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下现代流通体系建设思路

祝合良，杨 光，王春娟,3

(1.首都经济贸易大学 经济学院，北京 100026；2.北京工业大学 经济与管理学院，北京 100124； 3.北京财贸职业学院 商业研究所，北京101101)

一、 双循环新发展格局提出的背景

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是党中央着眼于我国长远发展和长治久安作出的重大战略部署，也是“十四五”时期经济改革发展的着眼点。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战略的提出主要有以下三个方面的背景：

(一) 大力发展外向型经济和推行国际大循环经济发展为主的战略已难以为继

改革开放10年之际，1987年11月，时任国家计委计划经济研究所副研究员王建同志根据当时国内国际经济环境条件和变化趋势，向中央提出了《关于国际大循环经济发展战略的构想》，主张中国应大力发展外向型经济和积极参与国际经济大循环，即要充分利用我国丰富的农村劳动力资源优势，大力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坚持“两头在外，大进大出”方针，提倡和鼓励沿海地区将从国际市场进口的原材料加工增值后，再把产品销往国际市场，提升创汇农业水平。其实质是以出口产品为载体，将农村劳动力转入国际经济大循环之中。这样，一方面可充分发挥我国劳动力费用低廉的优势，解决农村劳动力剩余问题；另一方面可以把大批外资吸收过来或在国际市场换回外汇，为振兴我国经济取得所需要的资金和技术，促进我国工业的现代化，再用工业发展后积累的资金和技术反哺支援农业，促进我国农业与重工业循环发展。

参与国际大循环经济发展战略构想提出之后在国内引起了很大的反响。虽有质疑之声，但这一战略构想符合历史潮流和客观规律。当时改革开放近十年,我国的经济地位有了很大提高,但到1987年，我国出口额为395亿美元，(1)国家统计局.《1987年全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的统计公报》，1988年2月23日。折合人民币1470亿元，只占世界出口贸易总额25155亿美元的1.57%，位居世界第15位；(2)《中国对外经济贸易年鉴2001》，2000年12月31日。1987年我国国民生产总值虽位居世界第8位，(3)世界经济信息网.http://www.8pu.com/gdp/ranking_1987.html。但人均国民生产总值则位居世界第150位。(4)快易数据.https://www.kylc.com/stats/global/yearly/g_gdp_per_capita/1987.html。因此，根据当时国内外环境，提出参与国际大循环经济发展战略构想，很快被党中央采纳。此后，中国积极扩大对外开放，加快经济建设。经过多年的发展，中国经济总量、对外贸易总量和引进外资总额等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2019年，中国经济总量已达到99.08万亿，对世界经济增长贡献率达30%左右；中国货物贸易已达到31.54万亿元；中国吸引外商直接外资9415.2亿元。(5)国家统计局.《2019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2020年2月28日。与此同时，中国对外直接投资不断扩大，中国对外直接投资金额为1171.2亿美元。中国的国内市场规模也不断发展壮大，2019年，全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达41.2万亿元，首次突破40万亿规模，成为全球最大的消费品市场。(6)中国新闻网.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65217632508512822&wfr=spider&for=pc。如此巨大的经济总量、对外贸易总量和引进外资总额，继续发展外向型经济和推行以国际大循环经济发展为主的战略已经难以为继，同时发挥国内大循环的主体作用已经具备了充分的条件。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言：“随着外部环境和我国发展所具有的要素禀赋的变化，市场和资源两头在外的国际大循环动能明显减弱，而我国内需潜力不断释放，国内大循环活力日益强劲，客观上有着此消彼长的态势。”[1]

(二) 逆全球化的呼声日益高涨

在中国大力扩大对外开放、积极拥抱全球化的进程中，20世纪90年代以来，西方国家却出现了逆全球化的呼声。近年来，随着民粹主义的抬头、保护主义的兴起以及国际产业转移造成的不平等多种因素的影响，逆全球化思潮和情绪进一步升温，从民间层面、学术层面上升到政治与政策层面，尤其是2008年美国金融危机引发的世界经济大危机加速了逆全球化进程。部分发达国家实施再工业化战略，推动高端制造业回流。2016年英国公投脱欧，成为影响世界的“黑天鹅”事件和逆全球化的标志性事件。2017年以来美国相继退出TTP和《巴黎协定》等国际多边协定，重启双边贸易自由协定谈判，2018年更是直接开展对我国的“贸易战”。这些逆全球化事件导致全球贸易和投资自由化受阻，世界经济增速放缓。

