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藏高原旅游产业时空格局演变及驱动机制*
——基于新创企业视角
2021-06-24陈劭锋
■ 孙 勇 郭 锐 陈劭锋 王 丽,2
1.中国科学院科技战略咨询研究院 北京 100190
2.中国科学院大学公共政策与管理学院 北京 100049
0 引言
2016 年国务院发布《“十三五”旅游业发展规划》明确全域旅游的发展方向,即在一定地域单元内整合旅游资源,实现旅游产业的融合发展。这一理念契合了基于地理单元的区域高质量发展的现代区域发展理论,旅游资源在一定地理单元的区域分布呈现出一定空间相似性,相邻作用和近程影响下形成了旅游产业分布的空间相似性,这构成全域旅游发展的空间约束。青藏高原作为我国重要的高原自然生态系统和人文景观系统在地理单元上具有一体性。其独特的自然与人文景观,为旅游业发展提供了丰富资源,旅游业已成为青藏高原实现绿色增长和农牧民增收致富的重要途径。伴随国内旅游经济的快速发展,青藏高原地区独特的旅游资源越来越受到人们关注,从2000 年到2017 年青藏高原旅游人数增长46 倍有余[1],2018 年青藏高原核心区域青海和西藏的旅游业增加值分别为561.33亿元、559.28亿元,占地区生产总值的18.93%和32.94%,远高于11.05%的水平,旅游业已经成为青藏高原地区支柱产业和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
认识旅游产业空间规律是深入理解青藏高原旅游业发展现状及其未来趋势的基础。在理论上,相关研究关注了旅游资源、产业组织及旅游活动在一定空间格局[2]、过程[3]和机理[4],形成了一些基本认识,首先旅游产业空间格局是旅游要素与利益相关者互动的结果[5],旅游产业的空间选择受到旅游资源显著影响,人文景观资源和自然景观资源富集的地区更容易形成旅游产业的集聚[6-7];还受到旅游市场的影响,人口特征和经济水平会影响消费[8],另一方面消费品的丰裕程度即品牌化也显著影响区域由产业的发展[9];同时地理距离或交通距离会显著影响旅游的产业集聚[10],地区的自然地形与地势地貌本身除了影响自然景观形成以外,还会对产业发展的区位条件发展影响[11]。在实证上,相关研究主要基于旅游景区数据、旅游收入、旅游游客、酒店与餐饮业等传统旅游产业统计数据展开,就长江经济带[12]、黄河流域[13]、一带一路[14]以及其他局部地区[15]进行了重点讨论,主要研究方法为空间分析、游客调查和案例讨论。
企业是产业的微观构成单位,新企业的进入是一个产业活力的重要表征,将新企业与产业及地区的双维度特性关联是综合分析区域产业活力的重要途径[16-17]。通过对旅游产业新创企业的空间分析,能够很好挖掘地区旅游业的结构特征和时空格局特征,但目前旅游业还缺乏相关研究;同时青藏高原旅游产业发展的研究相对较少,主要关注了生态旅游开发建设问题,研究视角包括:以国家地质公园[18]、国家公园[19]等为案例进行旅游资源、旅游产品与旅游经济的研究,缺乏基于旅游产业微观主体的分析。推进青藏高原地区地域功能区划和可持续发展是第二次青藏高原综合科学考察重点关注的领域,但目前相关研究目前并不系统,旅游业作为青藏高原地区发展的关键性产业,是青藏高原地区人地系统耦合的重要经济表现,充分认识其旅游产业布局能够为地域功能区划提供重要依据,因此应当从更多视角展开研究。
本文基于以上研究进展和现实问题的综合分析,利用青藏高原地区旅游及相关行业企业数据,对青藏高原地区旅游产业空间分布及其驱动机制进行研究。研究成果为二次青藏高原综合科学考察研究子课题生态安全屏障建设与区域可持续性耦合评估的阶段性成果,为课题研究中推进旅游业可持续发展提供结论支撑,本研究还希望能够为青藏高原地区旅游产业布局优化和可持续发展政策制定提供科学依据。
