共有属性特点,同时又有自身体育元素的特有属性特点。这些特色鲜明的羌族体育都是羌族人民经过长期的生产劳动、生活实践积淀而成的体育形式,他们不仅能体现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历史传承价值、科学认识价值、审美艺术价值、经济开发价值,还能展现出社会价值、生理价值和心理价值,形成了羌族体育的独特价值体系。

四、结语

从古至今,羌族人民用自己的汗水和智慧创造了丰富多彩的特色文化。羌族体育作为羌族文化的一部分,涉及羌族人民的日常生活、宗教信仰、价值观念等领域,具有浓厚的民族特色和文化艺术研究价值。羌族体育在不同的时期表现出了宗教、军事、健身、娱乐、政治、人文等实用性价值。特别是遭受5·12汶川大地震重创后,羌族体育不仅体现了经过传承和发展创造的物质价值,更体现了羌族团结奋进、自强不息的民族精神价值。同时,羌族体育作为一种相对独立的体育文化形态,对羌族体育的研究具有不可估量的社会价值和文化价值。这些独特的价值也将为羌族传统体育文化的传承和发展发挥重要作用。

猜你喜欢

羌族价值体育
羌族艺术的特征与当代价值
羌族艺术的特征与当代价值:李锦
一粒米的价值
“给”的价值
我们的“体育梦”
小黑羊的价值
放大你的价值
羌族人物线描写生
体育一家人
体育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