面对这种逆全球化的思潮和举措，我国政府一方面大力呼吁加快创新，推动和引领全球化；另一方面积极采取措施，加快向以内循环为主的方向转变。为了应对2008年突然爆发的世界经济危机，我国政府提出“搞活流通，促进消费，扩大内需”的政策主张，并出台了一系列措施，2009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扩大内需是我国经济发展的长期战略方针”。此后几年，我国政府一再强调扩大内需是我国经济长期平稳健康发展的根本立足点。2014年开始提出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主要想改变过去以出口拉动为主的状态，转化为供给平衡的状态，多余的供给通过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来实现。2019年政府工作报告更是将“促进形成强大国内市场，持续释放内需潜力”作为当年十项政府工作任务之一。在这一系列政策措施的作用下，中国经济已经在内循环为主体方面有了巨大的改观。中国经济的外贸依存度已经从2006年的历史最高点64.5%下降到2019年的35.7%。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言：“自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以来，我国经济已经在向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转变，经常项目顺差同国内生产总值的比率由2007年的9.9%降至现在的不到1%，国内需求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有7个年份超过100%。未来一个时期，国内市场主导国民经济循环特征会更加明显，经济增长的内需潜力会不断释放。”[1]

(三) 百年未有之疫情加剧了国际环境的巨变

2020年，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不仅是世界百年不遇的大疫情，也是我国建国以来传播速度最快、感染范围广、防控难度最大的一次突发公共卫生事件。这次疫情对世界和我国的政治、经济和社会造成了巨大冲击。

基于世界格局的深刻变化和我国经济的国际地位巨变，在疫情的巨大冲击下，为了发挥我国大国综合优势，2020年5月14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会议上提出，要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充分发挥我国超大规模市场优势和内需潜力，构建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同年5月23日，习近平总书记进一步指出，加快构建完整的内需体系，逐步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同年7月30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在部署下半年经济工作时明确提出“加快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此后，党中央多次强调要推动形成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同年10月29日，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进一步提出：“加快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形成强大国内市场，构建新发展格局”，“要畅通国内大循环，促进国内国际双循环”，“立足国内大循环，发挥比较优势，协同推进强大国内市场和贸易强国建设”。双循环新发展格局战略这一顶层设计方案的出台，为疫后中国经济的恢复和发展及未来中国经济的大政方针制定指明了方向。

二、 现代流通体系文献回顾

现代流通业已经成为我国国民经济的先导性、基础性产业。早在2001年，党中央、国务院就提出要发挥现代流通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中的重要作用。尤其是2008年世界经济危机以来，随着国内国际环境的深刻变化，流通业的地位不断提高，国务院出台了一系列促进发展现代流通的文件，“加强现代流通体系建设”(7)国务院.《关于深化流通体制改革加快流通产业发展的意见》，2012年8月。，“建立和完善现代商品流通体系”(8)国务院.《国内贸易发展“十二五”规划》，2012年9月。，“形成规则健全、统一开放、竞争有序、监管有力、畅通高效的内贸流通体系”(9)国务院.《关于推进国内贸易流通现代化建设法治化营商环境的意见》，2015年8月。，“构建现代流通体系，推动从流通大国向流通强国转变”(10)商务部、发改委等.《国内贸易流通“十三五”发展规划》，2016年11月。。2020年9月9日，中央财经委员会第八次会议指出，建设现代流通体系对构建新发展格局具有重要意义。在社会再生产过程中，流通效率和生产效率同等重要，是提高国民经济总体运行效率的重要方面。高效流通体系能够在更大范围把生产和消费联系起来，扩大交易范围，推动分工深化，提高生产效率，促进财富创造。国内循环和国际循环都离不开高效的现代流通体系。会议强调，流通体系在国民经济中发挥着基础性作用，构建新发展格局，必须把建设现代流通体系作为一项重要战略任务来抓。目前，学术界主要围绕现代流通体系的内涵、建设构想两个方面进行了初步研究。

(一) 现代流通体系的内涵

流通体系，也称为流通系统，最早是由世界著名流通专家日本的林周二于1977年提出来的。他认为，“流通系统作为一个体系，是由制度系统(社会系统)与实体系统(物理系统)两个方面构成的社会综合系统。如果从工程学的角度解释的话，前者是流通系统的软件，后者是硬件”[2]。在我国，“流通体系”一词是在20世纪80年代流通改革中提出来的，到了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后开始广泛使用，主要是指从总体上看的流通模式和流通制度。21世纪以来，随着传统流通向现代流通的转变和发展，现代流通体系的概念开始出现，但至今为止，理论界和政府部门对现代流通体系的内涵有不同的理解，没有形成一致的认识。

