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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雪枫:毛泽东眼中“赵子龙式的虎胆英雄”

2021-06-23

今古传奇·人物版 2021年6期
关键词:彭雪枫淮北张震

中弹牺牲,时年37岁

彭雪枫牺牲后,因为两个原因,我军作出了秘不发丧的决定。

甚至在此后很长时间,依然用彭雪枫的名义对外发布文告、命令

彭雪枫(1907-1944),河南南阳人。“共和国36位军事家”之一。192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新四军第4师师长兼政委、淮北军区司令员。1944年9月牺牲,时年37岁。2009年被评为“100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之一。

彭雪枫牺牲后,毛泽东与朱德等人曾共同题写挽联:“二十年艰难事业,即将彻底完成,忍看功绩辉煌,英名永在,一世忠贞,是共产党人好榜样;千万里山河破碎,正待从头收拾,孰料血花飞溅,为国牺牲,满腔悲愤,为中华民族悼英雄。”从中不难看出,彭雪枫身负重任,他的牺牲令人心痛。

新四军最年轻的师长

1932年乐安事变后,毛泽东亲自将一枚“红星奖章”戴在彭雪枫胸前,夸奖道:“彭雪枫一身都是胆,是赵子龙式的虎胆英雄。”此后多年,他一直将彭雪枫带在身边。

1938年9月初,毛泽东电示时任河南省委军事部长的彭雪枫:“开封失守后,河南东部大片國土沦入敌手,现在应该趁日寇立足未稳、国民党仓皇撤退之机,火速东进,先行开展豫东敌后游击战争。”从月初到中旬,毛泽东不断催促彭雪枫起程。军委参谋提醒道:“彭雪枫现在手上不到400人,跟光杆司令差不多,还是让他多准备一段时间吧!”毛泽东说:“等你准备好了,日本人也站稳脚了。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彭雪枫是一个喜欢挑战的人,困难越大干劲越大。”

9月29日,彭雪枫带领373名战士,毅然出发东征。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彭雪枫的部队人数剧增至近2万人,初步创建了豫皖苏抗日根据地。彭雪枫部人数报到延安,军委机要局分析道:“可能是报务员粗心,多加了两个零。”中央首长也对彭雪枫部人数剧增感到怀疑,要求详细上报各部人数。彭雪枫亲自电复中央,前次统计无误。这下,延安沸腾了,毛泽东欣慰地对那个军委参谋说:“我说嘛!越困难,彭雪枫就越有劲头。”

1939年11月,彭雪枫任新四军第6支队司令员兼政委、豫皖苏边区党政军委员会主任。新四军当时既无饷源,也无后勤供应,彭雪枫设法弄来铁笔、钢板、蜡纸、油墨,在极其简陋的条件下办起了震撼民心的《拂晓报》,并在发刊词《我的良师》中写道:“军人们要在拂晓出发,要进攻敌人了。志士们在拂晓要奋起,要闻鸡起舞。拂晓催我们斗争,拂晓迎来了光明。”他发动群众献计献策,动员开明绅士支援抗日部队,渐渐让新四军走出了困境。

1941年1月28日,彭雪枫任新四军第14师师长、政委兼淮北军区司令员。彭雪枫时年34岁,是新四军中最年轻的师长。

毛泽东拍案大喊:“小小八里庄,竟然损我一员大将”

1944年9月10日,彭雪枫与师参谋长张震和政治部主任吴芝圃等在夏邑县彭沟涯小学,研究攻打八里庄的汉奸、土匪李光明部。是役,彭雪枫亲临前线指挥,不幸中弹牺牲。而就在10个小时前,毛泽东还致电:“中原各部作战之配合,通归彭雪枫指挥。”得知彭雪枫牺牲的消息,毛泽东悲从心来,忍不住拍案大喊:“小小八里庄,竟然损我一员大将!”

彭雪枫牺牲时,儿子彭小枫还未出生。据彭小枫口述:

9月10日,父亲与张震、吴芝圃商议后决定,11日围歼投靠日寇的伪区长李光明。上阵前,11旅旅长滕海清还跑到师部对父亲说:“打八里庄你非亲自去吗?杀鸡用不着宰牛刀!”父亲朗声笑道:“我和参谋长打八里庄去,估计不要几天就能回。”

次日凌晨1时,部队在月光下向八里庄急进。4时战斗打响,部队迅速突破大圩子,向小圩子进攻。张震后来回忆:“雪枫同志实在太疲惫了,他几天来亲自动员,主持作战,又安排地方工作……我劝他休息一下,以便白天指挥作战。他才回到(当作临时指挥部的)天主教堂内,把油布铺在地上和衣而睡。我正在要睡未睡的时候,突然机枪声大作,警卫员急匆匆地跑进来说,敌人反攻了!雪枫同志从油布上一下爬起来说:‘走!”

战斗即将胜利结束,父亲直接登上围墙指挥战斗。就在此时,他被一颗流弹击中左心房,牺牲在阵地上,年仅37岁。

彭雪枫牺牲得很突然,张震、吴芝圃急忙电告正在后方的邓子恢。邓子恢的勤务员宋德功回忆道:“9月11日深夜,邓政委刚入睡不久,机要室就送来了一份急电。他看后沉思了很久很久,抑制不住热泪滚滚,用手帕轻轻地擦着眼镜上的泪水,自言自语地说:‘太可惜了,太可惜了。当时我们心里都明白,前方出了问题,但谁也不敢问。”

邓子恢冷静下来后,作出了秘不发丧的决定。原因有两条:一是为了不影响士气,二是为了保护彭雪枫身怀六甲的妻子林颖。

根据邓子恢的指示,4师11旅旅长滕海清派人到王白楼一户大地主家,买了一副上好的棺材,将彭雪枫入殓,悄悄地用船送回4师师部驻地,安放在洪泽湖畔。甚至在此后很长时间,依然用彭雪枫的名义对外发布文告、命令。

淮北各界七千余人恭迎彭雪枫灵柩

1945年1月24日,彭雪枫牺牲的消息才被公之于世。2月2日清晨,淮北各界七千余人前往洪泽湖畔,恭迎彭雪枫灵柩。从洪泽湖到半城,沿途数十公里,无论部队机关,还是平民士绅,都在灵柩经过之处设案致祭。他们不约而同地摆上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两样东西:一碗清水,一面明镜。这是淮北人民的最高礼节,表示彭雪枫一生清如水、明如镜。

2月7日,中共中央为彭雪枫举行隆重的追悼大会。在延安,毛泽东、朱德、刘少奇、彭德怀亲率各界代表1000余人来到会场,向彭雪枫的遗像鞠躬、默哀。礼堂门口,高悬着一副挽联:

为民族,为群众,二十年奋斗出生入死,功垂祖国;

打日寇,打汉奸,千百万同胞自由平等,泽被长淮。

(责编/陈小婷 责校/李希萌 来源/《“共产党人的好榜样”彭雪枫》,颜梅生/文,《档案天地》2016年第7期;《彭雪枫,战火中写下87封家书》,彭小枫/文,《环球人物》2015年第19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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