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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省产业结构和减贫效应耦合协调发展研究

2021-06-25吴保林

湖北农业科学 2021年10期
关键词:减贫第二产业第三产业

张 影,吴保林

(河海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南京 211100)

2020年是脱贫攻坚决胜之年,在精准扶贫理论指导下,脱贫攻坚取得了突破性进展。现阶段,脱贫攻坚工作面临重大转移,重心将由稳定脱贫转向稳定发展。产业发展是脱贫的主要抓手,具有明显的减贫效应,也是地区后续可持续发展和增加贫困人口内生动力的有效保证。现有研究表明,产业发展必然带来减贫效应,但是不同产业结构所带来的减贫效应具有差异性。李小云等[1]以2000—2008年中国GDP数据与贫困减少数据进行分析发现,产业发展能有效促进经济增长,促进减贫。张萃[2]从产业构成视角分析认为,第一产业和第三产业比第二产业减贫效应突出,并用沿海和内陆地区数据进行回归分析表明,产业劳动力密集度不同和劳动技能需求不同是造成产业减贫效应差异的主要原因。贾洪文等[3]从2008—2017年甘肃省金融发展、产业结构、减贫效应3个方面构建评价指标体系和耦合协调度模型,结果表明,产业结构调整对减贫具有显著的协调性,二者相互影响,融合趋势日渐深入。潘斌等[4]以内蒙古产业发展为例,构建中国扶贫开发的三维结构发现,产业发展与减贫效应二者之间存在不匹配的问题,产业发展在贫困与经济增长之间具有显著的中介效应,可以通过产业调整来影响经济发展,从而达到减贫效应。单德朋等[5]从产业多样化和专业化角度分析,第三产业的减贫效应明显优于第一、二产业,传统型产业结构对推动深度贫困群体脱贫的减贫效应不足。汪三贵等[6]根据1995—2007年全国和分省的农村贫困数据,将产业劳动力密集程度与产业发展减贫效应之间进行实证分析发现,一个地区产业发展的减贫效应受该产业劳动力密集程度的影响。通过查阅大量文献发现,国内对产业结构和减贫效应之间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产业结构调整和经济增长二者的关系上,产业结构优化调整能够促进经济增长,从而有效消除贫困,但是关于产业结构和减贫效应之间直接关系的研究较少,大多从产业扶贫角度提出产业扶贫的发展模式、总结经验和问题等,定量研究较少。

陕西省作为脱贫攻坚的主战场之一,2019年经济同比增长6.1%,其中,第一产业同比增长3.1%,第二产业同比增长5.7%,第三产业同比增长6.9%。由此可见,陕西省产业发展迅速,产业结构也在逐步调整之中。产业结构调整影响经济发展和贫困治理,同时,贫困的消除又会反作用于经济增长和产业结构调整。合理的产业结构能够为贫困地区提供广阔的产业发展前景和良性的经济发展条件,提高贫困地区的自我发展能力。而当贫困人口逐渐减少,资金和科学技术以及高素质人才又会推动产业结构进一步优化,最终能保证贫困地区实现脱贫后的可持续发展。这2个系统既相互依存又相互促进,处于动态耦合作用下,通过构建产业结构-减贫效应耦合系统,测算得出二者之间的协调度和发展状态。本研究以陕西省为研究对象,基于2013—2018年的时间数列,从产业结构和减贫效应2个方面构建评价指标体系,采用熵值法确定指标权重,对各指标进行无量纲化处理得到综合评价指标,对产业结构和减贫效应的耦合协调度进行定量分析,揭示影响二者协调发展的因素,为如何处理二者关系提供一些理论指导和相关建议。

本研究数据主要来源于《陕西省社会经济发展统计公报》(2013—2018)、《陕西省统计年鉴》(2013—2018)。

1 研究样本概况

1.1 产业结构

产业是社会生产力发展和组织分工深化到一定程度的产物。产业结构是农业、工业、服务业所占比重,产业结构的调整和改变受诸多因素的影响,如人口特征、资本规模、科学技术等。在经济发展过程中,产业结构一般会由第一产业向第二、三产业转移,产业结构逐步优化。目前,陕西省第一产业发展重点集中在茶叶、山地苹果、奶山羊等特色农业和畜牧业,第二产业发展重点集中在以食品、用品加工业为主的特色工业产业,第三产业发展重点集中在依托陕西省文化、自然风貌所推进的特色旅游服务业。从陕西省2013—2018年生产总值来看,6年间,陕西省地区生产总值由16 205.45亿元增长到24 438.32亿元,增长了50.8%。2015年,第一、二、三产业对GDP的贡献率分别为4%、63%和32.7%,为2013—2018年历史最高点。2015年以后,三大产业贡献率总体下降,其中,第一产业产值占GDP的比重波动不大,第一产业贡献率总体趋势处于平稳下降阶段;第二产业产值占GDP的比重逐年增加,第二产业贡献率由之前的急剧增加到逐渐下降阶段;第三产业产值占GDP的比重呈逐年提升,2014年开始第三产业贡献率增长迅速,可以看到GDP从主要由第二产业带动转向主要由第三产业带动。从陕西省产业产值结构变化趋势(图1)来看,产业发展中占主导作用的依旧是第二产业,但是通过变化趋势可以发现第三产业会是未来经济发展的支柱产业,目前陕西省正由工业化中后期向后期过渡,产业结构逐渐趋向合理化和高级化。