陈文玲(2004)认为现代流通呈现国际化、社会化、信息化、混沌化特征，从全球化视角来看，现代流通是以消费需求为起点的全要素、全开放、全过程的流通，现代流通体系主要通过五大载体得以表现：一是更加全球化的跨国企业，他是流通体系最重要的载体；二是更加便利的流通经济圈；三是全球的供应体系；四是连锁经营；五是全球贸易规则或流通规则的制定[3]。孙前进(2011)在阐述现代流通的流通环境、连锁经营、信息系统、电子商务等特征基础上，提出现代流通体系包括政策法规及行政管理体系、国内流通体系、国际流通体系、支持与保障体系四个方面[4]。洪涛(2013)认为，现代流通体系是由7大横向流通体系、5大纵向流通体系和6大保障体系构成的一个相互联系、相互作用、共同发展的有机的组织整体。其中，7大横向流通体系包括农产品流通体系、生产资料流通体系、日用工业品流通体系、生活服务流通体系、商务服务流通体系、信息服务流通体系、再生资源流通体系；5大纵向流通体系是指从基础层次到高层次的纵向流通体系，包括流通组织体系、渠道体系、市场体系、管理体系、宏观调控体系；6大保障体系指为流通提供保障的体系构架，包括财政体系、税收体系、融资体系、保险体系、信息预警体系、国家储备体系[5]。

在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下，王先庆(2020)提出现代流通体系是以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技术为基础，以新业态新模式为核心，包括全球流通渠道体系、组织结构体系、战略支撑体系、贸易流通方式体系、流通价值体系构成[6]。丁俊发(2020)基于大流通观提出包含商品流通、要素流通、行政监管、流通主体运作、流通基础设施构建的现代流通体系。祝合良(2020)认为，从国外现代流通体系发展的趋势和我国的实际情况来看，现代流通体系是指适应现代经济发展需要的流通实体系统和流通制度系统，主要包括三大体系：一是现代流通运行体系，即由现代流通主体、流通客体、流通载体和流通方式构成的流通运行体系；二是现代流通保障体系，即由流通基础设施、流通标准、流通信用、信息监测服务、商品应急储备、市场应急调控等构成的保障体系；三是现代流通规制体系，即由流通管理体制、流通政策、流通法律法规、市场营商环境等构成的规制体系[7]。

(二) 现代流通体系建设构想

丁俊发(2007)建议推进流通社会化、市场化、专业化、现代化，构建现代商贸物流、农村双向物流体系、易腐食品冷链物流体系、应急物流体系，降低物流费用[8]。姜增伟(2010)提出通过农副产品流通体系、消费工业品流通体系、生产资料流通体系、餐饮与服务业流通体系推进我国现代流通体系建设[9]。李智(2012)在国际金融危机和“十二五”战略背景下，着眼于“中国特色”提出通过引进先进流通技术装备、普及适用流通技术，构建以现代流通为先导，发挥市场资源配置力，促进产业和消费升级[10]。宋则(2018)从筑牢现代流通体系微观基础视角提出必须通过深化改革、优化营商环境、加强自主渠道和自主品牌建设，树立诚信经商理念，创造人工智能技术普及的人才条件和环境条件[11]。

对于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下的现代流通体系建设，马龙龙(2020)提出现代流通方式国际接轨，流通一体化全面推进，突出国家在消费结构转型升级、现代流通生产力发展、维护公平市场秩序、配合国家宏观调控政策等方面的控制力李钢(2020)提出加快构建国内统一大市场，统筹要素市场型开放与规则制度型开放，国内流通规制改革与国际监管一致性有机结合，流通体系现代化与数字化相结合。王微(2020)提出以消费变革为核心，以数字化发展为动力，以供应链创新为抓手，以补短板为突破口，以改革开放和制度创新为引领。宋华(2020)提出确立高效率、高效能、数字化、智慧化的高质量产业供应链系。李飞(2020)提出制造商要向流通渠道提供“好物”和“美物”；流通商要把好质量关，要关注“入口、途中、出口”的全面管理。汪旭晖(2020)提出顶层设计应紧扣“大流通”战略，以“现代流通体系+区域发展战略”与“现代流通体系+现代产业体系”为支撑。郑勇军(2020)提出培育与双循环战略相匹配的内外市场一体化、线上线下融合发展的国际采购中心、跨国集团、电商平台三大分销生态圈。樊增强(2020)提出现代流通体系应与我国制造业升级在“双循环”条件下内在地耦合起来，协调推动我国制造业升级。徐振宇(2020)通过常态化、制度化、虚拟化研究，重视对新问题、新实践和新矛盾的研究，强化我国现代流通体系建设的科研支撑。肖亮(2020)提出统筹推进流通体系的流通主体、流通客体、流通载体、流通环境“四要素”和流通模式的数字化、标准化、集约化、平台化、国际化“五化”转型。赵浩兴(2020)提出从供需调整、品牌升级、体系重构、场景再造推进现代流通体系建设。粟日(2020)建议政府主管部门应当对线上线下、线上各渠道之间制定统一的监管政策，减少价格管制，积极研究与数字经济生产方式相适应的贸易规则、商业规则、监管规则。荀卫(2020)认为统筹推进现代流通体系建设需要做好硬件和软件建设、发展流通新技术新业态新模式、完善流通领域制度规范和标准三项工作[7]。

