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城市文化符号视角下的阳明文化创造性转化路径研究

黄小华，邵月云（通讯作者）

（1.浙大宁波理工学院 设计学院，浙江 宁波，315100；2.澳门城市大学 创新设计学院，澳门，999078；3.浙江纺织服装职业技术学院，浙江 宁波 315211）

引言

近几年来，在“一带一路”国家战略背景下，藉由“东亚文化之都”平台，宁波正在加速推进城市文化软实力的建设。2020年7月宁波市委明确“知行合一、知难而进、知书达礼、知恩图报”为宁波精神。宁波“四知”精神中的“知行合一”，城际列车的“阳明号”等文化精神和文化符号的传播及应用表明宁波城市文化建设已进入文化构建的深层，取得了较好的成绩和广泛的影响。

文化蓬勃发展需要理论的支撑。国内对于阳明文化的研究蔚为大观，为阳明文化的转换奠定了基础。阳明文化的前文本关于理与心、外与内的转化关系，是阳明思想的理论起点。肖良武在其2016年发表的《阳明文化品牌构建与价值提升研究》中从经济学的视角探讨了阳明文化品牌构建的价值，提出了阳明文化的核心价值包含历史、哲学及实践价值，对阳明学的发展以及阳明文化的传播，尤其是阳明文化创造性转化具有重要的理论借鉴意义。从城市文化符号视角研究宁波最重要的文化品牌资源王阳明及其路径，是宁波文化建设中的重大课题。

一、文化符号及其转化路径

文化符号，具有深厚的内涵和意义。城市文化符号，浓缩了一个地域的历史文化底蕴，象征一座城市的形象。文化符号，种类繁多，形式多样，其载体和形式表现为城市的建筑风格、文化产品的类型、生活习俗、地域风貌及公共空间的文化魅力。阳明文化符号是宁波城市独特的符号，呈现出有形的和无形的两种类型，即可理解为显性和隐性的符号特征。显性文化是将阳明文化内涵用直观的视觉符号显示出来，通过图像、色彩、造型、材质等形式表现出来，容易被大众认知、识别、理解和记忆；隐性文化则没有具体的形态，而是以含蓄的形态被人们逐渐认知和理解的符号。阳明文化符号的转化路径有多种形式，受多种规约限制。

（一）文化符号转化的基础

经济实力是文化符号转化的基础。当一个城市的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人们对精神的需求会更加强烈。文化符号以何种形式创造性地转化为产品的形态，是设计师当前需要考量的课题。当人们的精神需求得到满足，将会影响其人生观和价值观，甚至影响整个城市的文化形象。文化符号转化为产品后，具有社会属性，因此，阳明文化符号具有经济价值和社会价值，以图像、文字的形式呈现在城市公共空间中，并凸显城市形象。如图1是2017年10月31日宁波余姚市对外发布的王阳明故里LOGO——文化意涵来自阳明心学、阳明故居牌楼、知行合一和河姆渡栏杆式建筑的标志。

图1 阳明故里LOGO（资料来源：央广网）

（二）文化符号转化的根本

文化自信是文化符号转化的根本。随着文化多样性的繁荣发展，多元文化的存在体现了一个城市开放包容的程度。在多元文化背景下，阳明文化与宁波城市文化的关系紧密，相辅相成。梳理阳明文化与宁波城市文化之间的关系，是阳明文化实现创造性转化与发展的重要路径。因此，厘清阳明文化与宁波城市发展创新的关系，纠正人们对阳明文化与当代多元文化逻辑关系的观念，阳明文化才能彰显宁波城市的时代风采，成为涵养当代宁波市民文化自信的思想源泉。

（三）文化符号转化的保障

政府支持是文化符号转化的保障。习近平总书记多次提出了关于阳明思想和文化传承的重要性，进一步重视和挖掘王阳明的名人资源，大力宣传与弘扬王阳明的知行合一精神，必须充分认识到阳明文化符号的时代价值与现实意义。政府重视城市文化的发展，积极主动地组织专家学者提炼地域文化，明确城市文化定位，使文化符号转化契合城市形象的要求。在以文化强市的政策基础上，辅之文化符号转化为文创产品，以互联网、大数据及数字技术作支撑。通过政策扶持，助力宁波城市文化的健康发展。