1 方法与数据
1.1 研究方法
1.1.1 空间方向分析
标准差椭圆(Standard Deviational Ellipse,SDE)是通过中心、长短轴、方位角来揭示空间分布特征的一种方法,通过中心坐标的变化可以考察空间的方向变动特征,通过方位角辨识趋势方向,长轴表示空间要素在趋势方向上的离散程度[20]。本文主要通过其平均中心来考察青藏高原地区旅游产业新创企业的方向变化,其公式如下:
式中,w为空间权重,x为经度,y为纬度,i表示第i个区域。
1.1.2 缓冲区分析
缓冲区是地理空间目标的一种影响范围或服务范围,在区位优势分析、空间物体关系讨论和影响范围划定中具有十分广泛的应用。从数学角度来看,缓冲区是给定空间对象或集合后获得的他们的领域,而邻域大小由邻域大小或缓冲区建立的条件来建立。对于给定对象A,其缓冲区可以定义为:P{x|d(x,A)≦r},式中,d 一般为欧氏距离,也可以是其他距离,其中r为邻域半径或缓冲区建立的条件。本文主要通过旅游景区点数据进行不同半径的缓冲区分析,交叉统计不同半径缓冲区内旅游企业的数量,用以分析旅游景区与旅游企业之间的空间相关性。
1.2 研究数据
本文使用的旅游企业信息来自企查查数据库,旅游景区数据来自《西藏统计年鉴》和《青海统计年鉴》,其旅游企业信息按照中国国民经济统计口径。根据《国民经济行业分类》(GB/T 4754—2011)二位码分类标准,本文将旅游行业划分为旅游交通、旅游住宿与餐饮、旅游商务服务、旅游资源管理和旅游娱乐5个类型,分属于国标行业中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文化、体育和娱乐业,住宿和餐饮业,租赁和商务服务业5 个大类,包括铁路客运业、公路客运业、水路客运业、航空客运业、住宿业、餐饮业、会议展览与相关服务业、生态保护、游览景区保护、文化体育娱乐活动与经济代理服务。
在企查查专业数据库设置行政区域条件为青海省、西藏自治区,行业为以上分类,企业类型为企业,计获取截止到2019 年12 月31 日9711 条数据。景区数据分5A级、4A 级、3A 级、2A 级,共计采集青海省和西藏自治区2A 级及以上景区215 家。然后分别使用高德地图API获取企业注册地坐标和景区坐标,并进一步按照旅游产业企业注册地址有效性对数据进行筛选,得到9516条数据,215 家景区数据均可获得有效坐标。高德地图API获取的坐标是GCJ-02 坐标系,不能直接加载到WGS-84原始坐标系下[21],本文参照康路(2018)的算法[22],将GCJ-02 坐标系下的企业位置坐标转换为WGS-84 原始坐标系下的坐标,处理后地理反编译验证最大偏移距离在10m 以内,小于密度分析的空间分辨率,经度满足需要。其他数据中经济社会数据主要来自CIEC 数据库[23]。
2 实证分析
2.1 青藏高原地区旅游产业时空格局演变
2.1.1 时序过程
青藏高原分省旅游产业新创企业的时间演变呈现指数增长的趋势(图1),指数函数拟合R2均大于85%。局部来看,2000 年以前区域市场经济和旅游经济均尚不活跃,注册成立的旅游企业数量较少,历年旅游产业新创企业数均为两位数及以下,1998~2000 年新注册旅游企业数量快速上升,2000 年青海和西藏新注册旅游企业数分别为158 家和26 家,相较1990 年分别增长53 倍和26 倍;2000 年以后进入平稳发展阶段,2010 年青海和西藏新注册旅游企业数分别为135 家和63 家,青海相较2000 年变化不大,西藏增加2 倍有余;到2019 年,青海和西藏新注册旅游企业数分别为685 家和374 家,已经形成较为显著的空间分异格局。