综上所述，现有文献对于现代流通体系的内涵与建设构想两个方面进行了初步研究，但存在以下不足：一是现有研究主要是针对现代流通体系的内涵与建设构想的初步研究，还没有在深入理解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内涵的基础上，研究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对现代流通体系建设的新要求；二是尚未在双循环新发展格局战略背景下对我国现代流通体系的建设思路和建设重点进行针对性的深入研究。因此，本文基于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内涵和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对现代流通体系建设的新要求，提出双循环发展格局下现代流通体系建设的对策建议。

三、 深入理解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内涵

在“国际大循环”经济发展战略提出之后，很快就有学者提出“国内国际双循环”发展战略。例如，徐桂华(1988)就提出“内外循环，双轨联动”的发展战略[12]。曾剑秋和任淼(2005)提出一国的经济发展依赖于国内及国际两个相互联系的经济循环共同作用[13]。余永定(2020)认为，中国在市场化改革过程中，就形成了“国内大循环”和“国际大循环”的两个循环并存的发展模式[14]。 贾根良(2009)在评价国际大循环理论不足的基础上，还率先提出了实施国内经济大循环战略的构想[15]。

2020年中央提出的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与之前学者们提出和客观存在的双循环有何不同？双循环新发展格局新在何处？现在全国上上下下都在深入学习和思考。我们认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主要突出以下五个方面的内容：

(一) 突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强化内需对国内经济增长的带动作用

扩大内需是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必须强化内需对经济增长的带动作用。已有研究表明，国内市场规模扩张可以引致本地市场效应、消费需求升级和经营模式创新，驱动技术创新升级、自主品牌塑造、产品质量提升、产业结构优化，形成全球竞争新优势(许德友，2015[16]；史本叶和王晓娟，2019[17])。从世界大国的发展经验来看，强大的国内市场需求是大国经济发展的根基，内需主导是大国经济的普遍特征。如表1所示，21世纪之前，世界5个主要发达大国外贸依存度均没有超过50%，即使以贸易立国著称于世的日本外贸依存度最高也没有超过40%。20世纪70年代以来，世界五个主要发达大国的外贸依存度基本上呈现出比较平稳的发展态势。如美国、日本、英国、法国的外贸依存度分别稳定在15%、20%、40%、35%，唯有德国外贸依存度2000年以后在上升[18]。

表1 主要五个发达大国外贸依存度的长期变动情况

中国作为当今世界最大的发展中国家，改革开放以来外贸依存度大幅提高。尤其是2001年加入WTO之后，我国外贸依存度2005年、2006年和2007年均在60%以上，2006年高达64.48%，创造历史新高。与主要发达大国相比，2015年之前，我国外贸依存度明显偏高，外需与内需严重失衡，我国的大国国内市场优势没有很好地发挥出来。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后，随着国内市场的不断激发，中国经济的再平衡取得显著进展，已经形成了内需拉动型经济，内需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连续7年超过100%，顺差相对GDP之比已降到国际公认的3%以内的均衡水平。2019年经常项目顺差占GDP比重下降至1%左右，外贸依存度下降至35.68%(如表2所示)，最终消费支出对GDP增长贡献率达到57.8%。因此，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应当强化内需对国内经济增长的带动作用。

表2 改革开放后中国外贸依存度(单位：%)

(二) 充分发挥大国的综合优势，形成强大国内市场

大国的综合优势就是依托大国的经济规模、市场规模和多元结构所形成的一种整合性优势。我国是当今世界最大的发展中国家，拥有巨大的经济规模、市场规模和多元结构。从经济规模上看，2019年中国经济总量达99.08万亿，对世界经济增长贡献率达30%左右；人均GDP同比增速5.7%，远高于主要发达国家(美国仅1.8%)和全球平均增速1.4%，增速连续多年位于全球前列；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3.0733万元，比2000年实际增长4.4倍，年均实际增长9.2%。(11)国家统计局.《2019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2020年2月。居民消费升级激发内需潜力；现代产业体系持续形成市场动能；关键核心技术装备补短板不断创造投资需求；城乡区域协调发展继续释放发展势能；公共服务和基础设施补短提质显著增强发展后劲(何立峰，2019[19])。从市场规模看，中国地域辽阔，市场空间潜力大，回旋余地大，这使中国有效需求的增长形成了速度与规模双重递进的效应；中国城市化仍有较大的上升空间，进而产生日益增多的投资需求、消费需求。2019年，我国货物贸易进出口总值已达到31.54万亿元；吸引外商直接投资9415.2亿元；对外直接投资金额为1171.2亿美元；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达41.2万亿元，首次突破40万亿规模，成为全球最大的消费品市场。(12)商务部、国家统计局和国家外汇管理局.《2019年度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统计公报》，2020年9月。目前中国有14亿多人口，拥有全球规模最大的4亿多中等收入群体，消费升级的市场需求潜力十分可观(柳思维，2020[20];孙豪，2020[21])。从多元化结构来看，中国拥有1亿多市场主体和1.7亿多受过高等教育或拥有各类专业技能的人才，各地区发展不平衡依然存在，可以成为促进经济发展的稳定性优势和互补优势。地区间商品贸易有助于提升居民消费水平和提升消费者福利[22]。坚持扩大内需这个战略基点，加快培育完整的内需体系，发挥我国大国综合优势形成强大的国内市场，助推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形成。