图1 陕西省产业产值结构变化趋势

1.2 减贫效应

陕西省地处中国西北内陆地区,位于黄河中游。以北山和秦岭为分界,陕西省共划为三大自然区域,北部是黄土高原,中部是关中平原,南部是秦巴山区,这三大区域有着截然不同的气候环境和地理风貌。其中,秦巴山区和黄土高原由于恶劣的自然环境和薄弱的经济环境属于集中连片特困地区,贫困县较多,贫困发生率高。在精准扶贫战略指导下,陕西省扶贫工作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突破。2013—2018年,农村人均可支配收入逐年提高,从2013年的7 092元提升到2018年的11 213元,增长了58.1%,人民的生活水平得到很大提高;2013—2018年,农村生活消费支出逐年上升,由2013年的6 487.6元提高到2018年的10 070.8元,增长了55.2%,通过计算发现,2013—2017年农村恩格尔系数逐年上升,但在2017—2018年农村恩格尔系数下降幅度较大,说明陕西省一系列扶贫开发方式的减贫效应已经开始显现,扶贫成果逐渐得到巩固(图2)。

图2 陕西省农村人均可支配收入及恩格尔系数

2 研究方法与数据处理

2.1 研究方法与指标选取

本研究将评价指标体系分为产业结构和减贫效应2个系统,2个系统下面又选取5个一级指标和14个二级指标。产业结构包括产业产值、产业贡献率、产业就业3个一级指标和9个二级指标,减贫效应包括人民生活水平、社会发展2个一级指标和5个二级指标(表1)。

2.2 数据处理

为避免主观因素的影响,本研究采用熵值法[7,8]对数据进行处理,确定各指标权重。

1)数据标准化处理。由于选取的指标存在量纲和水平上的差异,因此,采取极差标准化方法对数据进行预处理,处理之后的数据介于0~1。同时为使数据有意义,还必须对数据进行非负化处理,对无量纲化后的数据统一加0.01。

表1 陕西省产业结构-减贫效应评价指标体系

对正向指标:

对负向指标:

式中,Umax为Uij的最大值,Umin为Uij的最小值,Uij为第i个特征的第j个指标的原始数据值,U′ij为标准化处理后的数值。

2)无量纲数据Pij。对原始数据进行极差标准化处理后,计算第j个指标在第i个子系统中所占的比重Pij,然后计算指标的熵。无量纲数据Pij的计算公式为:

3)指标权重计算。首先,计算第j个指标的嫡值Ej和差异性系数Gj;其次,确定评价指标的权重Wj;最后,确定功效函数Ui。公式分别如下:

式中,Ui越大代表该系统的发展状况越好。

5)耦合关联度。通过对产业结构和减贫效应2个方面的指标细化和数据处理,建立这2个系统的耦合模型[9]:

式中,C为耦合度,U1为产业结构指数,U2为减贫效应指数。耦合阶段与判断标准见表2。

表2 耦合阶段与判断标准

6)耦合协调度模型。由于耦合关联度并不能完整反映产业结构和减贫效应2个系统之间的整体发展程度和协同效应,因此引入耦合协调度模型[10]:

式中,T为协调度,D为耦合协调度,U1为产业结构指数,U2为减贫效应指数,a、b为待定权重,在参考已有研究[11-14]的基础上,认为产业结构与减贫效应在经济社会发展中同等重要,所以均取0.5。耦合协调度分类体系及等级划分标准见表3。

表3 耦合协调度分类体系及等级划分标准

3 实证分析

3.1 指标权重

由表4可知,一方面,产业结构指标中产业贡献率的权重最大,为0.258 6,其中,第二产业贡献率最高,第二产业产值的权重也最大,说明第二产业是目前陕西省产业发展的主导型产业。产业就业中第三产业就业人数的权重最大,说明第三产业带动人口就业的效果最佳。长期以来,陕西省的产业发展模式都是以政府为主导,以资源主导型的工业产业为主,第二产业对产业发展起主导作用,这种产业发展模式在短期内无法改变,产业结构转型优化较为困难。另一方面,减贫效应指标中人民生活水平的权重较大,其中GDP和最低生活保障人数这2个指标的权重较大,说明地区生产总值的提高对改善人民生活水平的影响较大,而最低生活保障人数增加必然会制约社会发展,影响减贫效应。