图1 青藏高原分省旅游业新创企业时间演变
分行业来看,主要五类行业的新创旅游企业的时间演变趋势与整体趋势相似(图2),20 世纪90 年代开始增长,2000 年左右进入平稳发展阶段,2014 年以后开始迅速增长。其中青藏高原旅游住宿与餐饮业历年创业数量相较其他行业高,其次是旅游资源管理行业,包括水利、环境和公共事业管理业,旅游资源管理行业的增长相比旅游住宿与餐饮业略有滞后,旅游资源管理行业的波峰在2018 年,而旅游住宿与餐饮业的波峰在2016 年。一个可能原因在于旅游资源管理行业相比较旅游住宿与餐饮具有更高门槛,对创业者的经营能力和资本积累程度具有更高要求,而旅游住宿与餐饮企业经营较灵活,且大多离旅游市场很近,对市场反应较为敏感,因此创业活力更高。
图2 青藏高原分行业旅游业新创企业时间演变
2.1.2 空间分布
青藏高原地区旅游产业新创企业整体上呈现沿居民点聚集的态势,居民点的等级越高,旅游企业集聚性越明显,呈现十分明显的“西宁—拉萨”双核心格局(表1)。引入洛伦兹线计算得到空间尼基系数Gini=0.5134,20%的地方集聚了62.9%的旅游企业。从细分行业来看,旅游企业中旅游住宿与餐饮企业有4592 家,占比72.09%,其次是旅游资源管理企业1225 家,占比19.23%,再是旅游交通472 家,占比7.41%,旅游文化体育娱乐和旅游商务服务企业相对较少;从省域尺度来看,青海省有旅游企业数4331 家,是西藏自治区2039 家的2倍有余,可见青海旅游业集聚态势更强;从地级尺度来看,西宁市、海东市和拉萨市旅游企业数更多,分别占比26.78%、20.03%和16.09%,省会城市的旅游企业集聚态势十分明显;从区县级尺度来看西宁市市辖区和拉萨市市辖区有旅游企业数量最多,这些企业高度倾向集中于营商环境较好的城市核心区。
表1 不同尺度下旅游企业主要分布区域
参考相关研究,用标准差椭圆进行空间方向分析[24],结果显示(表2),从生成面积范围来看,1999~2009年旅游产业新创企业分布范围大幅度扩大,再到2019年略有收缩,说明整体上青藏高原地区旅游产业的集聚性先提高又降低;1999~2009 年重心向西南方向移动,2009~2019 年重心略向东南移动,整体上西南地区旅游业的发展正逐步追赶。同时长半轴的变化也说明青藏高原核心区旅游产业新创企业在以西宁和拉萨为端点的轴线上,呈明显的集聚态势。
表2 不同年份下旅游企业标准差椭圆
3 旅游时空格局演变的驱动机制
青藏高原旅游产业的空间分布及其演化是多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空间过程的影响因素通常是空间过程的参与因素。根据旅游活动的形成机理,其影响因素主要包括旅游资源、旅游市场、旅游环境3个方面。
3.1 旅游资源因素
旅游资源是吸引旅游者到旅游目的地旅游的基础性因素,青藏高原地区的旅游资源包括了冰川、高山、大河、险峰等自然景观和寺庙、宫殿、遗址、艺术作品等人文景观,这些旅游资源的形成根植于一定的自然环境要素或社会历史文化。旅游资源对旅游产业空间分布的影响主要从不可移动性和空间邻近性两个方面来体现,旅游产业有别于一般产业的根本性特征在于旅游产品不能异地销售,也就是产地和销售地具有统一性,因此旅游产业对旅游资源的依赖性十分突出;此外,旅游资源对旅游产业的空间分布受空间邻近性的影响,即旅游产业会围绕旅游资源进行布局,同时旅游资源附近的旅游产业影响力也最高。本文通过缓冲区分析分别对旅游景区和旅游企业进行多距离缓冲区制图,并交叉制表获取不同景区缓冲区内旅游产业存续企业数量,以及不同旅游企业缓冲区内旅游景点的数量。