(三) 经济循环畅通无阻是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关键

面对世界格局的深刻变化，保持产业链、供应链的安全，是新发展格局需要解决的重大问题。为此，中央提出“经济循环畅通无阻是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关键”。这就要求必须坚持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这条主线，继续完成“三去一降一补”的重要任务，全面优化升级产业结构，提升创新能力、竞争力和综合实力，增强供给体系的韧性，形成更高效率和更高质量的投入产出关系，实现经济在高水平上的动态平衡，保持国民经济循环畅通无阻。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必须把建设现代流通体系作为一项重要战略任务来抓。在社会再生产过程中，流通效率和生产效率同等重要，是提高国民经济总体运行效率的重要方面。要充分发挥流通体系在国民经济中的基础性作用，高效流通体系能够在更大范围把生产和消费联系起来，扩大交易范围，推动分工深化，提高生产效率，促进财富创造。

(四) 强调以创新为核心，形成发展新动能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双循环格局一直存在，多年来，主要是以国际大循环为主体。这一格局虽为中国经济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但也带来了一系列问题。譬如，中国在全球产业链和价值链中处于低端位置，产业结构失衡，内需与外需失衡，内贸与外贸失衡，进口与出口失衡，环境污染严重，技术创新存在不少短板，企业国际品牌影响力偏弱，战略性新兴产业面临国际市场的价值链和政治遏制“阻击”(熊勇清等，2015[23])，国内国际市场接轨程度仍然不高，要素自由流动和高效配置方面还存在较多的体制机制障碍(王微和刘涛，2020[24])等。新时代中国经济进入高质量发展的新阶段，亟需发展新动能，发挥数字经济的成本节约效应、规模经济效应、精准配置效应、效率提升效应、创新赋能效应引领产业的高质量发展(祝合良和王春娟，2020[25])。创新是新动能形成的核心所在，是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的关键，也是形成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本质所在。构建新发展格局最本质的特征是实现高水平的自立自强，更加强调自主创新，全面加强对科技创新的部署。强化国家战略科技力量，发挥企业在技术创新中的主体作用，促进各类创新要素向企业集聚，打造科技、教育、产业、金融紧密融合的创新体系，加大科研单位改革力度，最大限度调动科研人员的积极性，提高科技产出效率。同时，要坚持开放创新，加强国际科技交流合作。

(五) 以更高层次和更高水平对外开放参与国际经济大循环

改革开放多年来，我国主要利用自身比较优势，参与国际垂直分工，与其他国家通过合作互补关系获得利益。如今提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加快形成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并不意味着放弃国际大循环，而是要利用经济全球化这个大趋势，以更高水平和更高层次的对外开放参与国际大循环。加强与国际社会联系，参与国际水平分工，整合利用外部资源，与全球形成一个统一的产业链和经济体，与其他国家既需要互补和合作，也需要竞争。这就要塑造我国参与国际合作和竞争的新优势，不断提高我国企业和产业的国际竞争力，重视以国际循环提升国内大循环的效率和水平，改善我国生产要素的质量和配置水平，推动我国产业转型升级。同时统筹发展和安全，全面防范风险挑战；推进制度规则的对外开放与交流，以开放促进不同制度的相互交流；通过对外开放的传导机制，逐步形成自由平等、竞争有序、开放统一的公平竞争环境；通过自由贸易区建设，改善市场准入条件，用对外开放促进生产要素自由流动，以贸易和投资自由化、便利化逐步实现营商环境国际化；减少外商投资的负面清单，巩固和强化外商投资保护与激励机制，引导国内企业积极开拓多元化的国际市场。

四、 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对现代流通体系建设的新要求

党中央提出，构建双循环新发展格局，必须把建设现代流通体系作为一项重要的战略任务来抓。新发展格局下现代流通体系建设被提升到国家战略的高度是有深层次原因的，主要是因为经济发展的不同阶段，制约国民经济规模扩张、结构升级和质量提升的决定性因素处于不同的经济运行环节中，进而对作为市场运行支撑体系和经济环节衔接机制的流通体系提出了不同的发展要求。从我国经济发展的进程来看，目前尚处于工业化进程之中。工业化的初期是以生产为主导，流通体系的主要功能是以实现商品价值、促进生产为核心；工业化的中期是以消费为主导，流通体系的主要功能是以满足消费、扩大内需为核心；如今我国的工业化已经进入新型工业化的后期阶段，开始以流通为主导，流通体系的主要功能是以提升经济运行效率和质量为核心，流通发挥着基础性和先导性作用。因此，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下现代流通体系建设被提升到国家战略的高度具有历史必然性，在流通主导我国经济发展的新格局下，必然会对现代流通体系建设提出更多新的要求。