（四）文化符号转化的形式

阳明文化符号的形式多样，转化需要勇于创新。在大数据和互联网时代背景下，转化的形式以宁波城市为基础，结合宁波城市的现状及发展趋势，辐射浙江省甚至全国，把独特的阳明文化转化成符合时代要求的符号。文化符号转化的形式，基于设计符号学理论。设计符号学对于文化创意产品来说，是一个由众多符号构成，以传播和展示为目的的符号体系。产品设计的过程比较复杂，产品设计师通过不同的符号编码将产品呈现在用户面前，不同样式、颜色、材质等符号经过设计师的编码，可以产生不同的可视化效果，从而传达出设计师充满智慧的创意和想法，设计师再通过相应的专业技法使产品满足当代社会的需求。阳明文化符号以何种形式转化，宁波政府部门已经开始有了相关的探讨和举措。

朱升海于2018年建议：1.树一个地标。将宁波栎社国际机场名更名为“宁波阳明国际机场”，将宁波至余姚的城际列车永久命名为“阳明城际列车”；2.设一个奖项。将宁波市来华留学生政府奖学金更名为“阳明奖学金”，设立宁波市大学生市政府奖学金并命名为“阳明奖学金”，设立“阳明学者”；3.排一场大戏。将王阳明生平编成剧目，通过越剧或甬剧的形式传颂王阳明；4.筹拍一部电影或电视剧。拍摄一部全面反映王阳明思想和学说的传世之作，传播阳明思想；5.办一个高层次论坛。每年举办一场全球最高水平的王阳明学说高峰论坛，引领王阳明学术研究；6.编一本普通读物。请王阳明的研究专家编写一本适合中小学生阅读的传播王阳明思想和学说的读物，使宁波市对阳明思想的传播走在全国前列。

二、阳明文化符号的内核

作为中华文明的核心形态，阳明文化具有世界性的影响力。对于阳明文化的内核及其符号特征，主体内容，创新形式，需要进行理论研究和方法论的探讨。

（一）阳明文化符号的主体内容

阳明文化符号的内容很多，可将其分为以下几类。一是阳明人物符号；二是阳明物象符号，即体现阳明文化符号特征的物件；三是阳明景观符号，即体现阳明文化符号相关的景观社会符号；四是阳明观念符号，即体现阳明文化符号相关的文学、艺术、思想观念符号、图腾及标识符号；五是阳明民俗符号，即体现阳明文化符号相关的岁时节令及礼俗符号、服饰符号、饮食符号、方言符号等；六是其他阳明符号，即体现阳明文化相关的活动符号、展会符号及组织符号等。例如黄小华于2017年创作设计的阳明文化人物雕塑符号，坐落在浙大宁波理工学院随园的王阳明人物雕塑（图2），借助阳明学堂的学术平台，对校园师生及来访的相关人员传播阳明文化。

图2 王阳明人物雕塑（资料来源：作者自摄）

（二）阳明文化符号的创新

新时代坚持和发展宁波城市文化，要大力培育和弘扬阳明文化，加快构建具有宁波精神、民族特性、时代特征的符号体系。坚守阳明文化的价值体系，坚守阳明文化的核心价值观，发挥阳明文化的作用。阳明文化是宁波城市区别于其他城市的独特标识。要加强对阳明文化的挖掘和阐发，努力实现阳明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弘扬具有当代价值的阳明文化精神，继承阳明文化，立足宁波并面向全国乃至全世界，把阳明文化的创新成果通过全媒体的平台传播出去”。

激活阳明文化离不开创新。创新是一个永恒的命题，阳明文化创造性转化的内在要求便是创新，也是对其进行现代化转化的必然路径。创造性转化需要把握时代特点，为阳明文化的价值和表现形式增添新的内容，赋予其新的时代内涵，拓展新的传播媒介，激活其生命力。创新性发展要顺应时代的发展，对阳明文化的内涵加以补充、拓展、完善，增强其对城市文化的影响力和感召力。