景区缓冲区分析结果如表3 所示,在旅游景区0.1km缓冲区范围内有旅游企业208家,1km范围内有旅游企业有旅游企业363 家,10km 缓冲区内有旅游企业4094 家,景区缓冲区面积占青海省和西藏自治区面积近1%,集聚了近64%的旅游企业。缓冲区分析结果显示景区与旅游企业具有十分显著的空间邻近特征,即80%旅游企业均位于旅游景区50km 缓冲区范围内,同时随缓冲区半径扩大,旅游企业密度也呈指数下降趋势,也说明景区与旅游企业具有十分显著的空间邻近特征。
表3 青藏高原地区景区缓冲区与旅游产业企业数量交叉分析
3.2 旅游市场因素
现代经济学认为,市场需求是产品供给的驱动性因素,作为市场主体的人口及其消费能力构成了现代旅游业发展的基础。因此,经济和人口是旅游产业空间分布的需求性因素,也是客源地旅游市场规模、市场潜力的发展基础[23]。这里综合各地区的人口规模、经济规模和旅游产业新创企业数量进行交叉分析,探讨旅游市场规模对旅游产业发展的影响。
从经济的角度来看,无论是旅游开发的经济支持,还是消费能力的形成,地区的经济水平都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旅游产业的产业及其空间布局。比较来看(表4),1999~2019年,拉萨和西宁、海东和海西地区经济实力均最具优势,但是海西旅游产业新创企业却并不多,该地区的资源密集型产业较为发达,这类产业通常具有高能耗和高污染,是与对环境要求较高的休闲旅游业相冲突的产业类型,因此海西旅游业发展受经济水平的影响有限。西宁、拉萨和海东市的旅游产业新创企业数量最多,这3个地区的经济集聚程度耦合度较高;经济发展水平次一级的海南也是旅游企业集聚度较高的地区。从时间来看,1999~2018 年经济发展水平在藏南地区由分散走向连片分布,其他地区格局变化不大,这与旅游产业企业在藏南地区分布的变化趋势相一致。
从人口的角度来看,旅游产业的发展需要足够多的游客消费支持和旅游产品的生产支持,旅游者和旅游产品生产者参与旅游活动均偏向于空间距离较近的旅游地[24]。从行政区域的视角来看(表4),1999~2019 年,西宁和海东的人口一直最多,拉萨的人口在西藏一直不是最高,但是西宁、拉萨和海东的旅游业新创企业数最多,人口对旅游业集聚的影响并不显著。从地理单元的尺度来看,青藏高原地区人口主要集中在西宁市及周边所在的河湟(黄河和湟水)谷地地区、拉萨市及周边所在的一江两河(雅鲁藏布江、拉萨河和年楚河)地区,这些地区也是旅游业较为发达的地区[25,27],人口集聚的特征依然与旅游产业新创企业数的集聚特征耦合度较高。
表4 青藏高原分地区人口规模、经济和旅游业新创企业
4.3 旅游环境因素
旅游业发展受到旅游服务与消费的环境适宜性与承载力的约束,只有适合消费和服务的地区才有利于旅游产业发展,包括了海拔、坡度和气候条件等自然环境条件,也包括了交通区位等基础设施条件。青藏高原是全球海拔最高的独特地域单元,从南到北气候多样,基础设施条件也受到地形地势的影响,在不同地区存在显著差异,显著影响着青藏高原地区旅游业的时空格局演变。
海拔、坡度和气候条件是产业分布的限制性因素。青藏高原核心区西藏和青海大多数地区均位于我国地势第三级阶梯,地形复杂且海拔高,导致青藏高原地区空气稀薄,太阳辐射较强[26];此外,青藏高原地区虽然是众多大江大河发源地,但其水资源利用率极低,空间分布也具有十分显著的差异[27]。主要表现为:一是高海拔导致的高原反应对旅游产业发展的限制;二是复杂地形造成的交通阻碍对旅游产业发展的限制;三是极端天气,如风雪等对旅游产业发展的限制。对于海拔较低、坡度平缓和气候适宜的谷地、盆地与丘陵地区,旅游景区分布和旅游产业的空间分布密度则较高,如青海省人口主要居住在河湟谷地、柴达木盆地,西藏自治区主要集中在一江两河流域[1]。