(一) 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要求现代流通体系建设发挥更大的作用

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要求实行扩大内需战略。2010年以来，我国社会消费品零售增速有所回落，但消费量级在不断提升。如图1所示，2015年以来每年以3万多亿的规模在增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不断创新高。随着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深入推进，消费政策的有效实施，供需不匹配和消费成本高等制约消费增长因素的破解，中国经济稳中求进、持续向好，消费市场保持平稳增长。未来我国超大规模的市场优势和内需潜力被充分激发，消费和流通的作用将比之前作用空间更大。流通是我国扩大内需战略的引擎。因此，我国必须借力新型基础设施建设和数字经济的蓬勃发展，加快现代流通体系建设，充分发挥消费的基础性作用，培育新的消费增长点，加快释放数字化消费潜力。

图1 2007—2020年中国社会消费品零售额 资料来源：国家统计局

(二) 强大国内市场体系需要现代流通体系来支撑

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需要强大的国内市场体系。从商品市场和要素市场两方面构建强大的国内市场体系需要现代流通体系来支撑。

1.现代流通体系促进商品市场发展。我国流通业涵盖批发零售、餐饮住宿、物流等行业，与居民服务、旅游、文化、教育、健康、养老等关系紧密，经营主体超过8000万个，是我国商品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我国商品市场的发展亟待构建现代流通体系。通过深化流通体制改革，加强全链条流通标准体系建设，流通业数字化转型，降低流通成本，提高流通效率。

2.现代流通体系促进要素市场发展。要素市场包括金融市场、劳动力市场、房地产市场、技术市场、信息市场、生产资料市场等。我国流通业涉及就业人员超过2亿人，是劳动力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流通业发展促进生产资料市场规模扩大；流通创新对技术市场、信息市场提出更高要求，促进技术进步；流通市场繁荣为金融市场提供了支撑。因此，我国要素市场发展亟待构建现代流通体系，疏通要素流通的阻滞因素，健全流通市场，促进流通市场主体多元化和适度竞争。

(三) 现代流通体系创新为双循环新格局提供动力

以新零售、新模式、新业态为代表的现代流通体系创新，通过价值链逆向牵引、去中心化探索、基于数据要素投入的供需匹配、全渠道业态转型等，突破技术边界线的物流、信息流、管理等技术创新，激活消费新市场，壮大经济新动能，为双循环新格局提供动力。

1.新零售。新零售是以消费者为中心，以互联网、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为驱动，突破传统零售的消费体验痛点和发展瓶颈，整合商流、信息流、资金流、物流，从数字赋能、链条重构、场景体验，提供线上线下的体验和服务，实现流通全渠道资源要素重新配置、运作协同配送、信息共享服务、供应链整合与优化流通。近年来，我国新零售快速发展。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20年我国网上零售额117601亿元，其中，实物商品网上零售额97590亿元，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比重为24.9%。(13)国家统计局官网，《求是》发表宁喆署名文章一季度我国经济运行开局良好，2021年5月。商务大数据监测显示，2020年1-6月，电商直播超1000万场，活跃主播数超40万，观看人次超500亿，上架商品数超2000万。(14)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第46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2020年9月。

2.新模式。新模式是数字经济与传统产业融合驱动消费关系、供应链系统和消费场景重构的商业模式创新，突破了传统商业生态系统，通过跨界、整合、颠覆，形成“物流+金融+新科技+场景+社交”的全渠道协同流通生态圈，呈现协同性、集成性、网络化、数字化、智能化、扁平化和生态化等特征，实现流通业智慧化发展。叮当集团搭建叮当快药APP线上平台，打造线上下单+线下自营药店配送的新模式。盒马鲜生利用大数据、移动互联网和物联网等技术，打造超市+餐饮+上门配送的新模式。京东健康开放全科室免费问诊服务，推出互联网医院快速上线方案。互联网+教育搭建直播云平台，转型线上教学，保障停课不停学。互联网+健身实现网络约课并售卖健身产品、线下门店训练的服务模式。互联网+旅游通过线上景区直播功能打造旅游新体验。

