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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模态隐喻视角下《啥是佩奇》中“亲情”的认知解读

2021-06-15张新娟

青年文学家 2021年8期
关键词:亲情隐喻

摘  要:1980年Lakoff和Johnson《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的出版使我们了解到,隐喻不只是种语言现象,更是种思维方式。隐喻的模态不止于语言文字,亦存在于图片、声音和动作等模态中。电影是典型的包括语言、图片、声音和动作的多模态语篇。微电影宣传片《啥是佩奇》首发时便吸引了众人眼球。本研究基于概念隐喻理论,从多模态隐喻视角分析了《啥是佩奇》中的隐喻以解读影片中的亲情。

关键词:隐喻;多模态隐喻;亲情

作者简介:张新娟(1994.1-),女,汉族,西安外国语大学英文学院2018级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认知隐喻学。

[中图分类号]:J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21)-08--02

1.引言

1980年Lakoff和Johnson的《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一书的出版,重新让我们认识到隐喻是一种人类的认知现象,它是人类将某一领域的经验用来说明或理解另一类领域的经验的一种认知活动。隐喻不仅仅是语言的事情,也就是说,不单是词语的事,相反,我们认为人类的思维过程在很大程度上是隐喻性的。20世纪80年代以来,认知语言学界对隐喻的研究范围从单一语言领域拓展到非语言领域,实现了从单模态向多模态的转变(石琳,2017)。本研究以贺岁片《小猪佩奇过大年》的先导宣传片《啥是佩奇》为例,从多模態隐喻视角下,以图像、语言、声音等模态来解读这一微电影广告中的亲情。

2.多模态隐喻及其研究

由于近年来跨学科研究趋势正盛,单纯的语言隐喻研究不够全面,如果只关注隐喻的言语表现,认知水平的建模仅仅是语言水平的镜像,无法反映出非言语隐喻和多模态隐喻的任何特征(Forceville,2007),多模态隐喻研究应运而生。

多模态隐喻被定为一种隐喻,其目标域和源域不仅是以相同的模式呈现(Forceville,2007)。故而以Forceville为代表的学者认为,既然隐喻是一种思维和行为方式,那么它的体现形式既可以是语言,也可以是图像、手势、声音、空间布局等其他交际媒介,单模态隐喻是目标域和源域只用或主要用一种模态来呈现的隐喻,那么多模态隐喻便是源域和目标域分别用或主要用不同的模态来呈现的隐喻(Forceville,2009)。因此,2009年Forceville的《Multimodal Metaphor》一书出版,标志着多模态隐喻理论的形成。(冯德正,2014)。

多模态隐喻研究受关注最早、最多的语类是广告。从平面静态广告中的图文隐喻到动态电视、网络广告中的多模态隐喻;其次备受关注的语类是漫画。这里的漫画包括政治讽刺漫画、漫画、连环画等;最后除了前二者外,口语和手势语,音乐、电影等也颇受多模态隐喻研究者关注(赵秀凤,2011)。

广告的多模态隐喻研究最早且最多,但其主要是在平面与电视网络中。微电影宣传片作为电影广告,其关注度与研究度甚少,它是为宣传某个产品而拍摄的时长在5-30分钟的广告(董晔,2011)。本研究以电影《小猪佩奇过大年》的宣传片《啥是佩奇》为语料,从多模态隐喻视角下分析这一微电影广告中的亲情。分析这部微电影宣传片,通过以下这两个问题:

1)该微电影宣传片广告中出现了哪些关于亲情的多模态隐喻?

2)这些多模态隐喻是如何通过不同的模态来表达亲情的?

3.《啥是佩奇》中的多模态隐喻解读

微电影宣传片《啥是佩奇》讲述一个远在乡村的爷爷李玉宝极尽方法了解“啥是佩奇”并最后为孙子制作“鼓风机佩奇”的故事。其中表达亲情的方式既新奇又感人。以下为该微电影宣传片广告中出现的关于亲情的多模态隐喻。

3.1亲情是“手机”

该微电影宣传片刚开始,出现的是李玉宝给儿子打电话的画面。镜头中李玉宝拿着手机,正在给儿子打电话,同时画外音“喂、喂”响起,这里利用图像、动作与声音相互配合,形象构建“‘亲情是手机”这一隐喻,传达出李玉宝对于儿子的爱。镜头中所展现的李玉宝的手机、帽子、白发和白手套,令观众联想到自己的父母辈或祖父母辈,在这种联想中,观众不自觉地会从这些意象中切身地感受到这种亲情。

从构图上看,亲情是“手机”这一隐喻的镜头均为前后结构,分别构建了两个场景,其前后的两个场景是处于同一时空下。被虚化的远处的山和处于被凸显位置的李玉宝(和他的手)与他拿着的老式翻盖手机。影片初始,观众视觉首先被老式的翻盖手机所刺激,引导受众得出老人生活朴素,在如今5G时代,他依然不舍花钱,用着早年表面早已劣迹斑斑的翻盖手机,更看出李玉宝对于手机的珍惜与不舍。其次,远处的山一片秃黄,引导受众得出老人处于偏远山村的老家,儿子一家人都不在身边,因此,只有手机是他与儿子联系的唯一载体,形象地构建亲情是“手机”这一隐喻。