三、阳明文化符号的创造与传播策略

阳明文化符号的创造与传播策略是什么，其符号转化需要哪些路径来呈现，如何传播其文化精神，是一个需要重视的战略性课题。

（一）强化文化外交战略

一个城市的文化外交，从本质上说，是其独特的思想外交、政府执政理念外交。城市的文化外交，传播的不仅是一个城市的政治、经济的综合实力，而是一个城市完整的价值观。城市的文化外交，寻求的是传播良好的城市形象。因此，城市文化外交，通过强化文化符号的传播媒介，是可以赢得丰厚回报的外交方式和路径。城市文化是一个城市的象征，城市文化外交也是一种政治形象的体现，即一个城市在国家舞台及国际舞台上，进行包装和设计自身形象，表达自身文化格调。城市文化外交通过城市文化传播的路径和合力，把城市的文化融入到国家、国际所主导的文化结构中，成为其整个文化体系且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让其文化合力成为被大众认同的国家主流文化之一。

（二）重视人才教育战略

一个城市的可持续发展，需要重视人才教育战略。人才教育战略实施的成效，只有与人们的学习动机相结合，才能发挥教育的作用。在人才教育过程中，需要通过相应的教学手段，将知识转化为能力和素质，培养学生的创新精神，让学生养成坚韧、勇敢和自信的能力，并提高思维能力和创造能力。把人才教育的重点转向提高技能培训，加强素质和技能培养，形成不同类别的人才教育结构。

2015年10月，宁波市与教育部“教育国际合作与交流综合改革试验区”项目——“阳明学堂”在浙大宁波理工学院落成。“阳明学堂”秉承浙江大学“求是创新”的优良传统，汲取浙东学术“经世致用”的文化精髓，以浙东文化优秀人物王阳明先生“知行合一”和“良知体验美学”思想为实践准则，以阳明文化国际传播研究为学术支撑，向大学生和来华外籍人士传播中国优秀文化和宁波地方特色文化，探索以高校为基地的人才教育战略及对外文化传播模式。

（三）提高现代传播能力

阳明文化符号具有地域性、时代性和民族性等特征，其符号化对传播城市文化、路径转化以及人文价值都有着重要影响。在全球化的背景下，宁波城市文化形象需要新的媒介来传播城市文化。因此，阳明文化符号的转化需要多维度的路径来提升现代传播能力。2018年10月，宁波余姚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王娇俐指出了余姚作为王阳明先生诞生地，一直致力于阳明文化的传承弘扬。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阳明史迹得到有效保护利用，二是阳明学术得到全面挖掘研究，三是阳明文化得到大力传播弘扬。通过以上途径，有效提升了阳明故里的知名度和阳明文化影响力。

四、阳明文化符号转化的空间

阳明文化符号转化的空间有多大，其符号隐喻需要哪些传播渠道来实现，如何优化阳明文化符号的传播渠道，是当前需要思考的课题。

（一）文化符号传播渠道

阳明文化符号转化的空间有多大，关键在于其传播的渠道。阳明文化如何转化，需要利用宁波城市文化的合力，对阳明文化元素进行多元渠道的挖掘与运用。第一，在人力、物力等方面加大对阳明文化研究的投入力度，培养一批专家学者，开展阳明文化符号的专题研究；第二，通过全媒介平台，创新媒介形式，把阳明先生在宁波的历史故事系统化呈现出来，让人们了解阳明文化与宁波城市文化的渊源；第三，文创产品的设计，需要突破传统模式，进行创新思维，利用当代先进的科技和观念，开发文创产品并加强产品的文化体验。强化人们对宁波城市文化的记忆，同时增强人们对宁波阳明文化符号的认知。只有创新文化思维，拓宽传播渠道，深入研究阳明文化，才能够在阳明文化符号转化上取得显著成效。

（二）优化传播渠道

优化传播渠道，首要需要明确传播的受众和媒介的选择，通过挖掘消费者需求而定位产品，选择最合适的传播媒介并制定传播方案，实现文化品牌增值。在互联网和大数据时代，传播媒介形式众多，为达到更好的传播效果，需要整合各媒介的传播渠道。而整合传播的理念应贯穿于媒介与产品营销的各个环节，把线上线下看作一个整体，以线上各媒体渠道传播为主，引导线上人群到线下购买。