3.新业态。新业态是基于数字经济、平台经济、共享经济、网红经济、社群经济、聚合经济等新经济形态，通过线上线下融合、个性化定制、柔性化生产、云制造发展、IP打造等，实现传统业态转型、新兴业态发展、商业业态扩展等业态创新，创造生产要素供给新方式，推动新消费增长点涌现、助推消费结构优化、促进消费体验和消费方式升级。移动互联网的发展推动新消费业态更广泛地覆盖我国的消费市场，突破地理空间限制，促进国内市场的整合与均衡发展，在双循环中起到“补短板”作用。

(四) 更高层次和更高水平对外开放参与国际经济大循环需要流通来连接

根据大市场理论，在市场规模扩大的基础上，才能够实现规模经济和发挥大市场优势。我国作为经济全球化和国际分工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必须在畅通国内循环扩大内需的同时，更高层次和更高水平对外开放参与国际经济大循环、国际产业链和供应链，参与国际合作和竞争，扩大进口和深化对外开放，加强流通数字化创新，提升国内供给水平，推动供需平衡畅通，让中国成为世界中心市场，在国际市场上创造更大的市场机会，充分实现大市场优势。

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更要融进国际的大循环，打通全球的产业链，加强开放型经济、开放型商贸。流通是生产和消费的桥梁，是国际经济大循环的重要一环。习近平总书记说：“让中国市场成为世界的市场、共享的市场、大家的市场”，这需要流通来连接。

为此，必须树立新流通理念，大力运用先进流通技术，发展数字化、智慧化流通，加强供应链管理，提高自营能力，培育若干在国内有影响力的流通企业，稳定国内市场。待条件成熟时，开展国际化经营，打通国际的流通链条，链接国内外市场，整合国内外市场资源，实现以国内市场为主体，融入国际大循环的目标。

五、 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下现代流通体系建设思路与重点

(一) “十四五”现代流通体系建设思路

图2 “十四五”现代流通体系建设思路

在“畅通国内大循环，促进国内国际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下，“十四五”时期，我国现代流通体系建设应当以信息化、标准化、集约化、数字化、国际化、品牌化为导向，构建现代流通运行体系；以前瞻性、战略性为导向，构建现代流通保障体系；以法治化、规范化为导向，构建现代流通规制体系。

1.以信息化、标准化、集约化、数字化、国际化、品牌化为导向，构建现代流通运行体系。“十四五”时期，我国亟待以信息化、标准化、集约化、数字化、国际化、品牌化为导向，通过流通主体、流通客体、流通渠道、流通市场、流通方式五方面，构建现代流通运行体系。

一是流通主体。在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下，我国流通经济发展必须突出流通主体的作用。流通领域经济形式要以市场经济为主体，发挥政府职能主导和引导作用；流通价格体系建设要以市场价格为主体，发挥政府监督管理职能；流通创新发展要以流通企业为主体，在标准化、集约化发展的基础上，推动流通企业数字化创新、国际化经营、品牌化发展。二是流通客体。通过信息化、标准化建设为流通客体提供基础环境，通过数字化赋能流通客体提高附加值，打造流通品牌，促进流通客体国际化发展。三是流通渠道。利用数字化技术驱动流通供应链整合再造、流通组织结构优化重构、流通公共平台建设，促进流通渠道创新发展。四是流通市场。整合政府、企业、行业协会等多方面力量，简化审批流程，降低市场准入限制，引导和扶持流通新业态的发展，建立健全繁荣的流通市场。五是流通方式。通过线上线下融合、跨境电子商务、有形与无形相结合、现实交易与虚拟交易相融合等现代流通方式，发挥流通业对国民经济的先导性作用。

2.以前瞻性、战略性为导向，构建现代流通保障体系。“十四五”时期，我国亟待以前瞻性、战略性为导向，通过流通基础设施体系、信息监测服务体系、流通标准体系、商品应急储备体系、市场应急调控管理体系五方面，构建现代流通保障体系。一是流通基础设施体系。通过加大财政专项资金支持力度、健全地区规划与协作机制等措施，完善商品流通网络基础设施，加大公益性流通基础设施建设力度，鼓励数字化流通基础设施发展，提升农产品流通基础设施水平。二是信息监测服务体系。利用5G、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建设集流通商品信息管理、安全监控管理、人员信息管理、资源信息管理、物流信息管理等一体化的信息监测服务体系。三是流通标准体系。通过强化标准制定保障流通业高质量发展，发挥市场化标准优势驱动流通业创新，鼓励技术标准实施提高流通业效率，推进信用标准建设提高流通信任度。四是商品应急储备体系。通过加强商品应急储备硬件、多层次多元化商品应急储备制度、商品应急储备资金机制等，构建商品应急储备体系。五是市场应急调控管理体系。通过加强市场应急治理、市场安全治理、市场秩序治理，确立市场防控管理制度、市场应急管理标准、市场应急监管机制，制定市场应急托底预案、应急处理机制、应急安全保障，构建市场应急调控管理体系。