从颜色与光线来看,图像明显整个颜色深度加强,由于远处的山的颜色更暗,导致整个图像颜色整体变暗,从而凸显老人手中的手机,再结合老人的视线盯着的方向,以及他远远拿着手机(视力不好需将手机拿远观看)仔细看自己是否被接通,表明老人急切与儿子对话的心愿。再加上画面中传出来的阵阵“嘟嘟”的电话未被接通的声音与老人将手机转到各个角度仿佛在“找信号”的动作,更加具体地传达出了老人想与儿子通话的心愿。在这则广告的隐喻呈现中,语言,图像、动作与声音各模态既各有分工,又相互紧密配合,共同传达出了“‘亲情是手机”这一隐喻。

3.2 亲情是“食物”

亲情是“食物”这一隐喻展示的是新年将际,李玉宝早起在家边包饺子边听电视的场景。利用图像、动作与声音、形象构建亲情是“食物”这一隐喻,传达出李玉宝对于儿子回家过年的期盼。镜头中所展现的包饺子的画面与包好的饺子,令观众联想到自己与家人过年一起做饭的情景,真实地体会到李玉宝当下一人包饺子的孤单与对亲人的思念。

从构图上看,这个镜头是左右结构,左边是主人公李玉宝,右边是饺子及包饺子用的配料。镜头远处是被虚化了的李玉宝睡的炕,由此我们可以看出这个镜头主要聚焦在包饺子的李玉宝和他正在包的饺子上。他包了两种馅儿(肉馅儿和菜馅儿)的饺子,这传达给受众一个老人在家盼望儿孙一家人回来过年而用心准备食物的过程,由此,我们可以看到,亲情是“食物”这一隐喻将李玉宝殷切地盼家人归的心情映射到了他早起为家人包饺子的动作上,此外,众所周知,北方过年人们都会吃饺子,镜头画面中的饺子唤起人们内心家人团圆与亲情美满的想法,不留痕迹地构建出亲情是“食物”这一隐喻。

从颜色与光线上看,这个镜头中的色彩为明亮色。早晨阳光从窗外进来,映射出老人满怀期待地等待儿子一家人回来过年的心情。包饺子画面播出的同时,我们看到镜头底部的文字:“眼下已经有不少人踏上了回家过年和家人团聚的旅途,我们来听听他们此刻的心声”。这个镜头通过视觉模态和语言模态的同时运用,向观众暗示李玉宝内心的期盼与电视画面与文字的共同点。由此我们看出,亲情是“食物”这一隐喻调动了语言、视觉和听觉模态共同呈现出亲情这一主题。

3.3 亲情是“佩奇一家人”

亲情是“佩奇一家人”这一隐喻出现在影片结尾处,其描述的是李玉宝与一家人在电影院观看《小猪佩奇过大年》的画面。利用图像与声音形象构建亲情是“佩奇一家人”这一隐喻,传达出李玉宝与儿子一家人共同过年,享受快乐幸福的感受。

亲情是“佩奇一家人”这一隐喻镜头描述的是镜头左下角的孙子在欢快地玩耍;妈妈笑看着儿子;处于中下位置的李玉宝开心地拍手看着欢跳的孙子;李玉宝的儿子亦是如此。整个镜头凸显人物与观众都表现出开心快乐的样子,向观众展示了影片中佩奇一家人和伙伴们其乐融融的画面。影片将镜头前李玉宝一家映射到快乐的佩奇一家人身上,都表现的是亲情的和谐温暖。李玉宝身边的饮料与爆米花的甜映射到李玉宝一家人内心的甜。同时,影片镜头里传出欢快的音乐也隐射着这一家人内心的欢快。此处视觉、味觉和听觉模态共同呈现出亲情是“佩奇一家人”这一隐喻。

经以上分析我们看出:该微电影宣传片广告中至少三处有关亲情的多模态隐喻。第一处亲情是“手机”,将手机(源域)的表达话语、传递语气、联系亲人的特点一一映射到了亲情(目标域)这一主题,通过听觉、视觉和语言模态的相互配合,共同传达了这一主题;第二处亲情是“食物”,食物(源域)具有使人快乐、安慰与满足的作用,将食物的作用共同映射到亲情(目标域)这一主题,使观众感受到亲情的作用;第三处亲情是“佩奇一家人”,利用视觉、味觉和听觉模态共同呈现出亲情是“佩奇一家人”这一隐喻。尤其是味觉的应用,很巧妙地将亲情带给人的欢乐传达给了观众。

4.总结

本文以《啥是佩奇》为语料,以多模态隐喻的视角从语言、声音、动作上综合分析了几个典型表达“亲情”的隐喻,发现了多模态分析的全面性。此外,宣传片对于影片的积极传播效应更能促进电影事业的发展。

参考文献:

[1]Forceville, C. Multimodal metaphor in ten Dutch TV commercials[J]. Public Journal of Semantics I(1). 2007:15-34.

[2]Forceville, C. & E. Urios-Aparisi. 2009. Multimodal Metaphor[M]. Berlin/New York: Mouton de Gruyter, 2009.

[3]Lakoff G. & Johnson M. Metaphors We Live By[M]. Chicago: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80.

[4]董晔. 不可阻挡的微电影广告趋势—谈益达无糖口香糖《酸甜苦辣》系列广告[J]. 中国广告. 2010(10):108-109.

[5]冯德正,张德禄,Kay OHalloran. 多模態语篇分析的进展与前沿[J]. 当代语言学. 2014,16(1):88-99.

[6]石琳. 从修辞到思维、从语言到多模态—隐喻研究的多维视角[J]. 外语教学. 2017(5):23-27.

[7]赵秀凤. 概念隐喻研究的新发展—多模态隐喻研究—兼评Forceville, & Urios-Aparisi《多模态隐喻》[J]. 外语研究. 2011(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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