交通区位是旅游产业空间分布的关键支持性因素,推动旅游产业产生和发育,塑造了旅游产业的基本空间格局[28-29],这种特征形成的根源在于时间成本,通过不同交通工具交通的时间成本不同,旅游景区的辐射范围也会发生相应的变化。近年来,西宁和拉萨的高等级公路明显增多,极大降低了旅游资源的可达性成本,促使可达性空间向网络结构更好的地区更替,青藏高原地区的旅游经济发展快速发展,一方面,青藏高原与外部地区的交通是打开市场的首要因素,2006 年青藏铁路的全线开通掀起“青藏旅游热潮”,实证结果表明,2006~2016年青藏铁路与住宿餐饮等行业高度相关,这一影响对西藏GDP 贡献达到41.7 亿元(约6%,2012 年)[30];另一方面,青藏高原内部交通设施的建设也在加速发展,[33]拉萨、西宁等地区交通网络布局较好,这些地区的旅游景区分布和旅游产业新创企业的分布也最为密集。
4 结论与讨论
旅游景区是人地系统中一类特殊的景观类型,围绕这一景观类型产生了多种多样的人类活动,包括旅游企业的建立和旅游消费活动的进行,这一系列活动是人地耦合系统相互作用的结果,也是人类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青藏高原旅游业的发展受到人类活动的重要影响,是人类丰富精神文化生活的重要依托,因此围绕旅游景区衍生出大量旅游项目,这些旅游项目的组织和实现有赖于旅游产业企业的运营。企业作为产业的基本组成单元,是度量产业空间结构的重要元素。为探讨青藏高原地区的旅游景区资源的本底情况和旅游产业的发展进程,本文基于青藏高原核心区西藏自治区和青海省的AA 及以上级别旅游景区分布数据和旅游产业年度新创企业数据,对青藏高原地区的景区分布和旅游产业布局进行分析。
研究发现:(1)以企业的空间点位数据布局度量的青藏高原旅游产业空间分布具有明显的集聚特征,呈现以西宁和拉萨为双核心的发展格局,并随着时间发展沿双核连线形成“点—轴”的格局特征,形成西宁旅游带、玉树-昌都旅游带和拉萨旅游带。(2)旅游产业新创企业数随时间呈现指数增长的趋势,其中青藏高原旅游住宿与餐饮业历年创业数量相较其他行业高,其次是旅游资源管理行业,单纯旅游文化娱乐企业相对较少,这可能与青藏高原地区以生态旅游为主有关;(3)青藏高原地区旅游产业的集聚受到旅游资源、旅游市场和旅游环境的影响,其中最为显著的是旅游资源,缓冲区分析结果表明旅游企业的经营活动围绕旅游景区开展,形成“景区—产业”因果循环累计的相互促进关系,此外经济发展水平、人口集聚程度、自然环境条件、交通区位条件等均对青藏高原地区旅游产业分布产生影响。
在国家大力推进青藏高原生态文明建设的背景下,旅游发展成为带动青藏高原地区实现绿色增长和农牧民增收致富的重要路径。但这里旅游业的发展依然受到全球气候变化影响,冰川退缩、冻土消融、灾害风险加大的威胁依然存在;大面积具有高原真性的自然保护区在旅游开发中受到诸多限制;同时经济发展过程中,保护与发展的矛盾仍然突出。旅游业是严重依赖人类活动的产业,因此在青藏高原旅游开发生态保护第一的前提下,青藏高原地区的旅游业发展一方面要遵照旅游产业空间分布过程中对旅游资源的严重依赖性的客观性,另一方面还要考虑旅游资源集聚区的自然承载力,在有序进行旅游开发的过程中建立起生态保护同民生改善相结合的良性循环长效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