优化传播渠道，需要在精准性上下工夫。如主题鲜明的产品卖点，其广告语、品牌定位要直达消费者的内心，通过凸显卖点，展现文化品牌的影响力。视频制作类，是传播的可视化效果良好的媒介，需要优化图像品质。文化品牌与受众之间的良好互动。需要制造话题，通过搜索媒体传播文化品牌的相关信息，让消费者主动积极地进行点赞、评论，并获取分享消费者的意见和建议。在互联网和大数据时代，媒介传播渠道发生了质的变化，处理好产品与消费者的关系，需要整合优化传播渠道。无论借助哪种媒介，都需要通过创新设计思路，展现传播特色，给消费者留下深刻的印象。

五、阳明文化符号转化的持续力

阳明文化符号转化的持续力受哪些因素影响，培育其文化符号品牌的意义有哪些，如何激活阳明文化的活力，体现宁波城市文化的魅力。

（一）锻造文化活力

如何强化阳明文化符号转化的持续力，在现有资源的基础上彰显阳明文化符号的价值。通过展示产品体验的形式来锻造阳明文化的活力，以阳明文化符号为主题，以复原并重现历史的方式，打造阳明文化符号的展示平台，激活文化活力因子。如何激发人们学习并关注阳明文化的动力，可以通过定期举办阳明讲堂、阳明诞辰纪念等系列的专题活动，营造学习阳明文化的氛围，打造一个充满活力的宁波城市文化形象。针对阳明文化符号的梳理升级，可以依托宁波的书画文玩资源、老街、手工作坊等打造独具宁波城市特色的文创产品，创新培育具有阳明文化符号特征的业态，打造宁波城市文化形象。

（二）培育文化品牌

塑造阳明文化符号的品牌价值，对传播宁波城市文化形象的路径选择具有深远意义。让阳明文化符号转化具有持续力，可以从推进内涵式发展、提高品牌意识、扩大传播主体、拓展运作渠道等方面，探寻阳明文化符转化的实现路径。文化的价值取决于文化的内涵，阳明文化符号的传播及其文化符号相关资源的开发利用还处于发展阶段，具有阳明文化符号特征的产品内容单调、同质化明显，对受众难以产生吸引力。全媒体时代需要多元的传播渠道，以史料物品的讯息和真实的素材让人们信服，以崇高的精神影响人们，强化阳明文化符号的吸引力，进而增强宁波城市文化的历史厚重感和纵深感，使其成为提升阳明文化品位的重要载体。提高人们对阳明文化符号的身份认同，借全媒体的传播优势来增强人们的品牌意识。

六、结语

宁波城市发展过程中具有代表性的阳明文化符号，彰显宁波的城市文化形象及当代城市精神。阳明文化符号是宁波城市发展的伴生品，将会对人们的心理带来深刻的影响。作为城市精神象征的文化符号，扮演了心理安抚的社会功能角色。

通过对阳明文化符号转化路径的分析，揭示阳明文化符号的价值及其社会功能。相关的理论研究，一方面可以为设计师进行相关创作提供理论支撑；另一方面，也可以为宁波相关部门的决策提供借鉴。在全球性新的历史语境下，阳明文化符号有了新的表现形式和特征，有了新的意义和价值。通过对阳明文化符号转化路径的研究、诠释和表达，彰显宁波具有深厚历史文化底蕴的宁波新时代“四知”精神中知行合一元素的意象。

在众多对传播文化的研究中，关注文化符号对彰显城市文化形象的研究较少，尤其是对其转化路径的理论研究。新时代的阳明学作为中华传统文化尤其是文化自信的符号如何呈现？从符号学出发，对阳明文化符号转化应以内容为要点，其逻辑起点在于内部，应先致力于阳明文化的自身建设，从逻辑上和实践上进行论证和强调。文化自信是符号转化的根本，政府支持是文化符号转化的保障，渠道多元是符号转化的必然，文化属性和跨文化特殊性是符号转化的关键的战略指导思想。尤其是在文化符号转化的内容上，阳明文化延续至今，一脉相承的文化特色和独特价值观是阳明文化符号转化的文化自信。