3.以法治化、规范化为导向，构建现代流通规制体系。“十四五”时期，我国亟待以法治化、规范化为导向，通过流通管理体制、流通政策、流通规制性法规三方面，构建现代流通规制体系。一是完善流通管理体制。流通管理机构应当合理配置规制权力，举行定期、不定期的听证会、协调会，建立规制机构间信息共享机制。二是完善流通政策。流通规制机构必须拥有建立流通规制审查制度，定期对规制的内容、方法、政策制定的流程及效果进行全面的审查，提高流通规制效率。三是完善流通规制性法规。强调法规的权威性和可操作性，立法时广泛听取意见，通过法律来协调各机构的配合，形成健全的流通规制性法规，提升政府规制效率。四是完善流通信用体系，建立社会监督制度，充分发挥行业协会对市场良好的规制职能，规范流通企业信息的披露，确保流通信息的公正透明、及时准确，提高流通业的信用程度。

(二) “十四五”现代流通体系建设重点

在“畅通国内大循环，促进国内国际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下，“十四五”时期，我国现代流通体系建设应当着力于大力加强流通主体建设，培育一批具有国际竞争力的现代流通企业；加强现代供应链体系建设，提升流通渠道现代化水平；加强流通基础设施建设，畅通商品流通大通道；加强流通载体的建设，引导商品交易市场优化升级；进一步优化市场营商环境，提升流通市场环境品质。

1.大力加强流通主体建设，培育一批具有国际竞争力的现代流通企业。充分依托国内市场优势，大力加强流通主题建设。借鉴国际经验，发挥自身特点，夯实流通业务，建立竞争优势，通过兼并、收购、合作、连锁化、集团化纵向一体化等多种途径实现规模经营，通过资产重组和股份改造等方式，扩大自身的实力，培育一批有资金实力、技术实力、市场实力的具有国际竞争力的现代流通企业。

2.加强现代供应链体系建设，提升流通渠道现代化水平。一是依托大国经济优势，深化对外投资合作，优化全球资源配置，积极主动参与供应链国际合作与治理，形成若干具有国际竞争力的现代供应链。二是加快培育具有现代供应链运营能力的流通企业，支持企业进行全球供应链布局。三是拓展现代供应链技术的应用范围，提升供应链管理技术水平，以创新推动供应链数字化、绿色化转型发展。四是完善供应链信用体系、供应链标准体系、供应链融资体系、供应链信息共享体系、供应链发展配套条件等供应链支撑保障体系。五是加大对供应链管理服务业的财税支持力度，保障供应链物流服务仓储用地，构建多层次的现代供应链人才体系，规范发展供应链金融服务，培育发展供应链管理服务业。六是加强对供应链金融风险的监管防范，有效应对供应链中断风险，积极化解供应链风险。

3.加强流通基础设施建设，畅通商品流通大通道。一是加大对现代物流体系等流通基础设施的政策性扶持力度，加大流通基础设施数字化、智能化改造力度，整合资源构建多层次的现代流通基础设施公共信息服务平台。二是强化农产品流通基础设施建设，把农产品流通基础设施投资纳入公共投资的范畴，提升农产品流通的现代化、数字化水平。三是通过改进建设投入机制、完善政策机制、提高财政资金支持力度、规范推进公私伙伴关系、增强区域规划与协作等优化公益性流通基础设施。

4.加强流通载体的建设，引导商品交易市场优化升级。一是优化发展商品交易市场，提升交易市场在管理、营销、标准化、规范化等方面竞争力，增强交易市场数字化和体验化服务。二是转型升级商品交易市场，推动商品交易市场逐步向营销中心、设计研发中心、企业总部转型，创新发展集展示交易、研发设计、现场体验等于一体的主题型商品交易中心。三是推进业态融合和内外贸一体化发展，发挥交易市场和产业集群互动作用。四是创新商品交易市场监管环境，放松规制、激发活力，构建资源自由流动的政策环境，探索制定有效的政策措施。

5.进一步优化市场营商环境，提升流通市场环境品质。一是深入推进“数字化+政务服务”，营造便利高效的政务环境，提升政府服务企业效能。二是放宽市场准入，增强流通业民间资本投资，加大减税降费落实力度，营造开放的流通业投资贸易环境。三是精准制定流通业政策体系，建设政策信息发布平台，建立便捷申请兑现机制，营造高效精准的政策环境。四是提升创新创业公共服务水平，搭建创新创业落地应用场景，加强科技成果转化支持力度，营造优越的创新创业环境。五是集聚高端人才资源，壮大流通业数字化服务，扩充市场空间资源，营造市场化的资源要素环境。六是支持协会联盟等社会组织，打造开放的流通业资源环境，建立区域协同发展体系，营造丰富的市场服务环境。七是建立完善的信用服务体系，加大知识产权保护和运营，增强企业司法保护力度，营造公平的诚信法制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