表4 陕西省产业结构-减贫效应评价指标体系各指标权重

3.2 系统功效值分析

由系统发展指数及耦合协调度(表5)可知,2013—2018年,产业结构指数和减贫效应指数都逐年平稳上升,产业结构指数由2013年的0.029 7上升到2018年的0.161 8,减贫效应指数由2013年的0.008 8上升到2018年的0.122 4,可以看到扶贫效果显著。与减贫效应指数相比,2013—2018年产业结构指数均超过减贫效应指数,表现为减贫效应发展滞后型,但二者之间的差距在不断缩小。

3.3 耦合度分析

由表5可知,2013—2018年产业结构指数和减贫效应指数的耦合度一直较为平稳,都处在颉颃阶段,耦合程度一般;但在2016—2018年耦合度始终处在颉颃阶段向磨合阶段过渡的临界点,并且协调度指数呈逐年上升的态势,表明产业结构和减贫效应二者之间的协调度越来越高。

3.4 耦合协调度分析

由表5可知,2013—2018年产业结构-减贫效应的耦合协调度逐年提高,2016年由原来的严重失调变为中度失调,变化幅度较大,由此可以得出陕西省产业结构和减贫效应正在逐步融合,趋势逐步转好,近几年二者之间的相互影响越加深入。

表5 系统发展指数及耦合协调度

4 小结与建议

通过产业结构和减贫效应2个方面建立耦合协调模型,计算得到如下结论。

1)2013—2018年,陕西省产业发展迅速,GDP增速迅猛,其中第二产业贡献率最大。目前来说,在很长时间内陕西省产业结构还是第二产业占据主导,但随着产业结构的调整,第二产业贡献率下降幅度很大,第三产业贡献率逐年上升,未来第三产业会在经济发展中起到支撑性作用。

2)第一产业和第三产业对带动产值增加和就业人数增加十分重要。对就业来说,第三产业和第一产业就业人数对产业结构的影响远高于第二产业,这对该地区减贫效应有极大的带动作用,尤其是第三产业减贫效应明显强于其他产业,传统产业结构对推动深度贫困群体脱贫效应不足。

3)产业结构和减贫效应之间耦合平稳,但是二者的耦合度不是很高,说明该地区产业结构和减贫效应之间相互影响作用较低;协调度指数逐年平稳增加,说明2个系统之间的协调水平逐年增加,耦合协调度也逐步趋向协调;但是目前二者之间的协调度并不高,说明产业结构、减贫效应2个系统的协调发展还处在摸索期,区域产业发展内生减贫系统还没有形成,要想发挥产业扶贫的优势、提高该地区后期可持续发展的能力,2个系统之间还要进一步融合协调。

针对贫困地区产业单一、农业发展缺乏规模效益、工业化程度低、市场发育不完善等问题,提出以下几个方面的建议。

第一,地方政府在第二产业选择和调整过程中,要保障一定资金来发展一些小型轻工业,促进贫困户就业。在调整产业结构时,地方政府不能仅仅以经济增长、增加地方财政收入为单一目标,要在产业发展和区域经济增长之间找到平衡点,比如一些贫困地区虽然制定一系列优惠政策,大力发展大型重工业、制造业,短期内取得很好的效果,地方经济得到高速增长,补充了地方财政。但是,该地区的贫困人口并没有享受到这些利益,没有能够参与到产业发展环节中去,产业发展的减贫效应并不明显。因此,在确保经济持续增长的同时,要让贫困人口参与到产业发展环节中去,不要一味把资金投入到大型重工业、制造业中去,也要投入足够资金来发展一些小型轻工业,促进贫困户就业。

第二,各地需立足本地自然条件,发展优势农业,调整产业结构,延长产业链,促进农业现代化和规模化发展。由于陕西省内各地区资源禀赋、地理区位不同,各地农林牧渔业的发展也存在很大差异,各地需结合自身特点,因地制宜地培育优势特色农业、畜牧业等。当地政府应继续推动农业朝现代化和规模化方向发展,培育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同时,要建立相应的农副产品加工、销售等一系列服务体系,增加农产品的附加值,形成当地特色品牌效应,从而扩大市场。政府还要加快培育龙头企业,发挥龙头企业的带动作用,促进农业产业结构调整,大大增加农业产业的减贫效应。

第三,在选择和调整第三产业时,政府要着重发挥当地旅游服务业的优势,让更多贫困户能够参与到富民的第三产业中,实现脱贫致富和产业结构优化。未来第三产业将在农村减贫中发挥更为重要的作用,所以国家应该大力推进第三产业发展,尤其是承载地方文化特色、地理风貌的旅游服务业,让贫困户参与到第三产业发展中,实现贫困人口的生计可持续发展。政府要以政策引导或帮扶的形式,加快贫困地区的科技、人才等要素积累,提高区域创新能力,促进贫困地区的产业发展由依靠资源型向依靠知识、科技型转移,最终实现产业结构优化,提高减贫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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